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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

一旁閉著嘴不敢說話的副導演看著監製這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於心不忍地鼓起勇氣站了出來,說:“吳老,這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找不到啊。要不,就從之前試鏡的人裡再挑挑?”

吳老嘴角一揚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說:“那群已經被我淘汰掉的失敗者裡,再怎麼挑也挑不出什麼個玩意兒。”他話音剛落,轉首就向身旁的高瘦男人看去,問:“小齊啊,你……看這劇本能再改改?”

完全沒想到這團火居然會燒到自己頭上,帶著無框眼鏡的高瘦男人臉上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道:“吳老,我這改了您肯定不滿意啊!這都拍了快一個月了,現在說改也不現實啊。”

“哼!我不管,你們自己看著辦!今天之內,給我找出一個莫危出來!”

監製、副導、編劇:“QAQ”

祝清在一旁靜靜地看了許久,見到三人無辜可憐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口說:“吳導,我有一個法子。”

一眾內牛滿麵的人紛紛轉過頭看向祝清,這一刻,披著灰色呢子大衣、俊朗優雅的祝清仿佛天神降臨,頭頂閃著一團刺人眼球的聖光。一旁的林錫正在思考避免劇組開天窗的方法,聽了這話也不由轉首看去,隻見祝清飽滿的%e5%94%87瓣微微勾起,綻放出一個溫潤紳士的笑容。

“讓林錫試一試莫危的角色,怎麼樣?”

“!”一眾人的目光又刷刷轉到在林錫的身上,如同100W的照明燈一樣雙眼放射出狼一般的幽光。

林錫沉默著彆開臉去:“……”

“這個……小林行嗎?”吳震猶豫地說。

祝清卻朗聲一笑,說:“吳導,試試不就知道了?林錫也在劇組裡呆了這麼久,對角色也比較了解,估計就是郭蕭都沒林錫台詞背的熟。”這點祝清倒是沒誇大,在同樣看過《暗戰》劇本的情況下,林錫肯定能保證他至少比郭蕭這個遊手好閒的更熟悉台本。

林錫聽了祝清這話不禁皺了皺眉,剛欲開口說些什麼就突然被吳導打斷:“那行,小林你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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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又拐了幾拐就進了一座荒廢僻靜的廠房。空蕩蕩的廠房坐落在港口最角落的地方,室內積蓄著多年的灰塵,不用觸摸就可以聞到空氣中四散的灰塵顆粒的氣味,整個空間都泛著一種經年不見天日的老舊感。病瘦的黃毛小跑著跟上男人矯健的步伐,向廠房角落內那一抹暈黃色的燈光走去。

這座廠房大約有五百多平米,大部分的空間都留給了灰塵沉積,隻有東北角的照明燈附近聚集了十幾個黑色的人影。他們分成兩撥,各自為營對峙。靠牆的那一夥人的前頭是一個肌肉遒勁的彪形大漢,剃著光頭,毫不畏冷的將上半身坦蕩蕩地暴露在秋季冰冷的空氣中,%e8%83%b8膛上紋著青銅色的猛虎紋身。

而對麵領頭的卻是一個年紀輕輕、形容軼麗的年輕人,鳳眸高挑傲氣,紅%e5%94%87抿著一絲不屑的弧度,一頭短碎的銀發更襯得皮膚白皙,在暈黃光線的照射下竟有些綺麗動人。琉璃般的淺琥珀色眸子微微轉動,那模樣看得對麵的幾個男人紛紛咽了口口水,幾乎就要起反應了。但是在銀發男人一個冷厲的眼刀之下,他們紛紛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吭一聲。

在深知銀發男人毒蛇一般的狠辣手段後,想必是個男人都沒膽子起歪心。

雙方僵持已久,一直沒人敢動彈。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迤邐俊美的男人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彎下了驕傲的脊梁,對著來人說:“一文哥。”

左一文攜著外頭冷颼颼的霜氣坐在了椅子上,也不分給對麵的光頭漢子一個眼神,徑自地抬了眸看著身邊身形瘦弱的年輕人,問:“小危,談得怎麼說了?”

莫危紅%e5%94%87微勾,姣好的麵容上綻放出一個輕蔑嘲諷的笑:“他們根本就沒想著要談,一文哥,我們完全沒必要來這。”

對麵的肌肉大漢聞言大怒,氣得一拍桌子,震落了一地的灰塵。“莫危,你小子彆扯你媽的蛋!我們龍哥這次是看在豹子張的麵子上才同意來港口談一談,彆他媽給臉不要臉!”

莫危聞言冷笑,尖細精致的下巴一揚,斜著眼掃了對麵那群蠢蠢欲動的人,毫不客氣地奚落道:“哪隻狗在亂叫啊?大頭坤,我告訴你,一文哥在這,你把你那張臭嘴放乾淨點,彆讓我再聽到一個臟字。”

大頭坤氣得臉頰上的肌肉湧動,剛欲上前給這個猖狂到不可一世的小子一個拳頭。他的視線忽然與莫危的對上,一下就被那雙黑涔涔的眸子裡的狠毒給震懾在原地,身子僵硬連本要伸出的腳也滯留在空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心有餘悸地緩過神來,在不著聲色地避開那對陰狠的眸子後,他又好像大起了膽子,說:“我□□媽的莫危,我和左一文說話有你什麼事?”

莫危陰著臉冷笑幾聲,仿佛是從地獄裡回響的陰冷,他抿著%e5%94%87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一字一字咬牙道:“大頭坤,你他媽再給我說一句?”

