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了!他要離開這裡,這裡的人都有病!
一個飛身,便是向著王府的外麵飛去。再待在這裡,他就會變成徹底的瘋子了。
“哇塞,好俊俏的輕功。”這話聽得他差點岔氣,轉過頭去,憤憤盯了一眼那人。
“那一回眸的風情,那一展身的風華絕代。”他無語,落在房脊上,心口一口悶氣,上不上,下不下。
“那立於屋頂的身影,恍若天人下凡啊……”
眼角不禁抽上幾抽,他一提氣,身後的那紅衣男人便說一句,絕對是故意的,最後,丹田中的氣也再是提不起來了,然後,他一踩空,就那樣直直地從屋頂往下麵摔去,這紅衣人妖!今日是來找晦氣的!
“啊!”一群人的尖叫。
一隻寬大的袖袍突然出現在眼前,然後,他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中,這人,他看不懂他。
他抱著他,轉身對著不遠處的張管事道:“今日這裡的人都遣散出府。”
“你們兩就先在府中隨意逛逛,我要和夜兒說些事。”
“去吧去吧,老夫少妻的,我明白,哈哈。”你明白個%e5%b1%81!
李未央抱著人來到了書房,將人放在軟榻上,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淺夜。
“王爺,你把我抓到這裡也有這麼久的時間了,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今日就直接挑明吧。”他也不想再裝了,斜靠在軟榻上看著李未央。
“嗬,我倒是不知,我的淺夜原是有這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麵呢,看似不知世事,卻又能下得那般的狠手。”他挑起他的下巴,就那樣直直地看進了他的眼裡,仿佛要通過那裡,看進他的魂魄一般。
容淺夜勾%e5%94%87一笑,打開他的手,“容淺夜就是容淺夜,如此而已,隨你怎麼想”。
“不過,本王也不怪你”,李未央眼裡星辰萬千,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淺笑,尋了他身旁的一處坐了下來,“畢竟她那肚裡根本不是本王的孩兒,夜兒可是早就知曉?”
“你猜。”不知世事也好,心狠手辣也好,他一點不在意。難不成容淺夜就不再是容淺夜了?
“我隻是知道,她肚裡的孩兒絕對不是本王的就是了,夜兒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這點我當真是不解了。”
“因為她肚裡根本就是一團氣而已,當然誰的種也不是了。”容淺夜白了一眼身邊的人道。
“看來,本王的夜兒,醫術還是當真了得了。”
“多謝王爺誇獎,隻是,我都來你這王府一天了,王爺你也該攤牌了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今日,他就一定要將一切都問個明白來。
“我的目的?”他看到那人,眼裡勾起了一抹苦澀,“若我告訴你,我就隻為了你的這裡而來,”說著,他的手上,撫上了他的左%e8%83%b8處心臟跳動的地方,“你會相信嗎?”
他挑眉,“我非斷袖。”
“我亦不是。”
那人突然對著他的身子一點,一時大意,他便是動彈不得了。
“既然你非斷袖,我也不是斷袖,王爺如何要這般?”
“隻因為,你恰好就是一個男的而已,我如果能選擇,絕對不會想讓我的淺夜是男的,我愛的是容淺夜,不論你是男,是女。”
不知為何,他的這句話,竟是打開了容淺夜心中關上了十幾年的寂寞宅門,一時間,心中無限的苦澀、孤獨全部是襲上了心頭。
曾經心中無數次描摹,要是他的身旁能如書中一般,有一陪他到永遠的人就好了,那樣,他即使是在桃花穀裡老死也就值得了。
“為何?”
“你來看這個。”他將人抱起來,一直走到書房的書架的後麵,那裡,他不知在何處鼓搗了一番,書架後麵的那堵,就移開了去,剛好能過兩人的樣子。
容淺夜一驚,這人居然將這樣隱秘的地方給他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待他兩都進了密室後,身後的門再次關上,他才解開了他的%e7%a9%b4道。密室的油燈點亮,他這才看清,這裡,全是,畫像……
畫裡,全是一個少年的身影,淺淡的眉色,星辰的眸中帶著三分的純真,七分的寂寞,一頭發絲,慵懶地在風中飛揚。
這些畫,就似見證了少年的的成長一般,從小到大,從春天到冬天,有獨自坐在樓閣之中,對著不知何處出神的,那寂寞的眼神,像是被人特意描摹了一番,一眼便是看得出。
有少年坐在桃花樹下撫琴,一眾的鳥兒在一旁靜靜地傾聽,或是花下舞劍,帶起一地的落花,或是獨坐高崖,對月沉思。有哭得,笑得,喜得,樂的。
為何,這畫裡的人,和他如此相似?他轉身不解的看著身後的人。
“這畫是誰畫的?”
“我也不知,隻是每年都有人將你的畫像送到我手裡。”
這送畫的人,會是誰?穀裡除了娘%e4%ba%b2就是青姨了,再不會有彆的人了。
他走近那些畫,仔細地研究著那上麵的筆法,除了水墨鉛華,卻是沒有半個字跡,娘%e4%ba%b2會丹青,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她畫的,她的畫,墨淺色淡,線條飄逸纖細,沒有這般的工整,從來畫的,都隻是那些開得繁盛的桃花而已,而青姨,他知道的,她根本不會丹青。
“你是怎麼尋到桃花穀裡來的?”他記得青姨說過,桃花穀是在一處頗為偏僻的地方,四周群山莽莽,常人是很難尋到的。
“我尋了你這麼多年,的確是毫無結果,但是,前不久,好似有人故意將你的線索泄露了給我,所以,我就找去了。”
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總覺得有一個暗處的惡鬼在一直盯著他,控製著他,它是要將他推入哪個無邊的地獄?
