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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284 字 2個月前

他起床的時候還好心好意地“服侍”他將朝服穿上。

那人一直眼神怪異地看著他不語,對他第一次主動服侍他穿衣不置一詞,待一切完畢,就默默地出門去了。

他倚在門口,看著那人背上亂爬的烏龜和王八,笑靨如花,揮揮手,“夫君慢走”。

前麵的人突然就頓了步子,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的黑眸就那樣看著他。

容淺夜心頭一緊,莫不是他看出些什麼端倪來了?那人卻是依然一句不說,看的他越是心頭七上八下沒個底。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還是我說錯了什麼?”他有些不解地伸手去摸臉上,隻是這一低眉的時間,麵上已經多了一隻有著不少繭子的手。

“夫人昨夜諸般‘勞累’,為夫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今日便莫要等為夫回來用早膳了,好生補眠才是。”

然後,那人便背著背後的烏龜,姿勢瀟灑地離去了。

好久才反應過來的人,愣愣地盯著那人身影離了視線,嘴裡隻說得出來,“哦”。

那日,李未央背上背著一隻老烏龜和一隻王八,甚是招搖地橫行於皇宮,“豔驚朝堂”。

聽說,百官見了此等“威風凜凜”的王爺,目瞪口呆,就是平日與李未央政見不合的人那日硬是沒有站出來反駁他,所以,王爺大人那日在朝堂上甚是順利。

連那些個沒事想要撮合他與那藩國公主婚事的人,都突然不約而同地靜默了聲音。

當然了,眾臣都去看他背上的烏龜王八了,誰還理那啥公主的婚事?

皇帝問,王兄如何背後背著兩隻王八?

王爺掩麵歎氣,靜默良久方才語氣幽怨萬分道:“哎,家有悍妻,前幾日聽了些京城的風言風語,心裡正是吃醋吃得厲害,說是本王今日不背這兩隻王八上朝堂,晚上就不給本王進房門。”

“……”

皇上和眾臣同情之,王妃彪悍啊,居然是這冷王爺的一個克星,那若是那藩國的公主嫁了過去,這日子……

李未央下朝回府,%e4%ba%b2自將那件朝服掛在了寢房最顯眼的地方,提筆在那烏龜下麵寫上李未央,在王八下麵寫上容淺夜的名字,一日三歎之,夫人這墨寶,甚好,甚好,為夫自當珍惜。

當容淺夜醒來看到那件衣服時,怒從中來,好個%e5%b1%81!

作者有話要說:  做好準備,後麵的事情……下章不怎麼輕鬆……

☆、南藩意圖

天運十七年,帝於禦花園宴請南藩三王子郝烈,四公主郝藍清,宴上,三王子一再提及楊氏遺孤之事,帝不得辭,允第二日兩國武會,長安王妃進宮一見。

當坐在樓中百無聊賴地觀景的人聽聞此事後,隻是微微有些疑惑,倒也未曾多說,這般久的時日,他不得出這王府,也怪悶的,進宮一次,也當是散散心。

因為要例行早朝,李未央便先他一步進了宮,待容淺夜睡足了覺,慢悠悠地用了早膳,來到宮中時,那場兩國之間的武鬥已是快到尾聲,南藩的勇士和李國的一年輕小將正是打得不相上下。

那穿著明顯與李國服飾不同的異族人,看著甚是勇猛彪悍,刀刀蠻力,刀法耍的虎虎生風,憑著力量的優勢,硬是逼得另一身形稍顯瘦弱的人步步後退,顯出敗勢。

遠遠就看到了這一場比賽的容淺夜隻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場上,很快就興趣缺缺地收回了視線,在宮人的指引下不著聲勢地坐在了長安王的身邊。

