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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應該比月神的孩子輩分高,這樣說來,聖姑還是高一階的。”

綠琉冷冷道:“縱然月神恩澤慈愛,我等亦恭敬不妄論。”

杜小曼正色:“對不起,我沒有不尊敬的意思,我就是問問。”

綠琉微微皺眉,夕浣含笑:“那麼媗妹妹想住獨立的房間,還是合住?”

杜小曼道:“房間不夠,我要獨立的房間不好意思……你們看著安排吧。”

夕浣嫣然道:“恰好有獨立的靜室給妹妹,就是你醒來時住的那間,隻是有些簡陋。”

杜小曼道:“不簡陋,已經很好了。”

夕浣笑:“媗妹妹真是一點嬌氣也沒有。”

杜小曼聳聳肩:“我漂泊江湖許久,酒樓開過,那些苦逼的經曆,你們也都聽說過了,還嬌氣個鬼啊!”

夕浣撲哧掩口:“妹妹說話用詞真真是有趣!”

不久後,她們到達了分給杜小曼的小房間。

杜小曼一直沒有等到那個叫傲梅的女子講她的故事,連話也沒怎麼說過,她終於在快到房間門前時好奇問:“傲梅姐姐,你又是怎麼進入聖教的?”

傲梅一臉平靜,簡潔道:“我家中窮,弟弟娶%e4%ba%b2,爹娘把我賣到一家,給一個快死的癆病衝喜。轎子進門,他就死了,那家要我殉葬。殉葬前,幾個看守祠堂的男人要奸汙我,聖教的姊妹路過,殺了他們,帶我入教。”

杜小曼默然。

夕浣道:“妹妹,聊了這麼久,你也該累了。先歇一歇,我們去廚房看看,吃飯時再來找你。”與傲梅一起離開,傲梅走到門前,又轉過頭,直視杜小曼的雙眼:“你其實不想加入聖教吧。”

杜小曼抖了一下。

傲梅冷冷望著她:“你其實跟那些世俗人一樣,對聖教是那種看法。但對我來講,加入月聖門,是對的。世人都以為,我應該死,那些人即便奸汙了我這個該死的人,也沒什麼。隻有聖教覺得,我應該活著,他們才該死。”

她淡淡說完這些,轉身離去,合上了房門。

綠琉望向杜小曼,幽幽歎了口氣。

“郡主,聖教並非你想象的那般,所以,郡主在言辭之間,如果……”

杜小曼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叫我郡主啊,就像你們說的,現在我們在聖教內,都是姊妹,要以姊妹相稱,何必再這麼客氣呢?綠琉妹妹。”

綠琉目光閃爍:“郡主生我氣了吧。”

杜小曼笑盈盈地道:“沒有,在你看來,應該是幫我介紹了一個好歸宿,一個可以讓我開始大好前程的地方。我要是再生氣,不領情,豈不是恩將仇報?”

她始終還是不習慣這樣皮笑肉不笑地陰陽怪氣說話,話出口,自己都煩躁得慌,鬆開麵部神經,擺擺手:“現在我人在這裡了,說什麼都多餘,我隻想問你,碧璃是不是也是月聖門的人?”

綠琉搖了搖頭,杜小曼將信將疑,綠琉和碧璃的名字合起來正好是“琉璃”二字。

琉璃使,琉璃使,真的隻有一位……?

綠琉觀察她的表情,道:“郡主也知道碧璃的脾氣,倘若她是聖教中人,不適合擔任和我一樣的職務。”

杜小曼輕笑一聲,誰能保證自己能了解一個人的真實個性?反正她現在沒這個技能。

她有點口渴,剛轉目看向桌上,綠琉便熟練地替她斟上茶水,杜小曼立刻製止她:“我自己來就行。你坐吧。”

綠琉再看看杜小曼,神情竟然有點受傷,放下了茶壺。

杜小曼喝口茶潤潤喉嚨,又問:“那你……為什麼會加入月聖門啊?”