他從來不知道,活了十七年,居然都是在彆人的掌控之中,他所要走的每一步,感覺都是有人精心幫他布置好了的。
“所以,夜兒何不與為夫好好配合,將那暗處的人拉出來,難道你又甘心做他傀儡?”
聽聞此話,夜色般的眸子突然失了色彩,看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落魄起來。
“甘心又怎樣?不甘心又怎樣?反正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一把推開身旁的人,他向著密室外麵走去。
“你這是要去哪裡?”李未央將人抱住。
“我,回桃花穀,尋娘%e4%ba%b2和青姨。”
“你現在什麼都還沒清楚,你又是要去何處尋她們?”
“桃花鎮。”他記得青姨那日去的就是桃花鎮,所以,他要去那裡找她。
“桃花鎮?那裡早就成了一座死鎮,你去了也隻能看到死屍而已。”
“你說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眸色裡瞬時全部恢複神采,全然是震驚。
“那些人當是在我去的三日前就被殺害了,全鎮三千九百六十二人,無一幸免。”李未央的話,聽來來有些沉重。
他的腦子裡轟然一片空白,那日,正好是青姨出去的日子,然後,娘,也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綁架
那日,李未央也終是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們倆都隻是彆人手下的棋子而已,兩人的相遇,隻能算是下棋人安排好了的一個不知結局的開始。
隻是,那日容淺夜忘了問他,單是憑著彆人每年送來的畫像他就愛上了他?這有些不合理吧。隻是,當時他一心著急娘%e4%ba%b2和青姨的安危,忽略了這點,後來想起卻不好意思開口問了。
他本是想自己%e4%ba%b2自去一趟桃花鎮的,那李未央卻是不準他出王府半步,他也隻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畫了兩張娘%e4%ba%b2和青姨的畫像交給他,讓人再去那座死鎮搜查一些線索回來。
他隱隱覺得這個幕後的人,也許是並不想他娘%e4%ba%b2和青姨出事的,不然,他既然能一夜間將桃花鎮的人殺光,也可以隨時來他桃花穀將三人輕易製服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那人並沒有如此做,這說明什麼?也許,他們這三顆棋子有彆的用處,所以,他來到了李未央的身邊,所以,娘%e4%ba%b2和青姨都無了消息。
不過,一想到這十幾年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的人看在眼裡渾身就起%e9%b8%a1皮疙瘩了。
突然想到,小時候他經常在穀中玩耍,一尿急就隨處解決了,難道那人也看到了?那桃林中的大陣,連李未央這樣的人都要做一番準備才進得來,他倒是能來去自如呢,根本不把那當回事兒。青姨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不乏這樣的異人,看來,是他孤陋寡聞了。
這麼一想來,容淺夜心裡也是稍微放鬆了一些,至少娘%e4%ba%b2和青姨暫時是安全的,他需要的是在這有限的安全時間內將她們找到,然後救出來。
那日過後,李未央也更是少見了人影,每日早出晚歸,若不是看到身旁的被褥跟入睡之前有些不同,他還真不能確定這人回來過。
樓外下起了雨,打落了殘花滿地,瓦簷上形成的一條條白色的珠簾,濺起一地的泥土之香。
飄進竹簾的雨絲,夾雜了不少青草的香味。
容淺夜懶懶地趴在欄上,看著樓下的下人們打傘匆匆而過,突然覺得,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桃花穀,每日除了完成必須的功課,就是坐在自己那一棟樓閣裡看著外麵的桃花直到天黑。
不是已經出了穀嗎?為何還會這般毫無意趣?是否這世上本就此般沒有絲毫生機?
正在出神的人,一時就疏忽了防備,突然後頸一痛,失去了知覺。
*
容淺夜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他的眼睛被人用布條蒙了起來,根本看不到自己身處何處。手,也被人綁住了拉開在兩邊,上不上下不下的,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這裡是哪裡?
“醒了?”
他聽到有椅子移動的聲音傳來,有人來到了他麵前,挑起了他的下巴,用著指腹在上麵輕輕地摩挲,像是在從一件舊物身上懷念著塵封的過去,也許,隻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你是何人?為何綁我?”他偏頭,想要離開那人的手。
“我是何人你就不用知曉,你隻需記住我容不得你就行了。”臉,被麵前的人強硬地轉了過來,那人的話裡,他的確感覺到了厭惡。
“為何?”
他實在是不懂,從來待在桃花穀未曾怎麼出去過,會有人會恨他?以致於要綁架他的地步。
“啪!”一重重的巴掌打在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耳內轟鳴作響,嘴裡頓時一股血腥味滿布。
“不為何,就因為你是禍害,不該出現在莫離麵前,我不想再看到以前的悲劇重演。”
他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啪!”又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左臉。
“我要你把欠的債都還上,我要你生不如死!看你以後還如何有臉去勾引莫離。”
莫離,是誰?他勾引誰了?他覺得這男人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很想對他說,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他不認識他。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