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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挑了挑眉,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之後立刻又伸手去拿裴湘麵前的那隻大紅薯。

裴湘猙獰著臉舉起三米長的光劍,“混蛋,你居然敢偷我的紅薯,咬殺!”

“喂,暴力女,收起來啊!”火炎趕緊逃跑,一邊跑卻也不忘把紅薯剝皮,也不顧燙不燙,直接塞進嘴裡。

“啊,你居然吃完了,給我去死!”

“啊,救命!”

火炎被裴湘追得四處逃竄,黃敏萍無奈地指著快烤好的紅薯,想要勸架:“不要打了,紅薯還有的。”

戚少歌悠閒地把剛烤紅的紅薯收入囊中,“媽,你就讓他們打去吧。”

戚盛適時補刀:“打是情罵是愛。”

看看周圍沒幾棵還好好立著的樹和一片狼藉的地麵,黃敏萍瞅一眼自家高興地吃著紅薯的兒子,再瞅一眼一臉淡定地啃著紅薯的老公,默默地又往柴堆裡塞了幾個紅薯。

另一邊。

“哈,哈……”

深呼吸,深呼吸……沈寧跪在地上,一手緊緊捏著%e8%83%b8口的衣服,張大嘴不停地往嘴裡吸氣,隻有這樣才能提供心臟足夠的氧氣支持全身細胞的運作。

疼,似乎所有細胞都被撐到極限再也無法承受更多,隻要再多一點就會爆炸,到那時,她整個人可真是一絲不剩,隻剩渣了。

天音山的後遺症麼,嗬。

指尖莫名一痛,鮮紅中還帶著點隱約綠光的血液涓涓而流,順著爬山虎細細的藤蔓流下,一點點地被吸收。

沈寧低頭看去,小東西正努力地吸取她的血液,那一大片葉子忽而紅忽而綠,在微風中一鼓一鼓,就像走火入魔一般。

因為血液的流速更快來不及吸收,最大的那片葉片倏地隆起化作小勺模樣兜住所有的血液,一滴不漏。全身努力地鼓動,每一條經脈都被最大程度地撐起,就像吃不完也要先把食物儲存起來的倉鼠,最後再慢慢地沿著筋脈滲入體內,化作成長的養分。

沈寧麵色稍顯柔和,感覺隨著血液的流逝,自己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難受,本來就被折磨得沒多少力氣,索性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把小東西撿起來,捧在手上,笑著戳了戳它,“小東西,你跟過來了啊。”

自從收服小東西之後,它就一直跟在沈寧身邊,被裴湘火炎他們帶走去玩過後它也會主動回來縮在一旁,連睡覺都在她身邊,醒來發現她不見了還會著急地到處找。至於原因,沈寧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因為她能提供植物生長需要的水?也許是因為她脾氣好,不會吝嗇給它點肥料?也許是因為她是所有人中除了裴洛最強的人?

誰知道呢。

隻是有小東西的陪伴,一路上也不再寂寞,這就夠了。

小東西大概是吸收太多能量被撐著了,往日裡還會點點頂端,看起來呆萌呆萌的,今天卻是整個往她手裡一躺,耍無賴似的一點都不肯動彈。

指尖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那短暫的劇痛也已過去。或許並沒有過去,隻是因為痛得太久,太熟悉,所以不覺得太痛,也能忍受,就這麼著了。

“小東西,還好,有你陪著我。”

沈寧扯扯嘴角,隻這一動作,眼眶裡的淚水卻是忽的掉落下來,正好滴在小東西的葉片上。

小東西葉片微顫,似是不明白這滴不能當做能量吸收的液體是什麼,停頓半晌,伸出自己長長的還帶著一大一小葉子的尾巴輕輕地摸了摸剛剛被它割破如今還差一點便能愈合的傷口。

“謝謝,小東西,我不疼了,真的,已經不疼了。”

沈寧笑了,隻是帶著淚的笑,終究多了幾分苦澀與心酸。

☆、第九十章

不知名材料製成的圍牆把整個首都基地圍成水泄不通的鐵桶,圍牆本身纏著細細密密的絲網,偶爾流竄過的幾絲藍色光芒顯示它已被通電的事實,圍牆上方還放置360度全方位拍攝的攝像頭,以彌補人眼限製所不能涉及的方向和角落。

圍牆高達三米,這高度自是不高,若首都基地隻采取這樣的措施,自然配不上全國第一和四大基地之首的稱號。

首都基地最讓人稱道也最讓人眼紅的便是它空中的防禦能力。

圍牆隻能暫時阻止來自地麵的攻擊,但圍牆再堅固,在沒有修補的情況下不斷受到攻擊也總有被打破的時候,這時候每隔十米設置的崗哨台就發揮作用了。

崗哨台可攻可守,加上設置的密集程度和配備設備的先進程度,不僅能對水平線及其以下範圍防守,因為設備良好,若是變異動物從天空中來,在射程範圍內,也是能夠發動有效攻擊的。

最關鍵的是,一旦首都遇到空襲,整個首都範圍內都會開啟一層透明的防護罩,像是一個看不見的結界把所有人保護在裡麵。

沒有人知道這層保護罩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材質,怎麼破解,所有人都知道的是這層防護罩是首都最堅固的一道防線,不會被破,也絕對不能破。

