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薑汁的碗中,讓牛%e4%b9%b3就能凝結成一塊。它能驅濕治傷風,牛%e4%b9%b3已經去過腥,不膻的,薑味也不重。我不知道仙姑的口味是重是輕,糖放得稍微少了點。仙姑要飲品,我上了這個,的確不太合適,不過我還是推薦您嘗一嘗。很多根本不吃薑或牛奶的人都愛吃這個。”

剛才稱讚過杜小曼的那個女子說:“珍娘,他們的家的牛%e4%b9%b3真的不太膻,你嘗嘗吧。”

那個叫珍娘的女子猶豫了片刻,拿勺尖舀了一點點送進口中。

杜小曼提心吊膽地緊盯著她,還好,約兩秒的空白之後,珍娘的神色慢慢溫和,點了點頭:“是尚可。”

替杜小曼說話的女子笑著伸出勺子:“那我也嘗嘗。”

另外的幾個女子也都紛紛伸過茶匙。眼前的景象,讓杜小曼回憶起和好友們一起去甜品店的情形。

月聖門的女人,居然也會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嬉鬨開玩笑的嗎?

這樣看起來,月聖門或許沒有傳說中那麼邪性?

杜小曼笑著說:“仙姑們喜歡的話,我這就讓廚房再做一些。”

月芹微微頷首:“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大約一個鐘頭之後,月聖門的人終於飄然離去,又拍下了一錠十兩的銀錁子,杜小曼拿在手裡,覺得有點燙手。

月聖門的人走了之後,酒樓一直沒有客人進門,連最捧時闌場的朱員外都沒有來。

杜小曼有些寂寥,於是早早地關門打烊,時闌拎著抹布說:“掌櫃的無需太惆悵,如果仙姑們天天來捧場,一天賺這十兩銀子,也足夠了。”

杜小曼一陣肝火上升:“那麼我的酒樓乾脆改成月聖門的食堂算了?我可不乾。”

一旁打掃大堂的幾個小夥計手顫了顫。

杜小曼一時氣悶,拎著草筐去後院喂那頭牛,勝福在後院攔住她,吞吞吐吐說:“掌櫃的,我們……從來沒有對聖教不尊敬的意思,真的。如果能天天服侍仙姑,我非常榮幸。”

杜小曼愣了愣,驀然反應過來,對勝福說:“我沒有加入月聖門,以後也不會,放心吧。”

杜小曼拎著草筐走到了牛圈旁,突然覺得有點%e8%85%bf軟,就在牛圈邊坐了下來。

其實,曹師傅、勝福、小三……這酒樓裡的所有人,大概都看出她是個女的了,隻有她還一直自以為是地演戲,大家也都配合地沒有戳穿。

從勝福的話看,他們還都以為她和月聖門有了瓜葛。

杜小曼從草筐裡取出一把草,丟給水牛,恨恨地自言自語:“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怨婦?我臉上寫著怨婦兩個字?”

明明我還很年輕,為什麼不猜我是離家出逃的貴族千金什麼的?

水牛淡定地叼起幾根草,咀嚼著。

“是怨婦就一定要與月聖門有關?就沒人相信我跟月聖門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麼?”

一個蒼勁的聲音幽幽說:“老夫信。”

杜小曼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左右無人。

圈中的牛抖了抖身體,緩緩開口:“小女娃,你今天心不在焉,竟沒有看穿老夫的變裝?”

杜小曼目瞪口呆地看著牛頭掉了下來,牛身上的皮裂開,從一堆可疑的填充物中走出了——蕭白客。

牛棚上懸掛的風燈搖晃,蕭白客在燈下眯起眼:“月聖門的那些婆娘,從未看穿過老夫的易容,而你卻能,老夫能肯定,你不是月聖門的人。”

呃嗬嗬……杜小曼一時大腦空白,不知該說什麼好。

如果牛=蕭白客……

那麼,每天擠的奶從哪來的?

