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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著郡主這樣的貴人時,還常常拿我們練手呢。”

杜小曼隻得道:“那我謝謝夫人了。”

息柔掩口:“郡主一口一個謝字,真叫妾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語調柔婉,眼波一轉,說不儘的嫵媚,有侍女匆匆而來,先向杜小曼行禮,再向息夫人福身,匆匆道:“夫人,王爺那邊……”

息柔立刻向杜小曼笑道:“郡主,恕妾失禮,先請罪告退了,容後再向郡主問安。”

杜小曼道:“夫人請隨便去忙,我這裡轉一轉,也該回去了。”

息柔行禮作彆,匆匆離去。

杜小曼想和侍女們打聽這位息夫人在影帝後宮的位置,但這畢竟是彆人家的私房事,明問又顯得太三八了,心裡癢癢的像貓爪子在抓,左右斟酌,才道:“息夫人真是美女,你們王爺很有眼光啊。”

侍女們互望一眼,都掩口笑了。其中一個道:“息夫人可與王爺的眼光沒關係,乃是先太後娘娘賜給我們王爺的人呢。”

太後賞的,那是應該地位比較高了。

杜小曼忍不住更進一步問:“看起來她要管理很多事的樣子,很忙吧?你們裕王府,繁瑣的事情應該蠻多的。”

侍女道:“彆看息夫人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做起事來,少有人比得上。要不,依著王爺的性子,天南海北,一跑就沒影,府內可要亂得不成樣子了。”

杜小曼用玩笑的口氣說:“那你們王爺可要多喜歡她一點了。這麼好的女子可不好找呢。”

侍女們再互相望了望,又哧哧咯咯地笑起來。

“哎呀,我們王爺可喜歡不了她。”

“要是王爺喜歡息夫人,可就亂套了!”

杜小曼一頭霧水。

眾侍女笑了一時,其中一個才放下掩口的紗帕道:“姑娘誤會了,息夫人是我們裕王府邱長史的夫人,年紀可比王爺大好幾歲呢。”

啊?杜小曼頓時有點尷尬了。

其他侍女接話道:“息夫人原是先太後娘娘身邊的女官,我們先太妃娘娘在生時,身子不大好。後來王爺封了府,先太後娘娘憂心我們太妃娘娘精力不濟,府中內務管不過來,王爺又沒娶妃,便將身邊的女官賜嫁與邱長史,也好替太妃娘娘分擔府中內務。這也是先太後娘娘對我們太妃娘娘的孝心。”

原來如此。

杜小曼道:“現在你們王爺有那麼多美女,可以多找兩個和息夫人一起管理啊。”

侍女們又互相看看,道:“王爺還沒娶妃呢。哎呀,快要傳晚膳了,姑娘,不如先回花間榭吧。”

杜小曼被侍女們簇擁著往回走,轉念一想,也是。影帝的女人很多,但沒有聽說他特彆寵愛哪個,想來很懂得集郵之道,對誰都差不多的好。如果參與了王府管理,身份肯定就不一樣了,爭名分高下,就要鬨所謂的宮鬥宅鬥了。

還是由專業的來做為好。

呃,乾嗎惦記研究影帝的後宮呢?杜小曼有點鄙視自己的三八。

回到花間榭不久,果然就吃晚飯了。

影帝這廝,真是極懂享受,光是看傳菜的盤盒,盛菜的器皿,杜小曼就在心裡吸氣,樣樣都是她想象不到的精巧。

她問了問侍女,得知,裕王府吃飯,每頓所用器皿都與季節、日期、時辰、吃飯的地點、菜肴搭配。

侍女又向杜小曼道,因為她路上存了些虛火在體內,所以晚膳用的都是性溫平和的食材。

杜小曼方才知道,她在洗漱更衣時,侍女中有懂醫術的,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查看了她的氣色脈象,安排了晚飯。

吃完了晚飯,息夫人又過來問安,道:“彆苑匆匆安排,都不周全,也沒備下什麼好讓郡主解悶,隻有幾個會唱曲兒的孩子,或是影子戲,郡主可喜歡。”

這些杜小曼是真看不上了,影子戲什麼的,跟電影電視比起來,那就是浮雲啊……她一聽唱戲就著急。

息夫人又提了幾樣,杜小曼都一一婉拒。

“夫人不必費心了,我就在院子裡走走,消消食,再晚些就該睡了。”

息夫人道:“郡主傍晚時在花園裡隻賞玩了片刻,想來也未能儘興,後園中的星棋亭,夜景倒還不錯,郡主可想去走走?”

