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當然還是男裝,謝況弈打量了一下她,又露出了些不以為然的表情。

門外很貼心地停了一輛馬車,因為杜小曼不會騎馬,謝少主放棄騎馬,讓杜小曼很感激。

謝況弈在車廂中隨意地坐著,杜小曼看了看他身側的佩劍:“謝少主,你去遊園會還帶兵器啊。”

謝況弈唔了一聲,摸了摸劍身:“一直都隨身帶著,習慣了,今天大部分都是江湖同道,恐怕都彼此彼此。”

杜小曼再八卦地問遊園會有哪些規矩,去的貴客多不多。謝況弈道:“大多是江湖中人,洛湖山莊和我白麓山莊一樣,同是江湖門派,沒那麼多規矩。你隨便走走看看園中的景色,再吃吃喝喝就行。”

杜小曼虛心地點頭,聽起來和現代的自助餐會差不多。

不多時,洛湖山莊的新府邸就到了。

這座府邸十分氣派,但杜小曼畢竟見識過慕王府,因此沒覺得怎樣驚訝。江南建築與京城不同,氣勢中又帶了一層婉轉的韻味。謝況弈從下了馬車就開始不停地與人拱手招呼寒暄,他寒暄時還一定要捎帶介紹上杜小曼:“西子街不二酒樓的杜曉,在下好友。”杜小曼也隻能一邊微笑,一邊與人打招呼。不知說了多少次幸會幸會久仰久仰,笑得臉都酸了,才終於來到洛府的花園中。

剛想長舒一口氣,謝況弈又道:“先去和洛莊主打個招呼。”杜小曼扯動酸澀的嘴角,求饒道:“謝少主,你自己去打招呼,我在這裡等你行不行?”謝況弈一副你為何這樣不上道的沉痛表情看她,道:“你既然開了酒樓,多認識些人,對你生意會有些幫助。”

杜小曼恍然道:“謝少主,難道,剛剛介紹那些人給我認識,是因為我最近生意不好?”

謝況弈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轉頭做無所謂狀說:“彆想多了,不過是順便罷了。”

杜小曼誠懇地望著他道:“就算你是順便,對我也是很大的幫助啊。多謝。”

謝況弈皺眉:“我已說過,我雖然姓謝,你不要每次都謝個沒完,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喊聲我的名字很難麼?我先去和洛莊主打個招呼,你四處走走,我等下過來找你。”大步流星離去。

杜小曼在園中隨意地四處遛躂。佩戴兵器看起來很江湖的老中青年這裡一堆,那一簇,互相寒暄或談笑。也有穿著優雅的長衫的風雅人士,衣上熏香味道四溢。甚至有不少嬌媚漂亮的少女們。杜小曼誰也不認識,便到處亂走,那些人們都沒有太留意他。

走到一叢灌木旁,灌木叢的縫隙中忽然猛地閃出一個人影,正撞在杜小曼身上,將她撞了個踉蹌。

那人穩住身形,急忙向杜小曼道歉,杜小曼聽他的聲音有些耳熟,定睛望去,眼前一花,突然又不知從哪裡跳出一個翠衣少女,擋在她和方才撞她的人之間,一疊聲地對那人道:“李公子,對不起,我剛才手勁大了,我沒想到……你,你哪裡撞到了嗎?”

那人在翠衣女孩的追問下卻像有些無措,杜小曼好笑地向一邊閃了閃,錯身的瞬間看到了他的臉,不禁驚訝:“原來是……”

清秀少年的雙眼頓時亮了亮,像看見救星一般驚喜道:“杜……杜公子,是你?”

汗,十七皇子怎麼也在遊園會中?他旁邊這個滿臉熱切糾纏他的女孩又是誰?

杜小曼還沒來得及多想,十七皇子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杜公子,上次我有件很要緊的事情沒和你說,不想正在此處遇見你……”

他的話說得有點磕絆,目光中帶了一絲懇求。

杜小曼看了看旁邊的翠衣女孩,了然了,但那女孩依然雙眼閃閃發光地看著十七皇子,如果此時壞了她和十七皇子相處的機會,恐怕會被她詛咒一萬年。

杜小曼猶豫了一下,在美少年懇求的目光中投降了:“啊,是啊,我也正想找……找公子你來著……”

十七皇子立刻道:“可否到那邊詳談?”

杜小曼點頭,十七皇子立刻如蒙大赦般微笑道:“那麼杜公子這邊請。”向那少女彬彬有禮道,“我有些要事,先行告辭,望下次有緣再見。”

翠衣少女的臉上寫滿了不舍,眼睜睜看著十七皇子與杜小曼一前一後向遠處去。

到了荷花池邊一處僻靜空曠的所在,十七皇子才停下腳步,對著杜小曼抬袖道:“方才多謝杜公子解圍。雖已有數麵之緣,在下還未向杜公子告之名姓,在下姓李,單名一個言字,方才讓杜公子見笑了。”

十七皇子說到那個“李言”的假名時,聲音中明顯能聽出底氣不足。看來這位皇子沒怎麼說過謊,也沒怎麼微服出遊過。

杜小曼假裝驚訝地問:“李公子,方才的那位姑娘是?”

