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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王府家仆丫鬟們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到了法緣寺。敬陽公府的人馬剛好也開到。杜小曼和徐淑心在各自丫鬟的攙扶下下轎,一同進入寺院中。

法緣寺清場工作做得和上次一樣好,杜小曼和徐淑心先從大雄寶殿開始敬香,敬了各處。最後又回到大雄寶殿內,杜小曼向方丈大師道:“今日在佛祖座前誠心發願,布施三百金,希望能積些微薄的功德。求佛祖保佑我完成心願。”

阿彌陀佛,佛祖,對不起,今天拿你撒個謊,說是布施的錢財其實是我用來跑路的。求你看在我處境如此可憐的份上,寬宏大量寬恕我,保佑我跑路能夠成功吧!

仆役們捧上黃金的箱子。杜小曼身邊的徐淑心呼吸越來越急促,杜小曼也有些焦急,話說,那些傳說中的大俠怎麼還不出現?黃花菜都要涼了!

頭頂上忽然驀地一聲響,屋頂裂開了一個大洞,一群黑衣人跟著灰塵瓦片一起飛落而下!

杜小曼雙眼放光,心咕咚咕咚地跳,大俠們終於來了!

她一把拉住徐淑心,假裝驚嚇地大叫一聲:“啊——”徐淑心立刻也跟著尖叫。黑衣人們在尖叫聲中亮出雪亮的鋼刀。丫鬟們仆役連滾帶爬,逃成一團:“快來人啊,有劫匪!”

綠琉和碧璃擋在杜小曼身前,拚命推她:“郡主,護衛馬上就到,你快走。”

杜小曼疾聲道:“大家一起跑。”拉著徐淑心轉過佛像,出了另一道門,向後院飛奔,殿內黑衣人奪下黃金箱,點倒仆役與方丈大師。

杜小曼扯著徐淑心,拚命跑,另一隻手扯著綠琉,碧璃拽著綠琉的袖子。護衛們蜂擁而至和黑衣大俠們戰成一團。

大俠們,你們的功夫一定要過硬,把護衛們全部放倒!

徐淑心大聲道:“去那天的假山那裡!後牆在那兒!”

身後傳來急促的聲音:“快,保護夫人!”

綠琉驚喜道:“郡主,護衛到了!”

王府的護衛竟然衝過了大俠的防線!眼看假山的那道月門就在眼前,綠琉和碧璃反扯住杜小曼的手臂:“郡主,彆跑了,護衛馬上就到!”

杜小曼急得跳腳,眼看護衛們即將蜂擁而至,一把甩開徐淑心的手:“你先快走!”

徐淑心變色道:“但,你……”

杜小曼大喊道:“快跑啊!”絕望地閉上眼。

死了死了,這次跑不了了,被這兩個忠心的死丫頭害死了!彆起同情心想帶她們走,在大殿中甩掉她們自己跑路就好了……

護衛們越衝越近……

忽然,砰的一聲,四周一片白霧彌漫。

一隻手臂抓住了杜小曼的胳膊:“跟上我,這裡走。”

大俠救場!

綠琉和碧璃尖叫:“快保護郡主!”杜小曼對著抓住自己的黑衣人懇切道:“大俠,我身邊的這兩個丫鬟,麻煩你的同伴大俠們打暈她倆一起扛走。拜托!”

黑衣人一瞬間沉默,碧璃%e8%84%b1口驚呼:“郡主你……”

你字剛出口,便斷了聲息,綠琉抓住杜小曼的手也驀地一鬆。杜小曼在濃霧中看見兩個丫鬟各自落進一個黑影的懷抱,剛要說聲多謝,忽然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卷 杜老板

杜小曼再睜開眼,先看到徐淑心笑盈盈的麵容。

“唐郡主,你醒了,我們逃出來了!”

一抬頭脖子就好疼,杜小曼皺著臉掙紮起身四顧。

她現在身在一輛正奔馳著的馬車內。對麵小榻上,綠琉和碧璃一動不動地躺著。杜小曼咬了咬手指,疼,不是做夢。

這麼說……

出逃成功了!耶!