人還沒有落座,李未央便是伸手從果盤裡撿了些容淺夜愛吃的荔枝、龍眼、葡萄之類的放在他的麵前,視線也從那台上撤了出來,看著身旁神情蔫蔫的人,前麵還冰冷的麵容瞬時釋然,打趣道:“你老早不就在為夫麵前念叨想出府,怎的今日得了願反而這般沒有精神?看你這副樣子,莫不是在家裡待久了連骨頭都懶了。”

容淺夜隻是斜了他一眼,自己剝了一顆荔枝在嘴裡,待慢悠悠地品嘗完這新鮮東西的甜蜜,才涼涼道:“這皇宮哪裡有民間半分趣味?既沒有糖葫蘆賣,也沒有草編的蚱蜢與我玩兒。”

這句話,卻是引得李未央彎%e5%94%87一笑,一邊從果盤裡取出一枚桂圓慢慢剝著殼,一邊道:“想不到本王王妃這般大的人兒了還惦記著那些孩子的玩意兒,若是教外人知道了,莫不是要好好把你笑上一番……”

卻是話語說到這裡,剝著桂圓殼的手一頓,本是滿臉寵溺笑意的人突然就沉默了起來,連整個麵色都沉重了好多,一雙深邃的黑眸就看著手上那未曾剝完的桂圓發起了呆似的。

旁邊的人一把將他手上的桂圓搶過來,幾下剝了殼便是扔進了嘴裡,“我才十七歲,也不大”。

容淺夜眯著眼睛,看著對麵那一直盯著這處的人,見著他的視線,那人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眸,盯得他心頭有些不舒服,待感覺到李未央冰冷不善的視線,那人才轉眼滿是歉意地對著他笑了一笑,低頭與旁邊一帶著精致水藍頭紗的女子耳語了起來,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那看起來二十不到的女子就一直看著他們這處。

“夜兒今日就莫要管那些閒事,待會兒武鬥完了,禦膳房的人會端一些菜品上來,裡麵有幾樣菜倒是做的不錯,你可嘗嘗。”

見著容淺夜將桂圓核吐了出來,李未央才將手上剝好的荔枝肉喂到他的嘴邊與他吃。

“你怎知今日上的什麼菜品?”容淺夜轉頭不解地看著他。

“當然是一下朝就去問了。”李未央說的很是無所謂。

“……”

容淺夜默默地嚼著嘴裡的荔枝肉,看著李未央麵前不少的果殼,良久,聲音幽幽道:“對麵那位就是他們想要你娶的公主?”

李未央暗自壓下眉間飛揚之色,壓著聲音平淡道:“那是南藩的四公主郝藍清,此行是隨她兄長出使我李國。”

嘴裡本是甜蜜的荔枝肉,越嚼越是覺得無味了起來,看著麵前那些紅豔的果殼,傾城的容顏突然就飛起了兩頰粉紅,天色下甚是明顯,纖長的手指將那麵前的荔枝殼這麼揉,那麼揉,再這麼揉,再那麼揉……

看著身旁人的這般反應,一旁裝作不知的人,眼裡隱隱含住笑意,勾%e5%94%87道:“我看你與這荔枝殼都玩得甚起,想來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你”,一臉緋色的人突然轉頭,麵上全然是不自在的羞赧,聲如蚊蚋,“不準再娶彆人”。

“嗯?夫人說什麼?為夫沒聽清,場上打鬥聲太大。”說著,李未央轉頭看向那場上一直死死撐著屬下,眼裡起了三分的欣賞之色。

容淺夜瞪著那人,麵上越是紅如豔霞,抬腳便是要狠狠地往這人%e8%85%bf上踢去,卻是才在半路就被身旁人的左手攔住,那人轉頭,滿是惡作劇的趣味,“既然夫人這麼在意為夫,這個提議為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卻是此話一出越是火上澆油,那人瞪了他良久,突然伸手,一把將他麵前的大果盤拖了過來放在自己麵前大吃狂吃。

“夜兒,你少些吃,這荔枝吃多了上火。”