秦羽言柔和地笑了笑:“在下是隨少儒,和……和叔父一同前來,方才那位姑娘,實為初次遇見……”

原來,方才十七皇子正和杜小曼一樣四處閒逛,偶爾看見這名少女差點跌入池水中,就伸手拉了一把,而後這位少女就開始千恩萬謝地問他姓名,更%e4%ba%b2熱地纏著他,可憐十七皇子長在宮中,從沒見過如此熱情的女孩子,嚇得手足無措。

杜小曼有點想笑,古代也有那麼主動的女孩子啊。看來是十七皇子太過標致了。這個女孩應該是江湖中某門派的女弟子或掌門之類的閨女,才會如此豪放。

杜小曼聽著十七皇子有些無措地吞吞吐吐回顧,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便笑道:“李公子,恕我直言,聽你描述,恐怕這位姑娘是對你一見鐘情了。無視人家女孩子的好意,她會很傷心的喔。”

秦羽言頓時滿臉驚詫,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但……但是……在下並未有意……”

杜小曼搖了搖折扇:“哎呀,李公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有女孩子主動喜歡你,說明你很受歡迎很有魅力,這是件好事。嘿嘿,在下十分羨慕。”

秦羽言的臉上的紅暈更重,卻正起神色道:“這,這並無什麼可羨慕。方才那位姑娘雖不錯,我卻不能……而且隻是初次見麵,想來她是……”

杜小曼終於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對不起,李公子,我隻是和你開開玩笑,哈哈,你的反應還真可愛。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請你原諒,哈哈哈。”

秦羽言又愣了愣,而後變了變神色,垂下眼簾道:“讓杜公子見笑了。”

杜小曼忙壓住笑意:“李公子你不會生氣吧。有人喜歡真的是件好事,你不喜歡她也不必有什麼愧疚。初次見麵,她就算喜歡上你,大概也隻是一見鐘情式的感情,慢慢會冷靜淡掉的。”

秦羽言像是有些驚奇地聽著她的話:“杜公子竟對感情之事有如此深刻的體會。”

杜小曼謙虛地說:“沒什麼,隻因為我見的比較多,認識也多而已。”轉換話題道,“李公子你是要繼續隨處走走,還是回去找和你同來的人?”

秦羽言道:“我……還想再四處走走,”轉眼看荷塘,“我本就是想看看荷花,此園中的白荷端莊素雅,在每一處看,都有些獨特的風韻。”

杜小曼向荷花池中望去,層層荷葉幾乎將整個水麵完全覆蓋,托出一枝枝婷婷的白荷,或開或半開,或含苞待放,美不勝收。

杜小曼情不自禁感歎:“很美啊!嗯,這個時候,本來應該念念詩什麼的烘托氣氛,可惜我會背的詩不多,唯一和荷花相關的兩句,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這個池塘中是白荷,又有點不符合。改成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白?”

秦羽言似是情不自禁地輕笑了一聲。杜小曼不好意思拿扇子扇了扇風:“見笑了。見笑了。”

秦羽言忙道:“杜公子彆放在心上,其實杜公子這種率直個性,在下十分羨慕。”又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上次在杜公子酒樓中所飲的果汁,我一直念念不忘,但調配幾次,味道始終有所差,不知杜公子若有空閒能否容我討教一二?”

杜小曼眨了眨眼,覺得這位十七皇子越看越可愛,很爽快地道:“當然可以了。你能喜歡,我很榮幸。看哪天有空吧。”

十七皇子露出欣喜表情,杜小曼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李公子你會吹笛子吧,也等哪天有空了,能不能請你吹一曲,就當是我討的一點點報酬。”

秦羽言的雙眼又亮了亮:“杜公子也喜音律?”の思の兔の網の

杜小曼道:“我……我不懂,也不會吹,但是我喜歡聽。”其實她是在盤算,能不能從秦羽言身上知道點京城最流行的曲子,做為酒樓的娛樂,找人練習。

秦羽言微微一笑:“杜公子若是想聽,此時便可。”從袖中取出一根晶瑩的玉笛,“這一曲,就當是杜公子替我解圍的答謝。”

清婉的笛聲在風中漾起,杜小曼情不自禁地呆住了。吹笛的少年站在荷花池邊,清風拂動,水麵上荷葉如水波般層層起伏,白荷搖曳,他淡紫的衣袂和漆黑的發在風中微揚,飄飄似從九天雲端上落下。

一個聲音,突兀地插進清幽的笛聲中:“阿言,四處尋你,你竟在此處。”

華服男子從遠處大踏步行來,看見杜小曼,微皺了皺眉頭。

杜小曼立刻認出了他。

十七皇子的叔叔,裕王秦蘭璪殿下,來找侄兒了。

杜小曼很識相地笑眯眯向十七皇子道:“那個……李公子,你看來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耽誤了你那麼久真不好意思。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去不二酒樓找我吧。”順便也對秦蘭璪笑了笑,拱拱手。

多個人情好辦事,秦蘭璪身份不低,態度好點不得罪他總沒壞處。

秦羽言溫和地笑了笑:“今日多虧杜公子幫忙,改日再行道謝。”

杜小曼順順利利道了彆,轉身向另一條路走去。

她在庭院裡轉了幾圈,居然遇到了熟人。商會的富商老伯,竟有不少參加了這個遊園會。杜小曼不得不和老伯們客套了幾句,老伯們對她初來乍到就能參加這個遊園會很驚訝,杭州城最大的綢緞莊老板溫員外道:“杜公子年紀又輕,生意手段又高,人脈又廣,誠可謂當仁不讓的少年才俊。”

杜小曼賠笑道:“員外您過獎了,我不過是個做酒樓生意的,才俊兩個字哪裡當得起,今天也是被朋友帶上,才能見識這個大場麵。算是開開眼界啦。”

溫員外問:“唔?不知杜公子的朋友是哪位?”

杜小曼回答:“是位江湖上的朋友。”正在說著,身側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道:“原來你轉到此處來了。”

杜小曼驚訝回頭。嘩,一提到謝少主,他本尊就出現,比召喚獸還迅速。

謝少主客客氣氣與幾位富商老伯打了個招呼。老伯們態度立刻越發的%e4%ba%b2切起來。

溫員外道:“原來杜公子的朋友就是謝少莊主。”看看謝況弈,又看看杜小曼,意味深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