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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23 字 2個月前

要讓那人千倍地奉還!

李未央,你那樣地強,你那樣地霸道,你,為何還不來救我?我不要這樣光著身子被這麼多人看,我不要這樣被人當成女人看待。李未央,李未央,你怎麼不來救我,你不是權勢滔天的王爺嗎?我不見了啊,容淺夜不見了,不見了這麼久了,你為何還不來找他?

似乎現在,容淺夜在這世間,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就隻剩心中對一個叫做李未央的人那麼的一抹希望了。

因為除了他,似乎就沒人再會多看他一眼了……

半眯著眼,他看到,那廳堂中的紅燈籠,那昏暗的光有些迷離。

“一萬兩。”冰冷如古玉的聲音,帶著慵懶的華貴、不容忽視的尊貴氣場。

隨之而來的,是一眾人的驚訝之聲,他一怔,朦朧著視線看過去。

是他?!

他看那人從那繁華絢麗的燈火中走來,披一件月白的外衫,一頭烏黑的發絲有些慵懶地垂於身後,被一根玉色的帶子紮起。

那張臉,還是那般的毫無特色,平凡地讓人過目既忘。

那人手扶著玉欄,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那雙燦若星辰的鳳眼,有些狹長,有些魅惑,帶著暗色的鼓動,似乎是要將人的心智都擊散一般,就那樣此生為他是從,是以,這個人,他見過一次便是忘記不了。

一直從樓上到樓下,那人從未將視線離開容淺夜這裡,可是,從他的眼裡,他讀不出來任何的信息,他知道,這人那雙眸子,便是他的武器。

整個樓裡,都因為他的出價,他的到來,安靜了下來。

訓師也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有一瞬的時間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萬兩?他在這裡待了這許久的年份,第一次聽說尋歡客為了□□愉出一萬兩的,就是連皇族的人也不當這般闊氣吧?

但是,真的就是一萬兩。

“這位公子出價一萬兩,還有要加價的嗎?”

沒有人回話。

那人,走到軟榻麵前,伸出手,頓時,淡淡的冰涼,撫上榻上人兒麵具外的容顏。

“我帶你離開這裡。”

身子,被那人抱在了懷中,然後,他們便在眾人探究的眼神中離開了那裡。

“我現在才知道,居然是你,我見過你四次,你卻是有三次都在哭泣,為何總是哭泣呢?”

他在說什麼?他何時在彆人麵前哭泣了?他隻見過他一次好麼?還是那次他洗澡他在一旁偷看。

容淺夜被放在了一張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床上,背,卻是在接觸到那柔軟的絲質被單時,又是一陣噬心的痛,痛得他直皺眉。

好疼,這種揮之不去的痛,他覺得比當時遭受鞭刑還厲害,但是,也因為這樣,那渾身的燥熱也不至於讓他的意識崩潰,他能感覺,藥性正在慢慢地減退,自己能撐住。

“怎麼?”那人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

“這是誰弄上去的?”他的聲音裡滿是震驚。

冰涼的手指,小心地撫上了他背上的傷痕。

他將床上的人兒抱了起來,讓他斜靠在自己身上,容淺夜臉上的麵具也被取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地上鋪著的是花紋繁複的地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下巴被人抬了起來,容淺夜看到他逐漸放大的臉,“怎麼不說話,嗯?”

他儘最大的努力搖頭,他也想說話,卻是不能,這人的身上似乎是有著很舒服的淡淡的冰涼的氣息,他很想靠近,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著。

身子疲軟得厲害,熱得厲害,感覺這人每一次觸碰,都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你這樣子還真是這天下間絕無僅有的美麗,你倒是覺得我就是那柳下惠?如此美色在懷還能坐懷不亂?”那人的聲音變得沙啞了些,眸色也變得暗了許多。

“爺,我將解藥給公子送了過來,公子是中了軟筋散和‘烏鴉’,至於那媚藥……”

“好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原來,他中的是‘烏鴉’,這下容淺夜是終於明白了。

“來,吃下這個,”白衣人掰開他的嘴,兩粒帶著藥香的小小藥丸便是入了腹中,“夜兒倒是當真厲害,這媚藥也當是這樓裡藥性最為強烈的了,你居然能撐到現在,要我幫你嗎?”

那雙讓他一直有些眷念的手,就直接撫上了他那光%e8%a3%b8的上身。

“你,走開,花和尚。”他的嗓音,此時沙啞無比,說出這幾個字,已經是儘了最大努力了。

一滿帶趣味的笑聲傳來,“我這個花和尚如若不去采你這朵花,豈不是枉了我那名號?還是,你願意被彆人采了去?”

“你!……嗯……”

耳邊傳來一聲帶著寵溺的低語,“乖,淺夜,跟著感覺走就行了,放心,我不會動你的,隻是你體內的這媚藥,還是不要撐著,你再厲害,也是會傷身的。”

容淺夜皺緊了眉頭,“傷身便傷身,我也不懼”。

他這破身子,就從來沒人在乎過。如今這樣,傷了便傷了,總歸比彆人碰好。

……

“爺,他來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

“他倒是動作挺快的,這麼快就找來了,可惜,如若今日我沒在這樓中,他還是會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場景。”

白衫人嗤笑一聲,轉眸又看著床上的人道:“哦,對了,淺夜你說,要是讓他看到你這副任人采擷的樣子,他會如何反應?”