看著他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解決了好幾顆荔枝,李未央蹙起了眉頭,卻是隻得來那人一個冷眼,“上火流血而死最好……”

“……”

李未央愣了好久,才似回過神來,呐呐道,“夫人覺得因流鼻血過多而亡,這種死法,體麵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是要往嘴裡塞荔枝的人,那手上的動作終是停住了,思量了一瞬,這才將果盤又推了回去,順手又將手裡不再打算吃了的東西往旁邊的人嘴裡一塞了事。

……

此時,場上除了對麵那一對兄妹時常會瞟到他們那處,其他大多的人都是將注意力落在了場上的兩個年輕人身上,這一番持續了好久的比武,一招錯便是滿盤皆輸,這般久的時間,雖然李國的那陸姓小將狀似一直處於下風,卻是每招都又不讓那人落到要害之處,雖是受了些小傷,也不算有什麼大礙,似乎是與那人玩兒起了迂回戰術,這般久了,饒是那南藩的壯漢子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本來開始眾人覺得勝負早已知曉,如今這一番拉鋸戰下來,大家到時不好判決了,眾人開始私下你一言我一句討論了起來,結論各半。

聽著眾人私下一片竊竊私語,容淺夜隻是低聲嗤笑一聲,“勝負這般明顯,這些人都是瞎眼麼?”

一旁的李未央聽得暗暗挑了眉頭,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問道:“夜兒這麼說法何解?”

容淺夜隻是盯著那對麵那異族的王子,聲音故意有些大,“這般久了,你難道就沒看出來,是在逗狗?”

此句一出,對麵那本就一直留心這裡的人瞬時就變了麵色。

隻是,隨著容淺夜的話語完畢,那場上果真是“嘭”的一聲,那魁梧的壯漢子已是被那陸姓小將一腳踢下了擂台,那小將麵上已是諸多疲累,抬手對著下麵抱拳,“承讓”,迎來滿場喝彩。

上座的皇帝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讚道:“今日這場武鬥倒是讓朕大開眼界,當真是精彩無比,兩人實力都是上上,是難得的人才,該賞,該賞。來人,每人賞黃金三百。”

“皇帝陛下,郝烈不認為我南藩的勇士有資格受這禮。”坐在下麵的南藩三王子突然站起身來,對著上麵行了一個禮。

天佑帝麵上有些不解,“三王子這般說法是何意?”

“輸了便是輸了,若是還去接受屬於勝者的獎賞,那便是會讓人怠於反思,不將這次的失敗深刻記在心上,若是下次是在戰場上,他再犯同樣的錯誤,哪裡又有命去做代價反思?”

一句話聽得皇帝麵上有些尷尬了起來,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豫之色,這南藩的人可是懂這大李國的禮儀?

“微臣倒是認為王子殿下多慮了,這隻是一場友善切磋,本就點到為止,根本不需有性命顧慮,不同於生死沙場,一個隻為兩國友誼,一個關乎生死,性質不同,王子殿下何必要拿來一起說?何況兩人實力本就不相上下,若非定要分出勝負,臣下倒是認為兩人其實是不相上下的,皇上英明,與兩人同等賞賜乃合情合理,無須多作他疑。”

一旁的老臣急忙站出來解圍。

哪知道那郝烈根本就不買他賬,聽了此話隻是冷冷一笑,突然轉頭看向對麵坐著的容淺夜,“本王倒是覺得並非大人所說這般,我南藩的勇士從一開始就是輸家,貴國的勇士隻是給他麵子與他玩兒了一場而已,長安王妃可覺得本王有說錯的?”

此話一出,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就都落在了那前座一身淡雅白衣的人身上。

“誠如三王子所說,這陸流本就是我麾下智勇之將,除了本王之外,這天下,他少有敵手,常人在他手下,根本就無法走過五招。”

眾人沒等來那傳說中的長安王妃的回答,卻隻是看到座上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