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了這裡麵似乎有些事情,從來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蕭潤清很多事情都不願意跟她說,因為就算蕭潤清願意說。她想她從前的心情也是不能理解的。
這些年,呂媽媽在她身邊陪伴久了,呂媽媽對父%e4%ba%b2的那些心思,她也是知道的。呂媽媽是個癡傻的女人,父%e4%ba%b2從未真的喜歡過誰,包括她的母%e4%ba%b2。在父%e4%ba%b2的眼裡,都不過是棋子。
林姨太太從前不明白。為何父%e4%ba%b2要那麼多的家產和銀子,對於武林世家來話說。這些再多卻不如武藝超群更厲害。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她的父%e4%ba%b2,想要謀反。
她不知道祖上的事情,而父%e4%ba%b2也從不提起。隻是父%e4%ba%b2有時會說,他們的血脈覺得不會低人一等。那個時候的林姨太太覺得,父%e4%ba%b2也不過說笑而已,她們又非皇%e4%ba%b2貴族,血統有怎麼不會低人一等?
從出生開始,血統便是不能更改的了。
林姨太太將手中的帶血的手帕收好,又去倒了一些水,將口裡的血腥氣息洗刷乾淨。她打開放在自己梳妝小盒裡一張紙條,微微發怔。
夏阮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並不是希望她能改過是非。
夏阮想的,無非就是讓她懺悔,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不得不說。夏阮太明白她是怎麼樣得一個女人,而夏阮做的,也的確讓她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林姨太太將手裡的紙條握緊,覺得渾身乏力的厲害。
她知道,自己沒有多久了,沒有多久的生命了。
……
夏阮從院子裡出來後。隻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杜若見夏阮出來後,才趕緊迎了上去:“夫人。剛才薛管事來過了,說府裡的下人,已經在前廳等著了。”
夏阮點了點頭,便同杜若朝著前院走去。
路上,夏阮沒有說話,杜若也沒有開口。
杜若不知道夏阮在想什麼,隻是夏阮的臉色,略微有些怪異。
這種怪異,杜若說不出來。
快走到前廳的時候,夏阮突然慢下腳步,問杜若:“杜若,你相信改邪歸正嗎?”
“改邪歸正?”杜若沒想到夏阮居然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夫人你的意思是?”
夏阮想了想,才搖頭,“希望我這次,賭對了。”
杜若沒明白夏阮的意思,但是看著夏阮的神色,杜若也不知該怎麼出口安慰。
這幾日夏阮總是問重黎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很多問題重黎也回答不上來,隻好派出人去調查。而且,今日一早重黎說的那些話,似乎讓夏阮很放在心上。
杜若搖了搖頭,希望自己想的這一切是錯覺。
夏阮剛走到前廳,便瞧著薛管事走了上來,“夫人,老奴已經讓他們才外麵候著了。”
夏阮點了點頭道,“薛管事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老奴應該做的。”薛管事昨日從兒子的嘴裡聽到了呂媽媽的事情,他當時特彆震驚呂媽媽居然會如此的做。但是與此同時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地位,他花了多少年才爬到了現在這個位子上,若讓他從新再來,他肯定是寧可去死的。所以此時,薛管事手心裡冒著冷汗,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
夏阮笑了笑,和善的麵目依舊如從前一樣,看不出半分戾氣。
若是從前,薛管事還不會如此的緊張。可是他在夏阮身邊伺候久了,才知道夏阮和蕭九有些地方其實很相似,兩人從不喜歡將心裡的想法露在表麵上。
蕭九看來英俊儒雅,而夏阮看起來和善美麗,不熟悉的人,一定會被他們的外表所欺騙。
接觸久了,才知道他們的心思,永遠是最難以揣摩的。
薛管事總算明白了,蕭九當初為何執意要娶夏阮,而不去看其他比夏阮好上千倍萬倍的女子。
蕭九敢在前麵殺人,夏阮便會隨在後麵放火。兩個人還會做的滴水不漏,讓人找不錯半分破綻。
林家老人倚老賣老,以為這位年輕的夫人不敢做什麼,可是結果呢……林姨太太如今被軟禁,而呂媽媽也不在人世。
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夏阮出手辦的,她沒有%e4%ba%b2自動手,這些人便沒了。
薛管事將頭垂低一些,然後將額頭上的冷汗拭掉。
他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站隊站的更迅速,還好他相信這位年輕的夫人,不然他估計會和外麵的那群林家老人一樣,等會還不知道落得個什麼下場。
夏阮沒有注意到薛管事的神色,而是坐在了正廳的椅子上。
前廳裡站著的丫環小廝們在看到夏阮來了之後,便全部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道,“奴婢,小的見過夫人。”
夏阮坐穩了身子,卻沒有喊這些人起來。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過了一會才對六子揮了揮手。
六子站了出來,先對周圍的人道,“玄英的事,夫人已經請了仵作來查明。玄英並非上吊自儘,而是有人在她用的香料裡下了毒藥,讓她失去了理智。玄英臨死之前見過那些人,夫人早已查明。這些人,若是儘早自己站出來,那麼,夫人還會網開一麵。”
六子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人都瞪圓了雙眼。
玄英不是上吊自儘?