聽著這話,容淺夜頓時眉頭突突突地直跳,“這些事情就不容你操勞了”。

“要的,要的,淺夜可是要配合哦,”那人輕易就將他製住了,他的眼裡帶上了異常的興奮之色,“我倒是想看看,這世上男人之間的愛,是怎樣的?”

這人,有病。

……

容淺夜使勁地在床上掙紮著,雙眼幾乎冒火,他把他綁在這床上什麼意思?

“夜,你記住了,我叫,雲錦。”臨走之時,那人回頭看著他,眼裡似乎有琉璃的五彩。

聽著他的話,掙紮著的人突然一愣,雲?

容淺夜看著那消失了那人身影的窗戶,失神了良久,雲姓?雲姓?那人是雲國皇室的人?

雲國的人?

而此時,樓下已經亂成了一團,王府的侍衛將這裡團團圍住,正在一間一間地尋他。

聞得外麵響動,他才從震驚裡回神,蹙眉聽著房外人聲嘈雜起來。

“王爺,你要相信小的說的啊,我們這樓中怎麼可能有您的王妃?就是給草民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啊。”

“滾開!來人,將這人給我扣下,找到王妃後再行處置。”他聽到,屋外是李未央暴躁得如同來自地獄修羅的聲音,然後是有什麼人,被一腳踢開,撞到一旁的牆壁上的聲音,悶哼了一聲便是安靜了下來。

正在床上努力地想要掙%e8%84%b1手腕上布條的人心下咯噔一聲,此時,他真個就是衣衫不整的樣子,那人這麼一踹,他不是就被所有人都看了個全?

“王爺,王妃娘娘應是被帶到這間的。”

“來人,將這門給本王砸開!”李未央的聲音裡,是隱隱要爆發的怒氣和焦急。

“等等!”

就在這修羅王爺要一腳將門給踹開時,裡麵終是傳出一聲有些驚慌的聲音。

“彆,進來!”

為了弄開綁在手上的繩子,容淺夜滿頭是汗,閉上眼睛,將體內剩下的那麼一絲絲的內力全部聚集起來,喉頭一甜的時候,終於,那繩子也被掙斷了。

這一舉卻是幾乎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門外,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出現李未央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你們將這裡守住,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思▃兔▃網▃

“嘭!”的一聲,門,被強勁的內力震開了。

裡麵的人一驚,喘著氣第一時間將一旁的被子拉過來蓋在了身上,撐著頭看著從外間急匆匆地走進來的人,麵色平靜。

“你來了?”

他對著來人微微一笑,卻是忘了,那%e5%94%87角的血絲,那般刺目,看得那人縮了眼瞳。

斜躺了那麼一下,他卻是再沒了力氣,隻得無奈軟下`身子,趴在床上,偏頭看著床裡邊,淡淡道:“李未央,我不是讓你彆進來嗎?”

容淺夜從來都是一個人的,如今已是這般腐朽的身子和靈魂,他也不稀罕再有誰能來救贖於他了,以後的路,怎麼走,他就全憑喜好得了。

床上側過頭去的人,就似整個人,在被一雙無形的手,往著黑暗的深處拖拽,如今渾身散發的隻是絕望的淡漠,孤單的靈魂,就似要消失在了這世界的不知哪個角落,沒有人看到,也沒人為他落淚。

蒼天遺忘了的人裡,就有他。

李未央就站在那床前,看著床上的人,心,突然揪得厲害,沉重得似是壓了千金,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若沒事,便讓我好生休息片刻可好?我累了。”

旁邊的人依然靜默。

聽著床邊的人沒反應,容淺夜終是皺了眉頭,轉過頭去,看著那人眼眸裡全是幽深複雜。

他終是微微歎了一口氣,白著麵色從床上坐起來,眸子瞟向那窗外靜謐的夜色,幽幽道:“你想問什麼?”

那人終是動了動,抬手,將他身上的衣衫褪下,看著那背後交錯的鞭痕,瞬時眼裡全是暴戾的怒氣,“誰做的?”

容淺夜看著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道:“你小字叫什麼?”

聽著這似乎無關的話語,李未央愣了一愣,“莫離”,然後,他全是不解地看著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莫離,莫離”,容淺夜低頭思量了一瞬,抬頭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道,“誰傷了我,想必王爺比我更清楚”。

李未央隻是靜默了良久,看著麵前人背上深可見血肉的鞭痕,一時間就紅了眼睛,一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床柱上,“嘭”的一聲,瞬時整個床架都震了幾震。

容淺夜隻淡淡地看了一眼腳邊斷了的床柱,眸子終是沉重得再也打不開,他這才慢慢將身子滑下,待觸及那柔軟的床鋪,便是安心地閉了眼。

至於能否醒來,他已不在意。

“對不起,對不起……”他似乎聽到有些沉重的柔聲細語,千般話,萬般語,卻是最終凝成了誰心中拂不去的傷痛,永遠的傷疤,永遠的歉疚。

“來人。”

“屬下在。”

“將這裡圍住,沒我的允許,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來。”

“是,屬下遵命。”

我為什麼要屈服於命運?

我為什麼要像那些人一樣,明明我們都是男人,卻還要如同下賤女子一般被人那般踐祚?我什麼都沒錯,為什麼要逼我?

為什麼上一輩的債要我來背?

“兄弟們,那裡還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