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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福妻 總小悟 4366 字 2個月前

事情他做起來就是輕而易舉。最讓六子高興的就是,他們這些行走江湖的,一般手裡的銀子用的都比較緊,所以很多時候當真成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過夏阮出手很大方,給銀子的時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在他要銀子的時候,夏阮也從不會詢問他從前那些銀子花到哪裡去了,這讓六子很感激夏阮的信任。隻是在很多時候他都是很不好意思的,會將銀子用到哪裡去記了下來,讓杜若遞給夏阮。

隻是杜若告訴他,夏阮基本上不看賬本,就算是看也隻是粗略的翻閱了一下,從來沒有半句不抱怨。這讓六子更是死心塌地,他要對的起夏阮的信任。

“遲家那位這幾天一直沒有出過大門,據說和大爺在一起,而且……”六子說到這裡差點笑了出來,“就在剛才,據說穀子急忙的趕了馬車回了宅子裡,沒有在城郊的那座院子裡。”

杜若依舊沒有聽明白六子的話,但是她開始心裡琢磨了起來。

大爺在外麵有外室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小姐讓六子去安排遲家的人在大爺的麵前哭泣,這大爺一時心軟,就讓遲家的人給宅子裡送菜和肉,讓他們賺一些錢好補貼一下家用。這遲小綠雖是大爺的外室,長的花容月貌,又不是一個善茬,在大爺的幾個外室裡,她算是比較受寵的。

前些日子和六子無意說起遲小綠,六子當時得意跟杜若說:“杜若妹妹,我跟你說這遲小綠啊,就算有了身孕又如何?做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是要倒大黴的。”

當時的她雖然沒聽懂六子話裡的意思,但是也猜到了幾分。

這遲小綠,是要出事了。

“小姐,我看吳大夫的樣子,這遲小綠這胎怕是……”說到這裡,六子嗓子又壓低了一些,“在院子裡服侍的婆子說,在大爺的身邊,發現了幾瓶藥。”

說著六子就從袖口裡將瓷瓶拿了出來,不過是樸素的青花小瓷瓶,從外看不出什麼異樣。

杜若接了過來,眼裡多少有些不解。

她緩緩地打開藥瓶,從裡麵倒出幾粒藥丸,放在嘴邊聞了聞,又忍不住咬了一口,臉色頓時大變。

杜若嚇的驚慌失措,急忙地丟了手裡的瓷瓶,趕緊衝到了夏阮的身邊,手有些發抖的倒了一杯茶水給自己灌了下來。

她的動作太過於激動,加上她蒼白的神情,讓夏阮緊張的問了一句:“杜若,你沒事吧?”

一連喝下幾杯茶,杜若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在一邊的六子也嚇壞了,他蹲下`身子撿起杜若丟在地上的瓷瓶,眼裡更是帶著不解:“這是毒藥嗎?若真的是毒藥,這事情就真的成了。”

杜若緩了一會才慢慢的鎮定了下來,也不能怪她剛才那麼失態,而是這藥……

“小姐。”杜若喚了夏阮一聲,手心裡都冒著冷汗,“這……這……這是寒食散。”

夏阮的神情倒是沒有多少變化,似乎她早就知曉了一切一樣,隻是點了點頭安慰杜若:“你沒事吧?若是不舒服,就去抓些藥回來吃,這藥性還是要小心一些。”

杜若搖了搖頭,她剛才反應快,聞了之後不放心,便又嘗了一下。可嘗過了之後,她才徹底的後悔了,這寒食散哪裡是隨便能嘗試的,想到這些她不禁低下頭,紅了臉。

夏阮倒是沒注意到杜若的神情,隻是朝著六子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穀子帶大爺回來了?”

“是的,這會怕是又要去大夫了。”六子想了想,又看著杜若道,“或許等會就會派人來請杜若姑娘了。”

六子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些自豪的語氣。

夏阮笑了笑,從桌子上擰起了一棵桑葚,隻能這桑葚沒有黑透,顯然隻是熟了七分。

“會來的,隻是……”夏阮歎了一口氣,“若是一會有人來通傳,千萬不要讓他們那麼容易進來,就說我已睡下。”

六子雖然愚蠢,可如今卻明白夏阮話裡的意思。

這個小姐要求他們做什麼,他們也從不會問為什麼,因為小姐自有她自己的原因。

等六子退下了之後,杜若才擔心的看了一眼夏阮:“小姐,你真的要奴婢去嗎?這毒,若是不深的話,還是可以解的。”

“當然要去,不能讓大伯父就這樣死了。”夏阮將手裡的桑葚放下之後,不知為何沒了食欲,“我聽聞,有些人服用了寒食散是會中風,杜若我想大伯父肯定不會死,隻是會中風而已。”

杜若跟在夏阮身邊這些日子,雖然不了解這個小姐時常在想什麼,可這回她聽明白其中的話。

她肯定的回答:“奴婢一定會用心救治大爺,小姐您放心。”

夏阮滿意的笑了笑。

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尤其是大伯父那麼不可一世的人。

隻是她不是仁慈,因為大伯父是一定要死的。

隻是要另一個人來結束大伯父的性命,這個人顯然不能是大伯母。

果然隻是過了短短一個時辰,就聽到屋外吵鬨的厲害,其中還能聽見趙氏哭泣的嗓子。

夏阮看著杜若淺淺一笑:“走吧,今兒又要辛苦你了。”

正文 092:跪求

夜已經有些深了,可夏家的宅子裡,卻是燈火通明。

趙氏坐在耳房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趙氏像失了魂一樣喃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一邊的夏清雅和夏清荷也和趙氏一樣,偷偷的抹著眼淚。

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讓她們個個都措手不及。

夏阮倒是神情自然,她握住茶盞微微發怔。

她等這天,似乎等了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一日她的心裡無比的痛快,因為這是要害她的人,而且還是用%e4%ba%b2人的名義來陷害她全家的人。

“娘%e4%ba%b2,爹爹會不會有事?”夏清雅再也忍不住了,她起身匆忙走了趙氏的麵前,一雙眼通紅,“娘%e4%ba%b2,爹爹一定沒沒事的是不是?”

