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箭一樣,狠狠的刺進唐景軒的背後。
沒有了白馬寺,就不能和夏雯想見嗎?
唐景軒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怎麼會?”
夏雯輕輕的蹭了蹭唐景軒,“軒郎娶了十三小姐後,要許久才能讓我進唐家。軒郎你可知,我若是一日不見你,便會覺得渾身難受。書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前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算是明白了。若是白馬寺在,我來白馬寺的時候,軒郎得空了,還能來瞧瞧我。若是白馬寺都沒了……我真的不知想你入骨的時候,該去何方見你。”
夏雯的話,像是在清楚的解釋,南若為何會這樣做。
唐景軒聽了,茅塞頓開。
這是南若的目的?
唐景軒覺得腦海裡一片混亂,隨意安慰了夏雯幾句,便送夏雯回了廂房。
走到廂房附近的時候,還聽到有小丫鬟輕聲議論,“夫人又有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唐景軒皺了皺眉頭,才轉身離開。
夏雯沒有繼續說南若的不是,有的時候,說的太多,唐景軒會覺得厭煩。
夏雯看到夏阮依在軟榻上,捧著經文看的津津有味。
她突然覺得,夏阮的命真好。
若是她是夏阮,該是如何的幸福?
可是現在,她不能回頭了,她必須進入唐家。
她瞧了許久,夏阮才抬起頭來,看著她笑,“雯丫頭,你回來了?”
夏雯走到夏阮的身前,笑著說,“三堂姐,我餓了。”
“能不餓嗎?都沒用早膳。”夏阮將手裡的經書放在軟榻上,對身邊的杜若吩咐,“去取一些糕點來,還有,四小姐的藥,也一並送來吧。”
夏阮提起‘藥’字的時候,讓夏雯忍不住打了一個戰栗。
她差點就沒了這個孩子,差點就成為了南若的手下敗將。
夏阮似乎也發現夏雯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夏雯看了看夏阮,她不能在唐景軒的麵前狠狠的責罵南若,但是在夏阮麵前卻不用掩飾。夏阮和南家的關係本來就微妙,尤其是這幾年,南劍春幾乎都將夏阮當做了敵人,所以她說南若的壞話,不止能讓自己出氣,還能讓夏阮聽著舒服。
想到這裡,夏雯便沒有顧及的罵了出來,“三堂姐你知道嗎?南若昨夜派人燒了大殿,還燒了我住的廂房。對對,還有荷花池,裡麵的荷花全都沒了。”
夏阮露出錯愕的神色,“南家十三小姐?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平陽侯的心裡,隻有我一人。”夏雯撲到夏阮的懷中哭泣道,“她憎恨我,所以才這樣做。侯爺,隻是陪我看了會荷花,她便燒了這白馬寺所有的荷花。三堂姐,她想殺了我的孩子,她這個惡毒的東西,居然用這樣下流的手段來對付我。”
夏雯隻要一想到,自己房中的香爐裡被人放了麝香,就覺得渾身難受。
若不是杜若發現,她怕是還以為是夏阮做的。
南若太精明了,將自己掩藏的太好。
可是,她不是傻子,她能清楚的看出來,南若恨不得殺了她的意圖。
夏阮輕聲的安慰夏雯,%e5%94%87畔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夏阮想,還好,這一切都如同她所想的那般發展。
再過幾日,這白馬寺莊子上的人便可以轉移了。再過幾日,六皇子和唐景軒引以為傲的名譽,便會損的乾乾淨淨。
她現在要做的,便是慢慢的等這一日的到來。
☆、453:上當
唐景軒回房後,又找到了南若,囑咐了幾句便啟程回京。
因為六皇子派人傳來話,說帝陵那邊出了事,建廣帝聽聞之後,氣的暈了過去。
到底帝陵出了何事,六皇子沒有說明。
此時,朝堂上的局勢緊張,他們必須要萬分小心。
南若雖然不舍唐景軒,但是依舊無可奈何的讓唐景軒歸京。
他快馬加鞭的回京之後,便找了六皇子。
秦賢捧著公文,見到唐景軒的時候,眉頭微蹙,“白馬寺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六皇子話,我們……上當了。”唐景軒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無奈,“這是,長安侯調我離開的一個陰謀。”
這件事情,來回來的路上,唐景軒琢磨了很久。
夏阮會在這個關鍵時候去白馬寺,其實不是要去做什麼。但是,她故意做出要做事情的樣子,甚至白馬寺還無端買了不少茶花。這一切,讓他和六皇子不得不懷疑,夏阮去白馬寺,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一旦他和六皇子將注意力轉移到白馬寺,那麼在朝堂上,李長風和蕭九的壓力就會減少。
但是,夏阮做的太好了,她帶上了李安。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注意到白馬寺。
秦賢有些不解,“上當?這話該如何說?”
