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就會顯得浮誇。
徐燕時比較直接,他都用眼神表示,想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盯著她看唄。
不然盯著手機,說我想你,有什麼意義?
“你喜歡聽這些?”
向園糾結,“其實也說不上,你要是天天跟我說我想你,我又覺得,這好像跟其他男人沒什麼區彆了。算了,你還是做你自己。”
徐燕時笑笑:“馬上過年放假了,我們一起回去?”
向園咦了聲,“你回北京啊?我以為你留在上海了。鐘老師那邊,你怎麼說呀?”
“拒絕了。”
大約是準備要去客廳了,他人微微往後仰,長手一伸,撈過床上的黑色圓領衛衣漫不經心套上說:“我沒跟她說我要回去。”
向園想起那天晚上她的話,“我也就是開玩笑的,其實去參加也沒事啊。去破破謠言也好的,鐘老師要是給你和鐘靈牽線,我保證不吃醋。”
卻不料,他衣服穿到一半,見她這真誠的模樣,彎下腰,對準攝像頭,手杵在桌上,很為難的樣子看著她:“牽線怎麼辦?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不能駁了鐘老師麵子,說不定過年後還讓我跟鐘靈單獨吃個飯……”
向園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委屈地看著他,“吃吃吃,吃不死你。”
“我也找那誰吃飯去,咱倆要不拚個桌,我幫你省點錢。”她氣鼓鼓道。
男人眉眼一挑,冷淡地盯著她:“誰啊?”
“就那誰唄。”向園不敢真提,囫圇蒙混過去。
“不就封俊嗎,”男人靠著椅子,抱著胳膊冷哧,“怎麼,還喜歡他?名字都不敢提?彆想了,人在國外。”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打開,林凱瑞兩指捏著高腳杯進來,大約是喝多了,臉上紅撲撲的,沒察覺這氣氛的不對勁,胳膊肘搭著徐燕時的肩,微微彎下脖子,腦袋往鏡頭前一湊,笑眯眯地滿臉褶子,“喲,仙女啊。”
向園此刻穿這件薄羊絨衫,襯得身材凹凸有致,小臉白皙又紅潤,在林凱瑞眼裡,算是個冰肌玉骨的美人。
向園笑%e5%90%9f%e5%90%9f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狗瑞,你好呀。”
林凱瑞真是喝多了,居然還衝著向園畢恭畢敬地叫了聲:“嫂子好。”
他比徐燕時還大幾歲呢。
林凱瑞說,“我聽說你們在北京好像都這麼叫?兄弟之間反正也不管歲數,都管對方老婆叫嫂子呢?”
向園一聽,一準是徐燕時這腹黑占人便宜,忽悠呢。
向園也不好拆穿,隻能夫唱婦隨,連連點頭,“是是是。”
徐燕時微微撇了下嘴角。
林凱瑞笑眯眯的跟向園打商量:“嫂子,聊怎麼樣了?能把兄弟還給我了不?大家還等著他去喝酒呢。”
向園忙不迭說,“我剛準備去洗澡了,你們彆喝太多。”
徐燕時看著她,眼神沒了笑意,儘是冷淡。
林凱瑞又催他一下,徐燕時低嗯了一聲,說了句,“你先去,我等會出來。”
房門被人關上,再次恢複寂靜。
兩人對視。
向園心跳漸快,心中如湍急的河流,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解釋,自己剛才是開玩笑的,卻聽他道:“向園。”
一本正經的叫她名字,還是第一次。
弄得她頭皮一緊,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他憋了半天,牢牢地盯著她看了許久,似乎在盤算這話要怎麼說有威懾力,但又不會嚇著她。
結果,那姑娘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比窗外的星星還亮,比清風還透人。
一句“我愛你”就這麼出口了。
風靜,樹止。
“我愛你,徐燕時。”
那句她連真心話大冒險都沒勇氣說出口的正式告白,就在此刻,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她又輕聲說了第二遍。
他以前不喜歡黑夜的原因,大概是夜晚總是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所有見不得人的交易、那些公平的,不公平的,暴力的,血腥的——
全都掩在這濃稠的黑幕下。
星星是照不亮城市的,更照不進人的心裡。
霓虹隻會讓人沉淪,如夢似幻的光影裡,誰也看不見彼此的心。
理想崩塌,信仰淪為笑柄。
思及此,他好幾次以為自己的人生也許就這麼瀟蕩下去,卻不曾想,她的出現。
不管這是安慰他的情緒,還是她情難自已。
他想,他以後都不會再排斥夜晚。
“算了。”
隻要不分手,其他都隨你。他非常冷靜且很沒出息的想。
第61章
向園把林卿卿架空了,她把所有的項目都分到尤智他們手裡,林卿卿每天比李永標還閒,這個月工資卻照常不誤地發到她手裡,而且還是整個技術部門除了向園之外最多的人,向園以前當組長的時候,有時候工資也會比尤智他們幾個不帶項目的時候少點,所以組長不一定工資高,大家爭破頭也要當組長是因為有工資係數,年終獎比普通員工會多一倍左右。
但林卿卿這不乾活還拿錢的狀態,日子一長,閒話就多了。
“林卿卿是傍上什麼大款了啊?”