綠琉苦澀地笑了笑:“我是個下人,家養的奴婢,將來也會配個下人,有了孩子,也還是下人或奴婢。”

但是,加入了聖教做鮮菇,就能改變命運了。現在還是個乾部了。

杜小曼了然。

新問題又來了,綠琉其實會武功,加上在月聖門的職務,應該加入很長時間了。

那麼,唐晉媗還沒有嫁人時,綠琉就是月聖門的人?

“你既然已經加入了月聖門,為什麼還要繼續做下人?”

綠琉的目光再閃爍了一下:“這個……”

正在這個時候,門響了,恰好打斷了綠琉的話。

月莧笑%e5%90%9f%e5%90%9f走進來:“媗妹妹沒有休息?”

杜小曼放下茶杯起身:“哦,沒有,我正在和綠琉妹妹聊天呢。問她為什麼明明是聖教的琉璃使,還要繼續做下人。”

月莧嫣然:“看來媗妹妹因此對琉璃使心中存有芥蒂。她倒不是誠心騙你。隻是,具體緣故,現在還不能告訴妹妹。”

杜小曼挑眉:“大家都是%e4%ba%b2愛的姊妹了,還要保密?”

月莧依然掛著微笑:“可是媗妹妹現在還不算正是加入聖教呀,有些秘密,我們不得不保守,為了所有姊妹,相信媗妹妹能體諒的。”

杜小曼點點頭:“我當然理解,我一般不愛打聽彆人的隱私,隻是因為綠琉妹妹繼續做下人,是和我密切相關,所以才問。相信月莧壇主也能體諒。”

月莧掩口:“媗妹妹放心,琉璃使絕對不會對妹妹不利,聖教不會對任何女子不利。我們的確早就想讓妹妹加入聖教,這亦是琉璃使留下的原因之一,隻是,妹妹一直不想加入。我聖教,乃自願加入,從不脅迫,所以,琉璃使並未對妹妹表露過身份。其他緣故,我就不能對妹妹說了,但這些,足以讓妹妹安心了吧?”

杜小曼再點點頭:“安心了。對了,那日在杭州,月芹仙姑臨終前,原本曾托付給我一塊玉佩……”

她向月莧講了那天的經過和月芹的臨終遺言,月莧麵色沉痛肅穆:“多謝妹妹告知,芹姐臨終前,無人可托,竟連累妹妹了。”她再長長歎一口氣,“但,恐怕寧奸相那幫朝廷鷹犬因此不會信你與我聖教毫無關係了。此事,是我聖教愧對妹妹。”

杜小曼聳聳肩:“他們是不信,你們消息這麼靈便,應該知道我被當成你們的人被押回京城的事啊。半路上我娘還想毒死我。不過,這些事都過去啦,我也沒死,再提也沒意思。”

月莧的眼中浮起同情之色,長歎一口氣:“實不相瞞,其實妹妹在被寧奸相等人押往京城時,我們有人跟隨,想要設法營救。可那時剛經過杭州一劫,想營救妹妹的姊妹身上帶著傷,馬車周圍人手眾多,未等我們動手,妹妹就跟著謝況弈走了……”

她再歎一口氣:“這番話一說,就更露餡兒了,妹妹更要知道,我們一直未放棄想讓你加入我們了。我明白妹妹不喜歡打打殺殺之事,有哪個女人,天生愛鬥愛殺?若要我選,我隻願有一方小院,日日賞花看月,讀書針線。但世道不予我們活路,我們這般爭,隻為了好好活罷了。”

杜小曼被最後一句話說得一頓。

月莧再一展顏:“罷了,不在這裡傷春悲秋的。既然妹妹暫時不想睡,咱們去外麵和姊妹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杜小曼正想著,既然來了,就索性多見識見識,點頭說:“好啊。”

杜小曼以為自己會去到一個食堂一樣的地方,一群老姑婆整齊坐在長條板凳上,吃飯前還要念念經啥的。

結果,所見到的卻大出她意外。

月莧帶她到了花園中,水潭不遠處的一處敞榭內擺著幾張拚起的大桌,桌上放著一盆盆菜、湯和瓜果,有幾個女子坐在桌前,邊吃邊聊邊笑,水潭邊、亭子中、樹蔭下還有一些女子坐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整個花園中笑語晏晏,倒有點像遊園野餐會。

