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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識謙穿著特彆隨意,幫於夫人拿著手提包,極認真的提什麼意見,大概是討了於夫人歡心,她笑的格外燦爛。

陳培源道:“看樣子夫妻感情不錯啊。”

周澤延橫他一眼:“你不是說人家肯定喜歡男的?”

陳培源無辜道:“我見過好多跟他年紀差不多的GAY,也都結婚生子了。”

周澤延皺眉道:“可我看他對他太太不像是裝的。”他從前和於婉欣談婚論嫁時到於家去,就覺得於夫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於識謙處處都讓著她,夫妻兩人相處十分的和諧。

陳培源聳聳肩道:“也許副市長大人很有責任心,願意為了家庭屈就自己呢。”

周澤延又看了一眼那對夫婦,覺得於識謙大概真的是會為了家庭屈就自己的人。

陳培源道:“你還買不買衣服了?我覺得不如回頭去買剛才那件藍色的,那件就挺好。”

周澤延被吸引回了注意力,疑惑道:“真的?那件的款式不會太幼稚嗎?”

兩人邊說邊離開,都沒有看到於識謙朝他們投過來的目光。

等到周澤延終於買到合適的衣服,天都已經快黑了,他叫陳培源一起去吃飯,陳培源卻說不用,已經和彆人約好了,讓周澤延送他到商場附近的一個路口放下他就行。

到了那個路口,路邊有個人騎了輛電瓶車在等他。

周澤延停下車衝那人吊兒郎當的打招呼:“劉班長!”

劉班長麵露尷尬,陳培源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小聲道:“周澤續,你少逗他。”

周澤延搖頭晃腦道:“嘖嘖嘖。”

陳培源下車甩上車門就趕他走:“還不快走,這兒可不讓停車!”

周澤延衝劉班長揮揮手,關好車窗開走了。陳培源這個人嘴硬心軟,眼皮子嘴皮子都活泛,就是家裡糟心事多所以脾氣古怪了點,可這個劉班長是個踏踏實實的老好人,看得出他是真喜歡陳培源。

倆人在一起其實還挺合適的,還真是什麼鍋就該配什麼蓋。

說話間春節就到了眼前,臘月二十九這天中午,周任總算把公司裡的大事小事了結乾淨,放假回家。

當天下午,有兩個以前常在一起的老朋友邀他一起去探望白英堂,春節裡頭去看病人不太好,這事按道理是該提前,周任便跟著一起去了。白英堂恢複的不錯,已經能看清楚人,神智清醒,隻是還不能說話。

傍晚他回到家,周澤延關切的詢問過白英堂的身體後,感慨道:“白叔叔其實隻比你大幾歲而已。”

周任心裡一動,兒子終於想到他們父子的年齡差距,自己已經年逾不惑,像白英堂如今這樣的境況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他身上,兒子卻還風華正茂。

周澤延鄭重道:“爸爸!你可要引以為戒啊,這搞不好就是白叔叔找小三的報應!”

周任:“……”果然還是把兒子想的太正常了。

吃過晚飯之後,父子倆說好明天一起出去買|春聯,再給周都督多買兩身春節裡穿的喜慶小衣服。

周澤延又道:“對了,陸迪奇也不知道想搞什麼鬼,手裡現在收購了那麼多股票,居然又沒了動靜。我覺得他滿肚子壞水還陰陽怪氣的,白坤恐怕真對付不了他。”

周任道:“沒動靜是好事。”

周澤延鬱悶道:“也不知道陸迪奇是中了什麼邪,忽然非要學人家來玩商戰,以前也沒看出,他還有這頭腦。”

周任道:“大約是劫後餘生,想要做些更有價值的事。”

周澤延奇怪道:“劫後餘生?怎麼講?”

周任解釋道:“你姑姑回國辦畫展的時候,他因為注射毒品過量險些死去,搶救回來以後便逼著自己戒了毒,之後跟你姑姑和姑父說要回國來讀書。”他想起妹妹的電話,眉頭稍稍皺了起來。

周飄萍在電話裡對他說這些的時候幾乎是痛哭流涕,不住的念叨是“陸家一定是祖上積德能讓浪子回頭金不換”。他格外不喜歡妹妹說的“浪子回頭”這句話,幾個月前,大兒子周澤延在周飄萍口中就是個“至死不回頭的浪子”。

周澤延咋%e8%88%8c道:“這種逆襲的節奏!不是說戒毒很難嗎?”

周任道:“就是因為很難,凡能戒掉的人一定都是意誌堅強的人。他回國後,隻用了幾個月時間就建立起一個完整的藝術品貿易鏈條,還有收購白家股票那一手暗度陳倉,我都忍不住要替他叫好。你這表哥不是個簡單的人。”

周澤延莫名拈酸道:“你都沒這麼誇過我。”

周任看了看兒子,歎口氣道:“假如當初沒有那場車禍,你能好好學習成長,沒有中斷七年的話,以你小時候的天分和努力,不會比他差。”

周澤延拿了個抱枕捂住頭,哼唧道:“啊!什麼都沒聽到!”

