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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昨天的事都是你使的詐?她到底在哪裡?”

寧景徽神色平靜道:“寧某也不知道昨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謝俠士與王爺聯手設下的這出層層疊疊的連環幌子,某未能看穿。本已不做打算了。豈料忽然有人傳信,告知王爺與唐郡主將要路經的地方。寧某本著寧信其有之意,%e4%ba%b2自率人前往,果然遇見了唐郡主。”

謝況弈的表情凝住了。

秦蘭璪神色亦一變:“若寧卿說的是實話,這事便蹊蹺了。”

寧景徽再躬身:“臣可拿性命為誓,絕無虛言。”

三人互相掃視,片刻後,秦蘭璪緩緩道:“那就把這件事徹底捋一捋。首先,孤是到了皇宮門前,將她帶回裕王府。安排了一些人帶她離開。但孤知道,謝少俠可能會到王府救他,所以,當情況有變,謝少俠確實來了,並要帶她離開,孤並未阻攔,而是到前廳絆住寧卿。然,有一人卻告知孤安排下的人,謝少俠怕寧卿太厲害,不好%e8%84%b1身,因此與孤合作,設下兩道障眼法,讓她由孤這邊帶離……”

“一派胡言!”謝況弈冷冷截斷他話尾。

秦蘭璪道:“孤亦可賭咒,若有虛言,讓我此時毒傷崩發立斃。”

寧景徽歎息:“王爺何必言重至斯。”

謝況弈輕哼:“那這真是鬼大了。我怎可能打算跟你這種人合作。”

寧景徽道:“望謝俠士言辭謹慎。”

秦蘭璪道:“孤不介意,寧卿莫打斷他。”

謝況弈不耐煩地掃了他二人一眼:“我隻想把她帶出來,就叫其他人預先藏在樹上,我下去調虎離山,他們帶她離開。但是,在我去水榭接她時,有裕王府的人捏謊告訴他們兩個,我跟這廝合作了,我讓他倆也去調虎離山,把她留給這廝帶走。”

廳中一時寂靜,三人再互相掃視,片刻後,寧景徽開口道:“那這就有趣了。自稱是裕王府的報信人,讓謝俠士把唐郡主留給王爺,而後又有自稱是謝俠士所派的報信人,讓王爺帶著唐郡主離開。然後臣這裡又接到報信,告知王爺與唐郡主的所在,讓臣去攔截。”

秦蘭璪盯住寧景徽:“不知給寧卿報信的人,有沒有自稱來曆?”

寧景徽微微頷首:“有。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給臣報信的人,自稱是——受唐郡主所托。”

嗯?這是何處?

杜小曼站在茵茵翠草中,環視四周。

鳥鳴婉轉,繁花迷眼,是誰家庭院?

一隻彩蝶蹁躚飛過,遙遙有人在喚:“媗媗……”

她循聲望去,樹蔭中,一襲淺玉色長衫踏落葉而來。

“媗媗……”

杜小曼目瞪口呆,五雷轟頂。

神啊,慕雲瀟怎麼又鑽出來了?

還沒呆完,杜小曼又更驚悚地發現,身體居然自己動了起來。

她提起裙擺,向慕雲瀟奔了過去。

慕雲瀟望著她,%e5%94%87邊掛著一抹膩死人的笑。

杜小曼心中一寒,腳下一絆,一雙手扶住了她。抬起頭,她發現自己正被慕雲瀟圈在臂彎中。

她想要掙紮,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隻能與慕雲瀟直直對視。慕雲瀟輕輕鬆開了她:“好險。腳踝可有崴到?”

杜小曼簡直忍不了了,比這更忍不了的是——

她居然,低、下、了、頭!

似乎在慕渣麵前的這一摔,讓她很羞澀。

然後,她又輕輕搖了搖頭。

那手,那手是在捏衣擺嗎?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頭頂傳來慕雲瀟如釋重負的聲音:“沒有就好。”

她的視線突然定住,慕雲瀟的左臂處似有一點紅色。

她不禁抓住了慕雲瀟的衣袖,淺玉色的薄綢上,一抹猩紅洇開。是……血?

