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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杜小曼僵硬地笑道:“果汁……我們酒樓裡就有,你要不要嘗嘗?”

在下午這個上下不靠的時段,店內居然有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居然是位美貌的少女,這位美貌的少女居然什麼酒菜都沒點,隻將酒樓內所有種類的果汁都各要了一杯,坐在桌前拚命喝,真是一大奇觀。

整個不二酒樓的人,都在圍觀洛雪蟬。

“果汁,確實很好喝呢。”喝下一杯桃子汁後,洛雪蟬滿臉幸福,“喜愛這種飲品,李公子真是文雅又風雅的人。”

杜小曼立刻笑著猛點頭:“是啊是啊。”戀愛中的女人大腦短路,這果汁還是我做出來的,洛大小姐你會不會誇我文雅又風雅?

洛雪蟬凝視著麵前還沒有喝的五六杯果汁:“這個,很難做嗎?”

杜小曼連忙說:“不會不會,隻要將水果榨出汁來,比較酸的再加點糖,適當調製就行。非常簡單。”她很奸商地補充了一句,“歡迎洛姑娘經常過來。我可以給你辦一張一年或半年的消費卡,憑這個卡在我們店中喝果汁,能享受貴賓級的九點五折優惠。”

洛雪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我想回去做做看,能不能給我果汁的配方?”

她話剛落音,立刻有張紙被一隻手遞了過來。

時闌的一雙眼眯得桃花蕩漾:“姑娘是我們掌櫃的朋友,這張秘方就收你個成本價,十兩金子。”

洛雪蟬雖然一顆芳心都掛在秦羽言身上,對著時闌的笑顏和目光還是臉紅了紅,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隻金燦燦的錁子,遞給時闌,接過果汁單,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紙折起裝進袖中。

杜小曼忍不住斜眼瞄了時闌一眼,這小子,果然有做牛郎的天分資本和自覺。不錯不錯。

洛雪蟬又將其餘的果汁都嘗了嘗,就在杜小曼擔心她的胃會不會脹壞時,洛姑娘終於起身道:“今天先這樣了。”又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這些是果汁錢,多了就不用找了,當我打擾了那麼久又衝撞了杜曉你的賠禮。”

杜小曼笑道:“所謂不打不相識嘛,能結識洛姑娘你這個朋友,再好不過了。”

洛雪蟬看杜小曼的眼光充滿了感激與友善:“嗯,你是個好人,從今後你我就是朋友,你喊我雪蟬就行了,我要是有事情就再來找你。”忽然湊到杜小曼耳邊輕聲說,“多謝你,今天的事情拜托替我保密,我一定在弈哥哥麵前多說你好話。”

敢情洛雪蟬已經認準了她暗戀謝況弈,杜小曼哭笑不得。

洛雪蟬又擱了一塊銀子在時闌麵前的木桌上:“打賞你的,你這個小夥計倒是很有眼色。”再閃著小酒窩說了一聲告辭,轉身離去。

杜小曼目送她的身影漸漸遠去,掂了掂一金一銀兩個錁子,心道,洛雪蟬雖然有點小姐脾氣,卻真的挺可愛的。不過自己如果是她的爹娘,非好好教育教育她不可。這敗家孩子,太能花錢了。

時闌笑嘻嘻地將洛雪蟬賞給他的那塊銀子也遞給杜小曼。

杜小曼說:“她既然給你的,你留著做私房錢吧,但彆指望用這錢贖身。”

時闌搖頭:“吾用不著,近日在店中能吃能睡,沒做多少事,不敢亂拿獎賞。這錢本來就應該是店中的。酒樓剛開業不久,生意清淡亦在情理之中,掌櫃的不用太憂心,也不要為此事太傷神,總會好起來,最近天氣炎熱,當心些身子。”

口氣中充滿了關懷,杜小曼%e9%b8%a1皮疙瘩一層層冒出來,想問問時闌是不是吃錯藥了,又怕傷害他纖細的感情。

“你要是有什麼甜言蜜語不說急得慌,可以去和客人說。就像今天和洛雪蟬說一樣,表現很好,再接再厲。”