“當我們注意到白馬寺的時候。其實這段時間,李大人和長安侯必定做了不少事情。”唐景軒坐下之後,又繼續道。“我瞧著這次帝陵的事情,一定是和李長風%e8%84%b1不了關係。”
秦賢聽了之後,似乎明白了唐景軒話中的意思。
這段日子,唐景軒不在京中,他一個人要應付蕭九和李長風,略微有些吃力。
尤其是今日一早,建廣帝醒來。卻不願意見他。這讓秦賢有些驚慌失措,因為建廣帝見了他的四哥秦朔。
秦賢有些急了。才不得不讓唐景軒趕緊回京。
秦賢略微思索了一會,依舊有些不甘心,“可是,若是夏三小姐隻是調你離開。為何昨夜白馬寺會走水?”
“因為……”唐景軒有些猶豫,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他總不能說,其實白馬寺走水,是因為他的原因,“是我的錯。”
秦賢挑眉,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因為你?”
唐景軒不得不低頭道,“是。”
他想了想,才將事實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他不能對秦賢有一點隱瞞。秦賢是一個疑心不輕的人,他若是哄騙了秦賢,那麼秦賢一定會在最後將他當做棄子。這樣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經曆。
其實,唐景軒也清楚,他的私心是想輔佐秦賢登基。到時,他想要的一切,就都可以到他的手中了。蕭九也好。李長風也罷,這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都會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
至於夏阮,那個時候,隻要他有權利,折磨蕭九的同時,害怕夏阮不到他的身邊嗎?
這些,他早已計劃好。
所以,他不能讓秦賢不相信他。
等他解釋完之後,秦賢才無奈的搖頭,“這十三小姐,當真是……對你情深意切啊。”
秦賢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責怪唐景軒,畢竟這個時候他更需要南家的相助。隻要南家將銀子放在他的手裡,秦賢就敢保證,自己一定會走上皇位。畢竟自己那個長年多病的四哥,這幾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私下問過一直幫他四哥照看身子的陳禦醫,他這位哥哥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一開始,陳禦醫不願意回答。
等到他將陳禦醫的孫兒帶到陳禦醫的身前的時候,那個冥頑不靈的老頭子才跪地求饒,“四皇子,他……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
等陳禦醫回答完之後,他送了陳禦醫死藥。
這個世上,能讓他相信的,便是死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讓秦賢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四哥居然為陳禦醫的死傷心不已,最好派人好好的安頓陳禦醫的家人。
聽聞,陳禦醫的孫兒,已經被送到了他四哥的身邊。
秦賢想到這裡,不由地笑出了聲,隻要再等幾日,秦朔的身子不行了,那麼他便會謀反。
帝王之位,離他越來越近了。
秦賢讓人端了茶水進來,又反複確認道,“白馬寺那邊,當真沒有什麼問題?夏家三小姐去那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又有了身孕。”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件事,唐景軒便有些不悅,“夏家老夫人,信佛。”
唐景軒沒有用太多的原因解釋這件事情,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夏阮。
蕭九和夏阮越是幸福,他心裡便越不是滋味。
秦賢也看出來了這點,便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若是夏阮又有了身孕,那麼她去白馬寺,便也說的通了。
不得不說,蕭九和李長風這樣設計,他當真是被夏阮去白馬寺吸引了注意力。實際上,不過是夏阮有了身孕,去白馬寺祈福而已……
李氏素來信佛,夏阮第一胎難產,第二胎李氏也有心提心吊膽。怕是這樣,李氏才會讓夏阮去白馬寺的吧?
秦賢想明白這裡麵的道理,便同唐景軒和蕭安禮說,將放在白馬寺周圍的人手撤回來。
他們現在,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小事。
不能再被李長風和蕭九轉移注意力了。
蕭安禮再聽到秦賢的命令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
秦賢忍不住問蕭安禮,“蕭大人為何不驚訝?”
“因為,一早便想明白了。”蕭安禮淡笑,“她,本就不簡單。”
秦賢聽了有些咂%e8%88%8c,蕭安禮是個自負的人,很少會在外人麵前誇讚誰。連男子都很少誇讚的蕭安禮,今天居然在他麵前說起了夏阮。
秦賢想,若不是夏阮已經成%e4%ba%b2,他倒是很有興趣,想要瞧瞧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隻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件事情,因為建廣帝這一暈,身子便越來越差了。
帝陵的修葺建廣帝沒有時間去管,這件事情便交給了薛統領。
讓秦賢覺得有些棘手的是薛家人依舊如初,既不站在他一邊,也不選擇站在他四哥那邊,十足的硬骨頭。
這讓秦賢有些咬牙切齒。
唐景軒瞧著秦賢這樣,便出言安慰,“六皇子,薛統領雖然不願意成為我們的棋子,但也沒有為李長風所用。其實,這也是件好事,若是彆人的話,我們或許還不會相信。但是薛家嘛……這次帝陵的修建,怕是不會再出事了。”
蕭安禮再一邊笑笑,沒有去反駁唐景軒的話。
秦賢聽了才皺著眉頭道,“可若薛家為我所用,我們又可以多幾分勝算。”
“我會再想辦法的。”唐景軒接了秦賢的話,“在薛家的事情上,急不來。”
秦賢沒有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