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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安若素 飛南笙 4292 字 2個月前

☆、59 逃離

那才隻是開始,後來的幾天裡林暮雪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閉了眼全都是那些不好的事情,她怕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健康地出生,怕睡在身旁的人終有一天會知道孩子的存在,怕她會失去這個孩子,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e4%ba%b2人,她的骨血……

她開始想要離開,迫切的想要逃離這一切!

白天工作完了上官曄會儘快的回家,一些小的事情都交給特助來處理,實在推不了的會議應酬才勉強的出席一下,也就走個過場就回來。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心裡總是空空落落的,總是害怕她會默不作聲的就離去。

她不吵也不鬨,安安靜靜的樣子越發的讓他感到害怕。

夜晚,林暮雪一直睡不安穩,夢裡黑暗的一切簡直就要將她吞沒,她拚了命的逃跑,可是卻怎麼都逃不%e8%84%b1他的禁錮,他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害怕,卻無處遁形。

終於,她顫唞著從夢中驚醒,還好,隻是夢而已……

林暮雪渾身濕透,薄薄的睡衣貼在身上,額角,臉上也都是冷汗,上官曄看著她,隻是心疼,這樣的情況隔幾天就會有一次,而現在,幾乎每天都會有,隻要她睡著,就總會從夢中驚醒。他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她從來就不跟他說一句話,明明是睡在身邊的人,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怎麼也觸碰不到的人。

上官曄猶記得第一次她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隻是遞過來個毛巾,她卻是害怕的連連顫唞,嘴%e5%94%87咬的泛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

害怕?痛恨?還有畏懼,那麼濃烈的絕望和無可奈何……

可是也隻是一瞬,她立刻就冷靜下來了,緩緩地閉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是一陣清明,冷靜的,純粹的,淡漠的,平靜的泛不起一絲波瀾,似乎剛剛的一切隻是他的錯覺。

上官曄開始害怕,他覺得終有一日她會悄無聲息的離開,而那種沒有她的日子,他閉了眼,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剩下的隻是無儘的悔恨……

那種無力感和愧疚感深深地將他包圍,他儘量的推掉一切工作上的事情,儘早的回家。哪怕她還是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講,哪怕她還是不拿正眼看自己,可是上官曄隻要確定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他守著她,就像是葛朗台守護著珍寶一樣,她是他至死都不願放棄的美好。

有時候上官曄回去的時候她正倚著沙發上淺眠,電視機嘰嘰喳喳的播放著,她卻是閉了眼睛睡得安詳,他走過去想要給她蓋上一層薄毯子,可是指尖剛一碰上,她就立刻睜了眼睛,一臉防備的模樣……

有時候她會和安然又或者是寧安之打電話,語調溫柔,笑的明朗,可是她的所有的防備,所有的不安,都隻是麵對他的時候。

更多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呆呆的坐著,手裡捧著書,雙眼盯著手裡的書,可是眼神分明是空洞的,明明是看著書,可是心神卻又不知道飄忽到了哪裡。

上官曄有時候會覺得她在看著自己,可是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她又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他越發的感到不安。

可是他再怎麼不安,再怎麼花時間陪著她,他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她終於離開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正如她很久很久說的那樣:我在神的麵前答應過的,會成為你的好妻子,會一直陪著你的,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那我就離開,什麼都不帶走.

然後她就走了,真的什麼都沒有帶走,可是她哪裡知道,她帶走了他的一顆心呐……

他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像之前的那樣看見她,他一遍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客廳的沙發,臥室,陽台……都沒有她的影子,打電話,關機。終於,書房的桌上,他看見了他一直害怕的東西:一封已經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他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不知道她到底離開多久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的衣櫃隻是少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她的那些樣稿,她最愛的書籍,她愛的那些小玩意兒,一樣的都沒有少,他要怎麼才能接受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可是她就是走了啊,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他的世界,他的心臟像是穿了一個洞,空蕩蕩的疼,連呼吸都不暢……

一遍又一遍的打她的電話,可是回複的都是那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可是她卻是那麼的清楚,他撥打的電話,可能都不會再開機了。

他慌了,亂了,開著車在整個城市漫無目的的逛著,他想,或許在那個角落她就忽然出現了呢?

