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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 耳東兔子 4305 字 6個月前

奶奶發現,你猜我哥怎麼說?”

徐燕時配合地問:“怎麼說?”

向園神秘兮兮一笑,“我哥說,也是菩薩讓拿的。”

徐燕時驀然失笑。

……

會議室門外,高冷跟施天佑頻頻回頭望著百葉窗裡頭的兩人。

高冷不可思議地撓著頭,奇跡般的發現——臉色陰沉了好幾天的老大,這會兒似乎終於是輕鬆了些,還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低著頭風騷淺笑。

話癆跟清高?好像還挺搭的。

施天佑也如是想,露出惋惜的表情,“好久沒見老大這麼笑過了,太好了,我以後要對向組長好一點,讓她多哄哄老大開心,老大笑起來多帥,多吸引人啊。”

高冷狐疑地盯著他,“你打什麼如意算盤?”

“我打什麼如意算盤,是你們打我的主意好不好?”施天佑哼唧一聲,“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李馳偷喝過我的太太靜心口服液,老大喝沒喝過我不知道,但是防患於未然,而且,我這次已經藏在一個你們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高冷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施天佑藏在哪都不好使,第一個偷喝的其實是尤智,而且,每次施天佑有所察覺準備換地兒藏的時候,尤智早在他那箱玩意上裝了定位。

說曹操,曹操到。

尤智此刻手裡正喝著施天佑的太太靜心口服液從門口愜意地晃進來,但他沒想到今天施天佑沒去休息室午睡,居然就端端正正坐在工位上。

施天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兔崽子偷喝他的太太靜心口服液,明明才買的,隻剩下半箱了!

高冷清咳了聲,在一旁瘋狂衝尤智使眼色,尤智反應賊快,眼疾手快立馬把東西背到身後。然而,施天佑早已看見。他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沉重如灌了鉛一般,拖著S曲線的貓步朝門口的尤智步步緊逼:“尤智,我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罪魁禍首竟然——是你!”

施天佑一米八大高個,揍起人來也毫不手軟,尤智強製鎮定,卻還是結結巴巴地阻止他的靠近:“冷……冷靜,……冷靜,我剛剛研究了一種新的品種,太太精心口服液好像搭配可樂更好喝,這樣靜心殺精,不出百日,肯定變性……”

——

會議室內。

大約徐燕時看到了百葉窗外高冷頻頻打量的目光以及施天佑尤智嘈亂的尖叫聲,他覺得煩,撈過桌上的百葉窗遙控器給關上了。

高冷喲喝一聲,還不給看,稀罕!

徐燕時靠著座椅,尋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問:“你來跟我說笑話的?”

“算是吧。”向園不自在地撓撓鼻尖。

“得了吧。”徐燕時不是很信,他隨手把電腦合上,“又是倒水又是講笑話的,怎麼,我心情不好連你都看出來了?”

向園始終都掛著笑,“我隻是感覺大家這幾天壓力都挺大的,韋德那邊的問題有這麼嚴重麼?最壞的結果會怎麼樣呀?”

韋德的事情……

徐燕時其實戒煙很久了,這次是他這幾年唯一一次,%e8%83%b8腔煩悶到需要靠煙疏解,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彆開頭,淡聲說:“算不上嚴重,最壞的結果就是取消以後的合作,包括之前的導航前裝市場涉及到韋德係統的部分可能都得解除合約,可能還需要賠償一定的違約金。現在一切還沒定論。”

向園訝異:“這麼嚴重?因為這次的這批貨?”

徐燕時勉強扯了個冷淡的笑容,像是苦笑,更多的是,是灰敗和消沉。

“可能跟彆人無關。現在還不確定。”

向園忽然被他眼裡的消沉,給狠狠刺痛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漸漸流失,可她卻怎麼也抓不住。曾經那麼驕傲的他,似乎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她沒辦法裝作看不見,缺心眼地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她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老爺子打賭,如果不打賭的話,她現在是不是可以幫到他?彆說進總部,他想做什麼她都可以為他鋪路,彆說四環一套房子,二環中心想買幾套她都可以,包括他弟弟的病,她可以為他找全球最好的醫生。

她越想越興奮,然後,被一聲清冷的咳嗽聲拉回現實。

徐燕時那食指指節敲了敲桌子,“說你的事,有事求我?”

哦,她現在是為了四萬塊信用卡賬單發愁的少女。向園也不再扭捏,開門見山:“你之前不是轉發了一個科技創業大賽,我想參加。”

“你?”徐燕時很不給麵子地說,“找錯門了吧,人家不要主持人。”

向園收回剛才心疼他的那句話,翻了個大白眼,“我想以咱們公司名義參加。”

徐燕時:“理由呢?”

向園大腦飛快運轉,麵不改色地背著早已爛熟於心魯迅先生的名言:“為了祖國的科技事業發展做出力所能及的努力,做一個積極向上、充滿熱血的青年,有一分光發一份熱。”

徐燕時冷笑:“你如果說為了獎金,可能更有說服力?”

向園笑嘻嘻:“那你有沒有興趣啊?獎金大家平分啊。或者你七我三,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實在不行,給我三萬就行,餘下的都給你。”

“沒興趣。”

向園急了,“彆啊,徐組長。這麼好的比賽為什麼不參加呀,你不參加,那你組員借我幾個,要懂技術的。我覺得你去了一定能獲獎的,為什麼不去參加?再說,你明明之前都轉發了,是有參加的意思嘛!”