時闌用力點了點頭,桃花眼又眯起來,聲音之中,多了一絲慵懶:“我記下了,一定聽掌櫃的教誨。隻要你喜歡,我便去做。”

杜小曼露出牙齒笑了笑:“最近幾天,一定有好差事讓你做。”

當天晚上,許久不見的謝少莊主帶著一股夜風大步流星進入店中,對著杜小曼劈頭就問:“今天雪蟬來過酒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謝況弈臉色憔悴,看著杜小曼的目光透著一股虛浮。杜小曼一頭霧水,小心翼翼答道:“並沒有什麼事情,洛姑娘她在這裡喝了兩杯果汁,就回去了……”

謝況弈滿臉痛苦:“對,就是果汁!你到底在果汁裡放了啥,讓那個丫頭喝上了癮,下午在廚房裡搗騰了半天,到處送人喝。我運氣背,正好在洛家,被她逼著灌下去三杯。”

謝況弈的臉色憔悴中還透著青,可見洛雪蟬做的果汁口味確實獨特。

杜小曼無奈道:“她要喝我也隻能賣啊,總不能不做生意吧。要不這樣,你吃過飯沒有,我讓廚子給你做幾個好菜,抹掉果汁帶給你的痛苦回憶。”

謝況弈看了看杜小曼,眼光和神情中都帶了些和平時不大一樣的色彩,點點頭:“唔,好吧。”這句話說出口,好像還先猶豫了一下。

少頃,飯菜做好,杜小曼又%e4%ba%b2自端了壺酒到謝況弈桌上:“我記得你覺得這種酒不錯,這一壺送給你,讓你忘掉果汁。”

謝況弈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杜小曼,再看了看那壺酒,才伸出手,倒了一杯。

杜小曼照例隨口和謝況弈聊聊天,問他最近在忙什麼,都沒有見他過來,謝況弈的神情再次古怪起來,頓了一頓道:“最近……又江湖事務要忙,來得少了……”說了這幾句,卻隻是大口吃菜,什麼都不說了。

吃完飯,謝況弈立刻起身告辭,杜小曼送他出門,到了門口謝況弈就回身道:“到這裡就行了。你……快進去吧。”

杜小曼伸手拉住謝況弈的衣袖。謝況弈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杜小曼道:“謝少主,這裡不大方便,我們去那邊角落裡站站,我有話跟你說。”

她快步走到門外大樹邊的僻靜角落開門見山道:“謝少主,今天洛姑娘回去,是不是和你說了關於我的什麼話?”

謝況弈怔了一下,杜小曼接著說:“我從剛才起,就覺得謝少主你有點不對,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和平時很不一樣。我想十有八九是那位洛雪蟬小姐回去和你說了什麼。她今天拜托了我一件事情,又因為我和你一起去遊園會,便以為我暗戀你,還說要幫我在你麵前說好話。這件事情實在烏龍,我可以對天發誓對少主你除了朋友和感激之情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你要是覺得彆扭害怕,現在可以放鬆下來了。”

謝況弈頓了一頓,開口道:“原來你猜成了這件事啊,哈哈,不錯,雪蟬今天下午確實和我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的,我剛才態度有些猶豫,並不是因為這個。我喝那個鬼果汁喝得有點狂躁,剛剛過來時,說的話有點向你興師問罪的意思,我這人沒怎麼和人道過歉,又覺得對不住你,所以就……”

謝況弈在黑暗中笑了一聲。

“你方才的話很有趣,難道本少主會是個被女人喜歡我就不知道怎樣好的沒用家夥?哈哈,喜歡我的女人,足能從京城排到杭州,多加個你,我很歡迎!”

