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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歐諾則是在第一排的正中央左側的位子上坐下,雙手交疊放在%e8%85%bf上,靜靜地抬頭看著林錫的動作。

用於布道和做彌撒的白色高台被放置在左側,整個舞台前麵是空蕩蕩的地板,後麵則是用於給唱經班的孩子們站立的階梯。

林錫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他接過道具組的工作人員遞來的亮卡其色小提琴,右手執弓。林錫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現在,整個舞台上就隻有他一個人。這幕戲對他和歐諾而言都沒有太高的要求,隻是對於田淼淼來說,是她整個MV中最重要的戲份。

這個鏡頭就是在MV最後,女孩知道真相後,精神恍惚地走到這個教堂,朦朧間似乎又看見了已逝的男孩。他就站在舞台中央拉著琴,連飛揚的發絲都是那麼真實。

女孩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麼,但是再一眨眼卻發現空蕩蕩的教堂隻有自己一個人。

最後,她隻能孤伶伶地蹲坐在教堂正中央,抱著自己哭泣。

這雖然是MV最後要顯示的內容,但是卻在MV的各個地方都有插敘。所以也需要拍攝歐諾的一個鏡頭,表現貴族對男孩的惋惜之情。

“好了好了,田淼淼人呢?快點過來!準備開拍。”

田淼淼正對著鏡子補妝,一聽到錢雪高喊自己的名字,她立即把粉餅和鏡子扔到一邊,向片場中央走去。她剛走到一半,忽然隻見一個蘋果臉的女生慌慌忙忙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著:“淼淼姐淼淼姐,你的眼藥水還沒拿呢!”

田淼淼停下步子看了那小女生一眼,剛準備伸手將對方手中的眼藥水接過來,手伸到一半卻停在了半空中。

“淼淼姐?”小助理疑惑地看向田淼淼。

卻見田淼淼眯了眸子,咬著牙說:“我就不信,我還哭不出來了!”話音剛落,她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身後小助理急切的喊聲。

作者有話要說:福娃要教會田淼淼一個真理——孩子啊,NO ZUO NO DIE~~~~

話說福娃以前對香菜覺得還行,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受不了了_(:з」∠)_

☆、第三十六章

柔和唯美的白光將整個教堂照射得通透明亮,潔白無暇的牆壁高聳直立竄入繁複的尖塔,整個聖禮拜堂都是一片封閉的白牆,隻有在最頂層的尖塔上才有五彩斑斕的彩色玻璃。月光並不明亮,所以並未讓這在白日裡絢爛多彩的玻璃展現出它原本的魅力,隻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助的壓力與空洞。

在那橫亙了大半冕牆壁的十字架上空蕩蕩地並無一物,唱詩班階梯坐席前的譜架也已撤去,用實木鋪成的舞台中央隻有一個瘦削清挺的少年,穿著一件上好的絲綢襯衣,在朦朧璀璨的燈光下拉著提琴,仿佛是從聖經中走出的天使一般高尚矜貴。

在這空蕩蕩的教堂裡,隻有那位高貴典雅的紳士靜靜地坐在坐席的最前方。

憂鬱低調的普魯士藍完全無法遮掩住這位先生渾然天成的優雅,他身穿一件深藍的長擺燕尾服,獨自一人坐在長長的楠木座椅最右側。象征著身份的文明杖此時正被它的主人雙手握緊豎在身前。在文明杖的頂頭,沒有汙跡的紳士手套與飽滿醇和的藍色寶石相映襯,顯得格外奪目耀眼。

那頂紋著細細金色家族徽紋的高沿禮帽下是一雙深沉如大海的眸子,眸色深邃,暗藏著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他的視線緊緊地焦灼在舞台上的少年身上,沒有表情的俊美麵容,不知怎的,看上去竟有一絲悲傷心痛。

少年雙眸緊閉,嫣紅的%e5%94%87瓣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精致的臉龐上全是為音樂而瘋狂的癡迷。左手不斷的換弦滑動,美妙的音符從那馬尾與琴弦摩攃的音孔中緩緩流淌出。

那一聲聲%e5%90%9f唱的是少年最純真的心靈,那一次次拉動的是少年所剩無幾的生命。

可是少年卻好像全然沒有感受到似的,依舊掛著最幸福滿足的笑容,在無人關注的舞台上儘情地演奏他最愛的小提琴,在通往天堂的道路上,以最純淨的靈魂,綻放著最簡單的笑容。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舞台下,那雙飽經世事的眼眸中此刻正映襯著一位單純簡單的少年。從第一次的偶遇到如今必然要經曆的殘酷分離,孤單的貴族本以為已經找到了能淨化自己疲憊心靈的美好,卻沒想到……

美好,注定是短暫瞬間的。

音樂聲還在緩緩流淌,那張如雕刻一般的麵容終於鬆動,一滴透明的淚從紳士的眼中溫柔地流出,隱沒在單薄無情的%e5%94%87中。紳士慢慢地低下頭,讓帽簷的陰影遮擋住自己再也無法維持住的悲痛神態。

……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天真的少女,她穿過高大筆直的金色大門向舞台走來。歲月的蹉跎流逝帶走了她曾經的純真爛漫,嫁為人婦多年的她此刻穿著一件樸素的婦人長裙向舞台走來。

在那舞台的中央,她仿佛看見了那個曾經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臟、卻又自以為早已忘記的身影。

這首曲子……這首曲子是他寫給她的歌!

是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她站在小鎮的街頭無畏寒風的刮吹,聽在心頭、銘記在腦海的歌!

是他嗎?是他嗎?

