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是我姑姑,不過不太熟。”

陳培源見他不想說太多就不再細問,“一個多月不見,你曬黑不少啊。”

周澤延做了個大力水手的姿勢道:“距離我理想的古銅色皮膚還差得遠,最近健身強度很大,肌肉出來的太慢了!”

陳培源想象了一下,周澤延如果有一身古銅色皮膚和渾身的腱子肉……他抖了抖道:“那也太誇張了,要強健身體的話,我們沒事的時候下午常打籃球,不如你也一起來。”

周澤延見過他們在操場上打籃球,也有點想參加,卻總覺得拉不下臉,這下有人拋了橄欖枝,他當然高興的接受:“好啊!”

周任發現兒子近來癡迷於體育運動,傍晚回家時總是一副剛跑了五千米的樣子,吃完晚飯沒一會就鑽進健身房裡,不待夠一兩個小時絕對不會出來。

雖然鍛煉身體是好事,但他運動之後汗水淋漓的模樣,自然急促的喘熄,都是讓周任坐立難安的不安定因素。

偏偏每到這時,周任還很難控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周澤延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又玩了半小時健身器,才滿意的決定休息。

本來在客廳裡看新聞的周任聽到健身房門打開的聲音,側著眼睛看過去,他兒子站在門邊握著拳頭蜷起手臂,用另一隻手捏了捏上臂鼓起的部分,眉飛色舞的開心起來。周任直覺他要看這邊,迅速的把視線移到電視上。

周澤延維持著這個有些幼稚的動作,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和周任分享他的喜悅:“爸爸,你看!我的肱二頭肌初見雛形了!”

周任裝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加油。”心裡突了一下,他居然還真練出肌肉了。

周澤延喜滋滋的掄了兩下胳膊,蹦跳著上樓去,走了幾級台階,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和周任說的那兩句話有點蠢,不由放慢了腳步,在樓梯拐角那裡偷偷看了看客廳裡的周任,卻大吃一驚。

周任坐在沙發上,做著和周澤延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他握起拳頭蜷起手臂,襯衣袖子下麵小山丘一樣的肌肉微微鼓了起來,然後他放下手臂繼續看新聞,幾不可聞的發出了不屑的一聲:“切。”

樓梯上的周澤延笑的直打跌。

大三的課程本來就較為密集,周澤延沒課的時候又常和陳培源他們湊在一起打籃球,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去過Lincoln Bar,好不容易抽了個空閒時候跑去找白坤,結果白坤還沒在,服務生說他家裡有事臨時走開,應該一會就回來。

周澤延要了杯起泡酒放在麵前,等了還沒一刻鐘,白坤果然回來了,一見他麵前的酒便道:“看你這慫勁兒!給他來杯龍%e8%88%8c蘭!”

周澤延忙道:“打住吧你!我爸快盯死我了,再帶著點酒精味回家,估計下半輩子你就得伺候喪失自理能力的哥們我了。”

白坤皺眉道:“伺候就伺候,反正是你又不是彆人。”

周澤延感激涕零狀,白坤伸手推了他腦袋一把。

周澤延拿出一個信封給他,說道:“陳培源還你的一萬塊,說好了分期。”

白坤隨手接了,周澤延又道:“你去乾嘛了?家裡什麼事?”

白坤道:“老頭兒摔了一跤,不過不要緊,就是崴了下腳。”

周澤延放下心來又道:“那你這副表情?不像沒事兒啊。”

白坤冷哼了一聲道:“我後媽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他一時高興腳底下不長眼踩空了。”

周澤延坐直了身體,想安慰白坤點什麼,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白坤一家人,什麼都清楚,反而什麼都不好說。

服務生端了杯龍%e8%88%8c蘭放在周澤延麵前,白坤伸手要拿這杯烈酒,周澤延忙護住酒杯道:“這是你給我點的!”

白坤側著頭看他,神態有些離奇的認真,突然笑起來,收回拿酒的手改搭在周澤延肩上,輕鬆愉悅的說道:“那麻煩這位帥哥把那杯女士專品拿給我,好嗎?”

周澤延看他不像是難過的樣子,不滿道:“起泡酒也是我的,你喝汽水去吧。”

白坤果真要了杯藍莓汁,還拿了根吸管來慢條斯理的喝起來,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我剛才在醫院看見你爸了。”

周澤延鄙視的看他:“少來,我爸又不是你爸,摔一跤就能崴腳!我爸壓根就不可能摔跤!他去醫院乾什麼!”

白坤瞥他:“誰說他崴腳了?你爸走路都跟風似的,你前妻追都追不上。”

周澤延唰的變臉了:“她又去糾纏我爸?”

白坤道:“看樣子大概是,她在後麵連追帶喊的,你爸也沒甩她。我想跟你爸打招呼來著,他走的那叫一個急,都沒看見我。”

周澤延稍稍氣平了點,又疑惑道:“他去醫院乾什麼?”

