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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謝況弈瞥了一眼愣住的杜小曼,硬梆梆地說:“你來得正好,這人對你做過什麼?不要怕,儘管告訴我!”

杜小曼腦子有點當機,持續迷茫中。

時闌幽怨地開口:“掌櫃的,你要證明我的清白。謝大俠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非禮之事,天地良心,吾不是這樣的人!”

碧璃氣喘籲籲地站到杜小曼身後,杜小曼轉身問她:“怎麼回事?”

碧璃的臉漲得通紅,含糊地說:“因為……公子你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去和綠琉姐姐說,恰好謝少主就來了……”

杜小曼恍然明白,她和時闌在紗簾中說了半天話,之後到了時闌的房中,再然後她奔回自己的房間,在外人看來,就……就是時闌對她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

她的臉頓時像鐵板燒一樣滾燙,斬釘截鐵地說:“沒這回事。我在和時闌談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是……”

謝況弈眯起眼,一臉懷疑。

時闌扯動嘴角:“謝俠士,你不相信在下,總該相信掌櫃的吧。”

杜小曼走上前去奪謝況弈手中的劍:“謝少主,這事絕對是個誤會,我現在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找你。我們去後麵樓的靜室談可以嗎?”

謝況弈頓了頓,握劍的手鬆開,時闌長籲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奇冤得雪……”

謝況弈冷冷哼了一聲,杜小曼匆匆帶著謝況弈到了後麵的小樓,找了間沒人住的靜室。

鎖上房門,謝況弈雙臂環在%e8%83%b8`前,臉黑得像萬年老鐵鍋的鍋底:“你最好留神避諱一點,你雖然扮成了男人,總歸不是個男人。今天就算沒有那回事,惹人說了閒話,也不太好。”

杜小曼抬起手:“OK,謝少主,謝謝你,我下次會留意。但是我和你談的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在這種問題上太計較。”

謝況弈冷冷道:“不是說你我現在,是說之前你和那個時闌。”

謝少主的三綱五常模式全開,杜小曼繞過這句話,直截了當地說:“今天中午,寧景徽約我去吃飯。”

謝況弈的臉色更難看了:“怎麼還有寧景徽?”

杜小曼攤手:“這頓飯算是右相大人的審訊餐吧,他知道了我是唐晉媗,也知道我曉得他、裕王和十七皇子的身份。他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他可能……把我當成了月聖門的人。我們在來杭州的路上就遇見過寧景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從一開始就掌控我的一舉一動,而且我還連累你變成了我的同黨,也是月聖門的同黨。”

說到這裡,謝況弈的臉色居然和緩了一些。

杜小曼接著說:“我和時闌就是在談這件事,他提醒了我寧景徽找我的用意,還有我戶籍上的疏漏。”

她索性從月聖門要招她入夥說起,把和十七皇子的談話、寧景徽的飯局,所有的梗概都告訴了謝況弈。謝況弈的臉色頓時又黑了,和她之前料想的一樣,暴跳如雷。

“蠢!太蠢了!豬的心上都比你多長了一個窟窿!寧景徽是套你話,時闌何嘗不是?你等於把老底都兜給他了,你知不知道!帶著兩個京派十足的丫鬟,不明白戶籍怎麼上,手裡的銀子多到能不眨眼地買下一座酒樓,認識本大俠,被月聖門招安,被寧景徽盯梢,裕王和十七皇子還時不時地來看看你,你說你還能是誰?要不要在腦門上寫著‘唐晉媗’三個字到街上跑啊?天下人總有相似,寧景徽和十七皇子定是不能確定你的身份,才會當麵和你談,詐一詐你。你先被那皇子詐出了實話,到了寧景徽麵前又編什麼一聽就是發瘋的謊話,你的丫鬟都不信,你用這套話來騙右相?這就罷了,可能寧景徽為了查月聖門,不會立刻通知你的夫家,你還可以趁機多點機會。你倒好,回來又和那姓時的說。我提醒過你,小心他,你的耳朵長到哪裡去了?說不定寧景徽還沒有點破你的身份,姓時的已經給慕王府報信領賞了!”

