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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戲珠 黑白喵 4317 字 2個月前

薑子牙被這聲震得徹底把一杯水全倒在了袖子上,當即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把杯子藏好,接著擺出一張嚴肅的臉,麵向土行孫:“你要做此事,也該報我知道,如何違背主帥,暗行辱國之事?”

這話說到倒是真有奧妙,辱國……好吧,這還是玩戰場上暗箭傷人會被鄙視的年代。

不過想想之前薑子牙不動聲色的那句“見機行事”……陸軻覺得要是土行孫真能把五雲駝順來,薑子牙頂多不輕不重地怪他一句自作主張。

“今若不正軍法,諸將效尤,將來營規必亂!”薑子牙喝道。

土行孫一縮脖子,訥訥不語,隻是一個勁地往師父那兒瞄。

隻見懼留孫站起身,淡淡道:“土行孫不遵軍令,暗行進關,有辱國體,理宜斬首。”

土行孫居然一點反應沒有,依舊是眼巴巴地看著師父。

“隻是用人之際,暫且待罪立功。”懼留孫微微一頓,這才把下半句話補上。

高!真高!喧賓奪主玩得完全不動聲色,就和剛才那是薑子牙跟他征詢意見是的……

那邊薑子牙咳嗽了聲,試圖把主動權要回來,可惜看懼留孫那殺氣騰騰的眼神,薑元帥考慮了一下和諧問題,於是決定就當這是最終答案,不過還是補了句以證明自己的主導權:“若不是道兄求免,定當斬首。”

“嗯。”懼留孫點了點頭,這才道,“你下去好生反省……子牙,我與你說說那餘元。”

懼留孫倒是很清楚這是薑子牙給他的麵子,立刻就把這人情還上了。

“有勞道兄了。”

陸軻看已經沒了熱鬨,這才悠哉地晃出來,正好和土行孫一道。

土行孫走起路來還有些彆扭,陸軻拍拍他,問道:“怎麼?若是燒壞了哪兒,我那兒有上好的傷藥。”

剛才他一直看戲,好像確實不厚道……

“不用了,”土行孫搖搖頭,臉上露出個有些得意的笑,從懷裡掏出個小藥瓶,“剛才扔我下來的時候,師父給的。”

“……”懼留孫,你這樣真會把徒弟寵壞的。

“嘿嘿~”土行孫又是一笑,歪歪扭扭著往自個兒的營帳走,“回去讓嬋玉幫我擦!就不勞道兄了!”

“……”這家夥!

陸軻鬱悶地歎了口氣——你說這家夥闖了禍還能混到師父庇護美人擦藥,怎麼他就那麼難呢……

等回了醫帳,陸軻意外地發現哪吒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不知想什麼。

“醒了?先行大人果然根基非凡。”上去捏了把脈——嗯,至少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全好還得再過幾天。

哪吒瞥他一眼:“睡得太久,反倒睡不著了。怎麼,醫令大人不回帳?”

“隔壁還有一個呢,一起監護著,省得你們半夜出事。”陸軻的表情特正直,一點都沒有假公濟私還把彆人拖下水的不好意思。

哪吒一皺眉:“用不著。”

“我說先行,這可不是你說用不用得著——萬一你再出什麼事,我可就隻能想辦法去餘元那兒偷解藥了,就當你發發善心,體貼一下在下吧。”陸軻擺出一張苦巴巴的臉,仿佛真的是□勞的奄奄一息了。

“……隨便你。”哪吒小翻了個白眼,“不過這兒可就隻有一張床。”

一句“那麼不如抵足而眠?”在嘴邊溜了一圈,最終還是變成了“不礙事,我隨便將就一晚便可。”

“小心些,”哪吒說了這句話之後頓住了,似乎在思考有什麼病能打倒修行之人,未果,“彆我起來了,你又躺下了。”

“是了,是了~”

自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陸軻起來的時候,哪吒已經不見蹤影。出去轉轉,果然看到了先行大人正拎著杆普通木槍在操練,一旁是雷震子拿著根木棍在耍弄——那木棍是普通軍械,拿在高大的雷震子手裡顯得極不協調,仿佛大人拿著娃娃的玩具一般。

倒是哪吒玩得有聲有色,氣勢淩厲——隻是以陸軻的鑒賞性眼光來看,哪吒的步伐依舊有些虛浮,並未痊愈。

於是他板著張臉上前:“喂喂,未經本醫官許可私自動武,要軍法處置的哦~”

老實人雷震子撓撓頭,似乎有些窘迫,但是哪吒可不會吃陸軻這一套,直接橫過去一眼:“我們已經好了。”

“切,好不好可是我說了算~”陸軻一臉小人得誌。

“那不如醫官大人與我等過過招,試試看我們是否已經‘好了’?”哪吒抬手把槍往旁邊一丟——普通木頭做的木槍砰的一聲穿透了旁邊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槍尖透了出來。

“……不必了,想必兩位隻要修養幾日便可——但是戰場不能上!”就算自己絕對比樹好穿,底線也還是有的!

看陸軻那一臉你們要上戰場就得踩著老子的屍體過去,哪吒撇撇嘴,道:“隨你——不過上是不能上,看看總可以吧?”