趙氏哭的更大聲了,她似乎想要徹底的宣泄自己心裡的情緒。

她終究還是這樣做了,這都是她做的。

她%e4%ba%b2手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她沒有辦法——

她不得不這樣做,若是遲家那個小賤人生下孩子的話,就會威脅到她肚子裡這個。趙氏清楚知道她的兩個女兒心思都不在她的身上,她必須要有一個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沒了愛情,又沒了母女情,她就要好好的把握住夏家的家產,還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夏清雅此時也是滿臉淚痕,她驚恐的看了一眼夏阮。

在一邊的夏清荷哭的大聲,絕望的嗓音讓夏清雅覺得心裡亂成了一團。

夏清雅告訴自己,父%e4%ba%b2不能死,千萬不能死,因為……

她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夏阮,發現夏阮隻是握著茶盞微微發怔,心裡才多少舒緩了一些。│思│兔│在│線│閱│讀│

夏清雅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事肯定和夏阮有關,可她又找不出半分和夏阮有關的證據。

“大姐。大姐……”夏清荷握住了夏清雅的手,一張哭花了的臉,看上去十分的狼狽,“我們去看看爹爹好不好?我不放心杜若,若是她救不好父%e4%ba%b2,那麼我們怎麼辦,我都……我都十五了,我都……”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夏清雅差點氣的給了夏清荷一個巴掌。

這個妹妹越來越可怕了,她一直將妹妹夏清雅當做最重要的人。雖然妹妹在很多時候都是刁蠻任性。可是她們是姐妹。是血%e4%ba%b2。但是夏清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居然比蛇蠍還要可怕。

雖然夏清雅承認蕭康聞比杜章好,可是很多時候她覺得,杜章也有杜章的好。她見過杜章的畫像。是她非常滿意的人選,比起趙南柯更能讓她接受一些。其實在很多時候,夏清雅雖然在表麵上總是喜歡裝作若無其事,可心裡依舊擔心……

她今年已經十七了,已經是出了名的大姑娘了,若是十八之前還嫁不出去……那麼她這輩子就徹底的毀了。剛開始她是羨慕過,自己的妹妹嫁的比自己好,可轉念又一想,自己的妹妹嫁的好。來日也會多幫襯幫襯她。

隻是夏清雅從未想到,夏清荷不是這樣想的……

“哭什麼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這裡哭喪呢。”夏清雅的語氣不善,她雖然也在掉眼淚,但是卻沒有像夏清荷這般失了儀態,“爹爹就算沒事。也要給你哭出點事來,快去坐好,像什麼樣子?”

夏清荷看了夏清雅一眼,心裡雖然不開心,但是礙於母%e4%ba%b2還在這裡,她隻能憋了氣在心裡。夏清荷心裡不禁嘀咕,來日夏清雅有求她的時候,現在擺臉色給誰看呢?

夏清雅心裡也沒好在哪裡去,她真的煩透了夏清荷的小動作。在母%e4%ba%b2麵前扮演姐妹情深,在私下又不知道諷刺了她多少回。夏清雅下意識的將手心放在臉上,這個該死的胎記,若不是這個胎記的話,她這樣的才學,彆說嫁給趙南柯了,就是嫁給蕭康聞也是可以的。

可是偏偏,她的臉上有這樣一個該死的東西。

想到這些,她手上的力道也沒控製好,不小心抓傷了自己,卻一點點反應都沒有。

夏阮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杜若才從屋子裡出來。

此時的杜若一臉慘白,渾身似乎沒有力氣一般。還好杜蘭在她身邊扶著,不然杜若這個樣子一定會摔倒在地上。

夏清荷一見杜若進來了,再也忍不住從椅子上又站了起來,趕緊走到了杜若的身前問道:“怎麼樣了?我父%e4%ba%b2怎麼樣了。你這個死丫頭,進門不知道吭氣嗎?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等的急死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的父%e4%ba%b2?”

杜若聽了這話,卻沒有反駁半句,因為她真的是沒有了一點力氣。

“若是不相信杜若,大堂姐和二堂姐又何必%e4%ba%b2自來請杜若呢?”夏阮沒有多看一眼夏清荷,隻是趕緊端起茶盞遞給了杜若,“先歇口氣,不急。”

杜若打起精神,對著夏阮笑了笑,握住茶盞的手都在顫唞。

夏阮幫杜若端著茶盞,嚇的杜若差點撒開了手。夏阮無奈之下,隻能將讓杜蘭幫杜若扶著茶盞,自己退後了一些。

夏清荷急的跳腳,杜若一直在大口喘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杜若會這樣,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個事情不是她們看到的那樣簡單,她一直以為大爺的身內隻有寒食散,可剛才她扶過了脈才發現不是這樣。大爺的體內還有一種其他的毒,隻是這毒比寒食散埋伏的日子多了一些。若是單單的寒食散也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讓杜若害怕的是,這種毒藥,居然還有人用。

杜若隻要一想到這些,就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

她從前以為祖上木長坔說的話八分真,兩分有虛。可如今看來,祖上木長坔說的話,是十分真。她以前不相信,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