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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響動,那個人應該還沒離開,彌抿了抿%e5%94%87,也不在意自己這樣的臉會不會被誰動了什麼心思,便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為什麼不說話?”靜了一會,那人還是沒有回答,彌繼續說道“你不能說話嗎?”

“你臉上會留疤。”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的說道“你重新看到光明的機率很低。”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說這些,彌點頭“嗯,我知道了。”

“你不難過嗎?”那人繼續問。

“你希望我難過?”彌勾%e5%94%87淺笑了下,半張臉都包著繃帶,連那雙原本出彩的眼睛也十分黯淡,臉色蒼白的黑發少女笑起來有一種殘缺的美。

“你為什麼不難過?”那人執著的問。

“因為......”彌思忖著,安然回道“我還能活著。”

空氣又沉澱下來,彌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那人再說話,便問道“你是誰?”

明明聽聲音溫潤有禮,可是現在卻孩子氣的回道“不告訴你。”

彌安靜下來,微微低著頭不再問什麼,她以為那人會這麼沉默下去,卻聽到對方再次出聲“你是神明嗎?”

讓人苦笑不得的問話被如此認真的詢問出來,讓彌不好就這樣笑出來,彌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到了。”那個人緩緩說道“那座山炸平之後,我看到了被光圍繞的你,明明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了,可是在那麼多光的照耀下你就慢慢恢複了。”

那個人頓了頓,問道“你是神明嗎?”

彌無可奈何的笑,然後搖了搖頭。

“那我看到的算什麼呢?”那個人似乎有些生氣,不知道是生氣自己救了一個奇怪的人還是生氣彌的不肯坦白。

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是神,那種力量,是作為凡人被眷顧下的恩賜。”

“那你還能用那種力量嗎?”那個人問道。

彌搖頭“現在不能。”

“因為你受傷了?”那個人急急的追問“那等你傷好,你能用嗎?”

彌猶豫了一下“也許能。”

那個人不說話了,他站起身,然後腳步聲慢慢離開彌所在的床邊。

【小彌!】突然一聲吼嚇得彌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怎麼回事為什麼統君我這次醒的這麼早!這一小截能源是什麼?這破地方沒有攻略人物啊!小彌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統,你醒了!】彌有些驚訝的說,又問道【我現在在哪裡,統?】

【統君目前的能源隻能維持基本運作和說話,其他什麼都做不了。】統呐呐的說,又繼續之前的問題【快告訴統君你之前在做什麼?】

【在...和一個人說話。】彌回答道。

【人...什麼人?男的女的?】統追問道【不對啊,攻略表上沒有新人物啊。】

【是救我的人,男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彌在床上坐了一會,慢慢的躺了回去。

腦海中的統還精神甚好的追究著為什麼能源恢複了一小塊,讓以為對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苛責自己讓自己身陷險境的彌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受傷嚴重的,彌這口氣就堵在%e8%83%b8口出不來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以為她已經被炸死了呢,彭格利的危機又有沒有安全度過。

想到這些,醒來之後顯得很淡定的彌開始有些焦躁。

彌不知道自己又休息了多長時間,隻是眼前一片漆黑,彌什麼都看不見,隻有老實的躺在床上,隻覺得躺的渾身難受,彌摸著床沿坐了起來,身上沒有感覺到哪裡有痛楚,彌光%e8%a3%b8的雙腳在冰涼的地上摸索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鞋,便%e8%a3%b8著腳踩在了地上。

涼氣從腳心升上來,彌習慣了這種涼意才慢慢站起身來,摸著床靠牆行走著。

身上的衣物好像還是原來那件,因為裙角破損所以行走很方便,靠牆行走的彌很快碰到了櫃子,急忙扶牆站穩,然後聽到有什麼東西從櫃子上落了下來,掉到地上發出鈍響,彌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跪坐在地上,在地上摸索起掉了的東西來。

門口再次傳來聲響,彌迷惘的抬頭看向聲源處,應該是門所在的位置的地方,來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行走,這種特殊讓彌立刻就分辨出還是原來那個人。

“我想起來走走,不小心碰掉了你的東西。”彌出聲解釋道,還跪在地上摸索著“抱歉。”

那個人沒有說話,隻是有腳步聲走了過來,然後一隻手抓住了彌的手臂。

【臥槽,這反應....是備用能源!】統咆哮著【為什麼這個家夥身上會有備用能源反應,明明備用能源還鎖在係統文件裡呢!連統君我都動不了的東西為什麼這家夥會有,而且有接觸就開始補充能源,這家夥是把備用能源吃了嗎?!】

彌沒來得及聽統的叫喊,對方很穩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彌還沒站穩就被攬住了肩膀橫抱起來,瞬間失去平衡的彌不得不伸手抓住對方以穩住自己。

這粗魯又霸氣的公主抱是要鬨哪樣?!

