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一些,“六皇子在太極殿外大鬨,說是想見皇上。可皇上的脾氣……皇貴妃你也是知道的,皇上這幾日生六皇子的氣。又怎麼會見六皇子。”
六皇子再不好,畢竟也是大秦的皇子。
建廣帝雖不願見六皇子,卻也沒明著趕六皇子走。
而他們這些內侍。又怎麼好出言趕六皇子離開呢?
隻是太醫一再囑咐,皇上需要多歇息,可六皇子在殿外鬨騰的太厲害……
皇貴妃想了想,才道,“本宮現在便去太極殿。”
皇貴妃從站起來後,滿眼的疲憊。“你去告訴濁妃娘娘。說今兒天氣好,讓她去禦花園走走。”
內侍雖不懂皇貴妃為何會說這些話,但是還是立即點頭。“小的知道了。”
從皇貴妃的殿宇到太極殿的距離,其實很短。
當初,不知多少妃嬪,羨慕皇貴妃住的殿宇。
隻是,皇貴妃抬起頭,看著眼前輝煌的建築,卻忍不住露出苦澀的笑。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呢?
不到半柱香時間,皇貴妃便出現在六皇子眼前。
秦賢抬起頭,對皇貴妃行禮,“兒臣,見過皇貴妃。”
“怎麼在這裡跪著?”皇貴妃故作驚訝,“六皇子。快進殿坐坐。”
秦賢咬了咬下%e5%94%87。他十分迫切的想要見到建廣帝,可是沒有建廣帝的吩咐。他又怎麼可能走進眼前的太極殿內。
皇貴妃是唯一一個,進太極殿不用通傳的人。
秦賢搖頭,“父皇不願意見兒臣。”
皇貴妃微微愣了楞,然後才安慰道,“你彆怪你父皇,這幾日你父皇總覺得太疲憊,又一直昏睡。等過幾日,你父皇身子好些了,本宮再同你父皇講講,可好?”
秦賢今日來這裡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瞧瞧建廣帝的身子到底如何了。他派的人,總是不能接近建廣帝的身邊,秦賢開始急了……
他害怕建廣帝突然去世,而他這邊又不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所以想%e4%ba%b2自來看一次。
但是,秦賢怎麼也沒想到,他在殿外跪了這麼久,建廣帝卻依舊不願意鬆口見他。
“兒臣,是關心父皇的身子。”秦賢顯然不肯離開太極殿,“皇貴妃,請你幫幫兒臣。”
皇貴妃站起來,歎了一口氣,道,“好,本宮試試。”
說完,便轉身了進了太極殿。
皇貴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卻讓秦賢格外的吃驚。
他母妃同皇貴妃向來勢如水火,這會皇貴妃卻顯得十分的大度,願意幫他這個忙。
秦賢想了想,覺得有些可疑。
隻是皇貴妃進了殿內,便沒有再出來。
守著太極殿的錦衣衛依舊如初,沒有喚他進去的意思。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秦朔出現在了太極殿。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秦賢,笑著道,“六弟。”
秦賢怎麼也沒想到,秦朔會出現在這裡。此時的他狼狽極了,因為跪了許久,所以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濕。
“四哥,你怎麼來了?”秦賢雖然不悅,但是還是主動和秦朔說話,“你也擔心父皇的身子嗎?”
秦朔走上前去夫妻秦賢,搖頭,“我剛進宮看望母妃,聽他們說起你跪在這裡。我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秦賢聽了,啞然。
秦朔的意思很明白,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他跪在這裡求見建廣帝。
秦賢的骨子裡,是一個十分要臉麵的人。
所以,他沒有多想,便站了起來。
“呀……”秦賢因為跪了太久,剛站起來便覺得%e8%85%bf麻,差點跪在了秦朔的身前。
秦朔反而扶住了秦賢,“六弟小心。”
秦朔的力氣很大,幾乎一下便將他扶穩。這使秦賢不禁挑眉,這個樣子的秦朔,哪裡像是一個病秧子。
秦賢站穩了身子,開始琢磨這裡麵的事情。
為何,秦朔好巧不巧,會出現在這裡。
秦賢想了想,才試探問道,“四哥,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秦朔放開了扶著秦賢的手,微微一笑,“反而是六弟,最近似乎消瘦不了不少。”
秦賢垂頭,無奈的擺手,“哪有。我身子比四哥硬朗,多替父皇分擔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是嗎?”秦朔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秦賢過多的議論,隻是抬起頭,看著這太極殿,“我記得七歲那年,同六弟也是這樣,站在太極殿外。”
秦賢聽了之後,便抬起頭來。
七歲的事情,他早已忘記了……
他唯一記得的便是小時候,喜歡同大哥還有清河公主一起欺負秦朔。那個時候的秦朔,像是一個可憐蟲一般躲著他們。
有一次,他和清河公主,將秦朔喜歡披風丟到了水池中。秦朔急的團團轉,最後跳入池子裡……
等太監將秦朔救上來的時候,秦朔的臉色早已蒼白,他的手緊緊的抓住那件披風,死也不肯鬆開。後來,秦賢才知道,那件披風是太後送給秦朔的。
太後對秦朔很少有關懷的時候,難得送一件披風給秦朔,卻讓秦朔視若生命。
這件事情之後,太後隻是輕聲訓斥了他和清河公主,又重新讓人趕了一件新披風給秦朔。
秦賢記得,他看到秦朔拿到新披風的時候,沒有喜悅的神色,反而平淡極了。
再過幾年,秦朔便搬離的皇宮。