沈寧還記得當初那一群變異飛行動物不知是受到誰的指示前來攻擊,那層防護罩一開怎麼都攻不破,而等到所有的變異飛行動物包圍整個首都在空中整齊排列好打算長久地車輪戰時,防護罩開啟主動攻擊效果,一隻無漏地全部射殺。

中午太陽正盛時分,首都下了一場陽光下的血雨,那時的天空仿佛都是紅的。

前天晚上下的雪還厚厚地鋪在地上,等回神後卻發現早已被染紅,一隻隻巨大的、醜陋的動物或斷了脖子,或沒了腦袋,或隻剩下半個身子,殘缺不全地躺在地上,架在樹上,幾乎將整個首都變成動物的埋葬地。

明明一擊必殺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可似乎耳邊仍然能回響起進攻時的聲聲啼鳴和瀕臨死亡時的陣陣哀嚎,杜鵑啼血般使人心酸,卻無法流出一滴淚。

因為若是被攻破這道防線,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所以對敵人,哪怕對著已死的,死相悲慘,連全屍都沒有的敵人,實在升不起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變異動物和喪屍不同,他們是仍然活著的生物,他們也會痛,也會怕,也會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卻因為不知誰想要一探首都防禦力的*而全部一個不漏地死在這裡,再也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朝陽。

冰冷的,刺眼的,血腥的,悲傷的,哀涼的,似乎印象中的首都就隻有這個印象。

沈寧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見過末世前的首都。以前是沒必要來,也沒錢來旅遊,現在是來了也見不到以前的模樣,終成無法再實現的遺憾。

若是能再重生一次,一定要回去看看曾經的首都呢。

隻是能重生一次已是奇跡,再來一次……根本就是奢望啊。沈寧隻覺自己太過異想天開,睜大眼睛看著,把此時的首都景色收入眼底珍藏。

“這就是首都啊,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火炎苦笑著感歎,一點都沒有看到新鮮事物的新奇,反多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一年前,我站在這裡和你道彆。

一年後,我還在這裡,卻隻能看著已和我記憶中大不相同的你。

隻不過離開首都一年時間,回來之後若不是遠遠地還能看到那還熟悉的標誌性建築物在空中直直矗立,真的認不出這是自己從小長大並且住過二十年的城市。││思││兔││網││

原來的首都,幾代帝都,曆史悠久,文化厚重,源遠流長。

現在的首都,鋼鐵冰涼,五步一崗,十步一閣,處處守衛。

怎麼能一樣?!

怎麼會一樣?!

哪怕是從來沒機會來一趟首都的沈寧,也不敢說這是曾經讓所有國人引以為豪的全國文化底蘊最厚重的城市。

更靠近一些就能發現,不僅崗哨台裡有守衛,連圍牆之下都有。即便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以防意外情況的發生和維持秩序,但軍人就是軍人,那是一種不用說隻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軍人的風采。

首都基地也發生什麼了吧?不然才末世一年,不會讓紀律嚴明的軍人來做守衛工作的。

看到這些軍人所站崗位的密度,感受到他們身上隱隱散發的警惕和緊張感,沈寧麵色微變,留了個心眼。

時間差不多了,裴洛首先邁開腳步:“走。”

一群八人在來首都基地的路上就花了一年時間,到這時要進基地的人已經遠遠沒有之前多了,現在還在外麵排隊想要進基地的人大致上都是從其他相對較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而能安全來到這裡的,不管是實力還是心計運氣上都勝人一籌。沈寧在排隊的時候觀察發現其他人和他們的情況差不多,基本都是幾個人一隊組團的,其中還有幾個前世比較有名的人,這時候他們也是混在人群當中,有些不起眼。

就算能力再強,總還是有拖後%e8%85%bf的家人和朋友,再厲害也隻能配合著他們的腳步。這大概也是他們來晚的原因吧。如果是路上被什麼突發意外事故拖住……那就得打聽打聽了。

說起來,這些事,上輩子好像一直是裴洛和戚少歌做的。

重活一世,她似乎比上一世活得還要累,不管以前熟不熟悉的事全部一手包攬,更是習慣地想要處理好所有的事讓他們不用擔心,結果卻……

沈寧看著自己身邊這幾個因為各種原因一聲不吭的隊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多餘的事。

出發點是好的,最終造成的影響卻是負麵的,甚至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慶幸的是,首都到了,哪怕以後她不在身邊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這樣……這樣就好。

沈寧低頭看了一眼那日日割開卻沒有一絲傷痕的手指,捏緊拳頭,更沉默了。

這邊工作人員的效率挺高,半個小時後就輪到他們。

和進誠陽基地的步驟差不多,隻不過這次要填的東西更多更詳細,隊名、姓名、性彆、出生日期、籍貫、異能、覺醒時間、覺醒情況。

是因為末世一年,很多人在意外情況下從普通人變成異能者的消息已經在全國範圍內地散開去了吧?雖然後覺醒的異能者比不上之前覺醒的,但好歹也是異能者,比起普通人總是好太多。

除了沈寧和裴洛,其他人都是末世剛開始的時候覺醒的異能,而他們兩個也隻會填寫和其他人一樣的答案,這個沒有問題。隻是……隊名?他們小隊哪有這種東西啊。

戚少歌瞥一眼,突然覺得自己以防萬一事先偷看一眼這行為值得點一萬個讚,微笑著轉頭看向眾位隊友:“表上要填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