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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惡作劇。

“爸爸,媽媽和哥哥呢?”在憋了幾個小時後,周澤延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這個問題也是他謹慎思考之後的結果,周澤續車禍之後就一直昏迷著,壓根不知道他們的母%e4%ba%b2已經先一步走了。

他突然開口,周任先是一驚,然後迅速目光黯然,說道:“他們出國了,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周澤延敢打賭,這個答案一定也是周任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拿來糊弄人的。“哦。”他也隻好裝作相信,畢竟事實年齡才十七歲,智商不能太高,目光也不能太犀利。

周任除了在剛見到他的時候情緒有些失控,後麵就又恢複了一貫冷冰冰的模樣,話也不多,周澤延說一句,他才會接一句。周澤延心裡這才稍微平衡了點。

但是對兒子的照顧,周任卻是無微不至的,護工們來幫周澤延按摩的時候,周任甚至嫌他們按摩的不到位而要%e4%ba%b2自上手。

周澤延急忙阻止道:“爸爸!還是讓人家專業一點的來吧。”

“你爸爸對你真好,你沒醒的時候他每次來看你都要幫你按摩,這手法一點都不比專業的差呢!”沒眼色的醫生還在旁邊起哄,周澤延好不容易才找到點平衡的心思立刻就咣當一聲偏了回去。

好在周任隻是想做個示範,隻按了幾分鐘又把兒子交給了護工。

由於昏迷時間太久,不但肢體麻木僵硬,五臟內腑也需要調理,周澤延留在醫院觀察加調養了一個多月才被批準出院,把他整個人要憋出內傷。這一個多月裡,周任每天中午都來醫院陪他兩個小時,不過還是話不多,常常是兩個人一個坐著發呆,一個躺著發呆,倆鐘頭就悄悄過去了。

雖然出了院,可還是不能自己下地走路,到了家門口,周任把他從車上抱下來放在輪椅上,推著進了家門。

一進門,周澤延就被嚇了一跳。

“爸爸,您回來了。”身材高挑的大家閨秀從沙發邊站起身迎了過來,低頭對輪椅上的周澤延微笑道:“澤續,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妻子。”

周澤延瞠目結%e8%88%8c,臥槽這於大小姐瘋了吧!

他的反應落在於婉欣眼裡變成另一種意思,她有點尷尬的看看周任,周任彎下腰,在周澤延耳邊道:“澤續乖,叫大嫂。”

“……大嫂。”周澤延擰巴著叫了一聲。

於婉欣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周任推著兒子走到沙發邊,把他抱到沙發上,自己坐在他對麵,於婉欣跟著過來,在離他倆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周任語氣沉重道:“澤續,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周澤延已經想到他要說什麼,配合的問道:“爸爸,什麼事?”

周任低聲道:“你媽媽,還有你哥哥,他們都不在了。”

另一邊的於婉欣已經開始低頭抽泣。

周澤延哭不出來,他媽死了好幾年,眼淚早在那時候就流光了,索性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傻乎乎的看著於婉欣。

周任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心疼,把該說的說完,他無話可說了,視線也挪到了哭泣的於婉欣身上。

於婉欣本來想酣暢淋漓的哭一場,結果被這兩父子給看的哭不下去,匆匆忙忙的擦了眼淚說還有事要先走,把空間留給了周家爺倆。

周澤延看她的裙角消失在門邊,問道:“她也住在我們家嗎?”

周任道:“不,她是聽說你今天回來,特地來跟你見一次麵的。”

周澤延不能理解這於大小姐是什麼情況,那時候也沒覺得她這麼腦缺,居然來學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嗎?

周任在公司還有很多事,交代了傭人幾句照顧好二少爺,就說要走。

周澤延點點頭,也沒說話,這事兒太正常了,誰也妨礙不了他爸的工作。大兒子不行,小兒子你憑什麼就行?

周任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彎下腰抱了一下周澤延,說道:“澤續,你彆太傷心。等你能下地走路了,我送你一件禮物,你肯定會喜歡。”

周澤延僵硬著身體目送他出門,聽著他的Q7開走,回過頭來深吸了幾口氣,隨手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就砸了地上,瓷片濺的羊毛地毯上到處都是。

幾個傭人躲得遠遠的不敢過來,紛紛覺得二少爺比大少爺的脾氣還古怪。

周澤延把自己放倒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躺著,暗暗的完善自己的計劃進程表,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還做了個相當美妙的白日夢,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抖了兩下醒過來,眼前一張笑眯眯的大臉。

“啪!”他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揮了上去。

“臥槽!”白坤捂著臉滾到一邊,怨念道:“你怎麼跟你哥一個毛病,總愛打人臉?”

周澤延暗道誰讓你總愛把臉往前湊。

“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小白哥哥呀。”白坤恬不知恥的套近乎。

周澤延心裡冷笑,當年他倆一起看不慣周澤續,可沒少捉弄過他。周澤續沒法躲著他哥,但是每次見了白坤就繞路跑。呸!還小白哥哥!

