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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責 焦尾參 3082 字 2個月前

“你哪裡愚笨?不是還有人找你求畫嗎?”柳成涵笑著說,“康裕不喜讀書,就教他彆的,隻要識字明理,其餘大部頭不讀沒有關係,又不考狀元。”

“錠子跟定邦聊了幾回天,錠子說也要去參加官試,當個官吏。”柳含青靠在柳成涵%e8%83%b8`前,如年輕時一樣,“定邦好耐心,也願意陪著錠子這半大的小子聊天。”

“那是他知恩圖報。”柳成涵說,“當初你還說柳定珠命苦,如今看他如何?”

“我看他乾什麼?”柳含青笑說,“當初也人人說我命苦,我今日過的快活,彆人又怎麼能想象。”

柳成涵總是被人偷看,這一點他已經很適應了,隻不過這次又不同,按說他人到中年後,偷偷看他的夫郎哥兒就少了很多,但最近總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在偷看他,柳成涵撞到過幾次,一個乾瘦的中年夫郎,眉目倒是依稀可見清秀,隻是一臉苦相總讓人看著不喜,見柳成涵看他,他也不閃躲,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這更奇怪了?這彆人家的夫郎敢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彆人家爺們的,還真少。這種情況還不是一天兩天,持續了七八天,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樣,倒像是特意守在他會經過的地方偷看。柳成涵改了幾次回家的路線,時辰,他一向潔身自好,可不想臨老還惹上一樁爛桃花,徒增晦氣。

可惜這爛桃花能躲過去的,就不叫爛桃花了。一日柳成涵走到回家的路上,因為族裡有事繞路去族老家再回來,路過一個水溝,雖然是水溝,但是是從江邊挖過來,供汛期分擔壓力,所以也一米寬,兩米左右深。尋常人都不往這邊走動,也嚴加嘞令不準小孩子往這邊走。

柳成涵正想事了,就聽見前頭撲通一聲,柳成涵驚詫的抬頭,一閃而逝的衣角有點像偷看他的那個夫郎。那個,這麼明晃晃的在我麵前跳溝真的好嗎?

柳成涵原本想當沒看見直接往前走,既然這麼設計的,大概不會淹死吧。可往前走幾步,原本掙紮兩聲的人也漸漸沒聲了,到底心不安穩,回到那人跳水的地方,“喂喂,你還好嗎?”

沒人響應。柳成涵想找個棍子挑一挑,但左右看看都沒有,片刻後,隻能捏著鼻子跳進水溝裡,全身濕透後才把人撈上來。

那人緊閉著雙眼,麵色蒼白,隻有%e8%83%b8口還有微微的起伏,柳成涵全身濕透,一陣風出來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道一聲晦氣,這附近也沒什麼人走動,隻得轉回去去族老家,說自己在走在水溝邊救了個人,他身體這樣的情況自顧不暇,請人去料理一下。

又借了一件衣服披著回家,柳含青看他這個樣子回來嚇一跳,“這是怎麼了?”說話間趕緊去拿了衣服來給他換,還有熱水,又去廚房煮了薑湯。

“看見有人落水了,就幫一把。”柳成涵說。

“誰落水了?”柳含青問。

“有點眼熟,但不知道是誰。”柳成涵說。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回頭叫人,彆自己去,這濕了一身又吹風回來,萬一病了怎麼辦。”柳含青說。“等會我熬一劑藥,吃了再睡會。”

“嗯。”柳成涵應道,隨即笑說,“其實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容易病倒了。”

“小心為上。”柳含青說。

許是邪了門了,柳含青和柳成涵都認為他/自己不會生病,結果就詭異的病倒了,也不發熱也不怎麼的,就是昏睡,無力,一天隻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請大夫來看也是束手無策,一家人急的團團轉。

偏偏這時那救的人還有上門來搗亂,一進院門就哭,跟嚎喪似的,柳含青聽了就氣血上湧,這會一點不吉利的都聽不得,就想出門去趕他。

“柳飄絮,怎麼是你?”柳含青問。

“涵哥哥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我死不足惜,要是涵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柳飄絮情真意切的哭訴道。