蕭白客接著說:“你明明不像有武功,麵對老夫時又如此從容,竟連我都看不出你的深淺。小女娃,你到底師承何處?”

蕭大俠,我是被你嚇傻了,好嗎?

杜小曼的下巴顫了顫,誠懇地說:“我隻是個普通的群眾。呃,那個,蕭大俠,您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頭牛的……?”

蕭白客一臉滿足地問:“你沒看出來?嗬嗬,老夫今天傍晚,月聖門的那群婆娘們到來時,就在棚中了。”

傍晚……還好,以前的那頭牛不是蕭白客。

那我花大貴價錢買來的奶牛呢呢呢呢呢呢?我的牛!

杜小曼臉上的心痛表現得太明顯,蕭白客道:“放心吧,你的那頭牛,被老夫迷暈之後,放在那邊的空房中了。”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徒手把一頭牛運進空房,蕭大俠真是高人。

唉,不知道身體裡的迷[yào]毒素,對牛奶有沒有影響。

對了,杜小曼驀然想起,晚上,勝福或小三曾經擠過一遍奶來著……

那麼擠出的是?

杜小曼的下巴抖了又抖,蕭白客滿足又寂寥地歎了口氣:“老夫許久沒有遇見像你這樣有資質的後生了。你如果沒有師父,願不願意投到老夫門下?我平生從不收徒,對你,可以破例。”

杜小曼當機了兩秒鐘,一個瘋狂的念頭從她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如果拜蕭白客為師,學習到強大的易容術,是不是月聖門、寧右相、慕王府什麼的,統統不用怕了!從此可以縱橫四海,逍遙江湖?

杜小曼兩%e8%85%bf一彎,就要跪下:“師……”

一道黑影嗖地撲過來,一把拉住她:“蕭前輩,她,咳咳,恐怕不太方便投到你的門下……”

杜小曼拚命掙紮,卻掙不開時闌的掌握。

蕭白客對突然冒出的時闌並沒有任何表示,淡然地說:“老夫懂了。”深深地望了一眼杜小曼,飛身而起,踏風而去。

杜小曼望著蕭大俠的背影流下了辛酸的淚。蕭前輩,您彆走這麼絕啊!

蕭白客化成了月光中的一個黑點,徹底消失後,杜小曼的手腳才能動了,她立刻怒視時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

時闌搖頭晃腦地說:“幸虧吾攔得快啊,掌櫃的,蕭大俠的武功不適合你練,真的。”

他走到牛圈中,撿起假牛頭和牛皮,從填充物中取出了一個鼓囊囊的皮袋,裡麵盛著牛奶,就是蕭白客可以擠得出奶的道具。

杜小曼看著那個玩意兒,嘴角抽了抽:“為什麼不適合我?”

時闌直起身,懶懶地說:“蕭白客曾經是江湖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他起初是以輕功和扇功著稱。江湖綽號玉湖公子。”

數十年前,蕭白客在洞庭湖與人一戰,當時他一身白衣,淩波踏在水上,月光之下,真是美男如玉,折扇一揮,揮走了江湖一半江湖女人的魂魄。

大勝之後,蕭白客到嶽陽樓的屋脊上飲酒,還橫起玉笛,吹了一支風雅的小曲,於是江湖上剩下的那一半女人的魂也被吹走了。

這些女子為了爭做蕭白客的身邊的女人差點打破了頭。不少女子已經嫁人了,她們的相公還是江湖名宿……於是蕭白客就成為了江湖男人們心中的公害。他到哪裡,都有女子圍觀,到哪裡,都有男人尋仇。蕭白客一為了躲仇家,二為了能更自在一些,就開始修煉易容術。

杜小曼寒了一下,實在不能把蕭白客那張老臉和時闌所說的禍水美男聯係起來。

“誰知道一學易容術,他就對其沉迷不已,漸漸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易容的物品中都含有一定的藥劑,要想固定在臉上,還需要膠水。

