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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點了。”

周澤延迷迷瞪瞪站起來:“十二點前要回家。”說著就跌跌撞撞的要走。

白坤拉也沒拉住,知道他家的規矩,隻好叫司機去開車,然後他自己攙著周澤延上車,送他回家。

路上周澤延又睡死了過去,白坤自己暈乎乎的還怕他摔著,把他上半身抱到自己%e8%85%bf上。

到了周家彆墅外,白坤又連扶帶抱的把人弄進院裡,上台階的時候絆了一下,把周澤延摔在了地下,腦袋咚的一聲砸在高一級的台階上,就這樣,他都沒醒。

白坤哭笑不得的蹲下|身,月光照在周澤延的臉上,白坤伸出去要扶他的手就這麼半路轉了方向,在他臉上輕捏了一下。

周任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了本書,心不在焉的低頭看一會,便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針離十二點越來越近,兒子卻還是沒有回來,說好的“早點回家”呢?

他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今天又一直心事重重,現在整個人都有點心神不寧。

外麵隱約傳來汽車的聲音,周任下意識的把書合了起來,可是等了幾分鐘外麵又沒了動靜,那車似乎就停在了周家門口。他猜測大概是彆人送兒子回來,這個人會是誰,早上見過的那個圓寸頭小孩?這麼半天還沒進來,他們還在門外依依不舍?

周任終於暴躁了,把書往旁邊一扔,站起來走到門口,氣洶洶的拉開了門。

有個人躺在門外台階下,白坤蹲在那人旁邊,楞乎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應遲鈍似的抬起頭看過來,條件反射的跳起來叫人:“周叔叔!”

周任看到他也有些意外:“白坤,你怎麼來了?”

白坤道:“澤延他喝大了,我送他回來。”他這時其實也在酒醉中,壓根沒想起來地下躺的這個是弟弟不是哥哥。

周任已經聞到酒味,把這一字之差當成了白坤的口誤,他走過去彎下腰,要把兒子從地下扶起來,皺著眉道:“這麼大的酒味,你們喝了多少?”

白坤大著%e8%88%8c頭說:“都是我灌他才喝成這樣,您彆生他氣。”他習慣性的替周澤延辯解,以免周任一不高興就要大動乾戈。

周任伸手扶著兒子的胳膊把他從地下拉起來,責備道:“不能喝就彆逞強。”

周澤延站起來以後,前後晃了晃,頭一歪倒進他爸懷裡,還是沒醒。

白坤冒出一頭冷汗,覺得周任這下馬上就要翻臉。誰知周任居然單手勾住周澤延的腰,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白坤立刻露出一臉見鬼的樣子,這時候周任不是應該一巴掌抽醒周澤延嗎?這麼溫柔可%e4%ba%b2的!怎麼可能是周澤延他爸!

周任早就聽說了白坤的事,此時他看白坤的眼神頗有些不滿,澤延當初就是和他成天混在一起,才染了一身的酒色毛病,澤續如今又跟他玩到一塊去,也難怪怎麼好好的會跑去和男生開房。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躺槍變成了害群之馬,不過白坤當然不認為周任會邀請他留宿周家,識相的告辭回家了。

周任摟著兒子進家門,看他這樣大概是要醉到明天才會醒,索性抱起來送回了樓上的房間。

這段時間周澤延也有在增肥健身,但成效顯然沒那麼快,他現在的體重也隻比剛出院的時候重了不到五公斤而已,周任抱著他上二樓還是毫無壓力。

周任把兒子放到床上,幫著%e8%84%b1鞋蓋好空調被,又把冷氣溫度調高了一點。

周澤延翻了個身,嘟囔著說了一句:“十二點之前要回家。”

床頭放了一本他的專業課教材,還壓著書頁。周任隨手拿起來翻了翻,很多地方都用紅筆畫出,還認真的做了標注和筆記。他把書放回原處,愈發覺得兒子聽話懂事又努力上進,絕不能讓他因為一時迷途而走上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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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短小君 ╮(╯_╰)╭

chapter16

周澤延宿醉醒來,頭痛是免不了的,看著桌上的早餐就覺得反胃,無精打采的倒了杯牛奶,捧在手裡卻又不喝。

周任道:“澤續,你今天跟我去公司。”

周澤延懷疑自己幻聽,茫然道:“去哪兒?”

周任也不看他,漠然道:“上午跟我去公司實習,下午去駕駛學校學車,否則暑假四十多天,時間也太長了。”

周澤延垂死掙紮道:“我開學才要上大三的課程,現在實習會不會太早了?”

周任理所當然道:“不早,實踐才能出真知。”

周澤延垮著臉把牛奶喝光,“那我去換衣服。”轉過身邁著喪屍步上了樓。

周任滿意的咽下最後一口粥,要想杜絕兒子誤入歧途的可能,就要把他放在眼前,時刻都能看到他的行動,這樣至少安全了百分之六十。

周澤延本來還自我安慰,這次和他當初剛畢業的時候來公司的情形應該差不多,周任會指派一個部門經理來帶他,公司上下誰都知道他是二世祖,不會有人給他出難題,所以工作清閒零壓力。

誰知道他跟在周任後麵剛進公司,周任就對秘書說:“叫人往我辦公室加一套辦公桌椅。”

周澤延直勾勾的看著周任的背影,有點不妙的預感。

周任又對秘書說:“把上季度的報表再打印一份送過來。”

秘書道:“生產報表還是財務報表?”