杜小曼頭暈腦脹,雙耳嗡嗡作響。

謝況弈一把扣住她肩膀,咬牙切齒:“我從來沒指望過女人長腦子,但你連不長腦子的都不如。不單無自知之明,還自作聰明。你就是屬蝦的,一腦子大糞!”

杜小曼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謝況弈鬆開她的肩膀,一手按住額頭,一手叉腰,如動物園籠子裡狂躁的大猩猩般走來走去。

杜小曼怯怯地說:“如果,形勢無法挽回……我想乾脆逃到彆國去……”

謝況弈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頭想跳芭蕾舞的豬:“如今,我能把你帶出杭州城,已經不錯了。”

杜小曼乖乖閉上了嘴,她深刻地認識到,作為穿越到平行世界古代的現代人,她一點都不潮,都不先進,還很腦殘。謝況弈用力刨了刨頭發:“而今之計,隻能暫時以不變應萬變。裕王和寧景徽,目前對你應該會以穩為主,不會有大動作,那個時闌……”

謝況弈放下手,俯視杜小曼,滿臉嚴肅,一字一句說:“你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就和平時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表露出任何的異常。我會派人在你這裡附近守著,防止姓時的那裡有風吹草動。他如果想給慕王府報信,從剛才到現在,應該還沒有機會。下一步的事,我再通知你。”

杜小曼低聲說:“但……這樣會徹底連累你。”

謝況弈又用那種鄙視和無奈的眼光看著她:“你覺得現在,我就%e8%84%b1得了乾係麼?”

杜小曼猛點頭,不錯她現在和謝少主是一根繩的螞蚱。她是暫時犯了腦殘病的一隻,聽頭腦比較清醒的另一隻的是理智之選。

“我明白了,我會按你說得做。”

謝況弈哼了一聲:“希望你能記住了。”

杜小曼收拾好表情和心情,拉開門,像沒事發生一樣走到前樓。

可她的酒樓中,現在卻有大事發生。

此時已近傍晚,原本這個時候,酒樓裡會有不少客人,但現在,二樓的雅座,空空蕩蕩,一樓的大廳內,隻有一桌人。

杜小曼看著那熟悉的藍衣白袖,心裡咯噔一下,坐在上首的女子向她頷首微笑,正是月芹。

杜小曼捏著一把冷汗,回頭瞥了一眼謝少主。

謝況弈眉毛挑了挑,對杜小曼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徑直拽拽地下了樓,大搖大擺走出大門。

月聖門的幾個女子淡然地喝茶,似乎對謝況弈並不在意,但謝況弈經過大堂的時候,杜小曼感到了陡然變涼的氣流含著危險的鋒銳。

這就是傳說中江湖高手散發出的殺氣吧,終於真實體驗到了!

杜小曼對著月聖門的人賠起笑臉:“嗬嗬,仙姑們又大駕光臨,小店真是太榮幸了!”跟著佯裝拉下臉訓斥綠琉和碧璃,“怎麼能讓仙姑們坐在大廳裡?趕緊樓上雅座請!”

月芹含笑道:“不必了,我們今天就是隨便坐下來歇歇腳,上次喝了杜掌櫃推薦的豆漿,味道甚好。聽聞杜掌櫃的酒樓裡有許多新鮮茶飲,我們姐妹正好有些口渴,就來坐坐。不知道杜掌櫃有什麼好推薦?”

杜小曼趕緊讓綠琉拿來果汁單,月芹點了一杯梨汁,另外了幾個女子卻都皺眉。

“這是涼的?”

“我胃寒。”

“最近,不太能吃涼。”

……

這可怎麼辦好?鮮榨果汁如果加熱,味道就會改變。杜小曼在心裡歎氣,臉上依然笑著說:“那麼,小店還有其他驚喜飲品送給仙姑們,請等待一下。”先讓綠琉和碧璃上點心乾果。

那幾個鮮菇臉色不太好看。

“好吧,快一點啊。”

“最要緊是新鮮點兒。”

“我不大吃甜的,有鹹的嗎?”

