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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福妻 總小悟 4381 字 2個月前

這樣的神色,“小的時候,本宮和娘%e4%ba%b2一起去淮安,在快要進城的時候,看到了很多流民。本宮就問娘%e4%ba%b2,這些人可以自由自在的走來走去,是不是很幸福?那個時候的本宮還小,每日都要麵的琴棋書畫,更多的時候,本宮想出去玩,而不是過著過著枯燥的日子。所以,本宮那會羨慕了那些流民。”

安貴妃像是很久以前的記憶,眼角紅潤。

“那個時候娘%e4%ba%b2就不說話,後來她才告訴本宮,那些人雖然自由,但是等待他們的或許是朝不保夕的饑餓。”安貴妃抬起頭看著夏阮,認真地說,“本宮自小錦衣玉食,隻要想本宮想要的東西,母%e4%ba%b2便一定會給本宮。本宮在安家過了十五年無憂無慮的日子。現在入宮之後,便要護住安家所有的人安穩。無論是父%e4%ba%b2也好,母%e4%ba%b2也罷,本宮都希望他們開開心心。”

夏阮聽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安貴妃。

安貴妃此時說的話。怕是安貴妃這輩子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示弱。

她想安慰安貴妃,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世上,所有的富貴都是有代價的。

無論是閨閣裡的小姐,還是養在深宮裡的公主。她們從小不用考慮吃穿,每日要做的便是學習琴棋書畫,比鄉下人幸福很多。

可是鄉下人有自由,她們卻沒有一點的自由。

想去哪裡,或者想去哪裡看看風景,都不能獨自一人行走。

這樣的人生,像是在脖頸上鎖上了一條鎖鏈。到死也打不開。

安貴妃笑的淒涼:“多少人羨慕這宮中的生活,可是她們卻不知道,本宮過的是什麼日子。本宮現在就像是皇上飼養的小動物,要乖巧要溫順,不能露出鋒利的爪牙。是不是很像貓?”

安貴妃說的痛苦,可是夏阮卻除了同情之外,便沒有其他的想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痛苦之處,這些事情她愛莫能助。

“安貴妃娘娘,皇子一定會平安誕下的,你一定要放寬心。”夏阮依舊沒有改變剛才的話語,“臣婦相信。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的。”

夏阮話音剛落,安貴妃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天?上蒼?

她一直都不相信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

若是這個世上有神明,當初她失去理智,想要拿自己生命去換取孩子的安穩的時候,可是這些神明又有誰聽到她的哀求呢?她隻能一點點的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一直掙紮到最後慢慢不動。最後永遠的離開了她。那種感覺,像是將她的心從%e8%83%b8口裡掏出來,然後丟在地上狠狠的踩碎。

安貴妃想,若不是她當時想著要為安家活著,怕是早已被那種疼刺痛的窒息而亡。

那是她的骨肉。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種疼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感同身受。

她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量,才從那場陰影裡走了出來。

屋子裡再次恢複了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講話。

夏阮轉眸看著不遠處桌上盛開的蘭花,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了衰敗的跡象。

再美的花朵,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屋子裡,怕是也熬不了多久吧。

若是連陽光都沒有的話,這朵奪目的蘭花,怕是會枯萎的更快。

“長安侯夫人,你可知從鄴城到京城需要幾個時辰?”安貴妃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去過鄴城嗎?”

夏阮搖頭:“回安貴妃娘娘的話,臣婦沒有去過,但是臣婦知道從鄴城到京城,隻需要四個時辰。”

鄴城離京城的很近,而且鄴城很繁華,夏阮從未去過鄴城,是因為她覺得鄴城的商戶夠多了,她去了也難以尋找商機。

比起鄴城,她更熟悉京城。

安貴妃揉了揉眉心,輕聲道:“皇上念本宮掛念家人,所以皇上封本宮的弟弟安應容為鄴城府尹。前幾日,本宮從弟弟的那邊得知,有個叫朱砂的人找他幾次,想從他的手裡打聽一些消息,而且他約在了白馬寺。”

夏阮心裡一驚。

朱砂?白馬寺。

莫非朱砂已經知道了她丈夫的計劃?

正文 300:禁地

從鄴城到京城,路途並不遙遠。

有人曾說,若是有朝一日大秦和西域的那群野蠻子交戰的話,鄴城將是保護京城的最後一道屏障。

鄴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建廣帝比誰都知道鄴城對大秦的重要性,所以鄴城的任何事情,他都不允許其他朝臣不能插手半分,連鄴城的府尹也是他%e4%ba%b2自來製定。

不是建廣帝信任的人,根本不能做鄴城府尹。

隻是,現在鄴城突然要換府尹,而這個人還是安貴妃的弟弟。

不得不說,安貴妃的確有手段,不然又怎麼能獲取皇上的信任?

每一個帝王他從皇子走到皇上的位子上,這條路必定是腥風血雨。而且,若是沒有心計,不可能走的這麼順。

夏阮皺眉,皇上如今願意將鄴城府尹的位子給安貴妃的弟弟,又是不是在試探安家呢?