感覺到自己又被放回床上,彌坐穩之後正想著道謝,就感覺一個熱乎乎的碗被塞到自己手裡“自己吃,我一會來拿。”頓了一會,他又說道“不要亂跑。”

他沒有給彌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歐漏!能源你不要跑!】統痛心疾首的看著漲了一小點的能源【那個能行走的能源充電器小彌你絕對不能放跑了!】

彌無措的端著手上的碗,小心的捧著喝了一口。

是粥。

她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能有膽氣從剛進去剛紮成平地的山深處,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彌擔心對方如果是彭格利的敵對勢力或者並不友好的反對者,自己可能就真的回不去彭格利了,所以彌一直沒和對方提這件事。

因為看不見而端歪了幾次,黏膩的粥劃過手掌,乾了之後黏嗒嗒的糊在了手上,彌小口小口的喝完之後,摸到的地方找不到放碗的位置,隻有彎腰將碗放在了地上。

那個人每次離開都會細心的關上門,所以每次來時推門的聲音都能讓彌發覺他來了,沒有隱藏的腳步聲靠近,然後拿起的碗。

“那個、你這裡有水嗎?”彌猶豫了一會還好出聲問道“我想洗一洗。”

那個人靜了一會,然後說道“水我會放到這裡來,你自己洗。”

“誒?”從剛才所用的碗上的花紋來看,這個救了她的人絕對不會窮,家裡竟然沒有工作的傭人女性嗎?“我看不見。”

“那我幫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來。”彌認真快速的回答。

☆、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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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間是一股鬆節油的味道,這股味道從她醒來第二日時就一直盤旋在她所在的房間揮之不去,彌大概猜得到對方在做什麼,隻是開口詢問而得不到回答,隻有沉默的接受了這股味道。

養傷的日子日複一日,躺在床上休息,實在閒不住時便沿著牆摸索整個房間,一步步的記錄下這個房間的擺設、大小,然後吃飯,換藥,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彆,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的繃帶慢慢的拆了下來,露出了彌雖看不到,但用手撫摸還能能感覺出來的難看傷疤。

剛長出來的嫩肉應該會像一條粉紅的蜈蚣一樣盤踞在上麵,一想到這個畫麵彌就無法將手從臉上放下,雖然彌並不會以為自己的臉有多美,但是卻不會不在意自己到底變成了多麼醜陋的模樣,這樣的她,讓彌久違的生起了自卑的情緒,她原本迫切的想要回去彭格利的心情也被自己全盤否定。

這幅樣貌的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

想回去又不想回去,苦澀難言的心情攪成了彌複雜的心情。

彌坐在床上,雙臂環著膝蓋縮在床的裡側,將額頭抵在膝蓋上,靜默無言。

呼吸間儘是鬆節油的味道,彌卻從剛開始聞不慣這樣的味道變成了慢慢習慣,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房間呆了多久,目所能視的皆是黑暗,而那個人除了一些他願意回答的問題,其他什麼都不肯說。

統也是全心在恢複能源而鮮少和她說話,彌也隻有安靜的呆著。

“很悶,這裡很悶。”彌開口輕聲說道,她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回她,隻是在房間裡呆了太長時間,彌的性子也被磨得有些消沉“我想出去。”

那個人很安靜,看樣子還是不會回答她,彌聽著空氣裡傳來極小的聲響,將頭埋進了雙臂之間。

他在畫畫,充滿鬆節油味道的油畫,而畫的對象,很可能是此時難看又有些消沉的她,這樣的認知讓彌微微皺起眉,她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被記錄下來,可是被對方救了的她無法開口直接拒絕,況且那個人也不會被拒絕之後就會停止這種行為的人。

彌靠著牆小憩,她無法打理自己的頭發,於是在梳理時感覺頭發經常攪在一起之後,要了剪刀絞斷了長長的黑發,如今的頭發,也不過過腰長而已,彌終究還是舍不得一起剪了。

正在彌在這一天的午後靠著牆有些昏昏欲睡時,她感覺到什麼東西突然飛到她身上,蓋住了她整個人,彌伸手拿下來,才感覺到手裡的觸?感是較好的布料,像是衣物。

“把衣服換了。”那個人簡單的吩咐,然後腳步聲慢慢消失在門外,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

彌一下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卻還是伸手撫摸著手上的裙裝,確認著裙裝的正反麵,花了十多分鐘才將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後坐在床邊,用腳探著放在床邊的鞋。

門口響起敲門聲,彌回應了一下,那個人就又走了進來,彌能感覺到那個人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腳,然後將鞋子給她穿上,對方動作並不溫柔,卻也不顯得非常粗魯,彌扶著床站起來,還是對那個人道了一聲謝。

彌已經能大概摸清楚這個房間的布局了,她保持著平穩站起來,然後朝門那邊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七步,這裡有一張桌子,彌扶著桌子再往前行走,走了幾步之後成功摸到門框,彌停在原地,感覺到手臂被拉住。

那個人在帶她往外走。

沒有一句提醒或關心的話,彌跟著對方的牽引,自己摸索著階梯高矮慢慢朝外走去,一出門,便是一陣清涼的風。

對於久久窩在房間的彌來說,連這風都顯得如此自由。

彌很高興,於是她笑了出來。

那個人繼續帶著她往前走,彌便笑著跟著前行,下了階梯之後,腳下的土地不似之前堅硬,空氣中也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