“你受傷了?”

她一陣焦急,不顧男女之妨,掀開了慕雲瀟的袖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那手臂上,纏著厚厚布條,已被血滲透。

頸邊的寒毛陡然豎起,她心裡一驚,慕雲瀟右手輕輕撫在她的肩上,抽回左臂:“沒事,騎馬的時候擦了一下,已上過藥了。可能方才躍牆的時候又崩開了。”

“可是……”她的眼前一陣模糊,慕雲瀟舉起一塊錦帕,輕柔地擦拭她臉上的潮濕。

“莫哭,真的沒事。撫琴尚可。我新製了一曲,彈給你聽?”

“我不要聽了。”她又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手臂傷這麼重,還是莫要用力。”

“隻是皮肉傷罷了。”他溫柔地攜住她的手,“此曲今日若不讓你聽到,怕我最近都睡不著覺了。”

她的心中一悸,有暖流湧動。

“那,隻此一曲,隻此一遍。”

慕雲瀟低低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走向花叢中的涼亭。

他的手微微帶著涼意,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很舒適。她好想涼亭在十萬八千裡外,永遠就這麼被他牽著手。

然而涼亭一下就走到了,石桌上擺著琴。

不錯,是她擺的。以往擱置在角落,看都懶得看一眼的琴,而今被她%e4%ba%b2手一遍遍擦拭,從不讓侍婢們觸碰。還偷偷翻查古書,學習調弦和養護。常常撫著琴弦出神,被姊姊嘲笑,光想不練這輩子都摸不著調。殊不知,她隻是在想著他的手指拂過琴弦時的模樣。

他坐到石桌邊,抬袖撫上琴弦。清泉流水輕叩暖陽,蜻蜓逐絮,蝶戲百花。

真美的曲子。

她執起壺,往玉盞中斟上她%e4%ba%b2自沏的花茶。

想要一輩子就這樣待在他身邊。就算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衫,能每天這麼攜手相依,撫琴飲茶便足矣。

“瀟郎,若父王不肯應允你我的%e4%ba%b2事。就算與你到天涯海角,我也願意。”

曲聲停,他側首,深深凝望著她,雙瞳如在陽光下看起來淺而清澈的池水,讓她誤以為,下一瞬,他就會說,我帶你走。

他抬起手,替她將鬢邊散下的發絲掠到耳後。

“媗媗,我怎能讓你受這般的委屈。不論用何方法,我定會以最風光盛大之禮,娶你為妻。”

她的心中一震。

渾身也一震。

杜小曼猛地睜開雙眼。

“怎麼可能是她。”謝況弈%e8%84%b1口而出。

寧景徽緩緩道:“寧某亦懷有甚大疑問。前來報信的人用飛鏢傳信,寧某並未看到形容。將唐郡主請回後,便言語試探,發現唐郡主的確不知情。”

秦蘭璪道:“看來,這三波報信的人,可能幕後主使是一樣的。”

“那拐這麼多道彎到底想做什麼?”謝況弈眉頭緊擰,“先讓我把她留給你,然後再讓寧景徽把她帶回去。耍人玩麼?總不能隻想看我等跑圈罷。”

寧景徽道:“寧某發現唐郡主不知情後,便猜測,此事不外乎兩個可能,其一,報信人不想唐郡主被裕王殿下帶走;其二,報信人希望唐郡主落到寧某手中,以便達成什麼目的。”

謝況弈追問:“什麼目的?”

秦蘭璪道:“先不用管這可能還是那目的,寧卿,話既已說到此處,你是不是也該說一說,她此時到底在何處?”

寧景徽雲淡風輕道:“臣正要稟明此事。報信之人究竟何目的,尚不得知。於是臣就索性以不便應萬便,仍將唐郡主送入宮中了。”

“你!”