杜小曼瞪起眼,少主你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

謝況弈的笑聲很得意:“唉,本少主如此英俊瀟灑,風采翩翩,你若是真的愛上了我,說明你的眼光確實不錯,你千萬不要害羞,更不要急著否認,大膽地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考慮回應你一下……”

杜小曼無奈地抬頭看了看夜空,謝少主,對不起,是我對你了解的不夠多。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掌櫃的,吾寧死,也不賣身!”

時闌緊緊捂住領口,雙眼中盛滿了無辜和悲憤,滿臉貞烈。

杜小曼覺得現在正在上演一出逼良為娼的古代倫理悲劇,她是悲劇中逼迫良家大姑娘接客的妓院老鴇。那個三貞九烈寧死不屈似乎將要上演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良家女,就是時闌。

杜小曼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至於麼,不就是讓你彈彈琴給酒樓裡弄點娛樂氛圍出來,什麼賣身不賣身!”

這個計劃,她思考了挺久,對比其他家生意興隆的酒店,杜小曼覺得不二酒樓之所以會清冷,就是缺少了說書啊,彈琴啊之類的娛樂。黃師傅推薦了一對彈弦子說書的父女,可以在樓下表演,但是樓上的雅座杜小曼覺得需要點高雅的節目,於是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時闌。時書呆動不動就吹噓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彈彈琴之類的應該難不倒他吧。

樓上裝修時設了幾重隔牆屏風,隔音效果十分好,基本聽不到樓下的喧嘩,配上點優雅的絲竹音樂,對比樓下的熱鬨嘈雜,又是彆一番洞天,符合不同人群的需求。

但,杜小曼又想到,倘若時闌穿著一身小夥計衣裳,蹲在樓上彈琴,實在很不搭調,再好的氣氛也被敗壞乾淨了。優雅的音樂,需要朦朧而優雅的視覺效果。

杜小曼置辦了一張瑤琴,讓人在樓上通往後樓走廊的門扇處用屏風和軟紗簾圍出一個隔間,又替時闌置辦了一套風騷的衣裳,穿著這套衣裳在隔間中彈琴,在外麵看來,朦朦朧朧,配合琴聲,既飄渺,又優美。

杜小曼原本覺得時闌一定會十分樂意,坐在那裡彈琴,既不用跑%e8%85%bf,也不用端盤子掃地,多麼輕鬆和悠閒。哪知道她今天將時闌喊過來正式告訴他這項計劃,剛剛拿出那套準備給他彈琴時穿的衣裳,時闌立刻捂住領口,高喊他不要賣身。

杜小曼拎起衣服磨著牙問:“這件衣服哪裡能讓你感覺出我要讓你賣身了?”

這件衣服乃是她和綠琉碧璃在綢緞鋪裡挑了半天的料子,討論了半天的式樣才最終決定下的,花了杜小曼不少錢,時闌居然這種反應,讓杜小曼十分不爽。

時闌望著杜小曼手中水玉色長衫薄薄的軟綢料子,長長的袖口和寬大的袍身,義正詞嚴說:“這種衣衫,輕浮浪蕩,有違聖人教訓。我不穿!”

杜小曼有股捏死他的衝動,時闌的真麵目絕對是個精明又狡猾的家夥,偏偏在這個時候死裝出一副迂腐書呆的嘴臉,杜小曼氣得手癢,冷笑道:“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你的賣身契都簽給我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你的孔夫子大聖人教你說話不算話?還是你其實不會彈琴,之前的話全都是吹的,現在臨陣退縮想找借口?”

時闌挺了挺脊梁:“琴,吾自然會彈,想吾自由兩歲習字,未三歲時便修習音律,至今……”

杜小曼趕緊將琴往他麵前一放,截住他話頭:“空說無憑,我不信,你先彈一首我聽聽。”

時闌露出一絲笑意:“掌櫃的,你這是在用激將法麼?”

杜小曼點頭:“對,我就是在激將你,怎樣?”

時闌滄桑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誰讓我是落魄潦倒寄人籬下之人……無可奈何隻能從命……”拉過琴,調了調弦,手指拂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