坐在桌邊吃的幾個女子向她們招呼。

“先彆盛太多,留些肚子,等一下有新蒸的書快藕吃。剛剛那盆被搶沒了,另一鍋快來了。”

“那邊的蒿菜彆吃,鹽擱多了。”

敞榭邊有水桶水盆,月莧從桶裡舀了水洗了手,掀開大桌邊的一個大盆上扣的木蓋,從盆中取出碗盤和筷子勺子,示意杜小曼:“撿自己愛吃的拿就行了,這裡吃飯可不興客氣的。”又道,“不過我們姊妹在聖教中,不傷生靈,都食素。不知妹妹能否習慣?”

杜小曼接過月莧遞來的碗筷:“吃素好啊,有益於健康。”

木桌邊還擺著幾個木桶,一個裡麵是蒸好的米飯,一個裡麵是饅頭,還有幾桶是羹湯,甜鹹都有。

杜小曼盛了點米飯,夾了幾道菜,桌上的菜很豐富,每樣夾一點,好像還沒夾多少,盤子就滿了。

大概是為了照顧不同人的口味,有些菜的口味偏淡,有些略重。杜小曼的口味稍重,一個燒茄子和一個醬冬瓜特彆合她口味,還有炸得脆脆的小丸子,裡麵有青菜碎和蘿卜絲,特彆好吃,她吃了幾個,忍不住又回頭拿了一次。

她就坐在桌邊吃,月莧端著碗盤到外麵水潭邊去了,綠琉沉默地陪在她身邊。剛剛在桌邊吃飯的幾個女子之一起來盛了碗湯,坐到她旁側,笑道:“看妹妹你還是有點局促呀,以前很少這樣吃飯吧?”

杜小曼咽下口中的菜:“嗯,很少這樣,不過我覺得很有趣。”

那女子笑起來,向杜小曼做了個自我介紹,她叫萍香,她與杜小曼聊了兩句,外麵水潭邊的女子們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嘻嘻哈哈推搡成一團,其中就有月莧。杜小曼忍不住向外看,萍香道:“媗妹妹怎麼好像很意外一樣?”

杜小曼不好意思地道:“呃,是有點意外,我之前在杭州,遇見的貴教中的姐姐妹妹,都比較嚴肅,看起來不苟言笑……”

萍香立刻笑道:“啊,我們在外麵是那樣子的。因為,很多不了解我們的人都把我們說得很可怕,既然對我們懷有敵意,何必要對他們笑呢?笑是很珍貴的,不要虛假,要留給自己最%e4%ba%b2近與喜愛的人。所以出去我也會板著臉。”她吐吐%e8%88%8c頭,“其實板臉挺憋得慌。”

遠遠另一個女子插嘴道:“是啊,每次要不苟言笑的時候,你的臉都像想如廁一樣,看得我都替你憋得慌。”

萍香立刻啐道:“飯桌上,你可真會說話啊!”吃吃地又笑了。

杜小曼再往嘴裡塞了倆丸子,咽了,又道:“對了,其實我還有個問題,不知是否唐突哈,你們為什麼都沒穿你們一直穿的那種衣服呢?”

園子裡吃飯的女子們打扮各異,都是平常的衣服,有的是少女裝束,有些是偏成熟的婦人裝束,樣式還很時興好看,隻有杜小曼身邊的綠琉是鮮菇的統一製服,藍衣白袖。

萍香頓時又撲哧笑了:“那個呀,也是我們出去才穿的啦。一來表示我們的身份,二來,外麵那麼多人,姊妹們穿一樣的衣服也好認是不是?在教內,就是在家了,誰在家裡穿出門的衣服呢?”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杜小曼吃光了所有飯菜,又去喝了碗湯,野菜羹,裡麵放了剁得碎碎的豆腐乾碎,清淡爽口。

杜小曼又把一碗湯都喝光了。

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