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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05 字 2個月前

☆、前言

李氏王朝史上出現過一位男妃,據說這位王妃名字被記入了皇室的族譜,永享尊貴地位,其和永安王李未央譜寫的一段曠世奇戀,一直以來受世人津津樂道。不過,也因為他們,有一段時期男風盛行。

其實,那個男妃就是我了,好吧,我與你們劇透,應滿朝文武百官及黎民百姓之要求,本王妃決定出一本書——《男妃傾城》,裡麵就是我與那大尾巴狼夫君的故事。

本妃寫書,目的很是彰顯,僅為賺錢去吃喝嫖賭,所以,諸位看客若是身上少了銀子,我告訴你,本王妃絕對不賣,不賣什麼?當然是書。

誰叫那窮酸王爺沒錢給我做零花,還美其名曰怕我跑了,嘿!等爺我書大賣了我跑給你看!

隻是,提筆許久,紙上也落了好些墨團,卻是劃不出一筆。

啊啊啊,本妃心疼,肝疼,腎也疼,全身疼,我那夫君壓我歲歲年年,我卻不能翻轉,私下不甘。所以,書裡我會讓那隻,嗯,豬,當下麵的那位,你等看了隻用偷著樂就得,莫要告我狀,那人是不會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隻要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便好。

好了,開始說我的故事……

咳咳,手執筆有些酸了,我先吃些點心再與你等慢慢道來,莫急,莫急。

轉眸瞅見桌前正在批改文書的人,突然心頭就有了些憋屈,順手拿起一顆大李子便向那人砸去,看我“霹靂彈”,讓你腦開花!

待爺以後混出名了,必要帶著一眾忠實追隨者將你這破王府給踩成灰。我看你如何再壓我歲歲年年,我要逼著你當眾發誓,以後隻能是我上你下!

腦中正在勾勒美好前景,眼前卻是多了一隻纖長玉手,那手上正拿著一顆李,“愛妻這是閒得慌要為夫來陪了?”

我噎住,小爺我蛋疼都不需你來陪。滾滾滾,一邊去!

我抬頭看那人眼裡滿滿的笑意,老臉一紅,“不,不用,我可是忙得發慌,你便莫要來擾我思緒”。

說完,我急忙搶過李子放回盤子去,然後狠狠地剜了一眼眼前的臭男人,“死開去,彆來煩我眼睛”。

眼睛立馬被一雙微涼的手覆住,一輕聲的淺笑傳入了耳中,“嫌我煩了你眼,那便休息休息,我們來做些彆的事情”。

“你,唔……”李未央!我圈圈你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穀

容淺夜隨的是母姓,因他從來不知自己父%e4%ba%b2是誰,他娘也從來未曾提起過,小時候不懂事,看到桃花穀外的孩子都有一個叫做“爹爹”的人陪在身邊,一時羨慕,他便問他娘自己是否也應該是有“爹爹”的。

當時,他娘正坐在亭子裡看著那滿穀的桃花,聽到他這麼一問,回過頭來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風吹起滿穀的桃花,在她身邊紛紛揚揚地飛舞,他隻看到那雙美麗的眼中兩行清淚無聲地滑下,落地成殤。

從此,他再不敢多問一句關於“爹爹”的事,隻怕看到娘%e4%ba%b2似要破碎在風中,讓他永遠也尋不到。

他的娘%e4%ba%b2叫容蘇羽,他不知道她身世,因他一出生她就未曾離過桃花穀半步,對外麵的事隻字不提,每日隻是專心地教他琴棋書畫這類雅事。

除了這些之外,餘下時間她便會坐在那半山腰的亭子裡麵,靜靜看著這一穀的風景。

容淺夜曾經好奇,這穀中四時風景變換,也的確美麗,可是若你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看著,也不是會厭了的麼?

桃花穀除了他與容蘇羽,再就是青姨了,她本名叫青婉,一直在穀裡照顧著他們母子倆。

她有一身頗為俊俏的功夫,能“化葉為刀”,拈花傷人,淩波過淘淘猛浪,容淺夜的武功就是由她教授,她對於他來說,像師父又像%e4%ba%b2人。

其實,在這桃花穀中,相對於娘%e4%ba%b2,容淺夜更喜歡和青姨待在一塊,雖說青姨在教授功課時嚴格了點,可是私下裡卻是對他極好,極其溫柔的。

而待在娘身邊,他總是覺得她周身圍繞著那些散不開的哀傷,讓他有些壓抑,喘不過氣來,而她也似發現了這一點,每次教完功課就自行離開了,依舊是在那個亭子裡麵發著呆。

等他長大經曆了許多事情後,才真真明白,當時娘%e4%ba%b2心中那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苦,他那無形的疏離讓她多麼受傷。

隻是當時年少,還真是不懂情仇滋味,無論如何也是體會不了那時她心中的痛。

在穀中的那段歲月,他學的最好的是輕功,因為他喜歡踩著樹枝在半空飛翔的感覺,那時候最是自由,心裡也無甚負擔,覺得所謂的人生,就是要像這樣灑%e8%84%b1自由才好。

其他原因還在於,不知為何緣由,他從小記憶便奇差,若非習以為常之事,從來三日之前的都記不清楚,就這麼記憶淩亂地長大,最後也就這身輕功還似是本能一般記住了。

其他的都算是半吊子,在青姨手下還能過幾招,但青姨說過,要是他遇上江湖大俠級人物,他就絕對隻有逃的份了。

不過,想來,他容淺夜又不想去仗劍江湖,行俠留名什麼的,隻想逍遙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那就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覽遍天下美色,足矣。

至於要和誰誰結仇這種苦差事,他是絕對不乾的,他才不要過那種整日被人追追殺殺,打打鬨鬨的日子,連睡個覺,吃個飯都不安穩,這種日子有什麼意思?

