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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 耳東兔子 4371 字 6個月前

園瞥到窗台上那罐啤酒後,才想起來,昨晚他是怎麼逗她的。向園下意識去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是跟他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沒來得及換衣服,襯衫扣此刻已經全部規規矩矩地扣在%e8%83%b8`前了。

她頓覺不對,感覺有點奇怪,手從後背伸進去摸了下。

內衣怎麼開了……

好像有點不對勁,沒脫下來,隻是被人從後麵解開了扣子……

向園腦袋發脹,心想除了他也沒彆人了?

剛想尖叫,又怕他聽見,隻能拿被子蒙住臉,然後繃直腳尖,打了個滾,“撲通”一聲,猝不及防地滾到地上。隨後,地上被黑色被子團成團的人,似又不甘心、羞惱地狠狠蹬了下腿。

“砰!”一聲巨響。

腳背直接磕到了實木的床腳。

“嗷!!!!”向園終於吃不住痛,哀嚎出聲。

沒人過來。

她又不甘心地叫了聲,“啊!!!!”

還是沒人過來。

“徐燕時!!”

沒人。

等她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間門,一跳一跳地繞著滿屋找了一圈,也沒見人,才知道他應該是去上班了。

八點半,向園給徐燕時發了條微信。

向園:把你家地址給我發一個,我下個跑腿訂單。

xys:買什麼?

向園:紅花油,起床的時候磕到腳了。

xys:傻?

向園:你才傻,去上班也不跟我說。

xys:馬上到家了。

十分鐘後,人就回來了,手上還順了瓶紅花油。向園正單腳跳去廚房找有什麼吃的,徐燕時過去把人抱過來,放在沙發上,拎起她纖瘦的腳看了眼,淤青了。

“等會還能出去麼?”男人半蹲在沙發前,一邊拆紅花油,一邊問了句。

向園啊了聲,“你今天不上班嗎?”

他低頭,捏住她的腳,揉了下,“嗯,帶你玩兩天。”

向園摟住他的脖子,眼睛閃著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其實不怎麼疼。”

徐燕時失笑,“彆傻,要真難受還得上醫院看看。”

約會啊,他倆還沒正兒八經約會過呢。

怕他變卦,向園興衝衝地似乎要從沙發上站起來,摟著他的脖子,撒嬌:“真的沒事,你不信啊?”她腳尖一繃緊,煞有介事地起範兒:“我還能給你表演個沙發芭蕾呢!”

沙發芭蕾?

徐燕時把人給扯下來,“無聊,先把藥擦了。”

向園悻悻地坐下來。

誰知道,擦完五分鐘後,電視機忽然傳出一條晨間新聞——東莞一對感情瀕危夫妻,因妻子修習芭蕾舞後感情竟死灰複燃,丈夫回應:夫妻間的情趣才是長久之計。

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始撤抱枕和毯子。

向園:“你乾嘛呢?”

徐燕時:“沙發芭蕾,跳給哥哥看看。”

“……”

向園還真學過,她學東西三分鐘熱度,什麼都會一點,什麼東西都學了個皮毛就不肯再往下學了,幾個長輩都說她比家冕聰明,但就是心浮氣躁,需得修身養性,有點隨她父親。

不過沙發芭蕾還是沒跳成,向園剛起了個勢就被人拽下來,摁在沙發上狠狠親了一通,她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倒下去,唇舌糾纏難舍難分,直到他粗喘的呼吸在她耳邊,似抽了口氣,咬她耳朵,鼻子,最後%e5%90%bb落在她眼睛上……

向園一笑,唇微微上移,去親他。

溫柔的唇瓣相貼,徐燕時加大力度,索性扣了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壓在沙發扶手上,黢黑的眼神,有點泛著猩紅,垂眼上下一掃身下眼眸含春水汪汪的女人,低聲問:“不想出門了?”

向園此刻就像一條滑膩膩的小魚,落人砧板,任人宰割。她昏昏沉沉地想,接%e5%90%bb是不是會讓人上癮。

“今天去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他反問,“吃飯看電影逛街?”

“都行,”她摟緊他的脖子,像條考拉一樣掛著,腦袋埋在他%e8%83%b8膛前,小聲呢喃,“跟你在一起就行,要不你就這樣抱著我,我不想走。”

大概是真委屈了,這麼粘他。

徐燕時揉了揉她的頭,直接把人抱起來回臥室,低頭笑著逗她:“給你買個輪椅好不好?八十歲還能用的那種。”

向園窩在他懷裡,聞聲忽而抬頭盯著他瞧,又把腦袋埋下去,小聲嘀咕:“那買個自動的,我自己能遙控的那種,去哪兒都方便。”

徐燕時笑笑,“看不出來還是一名身殘誌堅的好同誌。”

“……”

徐燕時把人放到床上,向園的行李箱攤在地上,他走過去,幫她拿衣服,向園昨晚收拾了一下,行李箱上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女性用品,也就大大方方地敞著。

“穿什麼?”他目光挑揀地看著,隨口問她。

向園指了一件,“那件蕾絲長裙。”

徐燕時抽出來,一摸料子,太薄了,他還拎著看了一會兒,二話不說給丟回去,“外麵零度。”

都說南方沒有北方冷,她還特意帶了幾件去年秋天買了沒來得及穿的衣服。有點不滿地看著徐燕時,又指了件,“那羊絨衫和那條紗裙。”

“腿不要了?”徐燕時蹲在她行李箱邊上,一隻手杵著膝蓋,麵無表情地警告她。

“……”

向園瞪他,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徐燕時敗下陣來,怕影響她心情。女孩子本來也就愛美,作為男人不好過多乾涉,又把紗裙和羊絨衫拿出來遞給她,手在她腦袋上捋了下,“換完出來吃早飯。”