可是,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始終是沒有她的消息。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甚至找到了以前上官景的那些黑道兄弟,可是偌大的A市,她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始終沒有半點她的消息,至此,他的世界,一片荒蕪。

他開始瘋狂的打擊林氏,又撤銷了和立新的所有合作關係,將A市的商界攪得怨聲載道,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有一大片的公司麵臨倒閉,林氏更是苦苦支撐,命不久矣。

他在等,他想林暮雪那麼善良,她既然可以為了林氏的融資嫁給他,那麼林氏麵臨破產,她一定會出現,又或者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眼看秋天就來了,林氏也快撐不過最後的一次打擊,林暮雪始終沒有半點消息,上官曄似乎是要放棄,終於停了手,他終於明白,她是真的要離開了,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他要怎麼甘心,曾經那麼美好的她陪在他的身邊巧笑嫣然,他要怎麼忍受今後那麼多沒有她的日日夜夜?他覺得林氏已經不夠引起她的主意,於是新一輪的報複又將開始,這一次,目標是立新。

A市鬨得是風起雲湧,很多年後眾人傳道的景寧總裁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而在此中,故事的女主角卻什麼都不知道。

*

林暮雪幾乎是徹夜的離開的A市,她怕自己再慢一點就晚了,她其實計劃了很久,也準備了很久,自從知道肚子裡有寶寶之後,她開始計算他的回家時間,又默默地在網上訂好了離開的火車票,努力的避開他的視線,終於,她成功的出逃。

離開的那個晚上,她坐上了去B市的最後一班火車,終於,她安心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可以威脅到她。

終於,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為自己活一次,為肚子裡的孩子活一次,沒有負累,沒有壓力,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到她,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終於是離開了。

她什麼都沒有帶走,孤身一人離開了她生活二十多年的城市,那個養她,害她,讓她一身傷,一身累的城市,那裡有她的%e4%ba%b2人和愛人,可是那些人也都給過她重重的傷害,如果可以,她要忘記所有,忘記那裡的一切人和事,好的不好的,統統的都忘了吧。

火車上,她睡了最安心的一次覺,咣咣當當的聲音,並不好聞的味道,甚至還有男人的汗臭味,耳邊還有小孩的啼哭聲,可是她第一次沒有夢見那些可怕的事情,睡得安詳。

到的地方是一個很安寧的小鎮,街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奔跑的孩子,路邊還有吆喝著的小商小販,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情景,循著手上的地址一路的走,一路的問,終於是到了。

房子有些老舊,多年不住人已經是快要坍塌模樣,門前堆積了一層厚重的灰,附近的幾家人家也都搬走了,小房子孤零零的顯得有幾分恓惶。

那是葉暮年輕時候的家,青灰色的大門,門前已經長了草,一片頹圮,已經是住不了人了。

林暮雪找了一間旅館,又將不多的行李安放好了就出了門,小鎮的夜晚行人不多,空蕩蕩的街市,還有幾座破敗的城牆,一切都很原始,一切都很安詳,林暮雪沒事的時候就在周圍逛逛,看看那些淳樸的人們,跟附近的居民話話家常。

外麵的風起雲湧她一點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她要離開了,已經看過了葉暮的家鄉,看過了她出生的地方,見識了那些人,又一次,她要遠走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上官曄在她離開後已經將A市徹底攪得天翻地覆,林氏已經是強弩之末,立新也麵臨著財政危機,甚至是城南安家,也是頗受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  接著昨天的練太極的故事。

話說發了那個很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太極專用服裝之後第二天就是正式的表演,老師之前就有說那個褲子是要回收的,然後特彆認真的叮囑表演的時候裡麵一定要穿褲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於是第二天表演完了之後……一夥人(兩百多號人!)就當場表演%e8%84%b1褲子了!還好飛哥有認真聽老師的話,裡麵穿了褲子!

然後%e8%84%b1的時候,看見還多妹子傻眼了……

原諒我想笑!!!

話說,那個場麵真的是壯觀呐~~~~~

請你們認真的想想兩百多人大庭廣眾之下集體%e8%84%b1褲的情形!

☆、60 失去

安然在第三次撥打林暮雪的電話被告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時候就覺得出問題了,可是一直一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暮暮已經離開,斷了和所有人的聯係,一個人遠走他鄉。

沒多久,父%e4%ba%b2就打電話過來,支支吾吾的說著A市的變動,又打聽著有沒有林暮雪的消息。

他說,上官曄簡直就跟瘋子一樣,隻要跟林暮雪有一丁點關係的企業和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擊,安然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睜大了眼,怎麼都不敢相信,她身上還穿著最新的禮服,她前些天還和林暮雪講著自己就要結婚,還撒著嬌說要一份大禮,可是現在,她的暮暮卻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蹤跡。

她舉著電話手足無措,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試衣服的陳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決定是立刻就下了,她要回去,她要去找暮暮。

陳易安慰著她讓她彆擔心,彆難過,可是怎麼不傷心難過呢?她的暮暮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要離開?才會連她都不告知一個人遠走他鄉?

安然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上官曄,她要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可是在他看見上官曄的時候就震驚了,胡子拉碴的樣子,神色一片頹廢,似乎是好久不曾合過眼,眼底的青灰色明顯。

看見她,跑過來掐著她的肩膀急急地問“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眼神淒楚,連她也不敢直視。

“沒有。”她說,含恨的眼睛一直盯著麵前的男人。

“連你都不知道……”他說,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深深地絕望,雙手垂然的放下,又回到椅子上,“恐怕是真的不回來了吧。”他低低的說著。

安然看著看著不禁紅了眼眶,“你們怎麼了?暮暮怎麼了?”她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