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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嚇呆在那裡“不準發出聲音,不準跑出來,乖乖呆在這裡,媽媽去找安紙”

作者有話要說: 她選擇向房子跨出那一步,就決定接受她忘記的記憶,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場景。

那一天剛好是事情發生的那一天,接下來一章可能比較重口。

☆、第七十六章

黑黑的衣櫥....

外麵不停的傳來奇怪的聲響....

被迫麵對這未知的恐懼,彌有些害怕的抱緊了自己,卻還是聽話的沒有出聲。

媽媽去了哪裡?怎麼還沒回來?爸爸呢?安紙又在哪裡?

一個人....好害怕....

彌抓著自己白色連衣裙的裙擺不停的揉捏著,熨燙得平整的裙擺被抓出難看的皺褶,安靜的房間突然被大力打開彈在牆上的房門打破平靜,顧不上這突然的驚嚇,彌急忙坐直身體靠近衣櫃門。

媽媽回來了嗎?

彌急忙想動手推開衣櫃門,衣櫃門卻被誰按住了一樣根本推不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外麵便傳來媽媽的聲音“你們到底是誰?”

壓抑著憤怒的聲音,不著痕跡的背壓著衣櫃,黑發的女人瞪視著來人的樣子有些色厲內荏。她已經明確的知道了她做不了什麼,可是無法保住安紙的話,她至少想要保下自己另一個孩子。決不能讓兩個孩子的未來都斷送,這是她作為母%e4%ba%b2最後的願望。

媽媽?

彌沒再去推衣櫃,趴在衣櫃裡從櫃底的縫隙看著外麵的情況,不過即使如此,她也隻能看到走進房間的幾人腳上黑色的皮鞋。

‘嘭’‘嘭’回應她的是幾聲銳利的槍響,幾乎震破耳膜般的聲音,手臂上落下來什麼東西,彌後知後覺的抬起頭,隻見衣櫃門上破了兩個洞,往裡麵流著紅色的液體。

那是..什麼?血...嗎?

隨著鞋跟踏在地板上遠去的聲音,擋著衣櫃門的阻力也像是消失了,彌推開門,眼前是躺在地上的熟悉身影,黑色長發散亂著,她有些無法理解現在狀況的迷茫,有些隱約有著不好預感的無所適從,最後隻能帶著這無所適從的茫然,輕輕的叫了一聲“媽媽?”

早晨被她拋棄在衣櫃旁的玩偶小熊還是憨憨的笑著,笑她的不自知。

粘稠的液體散發著難聞的鐵鏽味,彌看著媽媽蒼白的臉頰和%e8%83%b8口慢慢被染紅的衣服,下意識的想起了安紙在庭院裡磕破的膝蓋,也是有著這樣的液體流了出來,安紙哭了很久。

會很痛吧?要怎麼辦?

“逃....”媽媽虛弱的聲音響起,彌有些驚喜的看向媽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被一把推開“快跑!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回來!”

“媽媽?”彌毫無防備的被推倒,看著捂著自己傷處用儘力氣看著她的媽媽,像被丟棄的小貓一樣無助的看著媽媽呢喃著。

“快跑!快跑!不要停下也不要回來!”媽媽再次伸出手,強忍著疼痛朝彌喊出聲,她看著彌的目光悲慟又眷戀,身上的鮮血因為她的激動更快的湧出,在地上彙聚成了小小的血泊。

她努力的喘熄著,雙眼在彌驚懼無措的臉上掃視著,像是要把這張臉完全的刻在心裡,她伸出顫巍巍的手慢慢出聲,顫唞又沙啞,聲聲泣血“小彌....媽媽愛你”

她努力的對彌笑,蒼白的臉上綻開的美麗笑靨如同盛開的白色芍藥,然後將彌再次推向房門。

彌跌跌撞撞的後退,頂著媽媽近乎乞求的目光心慌意亂的轉過身跑向客廳“爸爸!白紙?”

走廊裡衛生間的門大開著,裡麵淩亂一片並沒有她的妹妹,彌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客廳,然後被大片的血紅占據了所有的目光。

“爸..爸...?”血紅的刺眼液體順著地板的縫隙向周邊流淌著,躺在中間的人穿著她爸爸的衣服,彌傻傻的歪了歪頭。

爸爸的....頭呢?

躺在地板上的人,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可是頭顱卻不見了蹤影,紅色的血肉和白色的骨骼,肌肉的紋理和四散的肉沫。

那是...爸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血腥的現實所衝擊,剛開始的不敢置信全部變成壓倒一切的恐懼,齊肩短發的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著,驚恐的淚水不停的湧出,心裡升騰起的懼怕壓迫著細弱的神經。

崩潰,崩潰!

快逃,快逃!

無法承受的精神驅使出了最後的本能反應,隻要逃避的話一切都會不存在!隻要看不到的話那就所有都沒發生!這種現實她絕對不承認!

彌瘋狂的奔逃著,逃避著已塵埃落定的現實,渾然不覺空氣中突然彌漫開來的焦糊味,和在不穩定光源下忽明忽暗的視線,在剛跑進庭院幾步便被什麼絆住了腳,嬌小的身影狠狠的摔在了地麵。

混亂的喘著氣,彌捂住擦傷的手肘下意識的回頭看是什麼東西絆倒了她。

總是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的長發四散淩亂,斜劉海下是一雙大睜的渙散瞳孔,像在死死的看著什麼,痛苦又絕望,想把她所注視之人拉進地獄的怨恨。

一大片血紅在地磚上鋪開,刺鼻的味道讓人幾欲作嘔,彌呆傻的看著阿姨變得癟癟的肚子,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阻止可腦袋卻不停使喚的看向了與阿姨下/身連在一起的,看起來小小的...渾身染著血的...小東西.....

