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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責 焦尾參 4098 字 2個月前

生帶著弟弟們玩。”

“那小林子也來。”周春光說,“爺幾個好好喝酒聊天。”

柳能琢不滿的說,“滿兒比我才大幾個月,怎麼他能喝我不能喝。”

四個人上了二樓,柳含青去廚房快手弄了幾個下酒菜,交子跟著他的後麵去廚房,看見木桶裡有許多手掌長的蝦,立馬蹲下看的認真。等柳含青做好了下酒菜送上去,轉頭來尋他,“交子,這是蝦。”

“吃的嗎?”交子眨巴眼問。

“交子想吃嗎?”柳含青意外的說,交子可是很少想要吃什麼東西。

交子非常認真的點頭道。

“那阿伢先做兩個給交子嘗嘗鮮。”柳含青挽起袖子說。

周金福和周紅梅兩個怎麼哭訴不說,四人喝了兩巡後,柳成涵問周滿兒的喉嚨是怎麼了,周春光說是發瘟疫時,發熱燒壞的,柳成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喉嚨試過針灸沒有?”

“試過了。”周春光說,“說是沒辦法。”

柳成涵拍拍周滿兒的肩膀,“不能說話雖然有些遺憾,但是老爺們立世不靠嘴皮子。”

周滿兒笑著點頭,他飛快在紙上寫著,‘我現在糕點做的很好,大哥也回來了,以後大哥在前頭賣,我在後頭做,大哥現在已經有兩個孩子,等大哥再生一個就讓他姓周,完全不用擔心我。’

柳成涵看著紙,笑道。“怎麼,你自己不準備娶%e4%ba%b2生子了?”

周滿兒靦腆的搖搖頭,‘他們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和他們在一起。我也不願意看阿伢為了我去和那些冰人說好話。’

“那是他們沒眼光。”柳成涵說,“你長的斯文俊秀,性格好又讀文識字,有家傳的手藝,總有好哥兒能發現你的好。你哥我當初都傳病的要死了,你含青哥哥還是嫁給我了,現在我們不是過的很好。”

“姻緣都是天注定的。”周春光說,“那些人跟你沒緣分,索性你也還小,再等兩年也是等的。”

幾人又碰杯喝了一輪,周春光對小林子說,“你弟弟說要你一個孩子姓周,你怎麼想的。”

小林子下意識握緊手中的酒杯說,“這個聽憑師傅打算。”

“彆說我的打算,隻說說你心中的想法。”周春光問。“當初我隻以為你不想入贅了,所以帶糕兒回去,我沒說什麼,結果你們一聲不響跟著林家就去北方了。後來我一直在想啊,是不是一直都是我說,我決定,沒聽過你說,所以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說,心裡是不是怨我?”

小林子放下酒杯,刷的在周春光腳邊跪下,“師傅,我十一歲就來拜師,這些年來承蒙師傅不棄,悉心教導,不嫌棄我身無長物,把糕兒許給我。我感恩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對師傅有怨。當初是我想的簡單,隻是為了減輕家裡負擔,就帶著糕兒出去了,在北方的那幾年,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回來。”

“起來說話。”周春光拉他,“那這個事你怎麼想的。”

小林子蠕動兩下嘴,“入贅這個事按說沒有我說話的地。當初我來拜師的時候,師傅就說過,要做好入贅的準備,所以我對入贅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但是家裡有弟弟,這家業應該是弟弟的,不該我來插一腳。我和糕兒私底下商量過,在弟弟挑起大梁前,成%e4%ba%b2前,我們還是留在家裡幫弟弟一把,等弟弟成%e4%ba%b2後,我們再出去。”

“當然我們不會回林家。”小林子誠心的說,“我們就在周家村再立個戶,單獨過。”

小林子說完忐忑的看一眼周春光,補充道,“當然我的想法不重要,凡事師傅做主就行。”

“什麼不重要,這事關你的事,你的想法不重要,不就會結怨嗎?”周春光說,不過他對小林子說的話還是比較滿意。“我希望的不過是在我百年後,你們兄弟能夠互相扶持,相%e4%ba%b2相愛。但就一條,你要是想回林家過活,我是不會讓糕兒跟你回去的。你家裡兄弟太多,如果不是你自小就在我身邊,也說了願意入贅,就你家那情況,我都不會把糕兒嫁給你,你就算有點本事,但也沒有本事到能負擔起一大家子生計還不用拖累自己的,糕兒跟著你回林家,隻有吃苦。”

“我有自知之明的。”小林子說,“我也懂%e4%ba%b2疏遠近,師傅拿一顆真心待我,我不是白眼狼。”

☆、第77章

酒喝到半醉,小林子和滿兒就先下去了,隻留下周春光和柳成涵兩人對坐對飲。柳成涵提壺給周春光滿上,“心兒如今和他夫君也是出去單過了?”

周春光長歎一聲,“他如今在江邊搭個草廬當家。我有這個兒子像沒有。”

周春光說了因周心兒而起的點點後感慨道,“這些年沒人的時候,我總在想,如果不是我對他寵溺過度,養成他無法無天不管不顧的性子,他長大後不會非要嫁給那個南方人,糕兒就不會遠走,滿兒也不會有這一劫。”他隻是不想讓哥兒覺得有了弟弟爹就不疼他了,哪承想會寵出這麼個結果。

“這都是個人的因果,一樣的寵愛,糕兒不還是好好的嗎?”柳成涵說,“那南方人有那麼厲害的手段?”

