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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必合 明開夜合 4069 字 2個月前

她一眼,“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爺爺取的,沒什麼深意,吉祥如意的意思。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評價太土氣。”

沈自酌靜默一瞬,搖頭,“我並不覺得土氣。”

譚如意笑起來,“所以我們的名字,是不是一個大俗,一個大雅?”

漫無邊際聊著,很快到了沈自酌所說的地方。那是一間廢棄的紅磚廠房,掩映在蓊鬱的梧桐樹間。廠房前是塊灰色的水泥地,年代久遠的緣故,有幾處凹陷下去,開裂的縫隙裡,蔥蘢的狗尾巴草迎風搖擺。

沈自酌將門口的一塊水泥板掀開,拿出藏在紅色塑料袋裡的鑰匙,將鐵門打開。

迎麵一股塵埃的氣息,陽光從頂上的氣窗照進來,高而空曠的房子裡滿是漂浮的金色塵埃。

譚如意忍不住跺了一下腳,緊跟著響起一陣微弱的回聲。

靠近南邊牆壁的地方堆著幾台機床,靠牆整齊碼放著一堆的木料。沈自酌牽著她往機床走去,“這是以前三叔家具廠的舊址,廢棄之後被我征用了。”

“征用做什麼?”

“偶爾做點東西。”

譚如意在一台機床旁邊停下來,“這是做什麼的?”

“切割木板。”

她朝著地下看了一下,水泥地上滿是卷曲的木屑,“這是刨出來的吧?我以前見過。”

“嗯。”

譚如意看到了擱在機床上的一塊平滑的木板,拿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驚歎:“竟能這麼平滑,是你刨的嗎沈先生?”

沈自酌低頭看她,陽光恰好照在她素淨的臉上,顯出一種洗淨的玉質的透徹。他忽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上機床上坐好。

譚如意尚來不及驚呼,沈自酌已扣著她的腦袋,%e5%90%bb上去。

與前幾次都不相同,更加用力,似是在掠奪,或在宣告主權。譚如意身體發軟,不由伸手環住了沈自酌肩膀。

木屑乾冽的氣味,塵埃的氣味,難以名狀的機油的氣味,混合著沈自酌身上清澈淺淡的氣息,一時之間讓譚如意有種身陷夢境的錯覺。

她漸漸地呼吸不過來,便伸出手將沈自酌往後一推,低垂著頭輕輕喘熄。

沈自酌聲音貼著她的耳廓,呼吸溫熱,“你喜歡我的名字?”

譚如意點頭。

沈自酌捏著她的下頷將她腦袋抬起來,注視著她,“那喜歡我嗎?”

譚如意怔了怔,沈自酌卻直直地看著她,態度格外堅定,擺明了不許她回避。

“沈先生,對不起……”

沈自酌目光一沉。

譚如意急忙解釋,“不是!我不是在回答這個問題,我是在為前幾天的事情道歉。”她喘了口氣,“我並非不願意告訴你,而是……一時沒想好怎麼說……”

“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訴,現在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譚如意臉漲得通紅,目光無法避開,幾個字仿佛有千鈞重的力量,懸在喉間,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索性閉上眼睛,深深呼吸道:“你是‘可能喜歡’的話,我就是‘確定喜歡’。”

她許久沒敢動,連呼吸都放緩了,心臟過速一樣地猛跳起來,不敢睜眼看沈自酌的表情。又過了一瞬,溫熱的觸?感再次貼上%e5%94%87角。譚如意鬆了口氣,打算睜眼,卻讓沈自酌一把按進懷裡,低沉的聲音仿佛自湖底發出,“我也喜歡你。”

譚如意眨了眨眼,聽著他同樣急促的心跳,沒有動。

片刻後,沈自酌將他鬆開。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他周身都仿佛給鑲上了一層毛絨絨的金邊,逆光的臉顯得格外清俊。

譚如意有些發怔,“沈先生,我本來以為,能遇見你已經花光我所有運氣了。”

沈自酌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遇到我之後就隻剩倒黴了?”

譚如意撲哧一笑,“你真的十分的不解風情。我的意思是……遇見你就足夠幸運了,不敢奢望更多,喜歡,或者其他彆的什麼。”

沈自酌將她的手捉住,沉聲說:“你可以期望更多。”

譚如意又眨了眨眼,沒敢問可以期望到什麼程度。

過了一會兒,沈自酌將她手鬆開,退後了半步,“既然話說清楚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不要逃避。”

譚如意怔怔看著他。

“不要一發生什麼就縮回殼裡,你可以相信我,依賴我。”

譚如意沒有吭聲。

沈自酌看著她,“說話。”

譚如意這才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啞,“好。”

☆、第31章 同居(11)

廝纏了一會兒,譚如意想起另一樁事情,“沈先生,你跟大嫂說了今天是譚吉的生日嗎?”

沈自酌搖頭。

譚如意沉%e5%90%9f,猜想大約是沈老太太說的。“大嫂這個人可真奇怪,既然沈大哥對她百依百順,她何必還非得把家產都奪過來;奪過來也就罷了,也不離婚。”

沈自酌看她,“你覺得是為什麼?”

“我啊,”譚如意想了想,“我覺得要麼是她這個人膽識有限,要麼就是圖謀更多。”

沈自酌未置可否,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再待一會兒還是回去?”