“還真是關係戶啊?我以前還覺得她挺單純的。”
“天天不乾活還是錢拿,太爽了,向園他們也太可憐了,累死累活拿到的錢還沒她多。”
“……”
林卿卿第二次找上向園。
那時,向園跟陳書在天台抽煙,林卿卿推開天台的門,朝她倆過來,向園跟陳書彼此互視一眼,然後慢悠悠地轉過身,拿背抵著欄杆。陳書不說話,在一旁沉默地抽著煙,向園則是把手抄進兜裡,淡然一笑看向對麵永遠穿著呢大衣和黑框鏡,看起來純真又無害的林卿卿。
林卿卿很冷靜地問向園:“要怎麼樣,你才會批。”
向園笑了下,人舒服地倚在欄杆上,跟陳書要了支煙,一點不著急地點燃,吸了口,這才看向她:“是我高估你了?我以為你還能再撐幾天。”
林卿卿表情未變,她本來就不太笑,卻也看不出任何慌張,自始至終都冷然地看著向園:“我隻是想辭職而已。”
向園吸了口煙,煙霧彌散,眼神似乎嘲了下,心不在焉地說:“想走啊?可以。”
一旁一直沒發話的陳書,聽見她這雲淡風輕地口氣,抽煙的手一頓,下意識轉頭看她一眼,似乎沒料到她這麼好說話。
向園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林卿卿,“聯係上麵這個人,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林卿卿伸手接過。
向園又無所謂地笑笑,“你完全可以拒絕的,我不強迫你。辭職信,那就半年後再批了,畢竟公司的合同標準是半年內提交辭呈。”
“那徐燕時!”
“徐燕時能做的事,不代表你能做。因為他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不做虧心事,為公司儘心儘力,你做了什麼?黎沁是不是過河拆橋不願意幫你了?不然你也不會再來找我不是嗎?”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林卿卿心下大駭,臉色刷白。
天台上風大,黑色長發被風刮到臉上貼著,縫隙間,她看見向園吞雲吐霧間,身段、臉蛋,都是女人中女人。
可這做事手段,卻淩厲的讓她第一次心生怯意。
她好像太低估她了,可又覺得,她的舉手投足間,都有徐燕時的影子。
她低頭,心如同被挖空了一般,猝不及防往下墜,此刻真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起初以為向園隻是個富二代,看她什麼也不懂,覺得也應該是沒什麼腦子,誰知道,後來跟著徐燕時,學會了編程了,看懂了各種數據表,一路飛升。甚至比徐燕時升的還快,說實話,她心裡當然不服氣。但後來才知道,向園身上那股子自信和聰明勁兒是她學不來,也永遠都無法超越的。
這個姑娘除了外表好像哪哪都看起來挺普通的,但是,一深交,發現她哪哪都比一般人強,學東西快,又調皮,跟男生也玩得開,她一開始其實很喜歡她,相比較跟應茵茵那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優越勁兒,向園是有教養的。
欣賞歸欣賞,但在職場上,誰不想往上爬,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沒背景沒條件的小姑娘。在這麼一個魚龍混雜的大染缸裡,她唯一能做的是,便是抓住自己眼前的每一個機會,所以黎沁找上她並且承諾給她副組長職位的時候,她幾乎是沒有猶豫。
這樣的事,她不是沒有做過。
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懂得這個世界上等價交換、能量守恒的定律。
所以對她來說,也沒什麼難度。
甚至在李馳被向園開除的時候,她心中也毫無波瀾,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者就應該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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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年關放假還有五天,公司裡人心渙散,大家都沒什麼心思要上班了,全翹著二郎腿在等放假。
黎沁這幾天覺得兒子有點奇怪,晚飯也不吃,一問,小孩心不在焉地拆著變形金剛說:“這幾天都有姐姐來帶我吃飯啊,不是媽媽你讓她來的嗎?”
黎沁心頭一跳,“什麼姐姐?媽媽什麼時候讓姐姐來帶你吃飯了?”
小孩奶聲奶氣地給她娓娓道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說話也很溫柔,昨天帶我去吃肯德基,今天下午我們去吃了必勝客,她說明天要帶我去喜羊羊牛排!”
黎沁頓時心裡一陣咯噔,太陽%e7%a9%b4跳得直抽疼,她過去把電視關了,然後一把奪過小孩手裡的玩具,丟到一旁,捏著兒子的肩,一本正經地一字一句問道:“小軒,你告訴媽媽,來接你的姐姐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小孩哪記得,要是姐姐不來找他,他也認不出來人家,見媽媽這麼嚴肅,小嘴一撅,挺委屈:“我不知道,她沒說名字,但是說了是媽媽你讓人來接的……”
一問三不知,黎沁登時火冒三丈,音量刹時拔高:“我不是讓你不要隨便跟陌生人出去嗎?!”
小孩一聽,愣了三秒,忽然眼睛一閉,開始哇哇大哭。
黎沁又心疼,頭發地看著自己兒子,生這孩子她受了不少罪,每每隻要想到當初自己受的罪,就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麵前,所以她對兒子格外溺愛。要說她這人,唯一的弱點就是兒子了。
第二天,黎沁找人看著小軒。但兒子口中那個每天帶他去吃好吃的姐姐並沒有出現。
後麵,一連幾天,那個神秘女人都沒有出現。
黎沁抓心撓肝,方寸大亂。
她如芒在背,坐立難安,鎖上辦公室的門,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打電話給楊平山,她穩了穩心緒,聲音卻還是止不住地發抖,“平山,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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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靜安。
臨近年關,城市車輛漸少,樹枝上也都密密麻麻地掛上燈籠,外灘紅彤彤一片,年味還挺足。
新項目簽完,徐燕時公司七七八八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