一個侍女插話道:“王爺在彆苑時,若有客來,常在那邊飲酒,是否……?”

息夫人嫣然道:“放心,我做事豈會那麼不周全?王爺與寧相和白公公井公公都在綠卿閣,到不了後園那邊。”

杜小曼正好一個不留神吃多了,想要消化消化,就道:“去看看夜色挺好啊。”

息夫人起身:“郡主這邊請。”

入夜後再看這座彆苑的後花園,和傍晚時又是一種景象。息夫人比起那堆侍女,更是個好同伴,談吐%e4%ba%b2切,言語風趣。

星棋亭是個臨湖的亭子,所在之處比較特彆,這一塊的湖水,被天然的彎道圍了一下,後來又加了山石改建,如果不是刮非常大的風,亭外的一塊湖水永遠是平平整整的,像鏡麵一樣,清風徐之,湖水卻平如鏡,熠熠星子映在水麵,像碎鑽散在鏡麵上。

亭中的白石桌上刻著棋盤,看來影帝沒事時會來這裡下棋。

杜小曼走到亭邊看了看湖上美景,突然悠悠傳來一陣樂聲。

笛聲和著瑤琴,輕快空靈。這聲音離得很近,難道影帝和寧景徽等人在附近?杜小曼不禁順著樂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亮起燈火,卻也是一處亭閣,高台上,一群身著輕紗女子在舞蹈,舞蹈中似乎還糅合了雜技的元素。眾女子托起了一個托盤,一個女子的足尖一抬,挑起一個球狀物體落到盤上,卻裂開成一朵花的模樣,那女子扯著布幔,輕盈地躍到盤上,在花中旋舞。

杜小曼不禁鼓掌,息夫人道:“郡主不想聽戲,想來是嫌吵鬨,妾便擅作主張,請郡主來星棋亭中賞玩,在月瓊閣中遠遠地演曲,郡主不覺得吵吧。”

竟然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杜小曼道:“很,很風雅啊,怎麼會吵?”

遠遠那邊又換了曲子,這次不是笛,聽著像洞簫的聲音,微風中臨水聽樂,有種不是身在人間的感覺。

息夫人道:“郡主喜歡便好。”

杜小曼%e8%84%b1口道:“喜歡。”夜晚的空氣沁人的清幽,婉轉洞簫聲中,有低低的%e5%90%9f唱聲。

杜小曼身上一麻,寒毛忽然有種豎起的衝動,那亭中,隻有一個女子在獨舞。

她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熟悉。

月光,水上,低低%e5%90%9f唱的女聲,跳舞的女子……

杜小曼心中猛地一震,轉頭對上的是息夫人笑盈盈的眼眸。

隻是巧合吧。

曲調不同,但有兩三個音她想抓住……

另一首曲子她險些便要唱出。

“雲之外兮,天之涯兮……我心往兮,獨得其影,水清揚兮,映蘭舟頭……”

這不可能!

“怎麼回事?”旁邊的侍女突然出聲,將杜小曼嚇了一跳。

她猛回頭,侍女們都在看著亭外:“怎麼有燈火往這裡來?”■思■兔■在■線■閱■讀■

花木叢中,果然有兩盞燈籠往這邊來。星棋亭在一個彎道後,來者似乎是從一條岔路上拐過來的,所以方才被她們發現。

息夫人也露出詫異的表情:“這不是王爺的儀仗,郡主過來時,我已讓人封園,不得有外人入內,怎會……”

侍女簇擁起杜小曼:“姑娘,我們趕緊回去吧。”

但,即便想閃,也躲不及了。杜小曼剛出了亭子,提燈的幾人已迎麵要與她們撞上,侍女們將杜小曼圍到中間,息夫人向前迎了兩步,微一福身,詫異道:“井公公,你老怎會……?”