她將朱砂的事情放在了另一邊,然後對著安貴妃輕聲道:“安貴妃娘娘,你這樣做代價很大。”

若是皇上發現安貴妃私下在幫她和蕭九,那麼來日安貴妃想必是會被打入冷宮的,現在的安貴妃風光無限,沒必要為這個事情去冒險。再者,朱砂是一個不對好對付的人,他有不少朝臣的把柄。若是他發現安應容不能利用,那麼按照朱砂的性子,會殺了安應容也是不意外的事情。

大伯父的死,就是很好的例子。

安貴妃執意想讓她去夏清荷哪裡探聽消息,代價卻太過於可怕。

夏阮隻是從外人的嘴裡聽說了夏清荷的事情,卻沒有%e4%ba%b2眼看到。所以她不知道,安貴妃%e4%ba%b2眼看到那個場麵的不安和震驚。

生了幾個小時的孩子,居然是一個全身黑色的死嬰,從穩婆的手裡散發著惡臭的味道,像是放了多日的腐肉。

將太醫私下告訴安貴妃,這個孩子應該早就死了。隻是他也沒不清楚,為何一個死胎還能在母體裡呆那麼長的時間。

安貴妃當時夜夜噩夢,她害怕自己肚子孩子會變成那樣。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她根本不能發覺這個孩子在什麼時候離開她。

所以。就算寧貴人是真的瘋了,她也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下了什麼毒藥。

想到這些,安貴妃的眉頭皺了皺,右手微微顫唞最後落在了小腹上:“本宮知道,這樣做要麼本宮死和安家死,要麼本宮的弟弟會死。可是本宮必須賭,本宮向來不信鬼神,可是此時。比起鬼神而言,本宮更不相信皇上。”

那個人,明明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邊人,卻也是她最不願意相信的人。

安貴妃想。等她老去將要西去的時候,在她身邊的人肯定不會是皇上。

那個人,又怎麼會看來一個垂暮沒有姿色的老女人。

“本宮說過,所有的富貴都是有代價的。”安貴妃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夏阮,“所以長安侯夫人,本宮的弟弟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和本宮一樣,就算死也要護住安家的安穩。本宮若是沒有子嗣,這看似風光的日子,其實也沒有多久了。本宮一旦失寵,安家便會給本宮陪葬。與其等到那一日的到來,不如讓本宮賭一賭。本宮賭寧貴人沒有瘋,本宮賭她知道一切。”

安貴妃說的激動,整個人都顫唞了起來,似乎下一刻便會站起來,對著夏阮大喊。

她沒得選擇。

從她進宮那一日起。她便沒有選擇。

是她自己選擇為家族犧牲,所以此時她不能逃避。

安貴妃知道這一點,安應容更是知道這一點。

安貴妃還記得,弟弟嗓子哽咽,在屏風的另一邊跪著說:“安貴妃娘娘,臣和你一樣,臣也希望安家的人,每一個都能過的開心。就算付出臣性命,臣也在所不惜。”

在另一邊,安貴妃哭成了淚人。※思※兔※網※

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她,還是現在依仗她坐了鄴城府尹的弟弟,他們身上的責任太重,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們。

安貴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雙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團。

她不想再繼續掙紮,因為她不想讓自己還剩下的東西,被徹底的毀滅。

夏阮看著安貴妃漸漸平靜下來的神色,半響後才道:“臣婦願意去見寧貴人。”

安貴妃是皇上身邊的人,更是皇上寵愛的妃子,此時的安貴妃都不再相信皇上了,那麼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皇上來日會放過蕭家呢?

皇上的心思,她至今都看不透,所以她要做的,便是護住丈夫的安全。

安貴妃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回答夏阮:“多謝,本宮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夏阮和安貴妃做了一個交易,她幫安貴妃去見寧貴人,從寧貴人的嘴裡得知孩子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變成那樣。而安貴妃則幫她去查探朱砂的動向,安貴妃付出的代價,或許是自己弟弟的性命。

朱砂,不會容許任何背叛。

那個人,眼裡向來容不下一點沙子。

夏阮知道自己或許有些殘忍,想要從朱砂的嘴裡知道消息,就讓安貴妃付出如今大的代價。可是她更清楚,她去見寧貴人的時候,要萬分的小心。

既然夏清荷敢當著安貴妃和太後的麵喊出她的名字,怕是想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夏清荷的改變,讓夏阮驚訝,但是一個人再怎麼改變,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夏清荷想要算計她,隻要她好好的防備,也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用過了午膳之後,為了掩人耳目,朱嬤嬤便帶著夏阮去了禦花園。

從禦花園走到寧貴人居住的桃花塢,約摸不到半個時辰。

夏阮攏了攏披風,覺得身子越發疲憊。

她自小身子虛弱,不能太過於勞累。

她曾有一次徹夜查賬,最後暈闕了過去,當時母%e4%ba%b2嚇的哭花了臉。

從那以後,每當杜若送的湯藥再不好好喝,她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她這個身子太弱了。必須好好的養養。

今日的午膳雖然菜肴豐富,美味誘人,但她卻沒有一點胃口。

白馬寺是寺廟,在白馬寺山下的莊子全部都在她的手上。宋家小將軍從西域帶回來的士兵。全部都偽裝成了農夫在她的莊子上做事。

白日裡,他們跟普通的鄉下農夫沒有區彆,可是一到深夜,便會找地方去操練。

這京城雖大,可是能藏兵的地方卻沒有多少地方。白馬寺雖然香客多,達官貴人也是不少,隻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白馬寺山下的莊子裡的農夫,居然會是驍勇善戰的士兵。

夏阮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朱砂發現了這點沒有。

畢竟。她在白馬寺遇見朱砂的時候,便隱約覺得不安。

這個人到底是商人還是其他人?若是商人的話,他的野心又怎麼那麼大?夏阮覺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