“你多想了,他不是為了救你,就是阿貓阿狗掉下水,他也會去救的。夫郎感激可以,還需自重。”柳含青說。

“做人要知恩圖報。涵哥哥為了救我,我是斷不會就此不管的。”柳飄絮說。這是他的機會,他必須得把持住。

“那你想怎麼管?”柳含青冷著臉問。

“我也沒有彆的報答,就讓我留在這燒點熱水,熬個藥,至少做點什麼,我的心才不會這麼煎熬。”柳飄絮哀切的說。

“啪——”柳含青直接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柳飄絮被打到一邊,人都懵了。

“你是故意跳下水的,你是故意跟著大郎,然後跳水,你故意要借此纏上大郎。”柳含青冷聲道,“你太下作了,現在就給我滾,滾的遠遠的,如果大郎真有點事,我必要你十倍償還。”

“你憑什麼替涵哥哥做決定,涵哥哥是還記得我,所以才救我的,他憐惜我,不想讓我死。我來報答的是涵哥哥,又不是你。”柳飄絮捂著臉說。

柳含青不欲和他多說,在門頭找了一個掃帚出來,就用掃帚趕柳飄絮,“你要見你涵哥哥,就等他清醒後再來,現在我是他的夫郎,我說讓你滾,你就給我滾。”

柳飄絮被掃把連趕帶掃的出來,丟臉至極。卻也沒彆的辦法,跺跺腳,在被人圍觀之間走了。

躺在床上的柳成涵,真實情況出乎人衣料,在一個白茫茫的空間了,兩個柳成涵正麵對麵的坐著。

“你一直都存在我的腦海裡?”柳成涵有些微妙的膈應,想到他和柳含青床事一直有人在圍觀,就有些不爽,不希望柳含青的身體被彆人看到。

“我並不是一直都有意識,你身強體健的時候我都昏睡著,隻有你病了才會有短暫的意識。”柳成涵本事是個文弱的人,性格從眉眼中帶出來,兩人就算長的一樣,彆人一見也知是兩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柳成涵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兩人這樣見麵的情況,隻能先試探的說,“說來還是我要說對不起,不知哪來的孤魂,占據了你的身體,害的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身虛弱的笑道,“當時我已經斷了生計,如若不是你的魂魄到這來,世上早沒有柳成涵這個人了。說來,也是的魂魄進來,我這一縷意識才會留在體內,也能看到你怎麼對阿伢,對爺爺,對條兒。”

柳成涵聽到這,知道這人是對自己沒惡意的,臆想中的兩個魂魄決鬥,二去一的場麵大概不會發生,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也沒什麼,也是我的阿伢,爺爺,和我的夫郎。”

本身笑笑,“最近我常常覺得有消散之意,就想著在消失之間見你一麵,表示感謝。”

“不用這麼客氣。”柳成涵說。

“條兒很好。”本身突然說,“如果不是我一時想不開,我想和他相處到後來,我也會喜歡上他的。”

柳成涵看著他,什麼意思?

“彆緊張。”本身突然又笑道,“我沒彆的意思,你比我有本事,他們跟著你沒吃苦,換成我,肯定要操勞不少。”

“也許他們為你操勞也是心甘情願。”柳成涵說。

“你是我,我就是你,沒有什麼不同。”本身看著他,然後在柳成涵的注視下如煙霧一般消去了。

柳成涵皺一下眉,封閉的五官好像又開始工作,帷帳垂下,床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柳成涵望著帳頂發呆。周圍沒有人在,有種今夕何夕的恍惚感,畢竟才見到柳成涵本身的靈魂那個時候,他是做好要你死我亡的準備,他可不是聖父,即使這具身體是本身的,他用這個身體經營了這麼多年,早就覺得是他的爺爺,他的阿伢,他的夫郎和孩子。

所有想要掠奪這一切的都是他的敵人。

不過片刻,屋裡就進人了,熟悉的腳步聲走到床邊,帷帳被拉起,一張熟悉的臉出現,柳含青見到柳成涵是睜開眼的,非常驚喜,“大郎,你醒了。”

“嗯,我好了。”柳成涵笑著朝他伸手,好在,一切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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