全身都開始猛烈的顫唞,血液如凝結一般冰冷滯待,彌看不到眼前張牙舞爪蔓延的火%e8%88%8c,感覺不到被火焰熱氣流灼燒得發疼的臉頰,聽不到越來越猛烈的劈裡啪啦的著火聲,嗓子裡驚恐到扭曲的聲音無法發出,隻能在身體裡蠻橫衝撞,疼得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哭都哭不出來。

冷....

“媽媽....爸爸....阿姨.....安..紙....”心裡恐慌無比,彌卻呆傻茫然的抬起頭,黑色的夜空被衝天火焰所染紅,她的家,她的%e4%ba%b2人,她的一切,都被那歡騰舞蹈的火焰吞噬甄滅,像是一場盛大又華麗的祭典,抹殺了她的所有,小女孩呆呆傻傻的看著,啞聲囁嚅“小彌想回家”

好冷....

眼前是灼人的火焰,耳邊是猛烈的燃燒聲,明明就是如灼烤地獄的場景,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她覺得四周陰冷死寂得可怕?為什麼啊.....

心如死灰

“小彌...還有家嗎?”

.....

.....

“啊!”驚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彌抓著被子喘熄著,她從被驚嚇後遲鈍中抬眼打量四周。

粉紅色的牆紙,小一號的家具,地上的毛絨娃娃,這並不是她的房間!難道她還在剛剛的噩夢裡嗎?

彌抬起手,她的手指纖細白皙,身體也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那麼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房間裡很乾淨,並沒有倒在衣櫃旁的媽媽,被陽光充斥的房間明亮清新,彌安撫好狂跳的心臟,慢慢的下了床。

這裡到底是哪裡?她還在做夢嗎?

房間外麵也是如廝乾淨整潔,隻是沒有半個人,沒有人煙的房屋裡顯得很空曠,這畫麵好像在她心裡也踩出一個同樣空落落的房間,讓她覺得無比失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叮鈴鈴鈴’客廳裡的電話響起,打破了屋裡的寂靜,彌躊躇再三,還是過去接了電話。

“摩西摩西?”彌兩隻手捧著電話,遲疑的說。

“彌,快到醫院來,你媽媽出車禍了!”電話那邊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有些焦急的跟她說著。

“誒?”明顯無法反應這神轉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同時電話便被對方掛斷。

媽媽...出車禍?彌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奈奈媽媽,然後才逐漸被黑發的媽媽占據腦海。是...噩夢裡那個媽媽嗎?心裡莫名的開始著急起來,提心吊膽的焦躁感讓她無法想太多便立刻轉過身朝向門口,卻在轉身後發現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在那個房屋。

潔白的牆壁,空氣中也是消毒水的味道,彌在走廊中間正對著手術室關上的門,心裡感覺到某種不對勁卻被不知名的力量壓了下來,這瞬間的場景轉換似乎也很正常?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然後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唯一一個站在手術室前的彌“是病人的家屬嗎?”

病人?彌想起電話裡說的事,有些猶豫的點頭,就連自己都不是很確定一樣。

“我們已經儘力了”醫生這麼說,察覺到彌的猶豫一樣再次問道“現在病人隻剩最後一點時間了,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不過你真的是家屬嗎?”

彌更遲疑了,她想起那個對她來說太過真實的噩夢,如果她拒絕承認,是不是就沒辦法見到那個媽媽了?

這種認識讓她不由得更加難過起來,有種流淌在血液裡的情感壓抑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承認還是不承認,彌能感覺到心裡的某些疑惑也和這選擇有著莫大的聯係,她從來不是好奇心強烈的人,可是仍無法擺%e8%84%b1真相的引誘。

“是,我是家屬,請讓我進去吧”彌握緊了手,對上了醫生的雙眼。

彌以為這樣就可以見到裡麵的人,就可以解開最後的困惑,可是醫生卻好像笑了一下“哦?你怎麼證明?”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直接讓她進去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證明的彌不安的站在原地。

“嗯,這樣吧,你說說看,病人叫什麼名字?”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如果彌是病人的家屬那麼就一定會知道病人的名字。可是這個問題...彌無法回答。

她不記得那個人的名字。

恍惚間好像聽誰說過她的母姓是白,可是即使如此,彌也不知道叫什麼。有一瞬間彌覺得自己全身都涼了下來。

她不記得媽媽的名字,名為愧疚自責的小蟲撕咬著心臟,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來不是”醫生這麼下了結論,然後似乎像越過她離開,彌急忙抓住醫生的袖口“不,我...我真的是家屬,她是我媽媽,拜托你讓我進去”隨著那句‘她是我媽媽’說出口,彌感覺心裡某處懸浮的地方猛地塌了下來,諸多畫麵回蕩在腦海,眼眶熱得厲害,彌突兀的就哭了出來。

“可是你連你媽媽的名字都不記得”醫生的話像是帶滿倒刺的長鞭,鞭撻拷問她隱隱作痛的心。

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抓著醫生的袖口無聲的哭泣。

“好吧,我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