“回去吧,都快出來一個小時了。”

沈自酌便又伸手將她從起床上抱下來,譚如意羞赧不已,“我……我可以自己下來的。”

沈自酌將她手牽住,“走吧。”

回去的路上,沈自酌依然挑著有陰涼的地方走,邊走邊同她介紹,那條路是他小時候上學常走的,那條路儘頭原來有家賣汽水的雜貨鋪,那條路邊上賣的糖葫蘆最好吃……

譚如意不由想到那日沈自酌所說的話,如果能夠早些認識……兩人的爺爺是半個多世紀前的舊識,有這樣一重關係,他們竟然沒能早一天遇上。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玄之又玄,多數時候還看造化。

回去時候,牌局正好散了。沈老先生%e8%85%bf腳不好,不便久坐,打了兩個小時,已有些疲乏。夏嵐坐著給沈老先生捶背,沈老太太笑說:“可惜了,我也沒有適齡的孫子了,不然讓小夏也當我們沈家的人,多好。”

夏嵐忙笑說:“沈奶奶,您這麼說就太抬舉我了。我和如意可不一樣,特彆的好吃懶做,脾氣還不好,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也不至於離婚了。”

沈老太太驚訝,“原來你離過婚?”

“才離的,”夏嵐笑了笑,“%e8%84%b1了層皮一樣,現在也沒彆的心思,就想好好工作。”

“唉,這麼想就不對了,你才二十六歲,還年輕,又這麼漂亮,哪裡跌倒了就應該從哪裡爬起來。”

夏嵐笑答,“還是隨緣吧。”

譚如意將買回的七號電池塞進遙控器裡,試著調了下台,一切正常。她將遙控器放回茶幾上,忽感覺旁邊有什麼動了動,扭頭看去,卻是譚吉。他已經醒了,睜著兩隻黑亮的眼睛,正看著夏嵐的方向。

“酒醒了?”?思?兔?網?

譚吉“嗯”了一聲。

“醒了就趕緊起來吧,陪爺爺說說話,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吃過晚飯之後,又一起看了會兒電視,譚如意四人起身告辭。走到門口,譚如意忽想起一件事來,回身將沈老太太拉到一旁,低聲問她:“奶奶,您跟大嫂說過今天是譚吉的生日嗎?”

沈老太太蹙眉,“沒有啊,我沒事兒跟她說這個做什麼,她這個人沒事都要掀起三層浪。我還納悶呢,以為是你跟她說的。”

譚如意笑了笑,心裡忽生出一絲擔憂,“我跟大嫂來往不多的。”

沈老奶奶嘀咕,“那奇了怪了,誰跟她說的?按理說自酌也不會說啊。”

譚如意急忙安撫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就是好奇問一下。”

門外夏嵐在喊,譚如意應了一聲,“奶奶,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譚如意和沈自酌一路,夏嵐送譚吉回學校。

各自上車以後,沈自酌發動車子,朝小區外駛去。開了一陣,沈自酌忽然說:”如意,譚吉最近跟夏嵐走得很近?”

“誒?”譚如意扭頭看他,“我沒太注意。”

沈自酌目視前方,沒再說什麼。過了片刻,又問:“你生日也快到了吧?夏至?”

生日這事兒,隻去年拜訪沈老先生被問及八字時提了一句,譚如意笑起來,“你記性真好。”

“想怎麼過?”

“往年也沒興師動眾,靜悄悄地就過去了,”譚如意笑說,“隨便過吧,反正也不是周末。”

沈自酌沒說話,但到底是上了心,開始每天思索著怎麼給譚如意過一個特彆的生日。他對過生日這一事經驗不多,自己的生日通常就是在爺爺奶奶家裡吃頓飯,跟同事辦場自己當配角的派對就算了事。每年收到的禮物也就那些,翻不出花樣,更不用說能夠給他提供點參考。

自兩人把話講開以後,譚如意和沈自酌相處起來更自在,也更不自在了。

沈自酌這人有時候格外的幼稚,譬如兩人周末晚上窩在沙發裡看恐怖片的時候,沈自酌總會冷不丁地將手指伸進譚如意領子裡,嚇得她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

譚如意膽子小,但又格外喜歡看恐怖片,一邊看一邊隨時捂眼。不過即便最嚇人的時候也不怎麼尖叫,就是拍著%e8%83%b8膛喘著氣說:“嚇死我了!”

可沈自酌這一下卻讓她嚇得不輕,尖叫不說,還死命地將沈自酌往旁邊推。沈自酌按住她手臂,反過來質問她:“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後來譚如意就學乖了,一邊看一邊在旁邊放《最炫民族風》,看著電視裡扭動的伽椰子笑得直不起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好像落枕了?”

沈自酌受不了,將手機音樂功放關上了,將她一把按進自己懷裡,“能不能好好看?”

氣氛旖旎的時候,譚如意也問過沈自酌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沈自酌倒是誠懇,“不知道。”

譚如意試探地問:“是去吃燒烤那天嗎?”

沈自酌想了想,“或許吧。”

經過夏嵐的調.教和自己平時的用功,譚如意以往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大都已經換下來了。夏天的衣服便宜,即便不花很多錢也能買到質美價廉的。她穿及踝的長裙尤其好看,a字裙也很適合,走起路仿佛弱柳扶風。

有天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