徐淑心滿臉激動的笑意,眼裡還含著淚花,杜小曼一把拉住她的手:“淑心,我們真的成功了,我們逃出來了!”

慕王府再見了!豬男慕雲瀟拜拜了!古代的花花世界,我來了!

徐淑心含著眼淚點頭,輕聲道:“隻是還沒出城,不可大意。”拿出幾套衣服,其中一套遞給杜小曼,“你我先換下`身上衣服。”

這兩套衣服好像道袍一樣,水藍長裙,白色內衫,水藍色加白袖子的外衫,再用腰帶一束就OK,十分好穿。鞋子也是水藍色的布鞋。徐淑心卸下自己的釵環,散開發髻,盤出個樸素的發型,看了一眼手忙腳亂卸釵環的杜小曼,撲哧一笑:“怪不得郡主要打暈了兩個丫鬟帶著呢。”過來替杜小曼卸釵環。

杜小曼臉一熱,不好意思地低頭。徐淑心替她重新盤了發,兩人再替昏迷中的碧璃和綠琉的衣服將換好。將卸下的釵環和衣服團成一團,扔進座位底下。

徐淑心道:“郡主的兩個丫鬟,不到晚上醒不過來。俠士的性子有點急,為了快些順利將郡主救出,也打昏了郡主,望郡主不要見怪……”

杜小曼笑嘻嘻地道:“沒關係,情況需要嘛。還有,你以後彆喊我郡主了,從今後再沒有唐晉媗這個人。你幫我逃出來,我們是共患難的好朋友,我還有個小名叫小曼,如果你不嫌棄,就喊我小曼好不好?”

徐淑心望著杜小曼懇切的麵容,點點頭。

行進的馬車忽然一頓,一個聲音冷冷地飄進來:“西城門要到了。”

門簾跟著一動,一疊薄薄的東西拋進了馬車裡。杜小曼撿起抖開,麵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行走江湖殺人越貨隱姓埋名必備的……

杜小曼雙眼閃閃發亮,聲音中帶了一絲不可置信的顫唞:“人、人皮麵具?”

徐淑心的臉一下變得雪白,驚慌地看杜小曼手中的東西。這個手感,這個柔韌性,真的是從人臉上剝下來的皮膚嗎?杜小曼的心裡也有點發毛了。

車簾外冷冷的聲音送進四個字:“隻是麵具。”

隻是麵具,就是說不是人皮做的。

杜小曼拿起其中的一張,糊到了臉上,徐淑心戰戰兢兢也拿起一張貼好,碧璃和綠琉的臉上也各貼了一張。

薄薄的一層麵具,做不到像電影演的那種的把瘦子變成胖子,把尖臉變成圓臉那麼誇張。隻是膚色變得稍微黃了一點,多了幾顆痣或幾個雀斑,雙眼皮變成單眼皮,鼻形和嘴形略有改變而已。但就這些改變,足以讓一張熟悉的臉變成一張陌生的臉了。

杜小曼看著徐淑心變成了一位細眼吊稍眉麵容冷漠的少女,驚訝道:“哇,真的變化好大。”

徐淑心也很驚訝地望著她:“你也變得好厲害。”

車外冰冷的聲音又飄進來,依舊簡潔的四個字:“不要做聲。”

杜小曼和徐淑心立刻噤聲坐正,車外聲音嘈雜,應該是城門到了。有人喝道:“車中什麼人?”

車子停下,那個冰冷的聲音道:“月聖門人,有弟子重傷,護送回聖山。”

車簾唰地被拉開,兩個戴盔帽的人探身到車門前,向車內看。杜小曼與徐淑心端坐不動,戴盔帽的其中一人皺起了眉頭,杜小曼有些忐忑,冷聲道:“看完了就滾出去,再多看挖了你的眼!”

戴盔帽的另一人立刻變了臉色:“大膽!竟敢對總兵大人無禮!”