徐燕時始終不說話。

“我是真的很想參加啊,咱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挽回韋德對咱們的看法呀,我真不單是為了錢,如果能有這樣一個機會,能讓我跟你……你們,並肩作戰,我已經很開心了,就算不能拿獎也可以呀,人生本來就會失敗啊,要是每回都成功,你想氣死‘失敗乃成功之母的作者’嗎?”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作者是誰,隨後趴到桌上,下巴耷拉著,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不是祝我事事如願以償嗎,這就是我最近的願望了!”

徐燕時仍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向園悄悄把手伸過去,輕輕拽了拽他外套的袖子,小聲地說:“成功那麼難,它就是有個媽媽又怎麼了?”

徐燕時微一抬頭,就撞進了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裡。她的天真率性和對未知的好奇、對未來的期待,是他這麼多年都不曾見過的乾淨。

她好像一直被人保護在一個蜜糖罐子裡,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的人生永遠都是清澈明朗的。

徐燕時重新低頭,抽回被人拽著的袖子。

向園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手不自覺僵在空中。

“因為這次事件,我們被韋德禁賽了。”徐燕時靠在椅子上,微微側開頭,視線落到會議室的窗外,聲音低沉得像是要刨開她的心:“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此刻他往著窗外的眼神,像是困獸,明明是擁有能與全世界威懾抗衡的力量,而此刻眼裡的消沉卻讓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額小劇場:

最近小湯圓喜歡看小豬佩奇,這讓隔壁不讓陸意禮看小豬佩奇的陸懷征很震驚啊。

於是兩個男人就小豬佩奇這個事情展開了嚴肅的討論。

不過徐燕時一句話就終結了話題。

“陸意禮模仿能力強還是彆看好,我怕以後你分不清是小豬佩奇在叫你爸爸還是陸意禮在叫你爸爸。”

“……”

對了我給他倆取了個名字。

徐燕時,徐愛國。

陸懷征,陸守國。

▃思▃兔▃在▃線▃閱▃讀▃

第14章

周末,向園收拾東西準備臨時回一趟北京。

她決定就算軟磨硬泡也要讓老爺子先暫時恢複她的財政大權。因為,她實在看不下去徐燕時這消沉的模樣。結果,等她下了飛機卻撲了個空。

司徒明天跟賴飛白出國參加國際會展去了,家裡隻有管家劉姨在,向園回房間放完行李發現家冕也不在,飛奔下樓去問劉姨:“我哥呢?”

劉姨看她滿頭大汗,嫻熟地倒了杯水遞過去:“在飛行基地吧,老爺子一走,他也走了。”

向園知道家冕在早幾年在北京十三陵那邊開了個飛行基地,開私飛這事兒在國內其實非常難,航空管製嚴格,要申請營業執照並不簡單,但家冕有個神人朋友,叫陸懷征,是個空軍。營業執照就是他給拿下來的,長得帥不說又幽默風趣還是個很夠意思的哥們。向園大學畢業有一陣子閒著無聊就去把飛行執照考出來了,這麼說起來,還真有點手癢。

劉姨見她沒要走的意思,隨口問了句:“還回西安麼?還是我讓人幫你把房間打掃出來?”

向園連忙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忙:“彆收拾了,我馬上就回。”

“這麼著急嗎?”劉姨也沒管她,狐疑地走進廚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那邊交了男朋友。”

向園正喝水,被劉姨這突如其來的敏[gǎn]給嗆了一口,她忙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理直氣壯地說:“我才沒時間談男朋友呢。”

也不知道在掩飾什麼,好像心裡忽然就出現了一個人,可她下意識覺得這人不可能,立馬心煩意亂地晃了晃腦袋,放下杯子說:“我明天早上走,晚上不在家吃,您彆給我準備晚飯了。”

隨後就聽見啪的關門聲,彆墅大門,慢慢合上,恢複一室寂靜。

“這丫頭真是一會兒一個主意。”劉姨笑著嘀咕了句。

賴飛白不在,向園隻能自己開車,但她沒車鑰匙,全都被老爺子沒收了,好歹家冕這個向日葵有點良心,給她在床底下留了一把車鑰匙。

不過這車不怎麼開,要加油。向園坐在駕駛座上,望著忽閃忽閃的油表箱紅燈,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扣上背帽擋住半張臉,又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一副久違的墨鏡戴上,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這才不情不願地把車開到加油站,在油站工作人員熱情的注視中,食指中指夾著一張紅彤彤的毛爺爺故作鎮靜地從降了條縫的車窗裡遞出去,說:“98,加五十。”

然後,在工作人員懷疑自己是否聽錯,用眼神詢問“您這車就五十?”的狀態下,向園還義正詞嚴地補了句——

“記得找我五十。謝謝。”

“……”

反正她隻開這一天,後麵誰開誰加去。

——

許鳶剛值完夜班,睡眼惺忪地走出夏蟲語冰編輯部大樓的時候,看見樓下停著一輛帶叉的豪車,她確認了三秒,才開車門上去。

“你怎麼回來了?任務完成了”許鳶問完覺得有點冷,搓著手看了一圈,“怎麼沒開空調?”

“沒油,”向園幽幽歎了口氣,直白地說,“我就加了五十,不開空調能跑八十公裡。”

“加油站工作人員沒報警啊?”許鳶笑著挖苦。

向園翻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