來者隻有三人,兩個提燈籠的,還有一個走在中間的。中間那人往前走了兩步,嗬嗬笑道:“息夫人哪,真是許久不見。彆苑這裡,竟是你在料理?咱家喝多了,偷步來後園透氣,不想卻撞見熟人了。”覷眼卻向杜小曼這邊看來,“這位是……”

息夫人側首望了望杜小曼,剛要開口,井公公已又嗬嗬道:“哦,想來便是唐郡主了。老奴井全,郡主入宮幾次,老奴都無福服侍,竟在此遇上,真是福分。”

息夫人道:“井公公早先在先太後娘娘身邊貼身服侍,如今與白公公共掌宮中內務……”

井公公截斷息夫人的話:“就是個端茶倒水傳信的老奴才罷了,休聽息夫人的抬舉。”

杜小曼便就頷首笑了笑:“井公公,幸會。”

那井公公眯著眼,目光雪亮雪亮地在杜小曼身上掃來掃去,杜小曼再笑道:“井公公,夜已經深了,我得先回去休息,改日再陪您老聊天。”

井公公立刻道:“噯,郡主真是抬舉老奴,郡主請先回去休息,老奴今晚衝撞,賠罪了!”躬身拱手,杜小曼與侍女們快步離開,走了老遠,仍感覺那井公公的視線黏在自己的後背上。

一個侍女嘀咕:“怎麼可能怎麼巧,若真是封了園,井公公怎麼進得來?我看……”

另一個侍女輕咳一聲,輕輕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那個侍女噤口不言。

那廂,井公公站在原地眯眼望著杜小曼的背影,片刻後向息夫人道:“咱家老奴酒也差不多醒了,還是回去吧。”

息夫人再微微福身:“公公走好。”轉身匆匆去追杜小曼一行,卻在心裡盤算,這件事王爺肯定得知道,如何化解責難。

井公公出現在這裡,的確不是巧合,是她放進來的。

井公公此番前來送信,更肩負了一項使命。杜小曼的事情,鬨得比她自己想象的大,裕王要搶慶南王王的老婆,朝中宮裡已經沸沸揚揚,據說京城民間都有議論。

杜小曼潛逃後,官方雖然對外公布,唐郡主是在上香時被土匪劫了,但群眾的八卦能力是無窮的,慶南王獨寵小妾,大老婆一氣出逃,跟著土匪頭子跑了,早已是京城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話題之一,甚至還出了戲本,在坊間傳唱。

如今,慶南王府家變風雲再出新轉折!

唐郡主其實不是和土匪私奔了,而是不知怎麼的與本朝第一浪子裕王殿下勾搭成奸。裕王甚至上書皇上,要奪慕王之妻,娶來當正妃,做皇上的嬸娘!

身為皇宮中消息最靈通的人,井公公自然早就聽說了這出大戲,他一邊澎湃著,一邊暗暗捏著一把汗,希望晚點傳到皇上耳朵裡。

但那一天來得還是比井公公期望的早。那一天皇上收到了寧右相呈來的折子,看後的神情很複雜,將剛回京的十七殿下叫到了宮裡,十七殿下離開的時候神色凝重。皇上在批折子的間隙,突然問:“井全,清齡郡主,你曾見過麼?”

他心裡咯噔一下,卻要裝作一愣:“皇上說的是……”

皇上一臉淡定地說:“就是德安王之女,最近攪得沸沸揚揚,朕賜婚與慶南王,跑了的那個。”

井公公趕緊道:“回稟皇上,是這位啊,老奴糊塗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