但是府衙的仵作都說話了,就算玄英是真的上吊自儘,他們也不敢反駁什麼。
尤其是現在,他們不少人被夏阮抓著把柄。
跪著的人沒有說話,誰也不願意和死去的玄英扯上半點關係。
六子往前走了幾步,從袖口裡拿出一個信封,然後對著周圍的人又說,“這件事情,暫且不論。咱們就說說昨夜的事情,我想昨夜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那些人壞了規矩,心裡想必也有數。這些人的名單也在我手中,膽敢去攔侯爺的馬車?你們難道真的以為侯爺,不會將你們送到官府去嗎?”
跪在下麵的人,有幾個顫唞的厲害,年歲稍大的,更是不敢抬起頭來。
他們%e4%ba%b2眼看著呂媽媽死在他們麵前,而蕭九自始至終都沒有挑起過簾子看他們一眼。直到那時他們才明白,他們將自己看的太高,以至於最後變成現在的慘狀。
“你們是要自己說出來,還是我要我念出你們的名字?若是自己站出來的人,可以自己拿了月例銀子離開侯府回林家,若是不自己站出來……”六子頓了頓,將信封放在身後,笑著說,“我會%e4%ba%b2自送你們去府衙。”
薛管事忍不住將手心裡的汗在衣袂上蹭了蹭。
送去府衙?
會生不如死。
如今京城裡的府尹,又有誰敢得罪蕭九?侯府上送去的人,估計進的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隨便一個名目,便可以讓這些人再也看不見天日。
大廳裡安靜極了,跪再地上的人,有些人已經嚇的麵如紙色。
但是依舊沒有一個人主動站了出來,他們其實也都抱著僥幸的心理。
昨夜的雨下的那麼大,阿合怎麼可能看的出來,他們誰是誰呢?
離開長安侯府回林家?現在的林家可不是昔日的林家,這段時間蕭九的動作雖小,但是林家卻受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林老爺,現在都還被關在京郊的莊子上,又怎麼可能幫到他們。
所以,他們相比之下,還是願意繼續留在侯府上,繼續伺候夏阮和蕭九。
六子見這些人不說話,便將身後的信封又拿了出來,當著這些人的麵拆開。
“最後一次問你們,殺害玄英和攔住侯爺馬車的人,你們真的不站出來嗎?”六子的眼神帶著一些不耐煩,“這可是給你們機會了,你們自己不要,若是來日淒慘,可不要怪夫人和侯爺,不給你們最後一絲餘地。”
☆、418:招招致命
總有那麼一些人,太過於自以為是。
等他們年歲大了,便喜歡倚老賣老。
其實很多事情,想清楚了也就那麼一回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有人沒有誰,便不能生存。
如今的蕭九不再是從前的蕭九,而如今的夏阮也不再是昔日的夏阮。
他們無需看彆人的臉色,來過日子。
夏阮手中的錢財,不會比南家少。
而且南家,也快敗落了……
南家最新的家主南劍春,再也阻止不了他的姐姐南若了。
因為唐景軒在幾日後,便要迎娶南若進門做繼室。
外麵的人皆說,南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嫁給唐景軒這樣英俊的侯爺。可是實際上,夏阮卻有些同情南若。
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奮不顧身,失去所有的理智。
昔日的她,便是這樣走人這個陷阱,而現在的南若也不例外。
南劍春對南若沒有任何辦法,重黎跟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取笑南劍春,“若我是南少爺,我寧願打斷她的%e8%85%bf,也絕對不會讓她嫁去唐家。現在,朝廷的局勢,若是南若小姐嫁入唐家,會毀了南家。”
重黎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的冷靜。
但是夏阮卻覺得,重黎沒有說錯。
若是南若嫁入唐家,除非南家放棄這個女兒,不再和南若來往。不然。南家就會成為六皇子暗中的棋子。
六皇子是一個聰明的人,他想要帝位已經等了多年,萬事早已籌謀好。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銀子。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來滿足他的計劃,這段時間東蕭的人也在變賣東西,這像極了前世的情形。
蕭九最近為朝堂上的時間忙的腳不沾地,夏阮也不想再逃避宅子裡的事情。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她從前是想給林姨太太留一絲餘地,現在看起來,她不用再給這些人半分顏麵了。
夏阮想了想。便笑了起來。
林姨太太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內室裡,能聽到這外麵說什麼話。
有些事情。她說了其實林姨太太還會懷疑。而同樣的事情,讓彆人來說,或許林姨太太便能真的死心。
夏阮不會對林姨太太仁慈,哪怕林姨太太是丈夫的母%e4%ba%b2。
因為。她得保護好丈夫和孩子。
夏阮想到這裡,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她如今避免不了要做一個惡毒的媳婦。
可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她不先做,那麼彆人就會做。
如今孩子已經順利生下,她也不用想著,再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就算手裡沾滿了鮮血,也是無礙的。
六子看到夏阮的神色,便念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