“我……”

“好了小危,冷靜點。”左一文麵無表情地說,在滿意地看見莫危隻是委屈地哼了一聲後就轉過頭,這才轉過頭又看向對麵的大頭坤,%e5%94%87邊忽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大頭坤,這筆貨張哥是肯定不會放過的,龍彪怎麼說?”

大頭坤從十幾歲跟著龍彪在道上混,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他有見過一句不合拿刀就砍的,也見過滿頭是血不要命的,但是……今天當他見著左一文麵容上這一抹看似溫文爾雅的笑容,突然感覺渾身的汗毛好像全部豎起。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說:“龍……龍哥說,頂多讓豹子張占六成,否則免談。”

莫危聞言立馬轉過頭,陰陽怪氣地說:“你他媽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頭坤身後的一個光頭小青年見了這一幕,不知怎的忽然大了膽子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對莫危說:“你小子給坤哥放尊重點!沒看見坤哥在和……”

“砰——”

冷漠無情的槍響聲在空曠的廠方裡來回回蕩,大頭坤和他身後的七八個人全都呆愣在原地。剛剛插話的年輕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額頭上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向外冒著汩汩的鮮血。電光火石間,那人猛地向後栽倒,抽搐了幾下就再也沒了動靜。

四周一片寂靜。

莫危把玩著淺銀色的M1911,修長漂亮的手指轉動著長直的冰冷槍支,仿佛在玩弄著一個小孩的玩具似的。

大頭坤怔怔地望著莫危,過了許久才僵硬地轉過頭。他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吭一聲的左一文,隻見後者俊雅的眉目稍稍彎起,淺笑啟%e5%94%87:“剛才你說,龍彪說了什麼?”語氣風輕雲淡,神情怡然,仿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大頭坤張了張口,卻感覺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兩個人……

“好!卡!”

林錫長舒了一口氣,手指揉了揉剛剛被一次性染成銀色的短碎發,說:“唉,這個顏色真的是……”太過輕佻了。林錫並未把後半句話說出口,畢竟在原主這個隻有二十一歲的身體上,銀色是一個時尚潮流的顏色。但是在他這個早過而立的大叔眼中,銀色真的是太惹眼了一點。

祝清從椅子上站起來,剛穿上小張送過來的大衣,聽到林錫的話他一挑眉頭,笑道:“這顏色很適合你。剛才表現的不錯,要是吳導沒腦子抽風,我看林小球你必須得過了。”

林錫無奈地笑:“突然就要試鏡,我還以為我現在是在休假期間。”

祝清一樂:“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能夠加盟吳導精心製作的年度大戲中,自然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大好機會。林錫抬首看著祝清調笑的麵容,正了色認真地望著祝清的眸子,感激地笑道:“謝謝了,祝哥。”

祝清擺擺手,全不在意地說:“謝我什麼,最後能不能被吳導承認,還得看你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人群走去,還沒走近,忽然隻見吳震一下子從藤椅上蹦起,越過監視器跑過來,激動地大笑:“我怎麼早沒看出小林有這潛質!剛才改編的太好了。小林,你告訴老頭子,你剛才是怎麼想起來拔槍的?”

林錫望著精神抖擻的吳震心中一笑,解釋道:“劇本裡原來是說左一文拔槍殺了那個出聲的小混混,然後再念出剛才祝哥說的那句台詞的。”

吳震和祝清紛紛點頭。這個劇情安排是為了表現左一文動槍後的淡定從容,借此表現出他溫柔和煦的外表下一顆冷酷無情的心。

林錫眨了眨眼,無奈地攤攤手:“剛才在試鏡的時候,我覺得如果是由莫危來開槍,第一能表現莫危的嗜血,第二可以看出莫危對左一文的忠心,第三……這一切還不影響塑造左一文的形象。”

祝清聞言不禁連連點頭,讚同地說:“不錯,這樣人物形象更加飽滿了一些。”

林錫輕笑:“當然,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謝謝祝哥和其他演員的配合。”

吳震哈哈大笑,除去頭上蒼蒼的白發,完全看不出一絲老態:“說的好。我也沒想到高軍居然能銜接的這麼好,群眾演員也都表演的不錯。”高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演員了,也就是大頭坤的扮演者。

正在不遠處喝水休息的高軍聽了吳導這句話,差點一口水嗆在嗓子裡。他拍著肌肉飽滿的%e8%83%b8脯過了好久才喘過氣來,然後用可憐委屈的眼神看向林錫削瘦挺拔的背影——

天知道他剛才在試鏡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要配合林小球改戲好嗎!他就是純粹的被林小球眼睛裡的狠毒惡意給嚇到了而已……

林錫察覺到背後焦灼的視線,回首一看隻見高軍正紅著臉(憋水憋紅的)看著自己,不由微微勾%e5%94%87,送上一個善意和順的笑容。

高軍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麼現在明明是那個漂亮禮貌的林小球,可是在他的眼中……怎麼越看越像剛才那個向自己嘶嘶吐著毒蛇信子的狠毒男人呢……嚶嚶嚶……

☆、第二十二章

吳震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林錫剛試鏡通過就被吳老強行送去了造型師那裡——染發。

挑染著醒目的紅綠相間長發的造型師劉虹一手拿著植物染發劑一手拿著柔毛刷,盯著林錫短短的碎發看了許久,最終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林錫,你這頭發怎麼這麼短?這和我原本為莫危設計的造型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