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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來了之後,便一挑黑中夾白的粗眉毛,問答:“小林怎麼來了?”

林錫還穿著一身白色的大俠勁裝衣袍,銀邊鑲嵌,在燦爛的日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聽了吳震的話,他笑著回答:“正好休息,來看看您老人家。”

“哈哈,你小子彆貧了。是來看秦茹的吧?”林錫也沒有收斂自己看向秦茹的眼光,吳震便也輕易地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老爺子一揮大手,朗聲笑道:“行,沒想到我這組裡居然出現了這麼多影帝天後的,你們這些新人就是喜歡湊熱鬨。去吧去吧。”

秦茹出道得早,年僅5歲的時候便主演了一部《如春》出道,一下子成為當時炙手可熱的童星。雖然在成年後光芒有所損弱,但是自從前幾年獲得了天X朝群星大獎的最佳女主角後,她的勢頭也日趨升高,隱隱有與葉伊伊相爭的意思。

而且,在齊文遠去世後,秦茹可以說是天語最重要的頂梁柱。

林錫略有深意地看了歐諾的一眼,不等對方反應,便抬了步子走向了秦茹。勾起了一個笑容,林錫輕笑著說道:“秦茹姐,好久不見,我是林錫。”

在林錫向自己走來時,秦茹便注意到了對方。聽了他的話後,秦茹略微詫異了片刻,很快掩飾了麵容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回答道:“你好。”

見到了秦茹意料之中的反應,林錫不由的頷首輕笑。

雖然不知道原主之前是否與秦茹認識,但是每年的天語年度晚會時,天語旗下的所有藝人都會聚集在一起慶祝。那個時候,無論是齊文遠還是秦茹,都會有很多天語的新人來打招呼甚至是套近乎。即使秦茹原本從未見過原主,但是她也是絕對無法確信,是否在天語年會上與原主交談過。畢竟那個時候湊上來的新人之多,絕對不是一個兩個可以形容。

而最近林錫的風頭正盛,就連秦茹都知道,這個青年是從天語跳槽出去的。

“以前一直遺憾沒有機會再見到秦茹姐,之前聽歐諾前輩有提到過,秦茹姐好像最近在樂天拍戲,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林錫的聲音並沒有收斂,清朗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片場上傳蕩。雖然聲音不是很響,但是卻直直地傳入了吳震和歐諾的耳中。

吳震響亮的聲音倏地停住,老爺子驚詫地抬眸看向了歐諾。

秦茹也是神情一怔。她下意識地轉首看向不遠處那個身姿挺拔清俊的男人,卻見對方依舊垂著眸子望著吳震,麵色淡定沉著,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林錫的話似的。

秦茹稍稍愣了半晌便回過神來,她轉首看向林錫,輕笑道:“我們劇組今天剛殺青,正好來看看莫莉。”她頓了頓,不著聲色地轉移話題:“聽說你年紀輕輕就接任了齊文遠出演楚歌一角,真是不可小覷啊。剛才聽莫莉說,你很優秀。”

發現歐諾並沒有接上自己的話茬,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過來,林錫心中不由感到一絲訝異。他還沒來得及再想出下招,便聽見了秦茹的話。隻得將心裡的疑惑深深埋下,林錫淡笑著回答:“秦茹姐真的是過獎了,其實……我一直是你的影迷。”語氣誠懇認真,帶著一點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輕鬆和釋懷。

雖然之前一直和秦茹並肩為天語的一哥、一姐,但是事實上,齊文遠與秦茹並不是很熟。前者出道11年,都是靠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打拚,才有了後來在圈子裡的地位。而秦茹從一開始就有著齊文遠難以逾越的先天優勢,一直行程忙碌,很少在公司出現。

“哦?你是喜歡我的哪一部電影還是電視劇?”

這種小問題自然難不倒林錫,%e5%94%87角劃起一抹優美的弧度,他鎮靜地說道:“從第一部《如春》到去年上映的那部……”

青年清越的聲音在溫和的日光中響起,隨著他的話一句句的吐出,秦茹原本含著笑意的杏眸也是逐漸認真起來。她第一次這般認真地注視著這個看上去削瘦軼麗的青年,之前心中的那股子輕視也慢慢全部掃清。

她曾經聽郭蕭說過,這個林錫不過是一個靠著關係、走後門攀上吳震的新人。但是……

如果眼前這個郎朗而談的青年便是郭蕭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新人,那麼她隻能說,即使沒有完美的實力,那這個隻懂得走後門的青年,日後也絕對會比郭蕭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秦茹並不相信,林錫真的是從小就喜歡自己的作品。但是,能夠像對方這樣,將彆人的作品如數家珍一樣地評判品析,這些年來,她隻見過一個人,一個……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步步披荊斬棘、吃儘苦頭,最終站在了與自己平齊的地方的男人。

即使為了避嫌,她無法去參加對方的葬禮,但是她也曾經在心中為那人暗自默哀。隻因她知道,這個人所努力付出的,絕對配得上他所獲得的一切。就是這些,就值得她敬佩。

而如今……她又見到了第二個這樣的人。

這個,擁有著更好的外在條件和年輕的資本的人。

溫柔的微風輕輕拂過亭台樓閣下、粼粼湖水旁的一排垂頭的楊柳,青嫩的枝條垂蕩在半空中,妖嬈多情地舞動著纖瘦的身軀。和煦的陽光漸漸失去了正午時那般*的火力,隻有一點點溫熱的光芒,靜靜地照射在青年俊逸精致的麵容上。

