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連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住,還這麼折騰,這麼弄,我看這小王妃沒被那些毒給弄死就提前被虐死了,哎,真可憐。”
“沒出息?本王倒想知道誰才沒出息,為了躲個男人都躲到本王那裡了,我看那黑火教的教主就是沒把你孟滄□□夠!”
“嘿,我說你乾嘛老是拿這事來洗刷我?小心等你家小王妃醒來我天天唆使他逃跑。”
“你敢!”
“你……你,好,算你狠,我不敢!”
睜開眼睛,昏睡了三日的人有些失神地看著麵前爭鋒相對的兩人,頭腦有些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該如何說話。
“哇,夜兒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沒?”滿頭銀發的腦袋,湊的很近。
那眼裡,有擔憂和關心,“怎麼不說話?”
“好了,這裡沒你孟大神醫什麼事了,你可以出去了,讓他們將膳食和藥都端進來。”
“我怎麼覺得,你家小王妃這個樣子,很,誘人?”
“滾!”
容淺夜被這一聲怒吼驚得眨了眨眼,身子便被人扶起,靠上了一個堅實的懷。
“哼,小氣,本神醫不就說說麼,就受不了了?”孟滄一甩衣袖,給了身後的人一個大大的白眼才慢慢踏出房間。
這一睡,果然是太久了,頭都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是乏力得很,容淺夜有些不舒服的晃晃頭。
“夜兒可是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
容淺夜抬眼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搖了搖頭,腦子裡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麵色有些發白。
下人很快就將熬製的藥膳和藥端了進來,李未央揮退了下人,自己%e4%ba%b2自來喂藥。
“來,夜兒,喝藥。”
容淺夜垂眼看著麵前那碗黑糊糊的藥水,眼中淚水驀然滑落而下,搖搖頭,“我不喝”。
“這是治病的藥,你必須喝。”
“我不喝!”
眼前的藥碗,被他猛的抬手打翻,碗裡的藥汁瞬時濺了一地,那上好的羊毛地毯,就被濺上的藥汁侵蝕得不成樣子。
看著那一地的藥汁,李未央隻是皺了皺眉,轉頭對著門外吩咐道:“再端一碗藥過來。”
“是。”
“我不喝這個藥,我不喝!喝了我會死得更快”,容淺夜抓著麵前人的衣服,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吼著,誰說他不怕死,他最怕死了,“我不要死”。
看著麵前哭得麵色發白的人,李未央終是歎了一口氣,將人摟在懷中,一邊輕輕與他順著氣,一邊柔聲與他道:“你不會死的,喝了這藥,你就不會死的。”
聽著這話的人卻是苦笑,“你騙我,你騙我,你不要我了,就放我走好了,我不想就這麼死去,我要讓小三帶我去看看你們口裡的江湖,我想去看看四時的美景,我不想就這樣死了……”
卻是這番話,讓麵前的人瞬時冷了麵色,“你再把‘小三’兩個字掛在嘴上試試!”
李未央黑著麵色挑起懷中人的下頜,“容淺夜,本王告訴你,本王要你活,你就肯定是活著的,就是他閻王%e4%ba%b2自來,也彆想將你命拿走!你這後半輩子,生生世世都隻能跟本王在一起。要是本王今後再從你嘴裡聽到小三兩字,本王立馬去取了他命!”
作者有話要說: 要完結了……
☆、傷彆離
有些東西,有些人,容淺夜斷不了,放不下,李未央便會狠心幫他斬斷,不管他怎麼舍不得。
他要容淺夜,所有的,所有的,隻能是他這個夫,他失去的,他沒有的,都隻能由他這個夫與他找回來,彌補回來。
彆的人,誰都沒資格,不準管他半分,更不準成為他唯二的依靠。
自私也罷,□□也好,他無所謂世人怎麼評他,他隻知道,不這樣做,他才是最先發瘋的那個。
我的人,好好的來這塵世走一遭,這萬惡的世間,卻是將他毀得不成樣子!要本王再將他交給任何人,絕對不可能!
有時候,李未央覺得,自己若是不去暢快地殺戮一場,%e8%83%b8口就痛的,憋得發慌……心頭隱隱得邪火,似乎隻有那些血色才能撲滅。
都該死!都該去陪葬!
*
被李未央折騰了幾天的人,終究是乖了下來,再是不敢去多想複仇或是離開之事,這幾日,他終歸是明白了,李未央這人,他的底線不能觸碰。
這黑火教,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眼看就有一場殺戮襲來,李未央怕危及容淺夜的安全,便是打算他身子好些便帶著他回王府去。
至於治病之事,走一步,是一步,現在,就這樣吧……
聽著外間李未央和孟滄商討離去之事,床上休息的人隻是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聽著他們小聲說著之後的事,眸子微微動了一動,便是閉眼睡去了。
果真,是自己多此一舉了,他們早就知道這裡暗潮洶湧了,是啊,殷傲天那樣的人,又如何能輕易被人耍了去?