周任想了想,說道:“現在其實也不錯,起碼比你哥強。”

這次是真不高興,周澤延抱著那個枕頭不說話了。

晚上他破天荒的洗完澡就上床睡覺,沒有跑去周任房裡膩歪他爸。

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折騰了一會,他索性坐起來,盤著%e8%85%bf托著下巴,苦惱的思索著到底是忘了什麼。

床頭桌上亂七八糟的扔了幾本他的專業書,地下掉了一支筆,他趴在床上把那支筆撿起來扔回桌上,筆筒有點遠夠不著,他隨手拿了本書翻開把筆夾在裡麵。

書的扉頁上寫著大大的“周澤續”三個字。

周澤延猛然警醒,想到了腦中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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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進入完結倒計時了喲 \(^o^)/~

chapter51

除夕這天一大早,周家父子便一起出門去買東西。

周澤延忐忑不安的心裡想著事,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舊歲的最後一天,商場裡各種商品都在大減價促銷,到處都是人頭湧動喧嘩鼎沸,說話都要用喊的才能聽到,周任起初也沒有注意到兒子的沉默。

買完春聯,到樓上童裝區去給周都督買小衣服,四周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導購熱情的接待這對父子,周任對兒子道:“你去挑,我看都一樣。”

周澤延心不在焉的左右看看,導購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這幾款是今年的熱銷款,您這邊看看。”

周澤延道:“男的。”

導購推薦了幾款給他,隨口道:“您是寶寶的哥哥還是?”

周澤延想也不想道:“我是他爸。”

女導購一臉驚異:“……”怎麼看這客人都還是個小孩啊。

周澤延反應過來,忙瞥了一眼周任,他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翻畫報,並沒有注意這邊。

等兩人從商場出來,已經接近中午,到處都在堵車,周任道:“吃過飯再回去吧,你想吃什麼?”

周澤延側目看著馬路對麵的麥當勞,周任麵露嫌棄道:“小朋友才喜歡那種沒營養的東西。”

周澤延譴責道:“小時候你也沒帶我去過。”

這話頓時戳中周任,周澤延拖著他的手晃了晃,之後便如願以償。

最後周澤延還是點了外帶和爸爸回到車裡,周任冷冰著臉坐在一群歡聲笑語的小朋友中間的情景實在是有點古怪。

周澤延拿了個漢堡給周任,自己捧著可樂,嘴裡咬著吸管,歪著腦袋看他爸。!思!兔!在!線!閱!讀!

周任道:“你看什麼?”

周澤延感慨道:“像做夢一樣,你居然陪我吃這種東西。”

周任微有抱怨道:“要不是因為你,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來吃這種東西。”他咬了一口漢堡,慢慢咀嚼,味道其實比他想象中要好。

周澤延心裡湧動著情愫,說道:“爸爸,我會越來越……”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離不開你。

周任接道:“厚臉皮。”

周澤延小心翼翼道:“我和小時候是不是不一樣?”

周任點頭道:“差很多。”

周澤延已經把吸管咬的不像樣子,接著問道:“我變成這樣,你也還會一直都喜歡我嗎?”

周任古怪的看他,說道:“你今天怎麼了?”

周澤延偏過臉去看前麵,搖了搖頭道:“沒事啊,隨便說說。”

周任道:“昨晚沒睡好?這麼無精打采的,回去補一覺。”他把漢堡的廢棄包裝扔進垃圾袋裡,又從兒子手裡把早就隻剩下冰塊的可樂拿了過來也丟進去。

周澤延兩隻手絞在一起,低聲道:“嗯。”

雖然今天是除夕,白坤卻還是守在工廠裡。他的助理小李匆匆忙忙的過來,如臨大敵道:“白總,那位陸先生要見你。”

白坤反倒淡定很多:“叫他進來,彆讓他上樓,就在一樓的小會議室。”

小李道:“要不要通知王經理他們?”

白坤擺手道:“不用。”

陸迪奇抱著雙臂坐在會議桌的一端,白坤坐在他對麵,兩人對視了片刻,白坤先開口道:“你來乾什麼?上次挨揍挨的還不夠?”

陸迪奇冷笑一聲,自顧自道:“你們的股份現在還在我手裡,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你考慮清楚了嗎?”

白坤嫌惡道:“要說這個,你趁早滾蛋,老子對你半毛錢興趣都沒有。”

陸迪奇譏誚道:“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條件?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白坤目光陰翳的看他。

“我現在不想要你了,”陸迪奇一隻手撐在會議桌上,尖尖的下巴支在手背上,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又高傲,一字一頓道:“我要周澤延。”

白坤一愣:“你知道?”旋即怒目而視:“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陸迪奇冷笑起來,道:“不用你教,我當然要試試。”

白坤道:“陸迪奇,你到底想乾什麼?”

陸迪奇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應該叫我——周澤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