那雙星辰般璀璨的鳳眸裡蕩漾著深深的笑意,%e5%94%87角飛揚,與颯颯帥氣的高挑女人交談著。並沒有一點突兀,兩人就像是相處已久的朋友一樣,看上去和諧而又自然。

劇組早已開始拍攝下一個鏡頭,吳震低著頭看著監視器裡的場景,眉頭緊鎖,並未注意到身邊的情況。莫莉則也早已趕去片場拍攝戲份。、一時間,繁雜貴重的攝像監視器材旁,隻剩下三道頎長的人影,隨著太陽的動作而搖曳著黑色的影子。

歐諾斂著眸子,靜靜地凝視著身前那個俊雅漂亮的青年。幽黑深邃的瞳孔裡隻倒映著那一道削瘦的身影,眸色溫柔寧靜,就連一貫淡漠冷靜的麵容也鬆動了幾分。

空氣中彌漫著山穀中特有的群花清香,明明是應當寒冬臘月的冰冷炎涼,卻有一股溫暖的氣流席卷過片場中的每一個人。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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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戲份結束的很早,大概是因為秦茹的探班,吳震特意提早殺青了戲份。秦影後也是闊綽,直接請了全劇組一起去影視城旁的小酒店搓了一頓,愣是讓這群離開了永盛居豐盛盒飯的人們,好好地慰勞了一下肚子裡的饞蟲。

有了上一次醉酒的教訓,林錫這一次是提起了全身的精神堅決不再沾一滴酒。或許也是因為第二天還有戲份要拍攝,所有人也沒有喝上幾杯酒,就早早地散了酒宴各自回到了酒店客房休息。

拿起了放置在浴室旁金屬置物架上的棉質浴衣,林錫簡單地將身上的水珠擦拭了一番,便穿上了白色的浴衣。將腰上的寬帶係起,隨意地打了個活結,林錫一腳探出了浴室,幾下穿上了塑料拖鞋。

剛拿了洗臉池旁銀色金屬置物架上的毛巾,擦拭了幾下頭發上的水珠,鏡子上朦朧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消散,響亮的門鈴聲便在整個房間裡回蕩起來。

由於隻有一個人住,以防出什麼意外,林錫一直沒有鎖門洗澡的習慣。擦拭頭發的動作一瞬,林錫聽著這忽然響起的門鈴聲疑惑地蹙了眉,心中暗暗想到:這個時候來……莫非是許棋或者王方?

一邊隨意地擦著頭上黑色的碎發,林錫一邊抬了步子走到浴室門前。拉開了浴室的金屬門把手,他高聲問道:“是誰?”

“我。”低沉磁性的男聲透過厚厚的楠木大門傳進屋內,聽在林錫的耳中時,令他不由愣了半晌,似乎是不大明白對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造訪。

不過並沒有奇怪太久,他便走到門旁,一點沒有猶豫地拉開了大門。

“有事嗎?”

清冷漆黑的眸子在觸及到對方的時候,倏地睜大了半分。明明是將該遮擋住的地方全部遮擋了去,但是看在歐諾的眼中,卻異樣的覺得……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還未擦淨的水珠順著青年凝成一束的黑發向下劃落,行動到末梢時,又猛地滴落在了白皙脆弱的鎖骨上。寬大的睡衣領口沒有完全收緊,露出了一大片白白的%e8%83%b8膛,卻又在最惹人遐想的地方遮蓋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歐諾忍不住順著那半開的領口向內看去,昏暗淡黑的陰影遮蓋下,似乎隱隱約約地還能看見兩顆殷紅的小點。

水珠流過了高挺的鎖骨向下劃落,漸漸淹沒在浴衣遮擋的陰影下。那一道道的水痕,好像一根根細小的羽毛,一點點地勾著歐諾的心臟,輕輕搔刮。

喉間似乎乾澀了許久,深沉幽黑的眸子也更加暗沉了幾分。歐諾靜靜地望著這樣的林錫,清挺的眉峰微蹙,沉默不語。

“嗯?歐諾?”

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樣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林錫見到對方這副怔神的模樣,淡笑著又開口問道。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將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倏地喚醒。

深邃的鳳眸微眯,歐諾輕輕頷首,舉了舉手中的透明小巧的玻璃瓶,低啞著說道:“……今天下午說的,和湘堂的精油。”說著,便將玻璃瓶遞給了林錫。

林錫瞬間明白過來。並沒有發現歐諾驟變的神情,他一邊伸了手接過精油,一邊淡笑著說道:“真是謝謝你了。今天這麼晚了,其實你明天送也沒關……”林錫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倏地瞪大了清雅精致的眸子,望著那從手中猛地劃落下去的玻璃瓶。

歐諾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他稍稍一怔,便立即彎了身子伸手去拿玻璃瓶。與此同時,林錫也驟然回過神來,猛地半蹲□子探出手想要去接住不斷下落的玻璃瓶。

深棕色的液體在瓶中不停地搖晃,下墜速度之快,僅僅是眨眼就要跌落在地麵摔碎!

電光火石之間,意想之中的玻璃破碎聲並沒有傳來,小巧精致的玻璃瓶穩穩地落入了一塊潔白的濕毛巾中。林錫左腳上前半步堪堪接住玻璃瓶,確認已經無事後,他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一邊起身,他一邊輕鬆地說道:“呼,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麼滑,差一點就……”話音陡然停住,林錫倏地睜大了淺琥珀色的眸子,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俊美矜貴的男人。

鼻尖相觸,呼吸相抵。

似乎連每一次的眨眼,都能感受到,那人翩長的睫毛掃拂在自己皮膚上的觸?感。

近到——

令人窒息的距離。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