走的時候,秦朔沒有帶走那兩件披風。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秦朔便同他們是不一樣的了。
秦賢扭頭,不敢直視秦朔。
“我不記得了。”秦賢半響後才說道,“四哥,我先走了。”
他不想再在秦朔麵前多呆一會,似乎和秦朔多說一會話,他的腦海裡便會全部浮現那些不好的記憶。這對秦賢而言,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從前,不會這樣。
秦朔點頭,遺憾地說,“可惜六弟都不記得了,而我卻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年我在太極殿想見父皇,可是父皇卻不願意見我。後來六弟從太極殿內出來,見我還在殿外候著,便讓我早些離開,說父皇累了不願見我。若不是六弟勸我,我怕是會在太極殿外一直等呢。”
也就是那個時候,秦朔對這份父愛絕望了。
他以前一直以為,太後願意養著他,多少因為喜歡他。
可是秦朔後來才發現,自己錯了。
自己掉進池子裡,隻是為了拿回太後送他的披風。他快要丟掉了性命拿回來的東西,在太後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秦朔漸漸地明白,他們對他的偶爾的好,不過是可憐他,施舍他一些感情而已。
這些感情,不是真實的。
秦朔看著太極殿,笑了起來。
不是真的感情,他不稀罕,也不想要。
這個時候,內侍推開太極殿的門,快速跑到秦朔和秦賢身邊,福下`身子說,“四皇子,皇上說要見你。”
秦賢聽了,瞪圓了雙眼,“你說什麼?”
內侍重複了一遍,“四皇子,皇上說要見你。”
“麻煩公公了。”秦朔看著秦賢,淡淡的笑了笑,“六弟,你早些回去吧,父皇乏了,怕是不會見你呢。”
秦朔說完之後,便跟在內侍的身後,朝著太極殿走去。
秦賢愣了半響,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最不受寵的小畜生,現在居然能進太極殿內。
父皇為何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見這個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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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賢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他不敢往下想,而是疾步朝著宮門走去,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束手待斃不是他的原則。
到了時候時候,他必須要和自己賭一場。
輸贏,就在今晚。
☆、470:值得與否
秦賢的動作很迅速。
秦朔陪著秦鶴還未用完晚膳,便聽到宮外有了動靜。
內侍氣喘籲籲,“四皇子……他們,來了。”
“來了?”皇貴妃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朔。
她下意識摟住懷裡的秦鶴,身子微微顫唞。
秦鶴似乎也發現了皇貴妃不對勁的地方,他抬起手來撫摸皇貴妃的額頭,“母妃?你怎麼了?”
皇貴妃搖頭,隻是將秦鶴抱的更緊了。
殿內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皇貴妃,你去母後宮裡陪陪她吧。”秦朔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小心一些。”
他想了想,才轉身握住秦鶴的手道,“你是個男子漢,這個時候要保護好你的母妃,知道嗎?”
秦鶴雖不明發生什麼,但是他第一次看到神色凝重的秦朔,便點頭道,“四哥,我知道。”
秦朔笑了笑,便推門走了出去。
白日,前朝發生的亂事,一五一十的傳到了建廣帝耳中。建廣帝震怒之下,獨自閉在太極殿內,誰也願見。直到皇貴妃出現,建廣帝才見了秦朔,誰也不知道秦朔同建廣帝說了什麼,倒是有人傳建廣帝拿了玉璽。
很快,傳出這句話的內侍,在半個時辰後淹死了在禦花園的千鯉池中。
宮內,一時人心惶惶。
他們知道,這天,快變了。
秦賢似乎再也等不及了,他沒有確認建廣帝到底怎麼樣了,便從城外帶了兵直壓宮內,名義上說是要清君側誅皇貴妃這個妖孽。安家人轉移的很快,等秦賢進京的時候,安家人已經全部撤離。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宅子。
安家人撤離的很快,宅子裡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有人跟秦賢建議:“六皇子,可要去西城?長安侯府和成國公府……”
“蠢材。”秦賢踢開眼前的人。“宋家的兵力,一大半都在西城,你要給我惹出什麼是非?”
蕭九和李長風,似乎早就知道他會謀反,早就挪了宋家的兵力,暗中保護自己家的宅子。尤其是李安這個廢物。他居然從顧家借了一些兵力。將成國公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動作又迅速的讓秦賢,都有些詫異。
秦賢現在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現在卻沒有回頭路了。
這幾萬人。是他這一世的心血。
……
殿外烏雲掩月,深夜寒風吹的人陣陣發涼。
蕭九走在李長風身側,一擼走,這天色卻一直黑著,不見月色。
李長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