那些所謂的“俠名”,又不能當飯吃,用一句穀外孩子的話來說就是,有%e5%b1%81用!

多年後想來,當時也真是天真得可以,有一身好武藝也總是一種保障的。

最怕是到時候自己不惹麻煩,麻煩主動找上自己,那時候沒有一身好的武功自保,隻有被人當魚肉,在案板上這麼宰,那麼燉了,書上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叫做“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還有,他因著那奇差的急性,那書從來都是今日讀了,當日能過目不忘,卻不知怎的,他再怎麼努力都過不了三日,三日一過,連摸過哪本書他都不記得了,還記他個球球的學問?

你說,這要教他以後如何去考功名?是以,日後沒錢了,也隻有去與人家喊號子搬麻袋子了。

他最喜歡的有兩樣,一樣就是,和青姨一起出穀去玩兒,去看外麵的千千世界;一樣就是吃青姨做的薄荷栗子糕,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覺,讓人很是舒服,要是身邊再有一杯薄荷茶,觀賞著這桃花穀的美景,那簡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了。

隻是,他後悔了。若他一直不出穀,那麼,就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夢中不是,真相也許就永遠不會戳破,誰人又知,他的心流了多少血,又有多痛?

可惜當時年少頑劣,老天給了他一個一輩子都忘不掉也甩不掉的劫。

作者有話要說:  這書是我以前寫過的,可惜當時條件有限,沒來得及把所有情節鋪開,現在想將以前設定的情節都鋪開來寫。因為我自己聽喜歡裡麵的攻和受的,舍不得將書草草了結。

注意:容淺夜記憶差,是有原因的。這是伏筆。其實他記憶一點不差,真真是過目不忘的。

☆、初見

容淺夜覺得,這人生真就是一場戲,你說你本來生活得無憂無慮,大爺一樣有吃有喝等著死,卻是有一日突然有人告訴你,你在做白日夢咧。

美夢肥皂泡泡一樣“啵”的一聲就破了,心頭頓時哇涼哇涼的,這是怎般個滋味?

那日,他好不容易才央求青姨將他帶出穀去鎮上溜達溜達。

這次,她倒是沒帶他去什麼地方,恐是真真疼他要他出來玩兒的。

一到了鎮子上,她就給了他三兩銀子去做零花,讓他就在張三娃子家附近溜達就好,午時再來尋他用膳。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交代完話,她人很快就沒入了茫茫人海不見了人影。

容淺夜看著那熟悉的青衫人影,眸子裡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黯然,恍然而過。

轉身,看著身後那有些破敗沒落的張家,到處連了蛛網,那門框上用金粉刷了邊框的門匾一頭已經掉了下來,許是漏雨沾了雨水,那邊角都腐朽了不少,走近便是能聞著發潮的黴味。

他抬手想摸一摸那門匾,看它是怎個材質才能吊了這許久年份,卻是還未觸著那門匾的灰,“哐”的一聲那東西居然就落在了地上。

未反應過來的人嚇了好大一跳,驚魂甫定,拍著心口給自個壓驚。

“我說張三娃子,這賬我又給你記著了,我記著我上次來的時候……”

說到此處,容淺夜噤聲,哎,他上次啥時候來的?又記了啥賬在他頭上?無奈敲敲腦袋,這記性。

卻不知為何,今日這門匾一落,他心頭的不知什麼東西就落了,好似也輕鬆了不少。

那個與他編蚱蜢玩兒的三娃子,那個與他買糖葫蘆的三娃子,那個為他打架的三娃子,還有那個一直跟在三娃子身後對他滿是恨意的小月兒,都成了過去。

離開了就是真的離開了,他每年來,次次來,都沒盼著他們歸來,歸來又如何?也許現在三娃子和小月兒都已有了家室,誰還記著他年年等在這裡?

張三娃子已不是張三娃子,小月兒也不再是小月兒。

容淺夜卻還是容淺夜。

“你們都不要我了,我便一直是一個人,哪日亡命了誰又與我一副薄棺?我怕當窮鬼,總還是希望走時有人與我燒上一把紙錢。”

他有些留念地看了看那半邊快塌了的院子,轉身走入桃花紛飛的鬨市,拉住一老大爺的袖子,眼神突然變得亮晶晶地與他說到:“老爺爺,我要你這所有的糖葫蘆。”

以前,他總是忘記這糖葫蘆的滋味,今日他就將這一大把的都買了去,搬回去插在屋子裡,每日吃一串,看以後還忘記這甜酸甜酸的滋味。

不過,酸甜酸甜,到底是怎般的滋味?

花白了胡子的老頭一雙渾濁的老眼盯了他良久,許是耳朵背了,蒼老著聲音道:“小公子你說啥?老朽沒聽清?”

容淺夜思量了一瞬,難不成這糖葫蘆很是金貴?他懷中這三兩銀子買不上?

思及此處,他頓時麵上淒淒然,沮喪著麵色從懷裡將那三兩還未揣熱的銀子拿將出來捧在手裡遞與老人家道:“爺爺,我就這多錢,你看能換多少糖葫蘆與我?”

老頭子看著那雙玉手上閃亮亮的三坨化成灰他都識得的銀子,眼睛頓時瞪得銅鈴大,這哪家的公子這麼不識銀錢用度?

“公子,老朽這全部與你都行,可是……”

“那太好了,謝謝爺爺。”

容淺夜頓時麵上烏雲散去,眉開眼笑地拿過那插著許多糖葫蘆的大棒子,將銀子儘數放在了老頭手上,喜滋滋地咬了一顆山楂下來就往著更熱鬨的地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