晚上十一點,周任的房門被推開一條縫,縫隙裡露出一隻眼睛,向裡張望了一會,門被輕輕的推開。

周澤延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側耳聽聽,浴室裡嘩嘩作響。他踮著腳尖走到桌邊,拿起周任的公事包,打開翻了翻,隻有錢夾、名片夾、幾張飯店的票據,還有一遝合同草擬,當然都不是他要找的。

周任的房間擺設幾乎一絲不苟,就連洗澡前%e8%84%b1下的襯衣和西褲都整整齊齊的疊好擺在床邊。

周澤延苦惱的看看那些疊的連褶皺都很難找到的衣物,硬著頭皮翻了翻衣兜和褲兜,什麼都沒有。

他不死心的又挨著把有可能的地方找了個遍,甚至還趴在地下看了看床墊下麵,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果然電影裡都是糊弄人的,主角隨便找一找就能找到%e4%ba%b2友的病曆什麼的,太假了!!!

白坤胡扯的什麼“嗬嗬你爸有可能身患絕症不想讓你知道才偷偷去醫院看病”,嗬嗬他個大頭鬼。

這時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沒等周澤延反應過來,周任就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出來了。

兩人都僵立當場。

周澤延做賊心虛,也不敢直視他爸的臉,急忙低頭乾笑道:“爸爸,我,我找你有點事……”他的視線停在中間,哇靠好大!

周任洗完澡要出來拿乾淨內褲,當然什麼都沒穿,全身上下隻有手上拿了條擦頭發的毛巾。更要命的是,周澤延滿眼新奇的盯著那裡看,令周任幾乎難以自持。

周任忍無可忍的暴喝一聲:“滾出去!”

周澤延打了個戰,終於記起眼前危機重重,哭喪著臉跑了出去。

周任從衣櫥裡拿了新內褲,不自然的曲了曲%e8%85%bf,心裡充滿了悲哀。

過了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發現房間裡被翻的有些亂,澤續是想找什麼?

周澤延逃回房間立刻反鎖上門,沮喪的想他爸大概要討厭死他了,要是時光倒流他一定自插雙目!

不過他又覺得新鮮的很,他還是個無意識小蝌蚪的時候就住在那裡麵,一彆二十餘年……它好大!

==================

作者有話要說: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chapter24

周澤延雖然也覺得尷尬,但並沒有把這麼一件事看的很嚴重,睡一覺醒來就幾乎丟到了腦後去。

他沒想到周任卻好像很在意,對他的態度變得有些冷淡。

以前早上出門的時候,周任習慣問一句“要不要送你”,現在彆說這種表示關懷的話語,總是周澤延剛坐在餐桌邊準備剝%e9%b8%a1蛋或是打開牛奶盒子,周任就已經結束早餐,扔下筷子走人。晚上他回來的也越來越晚,就算是加班或應酬,頻次也未免高了點。

周澤延一邊暗暗抱怨周任小心眼,一邊又覺得這事兒的錯誤主要在自己,在被周任冷暴力了幾天之後,他誠懇的向周任道了一次歉。

周任看起來也不像生氣,隻說了句“下不為例”,可是之後還是對他的態度還是沒有改善。

周澤延鬱悶不已,隻好另辟蹊徑,周末泡在白坤那裡,到晚上十點多還不回家,周任居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最後他也終於沒敢超過十二點,急火火的踩著時間點跑回家去,周任房門緊閉,顯然已經睡覺了。

這下周澤延徹底頹了。

星期一下午,B大迎來了LSE的學生交流團,商學院擔當起了主要接待任務,在小禮堂裡舉行了一場小型歡迎會。

周澤延自然是不大關心這些事的,他坐在後排和白坤發微信吐槽他爸的小心眼,卻遭到了白坤無情的嘲笑。

歡迎會結束之後,周澤延鬱悶的回家,在校門口意外的碰到了於識謙。

“於叔叔?”周澤延詫異的叫他一聲。

於識謙今天的裝束格外低調,站在大學門口如織的人流中,就像是學校裡普通的教職工。他看上去心情不錯:“澤續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周澤延拘謹的笑了笑,問道:“您好,是到我們學校來指導工作嗎?”

於識謙搖頭道:“上次你說有時間要請我吃飯,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打電話給我的,擔心你忘了或是要賴賬,特地到校門口來堵你的。”

周澤延驚愕道:“啊?”

於識謙笑起來:“開玩笑的,我來看一個朋友,沒想到剛好碰到你。”

周澤延道:“……那您今天有時間嗎?不如我請您吃晚飯?”上次麻煩於識謙幫忙的事情他一直都很感激,但是他身居高位,貿然打電話邀請的話總覺得有點唐突,所以才一拖再拖到了今天。

於識謙笑道:“這可怎麼辦呢?我今晚正好沒有安排,看來你的這一餐是逃不掉了。”

周澤延的路考已經過了,但是駕照還沒有拿到。他跟著於識謙去取車,於識謙是自己開車來的,不是之前見過的那輛奧迪A6,而是和周任那輛同係列的SUV,想來這應該是他自己的車輛。

於識謙的溫和和周任的嚴肅帶給人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周澤延在那時確定和於婉欣婚事時第一次見到於識謙,就已經對這位長輩心生敬愛。

尤其那時周任暴脾氣比現在大的多,時常都是冷麵辣手,對比之下,於識謙當然更符合周澤延想象中父%e4%ba%b2的完美標準。

於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