周任道:“兩個都要,還有會計報表也印一份。”

半小時後,周澤延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前放了厚厚一摞的各種報表文件,辦公室的另一側,他的正對麵,就是周任的辦公桌。

“給你的這些是上個季度的基本彙總,你認真看,看完之後做一份本季度的生產和盈利預期報告,給一個星期時間,下周三交給我看。”周任極其認真嚴肅的說完,又補了一句:“隻要我不是太忙,你可以隨時來問我問題。”

周澤延想一頭撞死在新辦公桌上。

周任是真的很忙,從九點鐘上班開始,部門經理來要簽字,秘書送文件要過目,大客戶要談合同,主管部門打電話來要周旋,一直到接近十二點,周任停下來的時間幾乎都沒有超過十分鐘。

周澤延專業知識和實踐經驗都真心差,這些報表裡很多東西他的確看不懂,隻是他沒好意思問周任,不光因為周任忙,他覺得去問周任這些問題很尷尬。

近中午時外麵開始下大雨,天氣預報說最近幾天都有暴雨預警。

周澤延苦逼的想,下午到駕校去放風的機會也沒了嗷嗚。

周任在工作的間隙偶爾抬頭看看兒子,每次都看到他心不在焉的一副燒毛樣子,要麼發呆要麼上網要麼玩手機。周任屢屢強忍著不拍桌子,硬是把不滿忍了下去。

如果周澤延願意安下心來做的話,一周時間做一個預期報告其實並不是一件繁重的任務,可惜他不願意。

他還在想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橫豎周任舍不得打小兒子。周任卻已經想好下周三他交不了報告的話,要怎麼收拾他。

不過周澤延的心情並不好,不僅因為憋在公司裡不得自由,更是因為在茶水間裡偶然聽到的員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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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有沒有發現老板對小公子很好啊,直接放在自己辦公室裡,隨時都能看到的地方!”

“不止是這樣!你們沒看到老板跟小公子說話的樣子嗎?我進這家公司已經三年了,我發誓從來沒看過老板那麼溫油的樣子!”

“同意,眼睛裡都是愛啊都是愛。”

“我從昨天聽說這件事之後就狠狠萌到了現在!”

“喂喂喂,你們都忘了大公子了嗎?當初大公子來的時候你們就狠狠的在萌了好嗎?這麼快就把他忘掉了!”

“也不是忘掉啦,隻是對比一下,以前大公子的待遇,雖然也很戳萌點,但是好像和小公子差很多啊。”

“對啊,你們記不記得那時候老板當著大家的麵,動手打大公子的事?”

“可憐的大公子,活著的時候就不太受寵,死了徹底被對比成了冷宮,老板好渣。”

周澤延雖然覺得這幾個女員工的用詞很難理解,但是這番對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唰唰唰的紮在他眼皮上,又痛又癢。

周任發現兒子除了看報表心不在焉之外,還時常滿臉哀怨的盯著自己。不做好自己的本分,還敢對老板心懷怨懟——周任在心裡給兒子下了個評語。

大雨天氣連著四天,周日一早天氣放晴了。周澤延今天下午終於可以暫時從公司%e8%84%b1身到駕校去。

如果不是在周任身邊待的太憋悶,老實說周澤延一點都不想來駕校。大夏天的學開車,簡直就不是人乾的事。好在開始這幾天都還是理論課,他領了教材之後就打算回家歇著去。還沒離開駕校,白坤就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沒一會就開了輛特彆騷包的大紅色跑車躥了過來。

“你還真來駕校了!”白坤從車上一下來就開始嘲笑他,“三環賽道之神?”

周澤延蹲在馬路邊的樹底下翻白眼:“我爸送了我輛911,就為能早點上它,我也得來。”

白坤咋%e8%88%8c道:“你爸偏心的有點明顯啊,你那輛彆摸我有五年了吧?”

周澤延的那輛跑車是他剛拿到駕照的時候周任給的,的確有五年了,其間他無數次想換車,不過他的個人意誌始終沒有得到實現。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大願意承認周任是偏心的,違心的辯解道:“唉,也不是,他自己那破車也開了好幾年,也沒換不是。”

白坤呸他:“典型的是被糖衣炮彈打昏了頭腦,你還敢更虛偽點嗎?”

周澤延撇嘴道:“有那麼明顯?”

白坤嘻嘻笑:“你從多少年前就覺得你爸偏心,階級矛盾要是這麼快就煙消雲散的話,世界早就和平了。”

不想繼續說這個,周澤延沮喪道:“我都懷疑我爸現在是要整我,半天挖掘腦力潛能,餘下的半天在這挑戰生理極限,等暑假過去,我準得變成人乾兒。”

白坤把他從地下拉起來,攬住他肩往車上走,說道:“今天我酒吧裡有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