在長期的藥劑和膠水試驗中,蕭白客英俊的臉漸漸被腐蝕。他為了改變身形,又開始修煉西域的秘術,學了軟骨功、縮骨功等等,對骨骼也有一定的影響。經過多年的努力,蕭白客成了天下第一易容高手,也成功完成了從一位玉樹臨風的美公子到一個猥瑣大爺的本質飛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時闌瞥向杜小曼:“蕭大俠有那般的本錢,他現在的模樣,你看到了。你覺得,你要是練了,會變成……”

杜小曼僵硬地笑了兩聲:“哦嗬嗬,我哪有要練?我這個年紀,也不好練了呀。話說,時書呆,你知道的東西真不少。”

時闌的神色頓時正經了:“人生在世,學無止境。大千世界,廣博無限。盈盈碌碌如我等,豈能短視止步乎?”

杜小曼翻了個白眼,走出牛棚。

與酒樓的眾人一起弄醒了昏迷的水牛,把牛牽回了牛棚,杜小曼渾身散發著牛氣,她忽然發現,綠琉和碧璃不見了。

難道是在房間裡幫她收拾屋子,準備洗澡水?

杜小曼揉揉酸痛的肩膀和手臂,推開自己的房門。

昏黃的燈光中,月芹坐在桌邊看著她,%e5%94%87邊掛著笑意:“妹妹。”

綠琉和碧璃一動不動地半躺在旁邊的椅子上,應該是昏過去了。

杜小曼的火氣一下子冒上來,誰是你的妹妹!我寧願做鰻魚飯團也不要做乾菇妹妹!她壓抑著怒氣說:“芹仙姑,雖然答複你的時間未到,但我已經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真的暫時無意加入聖教。”

月芹一臉了然地微微頷首:“你不願加入我們聖教,是因為又有了心儀的男子吧,白麓山莊的謝況弈?”

杜小曼立刻否定:“當然不是。”

月芹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好妹妹,身為過來人,我提醒你幾句話,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便會心裡隻有他,想要依靠他,一生跟著他。但當一個女人想一輩子跟著哪個男人,往往就是她不幸的開端。”

杜小曼無奈地聽著,拜托,我跟謝少莊主真的沒啥啊,我一直靠自己的好不好?

月芹站起身:“妹妹不要不把我這句話當回事,總一天,你會明白的。世人對我聖教多有汙蔑誤解,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們姐妹之間,%e4%ba%b2昵友愛,就和%e4%ba%b2姐妹一般。我們都是一家人。若有一日,你想要加入聖教,姐妹們都會歡迎你。”

啊,原來今天在酒樓裡月聖門那一番友愛的場景是作秀宣傳!杜小曼頓時像吞了個蒼蠅,敷衍地點頭:“好好,謝謝仙姑。”

月芹走到門邊,又道:“這兩位妹妹隻是中了些迷香。為了方便和杜掌櫃說話,得罪了她們,過一時她們就會醒了。”

月芹走了大約半個多鐘頭之後,綠琉和碧璃才醒過來,兩個人都很茫然,以為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杜小曼鬆了一口氣。

夜晚,在哪裡都能睡著的杜小曼居然失眠了。第二天,她頂著黑眼圈開工,發現依然沒有客人。

連那對彈弦子的父女也不見了。

杜小曼納悶了,月聖門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來吃飯,為什麼上次酒樓照開,生意照做,這次卻會是這個結果?

天氣熱,采買回的食材再不消耗就會變質,杜小曼心痛不已。

有兩個新來的小夥計,不敢找杜小曼,畏畏縮縮去求曹師傅,想要辭工回家。

曹師傅委婉地過來告知杜小曼,杜小曼擺擺手:“想走的話,就走吧。過幾天酒樓緩過來了,我們再招新人也就是了。”讓時闌給他們結算了薪水。

到了中午,還是沒有客人登門,杜小曼說:“以往客人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