“我覺得還是甜點兒好。”

……

杜小曼連聲應著快步走到後廚,曹師傅、小三、勝福還有幾個新來的小夥計都捏著圍裙眼巴巴地看她。杜小曼拍著額頭走了幾個來回,停下腳步問:“曹師傅,後院那頭牛,還擠得出奶嗎?”

杜小曼從果汁上嘗到了甜頭,致力於開發新飲品,把腦筋動到了牛奶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古代比杜小曼想象的遠遠更精彩豐富。本朝的百姓日常飲牛%e4%b9%b3羊%e4%b9%b3,大戶人家則是喝鹿奶,還有胡人開店鋪,販賣曬的乾酪和奶製糖球。因為杭州城在江南,居民口味清淡,多嫌牛羊%e4%b9%b3腥膻,不常直接飲用,隻在做菜時稍放一些,做吊鮮之用。

曹師傅祖上並不是杭州人,偏漠北,靠近番邦。杜小曼說到想開發牛奶飲品,曹師傅頓時興奮不已,立刻拿出祖傳的祛腥方法,還有熬製鹹奶茶的方法。杜小曼讓勝福去市集上買了一頭產奶的水牛,養在後院擠奶。

杜小曼和曹師傅守著這頭牛,互相切磋開發牛奶飲品的技藝。

曹師傅煮了一鍋家傳的奶茶給杜小曼品嘗,將粗茶和奶一起煮,放進鹽巴,再稍滴上幾滴酒,杜小曼差點把%e8%88%8c頭一起喝下去。

最後,連嗷嗷叫著絕不喝腥膻之物的時闌都連喝了幾碗。

杜小曼正準備把曹師傅的奶茶選個特彆的日子,隆重推上菜單,這次正好先拿仙姑們演練。

曹師傅立刻回答,鮮奶還有很多。杜小曼一麵讓曹師傅趕緊煮,一麵自己著手準備。

她很喜歡喝奶茶,但是隻會衝那種先放奶再放紅茶的傻瓜奶茶,不過,這種奶茶似乎這邊沒有,勝在彆致,拿去糊弄糊弄仙姑們,應該綽綽有餘。

鹹奶茶和甜奶茶,這是兩樣了,還差點兒……

杜小曼再回憶了一下那幾位鮮菇,其中的一個女子說話鼻音稍重,疑似傷風了。

杜小曼對曹師傅說:“再做個薑撞奶吧。”

飲品都準備完畢了,杜小曼%e4%ba%b2自端到鮮菇們的桌上,月芹看了看托盤中的杯與碗,道:“杜掌櫃倒是很能花心思。”

杜小曼把鹹奶茶給了要鹹的那位,甜奶茶給了能喝甜的幾位,再把那碗薑撞奶端給疑似傷風的那位。

其他幾人都端起杯子嘗了嘗,倒都露出了還過得去的表情。

“是奶?”

“裡麵加了茶?”

“倒是不腥。”

……

其中一位居然對杜小曼點頭笑了笑:“很彆致。”

杜小曼長籲了一口氣,那位疑似傷風的卻皺起了眉:“是奶?腥死了,誰喝這個!還有薑味,惡……為什麼她們的都是杯子,我的卻是這種?”

不好,這位偏偏是個討厭牛奶又討厭薑的人。杜小曼趕緊解釋:“我看見仙姑你,呃,稍微有些鼻音,想著您是不是傷風了,所以做了這道薑撞奶。”

幾位月聖門的女子都對“薑撞奶”這個詞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薑撞奶是一道曆史悠久的中華甜品啊,她們沒吃過太不科學了。

杜小曼解釋說:“就是把鮮薑剁碎,擠出薑汁,倒一些在碗底,再把牛%e4%b9%b3加入糖燒開,晾到八成熱,衝進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