白坤見他不說話,撓撓頭道:“我聽說你今天出院,特地來找你,藝術街那邊今天有畫展,我記得你從小就喜歡畫畫,想帶你一起去看看。去嗎?”

周澤延被白坤期待的小眼神打敗了,想想在醫院裡憋了一個多月也要長毛了,畫展什麼的雖然他不怎麼喜歡,但好歹能出門透透氣,就點點頭,說道:“天黑前必須回來。”

白坤笑開了花,保證道:“一定一定!我知道,你爸不讓玩太晚嘛。”

周澤延被塞進副駕裡,白坤也沒忘了把輪椅放在後備箱,然後兩人都很開心的出發了。

路上,周澤延心思叵測的問道:“你和我哥後來還是一直在一起玩嗎?”

白坤的臉色明顯垮下來一點,看來好友的離世還是很讓他掛念的,“那當然了,我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在一起混了。嗨,那時候還總叫你一起,你嫌棄我們玩泥爬樹臟,還不願意呢。”

周澤延應景的笑,又問:“我哥脾氣不大好,你們處得來嗎?”

白坤瞄了他一眼,說道:“再怎麼也比你爸脾氣好多了吧?”

周澤延又套了幾句話,滿意的得出“白坤沒在背後說我壞話”的結論。

過了一會,他奇怪的問:“文化街是走這邊嗎?好像文化街在東邊,咱們這不是往西走嗎?”

白坤道:“你都睡了幾年了?這就是去新文化宮的路。”

周澤延本來也一向不太相信自己的方向感,聽他這麼說也就覺得大概是自己又轉向了。

半小時後,白坤的M3開到了高架橋上。

“你……確定這是去文化宮的路?”周澤延徹底懵了,總不能他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文化街就搬到了郊外。

白坤唰的踩了刹車,停了下來。

周澤延莫名其妙道:“乾什麼?”

白坤怪笑兩聲,斜著眼看他,“周澤續,你還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見了我不但不躲著,還敢跟我出來玩?”

晚八點,周任回到家裡,被傭人告知,小兒子被白坤帶走,至今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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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

白坤和周家兄弟是發小,他爸白英堂和周任還未起家的時候,兩家同住一個四合院,相互間的底子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周任一聽傭人這話,就知道白坤肚子裡八成又往外冒壞水,他倒不怕白坤乾什麼壞事,就怕他把小兒子也帶壞了——為什麼用“也”呢?因為周爸爸始終覺得白坤就是大兒子人生歪路上的“良師益友”。

他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白家的號碼,那邊還沒接起來,就聽到門外有傭人喊道:“先生,二少爺回來了!”

周澤延是被警車送回來的。

“怎麼回事?”周任一出來就板著臉問兒子。

本來還跟警察姑娘貧著嘴,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周澤延一聽到他爸的聲音,陡然肅容。

一旁警察叔叔替他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市民報案,說高架橋上有個殘疾人……”

周任皺眉,冷聲道:“我兒子不是殘疾人。”

警察叔叔摸摸鼻子,尷尬道:“報案的市民看他坐在輪椅上,所以誤會也在所難免,好在沒什麼事,我們就送他回來了。那個,雖說小帥哥是健全人,可現在這情況,您以後還是彆讓他自己出門了。”

周任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們。”說這話時他臉色比剛才稍緩和了點,可還是一絲笑意都沒有。

警察叔叔招呼警察姑娘離開,心裡暗戳戳的想,還是跟街道辦事處和藹可%e4%ba%b2的大爺大媽打交道比較舒坦嗷嗚。

周任揮退要過來推周澤延進去的傭人,自己推著兒子進門。他已經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經過,漫不經心的問道:“白坤把你扔在高架上自己跑了?”

周澤延耷拉下腦袋,有點沮喪似的點了點頭。

周任在他後麵,語氣平淡道:“再見到他,你要怎麼辦?”

周澤延想了想,說道:“能避開就避開,我不會跟他計較這種小事的。”他爸會應該喜歡這種答案吧?

周任道:“都避開他了,還說不計較?”

周澤延:“……那怎麼辦?”說的不對就要虛心求教,他爸喜歡這樣。

“他為什麼整你?你知道嗎?”

周澤延點頭,想到他爸在後麵可能看不到,又說了句:“知道。“

白坤把他和輪椅一起扔在高架上的時候說:“你哥死了你反倒活了,這世上的好事可是全都讓你給占了,我可是足等了一個月多才等到你出院。你哥今天是不在了,他要是還在,就是我倆一塊把你扔到六環去!好好享受著吧,拜拜了您內!”

所以周澤延連一丁點的怨言都不能有,因為白坤這幼稚的舉動是在替他出氣,但他從沒想過把他弟弟扔到六環去,那全是白坤自己的主意!他可以發誓!

周任把他推到餐桌邊上,坐到對麵,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