“厲害倒算不上,一家子生計背在身上總有些狠勁。隻是心兒一顆心撲在他身上,我想做點什麼總有點束手束腳。”周春光苦笑道,“孽子,孽子,我卻還是狠不下心。雖然把他趕出去,卻沒有把他從族譜除名。南方人大概就是看準這一條,才肆無忌憚。”

“舅舅的不忍心怕會給以後埋下隱患。”柳成涵說,“說真的,族譜上去個名字再添個名字雖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但等你和舅伢百年後,如果那南方人找上來,心兒族譜上有名,要分周家的產業是名正言順,糕兒和滿兒都是心善之人,隻怕日後被拿捏住少不得要傷筋動骨。”

“我何嘗不知道。”周春光歎氣道,“當初我開店那家人上門來攪合,彪子就來跟我說過,狠心不要這個兒子,就從族譜上劃去又如何,他們收拾那家人就不用畏手畏腳。哪裡容得下他們現在就生活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膈應人。”

“可是周心兒他能心裡不管不顧他爹和阿伢,不顧他兄弟,我和你舅伢卻不能真的狠心不管他。”周春光慘然說,“南方人一家子在這生活都靠著周心兒是我兒子,如果我把他從族譜除名,我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對心兒。”

“如果那男人轉眼不認人,心兒總該要醒悟了,等他醒悟了再把他接回來就是。”柳成涵說。

“可是如果那個南方人帶心兒回南方,這個兒子就是真的沒了,等到死的那一刻,他不在身邊我又怎麼能閉眼。”周春光說。現在他想著這個兒子還是咬牙切齒,但等他老了那一天,想著%e4%ba%b2生骨肉不在身邊,也是一塊心病。

“舅舅束手束腳,端看如何取舍了。”柳成涵又倒了一杯酒,“舅舅不還說,那家人還打主意要把哥兒嫁給滿兒,所求不小。”

“如今糕兒回來了,你也回來了,我再想想。”周春光說,心兒是他兒子,糕兒和滿兒也是他兒子。舉杯對柳成涵說,“大郎,以後舅舅家這幾個還是要托你照料。”◥思◥兔◥在◥線◥閱◥讀◥

“不說照料不照料的話,大家守望相助。我看滿兒雖羞赧了些,卻是個心裡有章程的,未必用得著我照料他什麼。”

說道滿兒,周春光麵上總算有些笑容,“滿兒從小就文靜,我還擔心他知道自己不能說話後會一蹶不振。結果他隻消沉了幾天,之後見他阿伢傷心太過,就變成活潑的性子了,拿著紙筆寫字也不會覺得不適應,好像完全接受了。對點心上也比從前上心了不少,這一年來,家裡的點心大多都是他做主力做。”

“他是至純至孝的人,舅舅能有這麼一個兒子繼承家業,勝過其他人無數。”柳成涵說。

這句話說到周春光心裡去了,周心兒的事出了後不是沒人背後說笑,他前半輩子隻得了兩個哥兒,都做好入贅的打算了,結果一個養熟的徒弟帶著大兒子走了,小兒子又看重一個滅家的東西,中年得的寶貝兒子還沒正式在大家麵前露麵就遭了禍,就算灑%e8%84%b1如周春光,聞言也不免鬱鬱。好在自己知道自家事,近年來漸漸看著周滿兒有挑起家業的能耐,就不太在意外頭那些人說的話。

“等給滿兒找個爽利的夫郎,重新店麵弄起來。舅舅就安心逗養孫兒就好。”柳成涵說。周心兒這事在他看來完全不是事,隻要周心兒在周家族譜上除名,那他們在周家村就會舉步維艱。不是他對當初那個活潑跟在身後叫哥哥的弟弟冷情,在他看來,這種為了情愛就把腦子和%e4%ba%b2人都拋在腦後人,就該狠狠的治他,他為所欲為不就是仗著家人的疼愛,若家人把疼愛收回,他才會知道哪些是可以辜負的,哪些是不可以辜負的。

就像他說的,在族譜上抹掉一個名字,或者再添上一個名字,雖然麻煩,卻不是什麼難事。

這天周春光喝的大醉,中午吃飯的時候也喝了不少酒,飯後就直接躺床上睡了。見狀柳成涵便和周滿兒說,“都才回來,有許多沒收拾的。舅舅既然醉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左右以後再來也就是一個時辰的事。”

周滿兒寫道,‘吃完晚飯再走吧,爹醒來見你不在,該生氣了。’

“哈哈,舅舅不到明天是醒不來了。今天高興,喝的過頭,以後可不能怎麼喝了。”柳成涵笑說,“我提過來裡的東西有一支老參,上百年的好東西,隔三差五切一片兩片下來燉了湯補補。你就少吃點,這還沒夫郎呢,補出鼻血可不好。”

周滿兒被說的紅了臉,見柳成涵去意已決倒也不再挽留,拎出周金福準備的東西,讓他們帶回去,有來有往方為人情。

柳能琢說要逛逛三江城,柳成涵允了,孩子大了,拘在家裡就是個沒用的。柳能行也想申請同行,被無情的駁回,他最近還是留待查看的節奏,表現不好,什麼都不要想。

周紅梅往碼頭走去,卻時不時往右邊看去,柳含青輕聲問他,“阿伢?”

“哎,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心兒。”周紅梅說,“罵一頓也好,原來也是好好的孩子,怎麼長大了這麼牛性。”

“罵他乾什麼?”柳成涵不同意說,“彆理他,讓他自己醒神,醒不過來,就當緣淺。”

“那是你%e4%ba%b2表弟。”周紅梅說,“你是事不到你頭上你不知道。”

“阿伢,你想去見表弟的心我們自然能理解,但是舅伢剛才也說了,那家人並不是好相與的,舅舅舅伢都四年沒講過表弟了,阿伢你去見了表弟,萬一被那家人又順勢纏上來了怎麼辦。”柳含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