“你!”

謝況弈臉色大變,秦蘭璪手中茶碗摜下,兩人幾乎同時起身。

謝況弈抓向寧景徽領口,寧景徽後退一步。

“皇上已下旨,納唐郡主入宮承禦。擬封昭容,尚未賜封。”

“娘娘,該下轎了。”

杜小曼麵前的轎簾掀開,逆光中,宮裝少女笑臉盈盈。

杜小曼暈頭轉向地向鑽出轎子,麵前是高高宮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她的意識尚未從方才那個晴天霹靂的綠帽瀟逆襲之夢中完全拔出,大腦努力轉動。

是了,和寧相爺談了個雲山霧罩的天之後。她被帶下去沐浴更衣,然後就被領上了一頂轎子。因為折騰得實在太累,她連到底要讓她做什麼都懶得問,就在轎子裡呼呼睡了過去。

再然後……

原來是再進皇宮啊!再進就再進唄,搞得玄玄乎乎的說“仍是順勢而為”做什麼?

算了,以後寧景徽再說這四個字,她就能直接轉換了。算是為掌握一門特殊語種又上了一課。

宮女們左右攙住了杜小曼。一位老公公柔聲道:“娘娘請這邊行,小心著些腳下。”

杜小曼渾身直不自在:“你們,直接喊我郡主就好,不必稱我娘娘。”

老公公掩口一笑:“哎呀,這可不成。娘娘以後得習慣這個稱呼。從今往後,娘娘可不隻是郡主娘娘,更是侍奉皇上的娘娘。並娘娘自己的稱謂,也得改改了。”

哈,哈……什?什麼?

幻覺嗎?

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句子……

侍、奉、皇、上、的、娘、娘……

“你既然這麼愛位高權重的男人,朕便成全你。進宮來,做朕的嬪妃。”

“朕會封你妃銜,令你受眾人豔羨。”

皇帝妹子陰森的台詞回響在頭殼中。

OMG,於是我現在就是,後宮的一份子了?

娘娘,哦嗬嗬……

寧相爺,您真英明果斷有效率,雖然一人做事不當牽連家人,但我真的好想問候你祖先……

望著眼前深深宮院,層疊殿閣,迤邐飛簷,杜小曼覺得,下一秒,就會有嘩嘰嘩嘰的提示音伴著禮花彩帶花瓣響起——

哦耶哦耶!係統提示,恭喜達成支線A,深宮怨婦結局!

悠悠二胡聲中,又有深情的旁白:從此,這個女人,就在這深深的宮殿中,以一名深宮怨婦身份,度過了孤獨幽怨的一生……

伴著旁白的尾音,北嶽帝君腳踏光芒四色的“GAME OVER”,麵帶微笑,華麗麗地落下。

哦,突然,好希望,這些能真的發生!

“她進不得宮。”秦蘭璪緊盯著寧景徽的雙眼,“今日子時,孤與她在月老祠中拜了天地。她已是裕王妃。”

本已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謝況弈腳步一頓。

寧景徽神情未變,又垂下眼簾:“王爺娶妃,按禮製,當由宗正府同禮部擇吉日,定儀程,再擬……”

秦蘭璪打斷他的話:“但合周禮,即成婚姻。孤與愛妻,在京外先帝與林德妃定情的山神廟,效仿先帝故事,以天為媒,地為證,交拜成禮,結為夫妻。”

寧景徽回視秦蘭璪的雙目:“王爺的意思是,並無第三人為證?”

秦蘭璪冷笑:“孤與愛妻,兩情相悅,昨日我二人在後園水榭,愛妻切切向孤陳述愛意。謝少俠可做證人。孤情難自已,再不能等什麼繁文縟節,就此結拜成夫妻。”

寧景徽淡淡道:“臣如何想,不重要。王爺覺得,皇上會信麼?”

謝況弈嗤地一笑。

寧景徽再道:“納清齡郡主入宮的詔書,昨日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