晚上,不知為何,李未央比平日要粗暴了些,硬是到了夜深,才讓容淺夜睡去。
第二日,容淺夜醒來之時人已是在馬車之上,加上渾身的酸痛,尤其是頸上的咬痕,讓他好久都沒有覺得這般地不適難受了。
容淺夜懶懶地趴在車窗邊看著馬車外麵快速地倒退著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抬手接過一片枯葉在手中,看著那命運的紋路交錯複雜。
他,終究是,彆離都不願他與小三說一句,就這樣離開了。
也好,容淺夜離開了,小三便可做真正的自己,不再是為誰而活,隻是為自己。
說實話,若是真的逃離了這個叫做李未央的人身邊,他不知道,這天下,還有哪處容得了他,娘%e4%ba%b2不要他了,青姨也不要他了,小三,其實,早就已經是個過去,隻他自己還一直抓著不放。
逃了這麼多次,不論怎樣逃,都沒真正逃出過李未央的手掌心。
是不是,終歸還是,自己不願意離開。
他就如同是那天上的風箏一般,無論想飛得多遠多高,另一邊,都是有一根繩子係在一個叫做李未央得人手中,隻要那人不放,他就永遠沒有自由,而若那人放了他,他也就再也飛不起來,又何談自由。
若是活不下去了,自由這東西,要著又有什麼用?
*
看著蕭瑟枯荒的景象,一滴淚,終是滑落而下。
娘%e4%ba%b2,青姨,我的身邊,也終是有了一人,生生世世,陪我走到天荒地老,生生世世,愛著我,讓我不再寂寞孤單,夜兒,其實,一直都是幸福的,其實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好好。
我曾經怪過蒼天,為何讓我十年孤單。
現在,我誰也不怪,隻因我,幸福著。
*
“可是有看到什麼了?”
一隻纖長又有些老繭的手,替他將那窗簾拉開。
“沒什麼”,說著,容淺夜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道,“不是要回京城麼,怎麼這方向有些不對?”
那人勾%e5%94%87一笑,道:“夜兒不是想要逍遙江湖麼,為夫的自然該抽出點時間來滿足你的這心心念念已久的願望。”
聽聞此話的人,驀然睜大眼眸,他,聽到了什麼?逍遙江湖?
那種他不知想象了多少個日夜的逍遙江湖?他……
“……你明明很忙的,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正事,至於逍遙江湖什麼的,就是那回事,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真正能逍遙的地方在何處了。”
“那愛妃可否告訴為夫的,你真正逍遙的地方在何處?”李未央微微挑了眉頭。
麵色一下羞赧的人,轉過頭,有些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這人,這人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轉性了?
“我才不告訴你!”
“是嗎,你就不怕為夫的生氣?”那人挑眉,眼裡儘是戲謔。
容淺夜沒好氣地看著這人,“生氣?難道你現在,此時,在馬車裡還想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有何不可?這荒山野嶺,人煙稀少,又是在馬車中,為夫的如何不敢對你做什麼?”那人語氣,全是一副吊兒郎當,說完,竟是一把將人拉入懷中。◆思◆兔◆在◆線◆閱◆讀◆
“你……”容淺夜嚇得一把將之推開,離得老遠的。
……
容淺夜以為,以後,他可以真正地得到幸福,他以為,那些恩怨,將會從此遠離於他。
那幾隻穿過車廂而來的箭隻,打破了他的夢,讓他看到了現實。
也許,他從來不值得擁有幸福。
*
當李未央抱著他破車而出時,看著那麼多埋伏在周圍的弓箭手,看著那些人後麵的兩人,震驚之餘,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如何描述。
尤其是,他一直稱作青姨的女子。
“青姨……”
看著那依舊一身淡泊青衣的人,容淺夜瞪大了眼眸,眼裡,除了不可置信,便是自己都摸不清得複雜。
她,為何又要出現。
他,不需要她了……隻想離他遠遠的。
還有,青姨旁邊的雲錦。
這些人是怎麼知道他們行蹤的?還能及時的在他們的必經之路埋伏上這上千之數的弓箭手。
要不是早有準備,怎麼會這樣?
容淺夜就一直望著那喜憂參半看著她的女人,良久,才將視線落在她身旁一身雪白錦衣的人身上。
那人依舊那副平凡得毫無特色的麵容,隻是那雙眼,魅惑傾城,又仿佛深山古潭,平靜悠遠。
那人一站那裡,是不輸於李未央的王者之氣。
“你們,為何要,出現在這裡?”
殺他的,還是李未央的?
“夜兒,快些過來。”那人向他伸出那雙纖長白皙的手,仿佛是救贖一般。
“我,為何要過去?”
他們,在向他伸手哎,伸手,乾什麼?容淺夜不解。
“夜兒,快些過來,我還你自由。”
自由?
身子,被攬入身後的懷抱,耳邊,是他熟悉的人囂張邪肆的聲音,“本王倒是想知道雲國鼎鼎大名的‘玉麵修羅’有怎麼個法子給夜兒自由?還是,四王爺自己覬覦本王夜兒的美色!想著本王一死,納為己有?”
雲錦嗤笑一聲,冷眼看著容淺夜身後的人道:“你以為這天下的人都如你一般齷齪?夜兒乃堂堂男兒,你就以為他會心甘情願委身人下,被你這般糟蹋?”
聽著此番話語,容淺夜身子微微一震,臉色已是蒼白若紙,糟蹋?原來,他們都是這般看他的,都覺得他臟……
他臟,就請彆再來乾涉他的生活,臟也好,被糟蹋也好,為何都是現在才來說,為何當初,他哭著求老天給他救贖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不在他身邊。
你們都是乾淨的!你們又是怎般的乾淨!
“糟蹋?本王糟蹋夜兒?雲王爺難道覺得,這世上,明媒正娶就是糟蹋?本王倒是第一次聽說!還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