向園順了氣,他的讓步和寬和讓她心頭一軟,忽然就沒了脾氣。

以前戀愛的時候,不知道是他們那時候太年輕,還是不夠喜歡對方,總會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上發生爭執,彼此要爭個對錯,最後爭了個臉紅脖子粗,什麼難聽話都蹦出來了,而徐燕時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最不好相處的一個,可偏偏談起戀愛來,他是最縱容她、最好說話的一個。

向園一邊換衣服一邊感歎,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

跟以前每一次戀愛的感受都不同,以前是越相處,感情越淡,這次卻是越來越濃烈,越來越覺得他很吸引她。

早飯隻有她一人份。

徐燕時沒吃,坐在她對麵低頭看手機,向園喝了口豆漿,小口小口地掰著麵包塞進嘴裡,低著頭問:“昨天晚上……”

徐燕時正在看今天的路線,林凱瑞給他發了一個上海帶妹指南,他看了一眼就關了,幾乎是上海情侶酒店大全。

聽見她說話,抬頭盯著她,把手機放到一邊,“什麼?”

本來向園是想趁他玩手機的隨口問一下,結果誰知道他一聽她說話就把手機放下了,還正兒八經地看著她,向園反倒有點問不出口了,低著頭,看著滿桌的麵包屑,才慢說:“是不是你幫我解得扣子?”

原來是問這個。

“這屋裡還有彆人?”徐燕時側頭瞥了眼窗外,“不是說穿著睡對身體不好?”

“這你都知道。”向園小聲嘀咕。//思//兔//在//線//閱//讀//

徐燕時牽了下嘴角沒答。

這他哪知道,也是跟她在一起之後,那段時間怕自己沒經驗,就上網查了一下,然後就無意間點進一個帖子,好像是關於女生的一百個秘密什麼的。

雖然當時挺抗拒這種帖子的,但是好像多了解點也沒什麼錯,就抱著學習的態度點進去看了會。

就這事兒還被林凱瑞嘲笑好久,因為有一天被林凱瑞在他電腦裡,看見自己的瀏覽記錄。

裡麵寫得還挺詳細,比如女生不能穿內衣睡覺,會增加得%e4%b9%b3腺癌的風險,還有來例假要注意什麼等等。

臨出門的時候,徐燕時穿好外套又從櫃子裡拿了件衣服丟進車裡,而這件衣服,他全程都自己拎在手裡。

向園本來以為是他自己的衣服,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徐燕時把衣服丟給她蓋腿,“冷了?”

兩人當時在外灘。

雖然林凱瑞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帶向園去外灘,但終究還是拗不過向園自己想去,本來也是全程陪她的,索性就沒安排路線,她想去哪,就開車帶她去了。

他們從南京路一路過去,其實人不多,甚至很靜謐,兩旁的梧桐樹如崗哨一般在黑夜中昂揚挺立。

外灘風景韻致,一座座精致現代化的洋房建築,透著一點舊上海的風情,對岸是一座座在黑夜裡閃著霓虹光的高樓大廈,日夜通透地照著這座不夜城。

底下是黃浦江,江麵上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一艘富麗堂皇的“中華號”郵輪在江上泛遊,明珠塔近在咫尺,筆直且恢弘,照進人間燈火。

黃浦江波濤滾滾,江麵風大,紗裙迎風招展,風從底下灌進去,是真冷,向園把他的衣服蓋在腳上,心裡像是灌滿了水,不斷有小魚蹦出,落回,蹦出,落回,孜孜不倦地搗鼓她那本來就不安分的心。

晚上回家,兩人各自洗完澡,回了自己房間。

向園跟許鴛煲電話粥。

許鴛聽完後嘖嘖歎息:“徐神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我還以為他談戀愛是那種六親不認女朋友也打的人。”

“他有時候嘴是挺毒的,”向園說,“但是也真的溫柔。有時候是挺冷淡的,但是有時候又特彆吸引人,特彆是今天早上,他本來在玩手機,聽見我跟他說話,就立馬放下手機一本正經地聽我說話,你知道我以前爸爸媽媽都不聽我說話,所以,那一下,我就感覺我沒救了。”

許鴛被塞一嘴狗糧,要掛電話,“忘了提醒你了,過年早點回來,今年同學會,鐘老師六十大壽,所以今年九班跟我們班一起了。鐘靈組織的。”

彼時,徐燕時在書房也接到一個電話。

是當年的班主任,鐘靈的媽媽,鐘秀美的電話,“是徐燕時嗎?”

徐燕時禮貌地:“嗯,鐘老師。”

電話那頭的女中年聲似乎鬆了口氣,“總算聯係上你了,之前大家都聯係不上你,聽說你現在在上海?”

徐燕時還挺奇怪的,他沒跟過去的同學聯係過,包括李楊他們,除了那次在北京見過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不過還是應下來,“是的,鐘老師。”

鐘秀美:“是這樣,今年咱們老毛班長從海外留學回來,剛好趕上我六十生日,靈靈說,就咱六班和九班的同學一起開個同學會,你回北京過年?”

……

另一邊房間,向園乍然一驚,“他們也聯係了徐燕時?他們怎麼知道徐燕時在上海?”

“其實是這樣,”許鴛支支吾吾道,“前幾天碰見鐘靈,幾個女生就聊起了當年的男神們,那你知道,徐燕時當年那風光的,大家肯定會提起他咯,然後鐘靈就說他混得不好什麼的,我就……沒忍住,說了……”

向園氣結:“你,你你,你都說啥了?”

許鴛忙不迭說:“你放心,我沒說你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