“沒問題,不過必須有本醫官監護!”陸軻義正言辭地蹭熱鬨看。

“哈,走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叫陣那人依舊是餘元,迎戰那人依舊是薑子牙。

隻是薑子牙身邊沒了哪吒和雷震子,而餘元身邊……看是看不到,但餘化十有八九藏在附近,隻等著抽冷子一擊。

薑子牙出陣後似乎還準備說點什麼,可是餘元不耐煩跟他鬥嘴(當然,也有可能是鬥不過——薑元帥不愧是搞政治的,說起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把西岐謀反這事兒說得那叫一光明正大義正詞嚴,至今陸軻還沒遇到過能跟他在嘴皮子上占上風的人),抄起寶劍就砍殺過來。薑子牙很無奈地歎了聲,一拍四不像,抬手展開了戊己杏黃旗,放出金光金蓮護身。

比起前幾日,這一次薑子牙小心謹慎了很多,幾乎把自己整個罩在了裡麵。戊己杏黃旗乃是元始天尊所傳至寶,防禦力之強悍足以縱橫宇內,餘元雖勇,麵對著這種龜殼戰術也有些束手無策,隻能一個勁地催著坐騎繞著薑子牙打轉轉,看得一群看好戲的都有些暈乎。

不過這種局麵維持不了多久……陸軻摸著下巴估算了一下,戊己杏黃旗屬於最頂級的法寶之一,運作起來——尤其是像這樣全麵的運作——消耗法力甚巨,以薑子牙的能為,撐上幾分鐘已經算是極限了。

果然,又支了幾招之後,薑子牙身邊的金光漸漸轉淡,防護開始出現破綻,不過薑子牙依舊小心,破綻雖有,卻不讓餘元能抓到,惹得他攻勢愈急,但看餘元臉上表情,卻是成竹在%e8%83%b8一般。

不妙……

陸軻心頭這念頭剛一起,下一秒,一道血光已從暗中射出,直襲薑子牙身後破綻!

“元帥!”身邊看戲那兩個一急,一個拍拍翅膀一個抬手一招叫出了風火輪,眼見著就要衝上去,卻都被陸軻一把拽住:“等等!”

“你……”

“放心,元帥是那麼魯莽的人麼?”陸軻右手抓著哪吒左手拽著雷震子,隻覺得鬱悶——如果雷震子不在他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抱上去了?

哪吒眉毛略皺,隨即明白過來,道:“是誰……?”

“看著就知道了。”陸軻鬆開手,笑眯眯道。

就在他們說話間,另有一道金光自不遠處竄出,先是狠狠一抽擋住了血光,再是衝著血光躥出的地方猛衝了過去,接著嗖嗖嗖繞成幾個環兒,將一個人牢牢捆住。

那人不是餘化,又能是誰?

還沒完,正當餘元驚詫的時候,第二道金光竄出,這次的目標卻是他自己——於是猝不及防之下,餘元步了他徒弟後塵,也被捆成個卷兒,一頭栽了下來。

半空中,懼留孫施施然顯身,手上還拎著第三根捆仙繩,表情極為淡定地朝著商軍那邊掃了一眼,仿佛在掂量哪個有資格讓他老人家出手一抓……

於是商軍非常識時務的轉身就跑,生怕自己表現出了一點不合作那位仙長大人就把自己抓去陪已經被抓的那兩位……

不動聲色嚇退地方大軍的懼留孫落了下來,抬手一招,就把兩個被捆成春卷的人招了過來,接著衝薑子牙略顯矜持的一點頭,意思倒也明白——送你倆罪魁禍首,咱們兩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薑子牙笑%e5%90%9f%e5%90%9f過去拱手:“全賴道兄了。”

懼留孫隨手一指那兩個:“如何處置?”

薑子牙麵色一凜,“斬!”

那邊一對師徒似乎也知道厲害了,餘化麵如土色,瑟瑟發抖,餘元則是聲色俱厲,喝道:“薑子牙,就憑你還殺不了我!”

薑子牙略一皺眉,抬手示意。一旁李靖走上前來,抽出腰中寶劍,一劍砍下!

隻聽“叮!”一聲,餘元傲然昂首,李靖的劍上,卻被生生崩出了兩個口子。

餘元昂首大笑,朗聲道:“如何?”

薑子牙眉毛皺的深了些,衝旁邊一揮手——韋護走上前來,抬起降魔杵就打!

沉重的降魔杵撞到餘元頭上,竟是火花四射,餘元依舊昂首不動,臉上表情又囂張了幾分。

“這……”一群人麵麵相覷——這可怎麼辦?殺不了這人,滅不了他威風……

當然,可以改找餘化下手,隻是這也太欺軟怕硬了,丟不起這個臉……

懼留孫歎了聲,道:“既然如此,不如……”

“不如讓我來?”

原本還在看戲的陸軻忽然表情一僵——等等,這是……陸壓?

話說那場尷尬之後他和陸壓就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個平日裡閒著沒事總要在他眼前晃晃的家夥跑到了哪兒去……猛地那麼一見,再看看身邊哪吒,陸軻頓時有些心虛。

好在陸壓沒看他,而是大踏步走向餘元,手中托了個紫金葫蘆。

餘元麵如金紙,望著陸壓,身體竟在微顫。半晌,他長歎一聲:“罷了!罷了!不知你在此,是我大意!”

陸壓淡淡一笑:“我當然在此——偷了你徒弟法寶的其中一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兒。”

“原來如此……”餘元慘笑。

“師父……”餘化似乎也悟出了些什麼,望著餘元,神色驚恐又帶些哀傷。

餘元搖頭,歎了口氣,接著麵色一整,看向陸壓:“道友,可否賞貧道一個薄麵?”

“你說吧。”

“我這徒兒……於修道,算是一事無成,隻是仗著些術法法寶,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可以毀了他的道基修行,讓他終老山林吧。”餘元的聲音是罕見的溫和,與戰場上的狂放大不一樣。

“師父……!”餘化頓時大驚,想也不想就道:“我不要!”

陸壓望著一邊的薑子牙——眼下薑子牙才是主帥,就算他地位極高,在軍中也得給他麵子。

薑子牙略一猶豫,道:“武王仁德……”

陸壓衝薑子牙點了點頭,一揮袍袖,將一旁餘化擊昏過去。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