她猛地向前奔跑而去,到了跟前時眼睛忽然一抬,那原本好像在舞台上翩翩演奏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陡然失神,恍然明悟。

那個人……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那首歌……再也不是當初的那一首了。

撕碎心靈的悲傷一下子將她吞沒,她再也無法忍住眼眶中的濕熱,放肆的淚……水……

“卡!田淼淼!你的眼淚呢?!”

忽然拔高的女聲猛地打破片場的寧靜氛圍,高強度的打光下,空曠的教堂被照耀的明亮如白晝。

錢雪一手攥緊了皺巴巴的導演稿,幾步快速地走到田淼淼的身邊,臉上滿是惱怒:“田!淼!淼!!你的眼淚呢?你瞪個死魚眼給誰看呢?”

全場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紛紛好奇地向這邊看來。

隻見錢雪臉色不善地說:“你的眼藥水呢?流幾滴眼藥水,擺個傷心的表情都不會?快點給我準備好,我們再來一遍!”

……

“田!淼!淼!!!”

錢雪咬了牙一字一頓地喊道,她氣得漲紅了臉,一把將皺成一團的導演稿扔到一旁,怒氣衝衝地走道片場中央的田淼淼身前,怒斥道:“眼藥水擠出來了,你現在拉個臉是給誰看呢?!悲傷!悲傷!悲傷你知道嗎?你……”

林錫換好衣服從換衣間走出來時,就聽到了片場裡錢導大嗓門的喊聲。王方見到林錫立即小跑著上來,圓圓的腦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老大,那個田淼淼都NG九次了誒。”

入了秋,即使是偏南方的S市的夜晚也有冷風嗖嗖。林錫裹了一件米色的長風衣,將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裡。他聽了王方的話,抬了眸子向片場看去。隻見燈光中央的田淼淼一臉鐵青,卻好像忍住了脾氣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聽錢雪訓話。

林錫低了眸子看見田淼淼的指甲死死地掐進掌心裡,不由微微挑起眉頭,勾了%e5%94%87角,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應該不會再NG幾次了。”說完便不再多言,轉了身走出門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方“咦”了一聲,趕緊小跑著追上林錫的步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誒老大,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再NG幾次了啊?”

林錫聞言,%e5%94%87邊的笑意又盛了幾分,低聲說道:“你明天就知道了。”

“?”小胖子疑惑地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地看向林錫,卻見後者因為寒風而將巴掌大的小臉往圍巾裡埋了埋,精致軼麗的臉上掛著一抹清淡的淺笑,似乎沒有要再解釋下去的意思。他隻要癟了癟嘴,無可奈何地將一肚子的疑惑自己吞下。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停車場,那輛黑色的保姆車上已經坐了兩人。林錫從車中間拉開門把進去,將一身寒氣帶到了車內。而一旁的歐諾穿了一件深黑色的修身毛呢大衣,見了恨不得將自己裹成毛球的林錫不由皺了眉頭,轉了眸子向後視鏡裡的助理小張看了一眼。

助理小張立即心領神會——關窗,開暖氣。

工作多年經驗豐富早已修成讀心術的助理小張表示,從自家大神一個簡單的眼神中看出豐富的內涵,那是他作為助理所必修的專業技能。

不過多時,徐徐暖風便從前方吹向林錫的臉頰,車子性能良好,並未發出一點聲響。

感受著迎麵吹來的熱氣,林錫微微一怔既而明白過來。他將厚實的羊毛圍巾摘下放在一旁,轉首看向歐諾。白皙的臉頰因為暖氣吹拂的關係而染上了一層紅暈,他明亮姣好的鳳眸裡盈滿了笑意,低聲說:“謝謝。”

聲音很輕,卻低柔好聽。

歐諾微微頷首,那張清俊雋秀的麵孔上沒有一絲波動,隻有淡漠清冷的眸子稍稍柔和了幾分,在不斷閃爍而過的路燈的映襯下,如同星辰一般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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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王方雙%e8%85%bf直邁,快速地向林錫跑來,一邊跑一邊扯了嗓子大喊。等到了林錫跟前的時候,他已經是粗氣直喘,過了許久才恢複過來。剛一喘過氣,小胖子立即說道:“老大!那個田淼淼今天居然不來了誒!”

化妝師正小心翼翼地捏著眉筆為林錫略淡色的眉加深顏色,原本清爽乾淨的黑發也被打理成三七分,用隱形夾夾在耳朵的後側,顯得乖巧單純。

聽了王方的話,林錫也訝異地抬了眸子向小胖子看來。隻見小胖子漲紅了臉,一雙不再被肥肉擠壓的眼睛如同兩顆黑葡萄正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他輕歎一聲,啟%e5%94%87:“她不來了?”

王方猛點頭:“對!聽攝像組的徐哥說,田淼淼昨天在我們走了以後又NG了幾次,後來居然直接和錢導大吵一架誒!然後今天就沒看到她來了……”

雖然事情的結果與自己所想的有所出入,但是大致還是符合林錫昨晚所預想的那般。

他在圈子裡闖蕩十幾年見過無數的新人,但確實還沒見過田淼淼這樣傲慢無禮、不懂規矩的。所以在昨晚看見田淼淼被錢導訓斥得抬不起頭的時候他就有了一種預感,對方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地聽下去,也不會有這個實力達到錢雪的要求。

但是他著實沒有想到,田淼淼居然無知到這種地步——直接和錢導翻臉。

她這樣不僅僅是不給錢雪麵子,也是在不給自己、和舒杉和歐諾,甚至是CX娛樂的麵子。藝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