車門前站著一個藍色的身影,用冰冷聲音道:“總兵大人,多有得罪。先皇欽賜諭令,月聖門人可自由出入京城,晝夜無阻。我等實在有要事。請總兵大人速速放行。”

被稱為總兵大人的盔帽小胡子哼一聲摔下了車簾,大喝道:“放行!”

馬車重新顛簸前行,杜小曼大大鬆了一口氣。馬車疾馳了約十分鐘後,她才出聲道:“剛才緊張死我了!”

徐淑心吐出一大口氣:“真真是好怕人,我還以為他要看出來了。你那句話真是臨危不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小曼笑道:“我看過某本書上說,越是心虛的時候,就越要表現出強勢來,這樣可以混淆視聽。”

徐淑心似懂非懂地點頭。

馬車疾馳,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後,漸漸緩行,杜小曼聽見外麵有其他人的說話聲。

“真、真的是到了,終於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十分激動。徐淑心抓緊了%e8%83%b8`前的衣襟,一把取下麵具,滲出激動的淚水。

馬車停住,冰冷的聲音恭恭敬敬地道:“少主,人平安帶到。”

車外那個年輕的男聲帶著顫音地欣喜呼道:“淑心……”

徐淑心一把掀開車簾,飛撲出車外:“俞郎!俞郎!”

杜小曼扒下自己臉上的麵具,也爬下車。車外一片碧綠,樹木參天,青草長長。徐淑心和一個長衫男子抱成一團,抽抽噎噎,一下哭,一下笑。

那位冰冷聲音兄恭敬地站在一個黑衣人邊。黑衣人向徐淑心和長衫書生朗聲笑道:“孟俞,我早就說過,衛棠做事絕對可靠,一定把人平安帶到。怎樣?見到了嫂夫人,知道我沒騙你了吧。”

好年輕的聲音,這人是冰冷聲音兄口中的少主?

徐淑心終於和宋孟俞分開來,徐淑心滿臉通紅地低著頭,宋孟俞溫聲道:“淑心,這位就是你我的恩公,白麓山莊少主謝況弈。”

杜小曼向前走了幾步,看清了黑衣人的麵容。

這位謝少主竟然很年少,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吧,兩道墨黑的劍眉斜飛入鬢,臉上等於寫著“帥!十分帥!非常帥!”幾個大字,整個人英氣勃勃神采奕奕。

謝況弈對著宋孟俞爽朗一笑:“孟俞彆這麼客氣,你我既然是結拜兄弟,搶回大嫂這種事情我自然義不容辭!”

本來以為俠士頭目是那種武俠小說裡眼神銳利孤高絕遠寒氣逼人白衣飄飄的冷酷型大俠,沒想到是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陽光帥哥。倒是他手下那位冰冷聲音兄,似乎是走冷酷路線的。

謝況弈的視線轉到杜小曼身上,嘴角扯動了一下,漫不經心道:“不過這位什麼郡主,真是有點費事,拖拖拉拉的,還拖了倆丫鬟,若不是我最後敲暈了她,可能都跑不出來了。扛得我手都有點發酸。”

……

好吧,她收回剛才的評價。

這個少莊主原來走得是耍拽路線。

白麓山莊京城分部是一個非常非常拽的地方,幾乎和它的少莊主拽在同一水平線上。

它地處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涼山頭邊,四周都是青青野草和森森野樹,旁邊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流。杜小曼想,山莊的廚子買菜一定不容易。

彆莊的大門蓋得相當氣派,門頭上懸掛著書寫“白麓山莊”四個大字的大匾,足以讓一個五六百度的大近視在三百米開外看清楚。彆莊的大門漆得紅豔豔的,搭配四周的獨特環境,十分適合在半夜當作聊齋的外景拍攝地。

在山莊門外下了馬車,宋孟俞拉著徐淑心的手,引她瞻仰彆莊的外景:“淑兒,此處就是況弈賢弟的彆莊。”

徐淑心驚歎地道:“果然彆有一番江湖的豪情風骨。”

謝況弈立刻笑道:“嫂夫人謬讚了,不過是一座尋常的莊子,偶爾來此一住,過得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