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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滾,我滾了!”溫良神色漠然,冷笑一聲,“現在又叫我回去?對不起,滾遠了!”

楚霸寧看他,一雙眼睛黑黝黝的,而溫良也梗著脖子,一臉冷笑,看起來就是個倔強的。半晌,楚霸寧說了一聲:“隨你!”

溫良的臉上露出笑容,不過,還來不及高興,很快又被人澆熄了。

“可是如翠不願意,咱們也不能強人所難吧?”阿難涼涼地說道,然後無視溫良又黑掉的臉,轉頭看向如翠說道:“如翠,你好好養傷,無論你怎麼想,小姐都會替你作主的。”

“嗯,謝謝小姐!”如翠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卻是極好。

溫良又看向楚霸寧。

阿難馬上也瞅向楚霸寧。

楚霸寧一見阿難那帶有壓迫性的目光,便不想摻和進去,但也不能不理會某個當兒子一樣管的軍師,遂說道:“她若是願意讓你負責,你便負責吧。”

言意之下,若是不願意,你也彆強求了。

“王爺!”

“謝謝王爺~~”

阿難與溫良的聲音響起,一個高興一個憤憤,不過,都讓某位王爺給直接忽視了。

見事情差不多了,楚霸寧直接過來拎起儘會瞎折騰的妻子,和陸少華說了一聲,便回去了。陸少華見沒事乾了,也同溫良告辭一聲跟著一同離去。

出了門,阿難回身看向陸少華,有些擔心地說:“二哥,你明天仍要離開麼?”她擔心北越人還有刺客留在大楚,外一在路上劫殺她二哥怎麼辦?

陸少華溫和地笑了笑,“阿難,我必須回京複命,拖不得了。”

“對不起,若不是特意來桐城,你也不會這麼趕。”阿難有些愧疚地說。

“說什麼呢,你是我妹妹啊。”陸少華不愛聽她這種話,正欲伸手過去摸摸她的腦袋,發現一道犀利的視線刺過來,不由得訕訕笑著抽回手。

這兩天,陸少華與阿難的兄妹情誼因為同在外地異鄉而迅速加深,而陸少華也徹底的看明白了他這個妹夫讓人膽顫的獨占欲,連他這個作兄長的也不能%e4%ba%b2近自己的妹妹幾分,不然準會用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視線殺過來,讓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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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良和楚霸寧將陸少華送到城外。

送完陸少華,兩人直接去了軍營。此時軍中的主帥帳蓬中,嚴肅和何城守已經等在那裡多時了。看到他們兩人進來,嚴律劈頭便問道:“王爺,子修,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說你們遇刺了?可有受傷?”

昨晚王府遇刺的事情並沒有聲張,也因為太晚了,遂沒有驚動城裡的人。不過嚴律還是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就焦急地等在這兒了。直到現在確認他們並無受傷,方放下心來。

說到這事,溫良的臉又黑了,陰沉沉地說:“我們都沒事,隻有一個丫頭受傷了。”

嚴律和何城守瞄瞄背景色差不多要完全黑化的軍師,心頭有些詫然,不過是個丫頭受了傷,他這臉色擺給誰看啊?難道那丫環有什麼特彆不成?於是,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想起某位軍師今年二十有二了,不隻沒有老婆,更是連個侍妾都沒有,甚至連男人要泄火的通房也不見蹤影,平時更不見他去軍中尋軍妓解決需要什麼的,還一度被人暗地裡猜測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於是,兩個男人覺得他們悟了。

“王爺,可是審問清楚了,那刺客是誰派來的?目的為何?”何城守沉聲問道。他是桐城的城守,竟然讓人在這裡行刺當朝王爺,如何不令他震怒?

楚霸寧坐下,淡淡地說道:“是北越派來的刺客,目的是本王。至今是誰派來的,還不知道。”

嚴律皺起眉頭:“北越王庭此時陷入內亂中,王庭中各王子隻顧著爭權奪勢,哪有心思來對付敵國的一個王爺?”

“會不會是北越七王子派來的?”何城守猜測道,小心地看了眼楚霸寧。何城守知道肅王對北越七王子有著莫名的敵意,其間一直有針對北越七王子的種種計劃,他接觸了一點,有些觸目驚心。所以,他直覺認為這是北越七王子的報複。

“不!我覺得這個不可能!”溫良走過來,分析道:“都羅魁隻要是個有腦子的,現在絕對不會下達這種命令,特彆是這樣做會將他暴露的情況。所以,我以為,派刺客來的人可能是北越王!”

聞言,在場的人震驚地看著溫良。

溫良眉頭仍是緊皺著的,細細地摩挲著手中的折扇,說道:“北越王近段日子深居簡出,冷眼看著他的幾個兒子折騰,卻不出來製止,誰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的?排除了那些王子們的嫌疑,就隻剩下這個閒得蛋疼的老匹夫了!”

眾人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北越王與他有殺父奪妻之恨一般,眼神恁地凶狠,明白了今天這位軍師的心情很不好。

“嘖,子修啊,咱們能派人去刺殺北越王,北越王為啥不能派人來暗殺咱們呢,是吧?”嚴律說了句公道話。

溫良怒瞪他一眼,傲然道:“一個將死的老家夥,以為他還是草原上的雄鷹麼?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他的翅膀都折下來!”

連這種狠誓都發了,看來那北越王真的惹到這位軍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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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阿難抱著她家小包子歎了口氣,如翠的傷讓她難過,陸少華的離開更讓她失落。

“娘~~”

小包子用胖胖的小手捏著她的臉安慰著。因為阿難哄她時,總是喜歡邊哄邊捏她的包子臉,所以小包子楚楚安慰人時,也喜歡邊安慰邊捏臉。

“楚楚,乖啊~~”阿難拍拍小包子的腦袋後,問一旁伺候的丫環春桃,“春桃,如翠怎麼樣了?”

因如翠受傷的緣故,阿難身邊又少不了人伺候,便將二等丫環春桃提到身邊來頂替如翠的位置。

“回王妃,如翠姐姐剛喝了藥睡下了。太醫剛去看過,如翠姐姐傷勢良好,也沒有引起發熱什麼的。”春桃知道阿難想知道什麼,儘挑一些好的回答。

“嗯,那丫頭一向是個幸運的,本宮並不擔心。”

正說著話,如藍從外頭進來,沉著臉對阿難說:“王妃,趙小姐來了。”

阿難愣了一下才記起趙小姐是誰,想起兩天前傍晚看到的趙琦華,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既然過來了,自己也不好避而不見,便讓人將她引到偏廳坐著飲茶,自己換了衣服再出去見客。

“楚楚自個玩,娘先去見客。”阿難哄著小包子,可惜小包子緊緊揪著她的衣擺,睜著一雙烏黑黑的眼睛萌萌地瞅著她,讓她馬上心軟了。

“小祖宗,我服了你了,就一起去吧。”

聽到阿難的話,小包子的小手馬上鬆開了。

阿難伸手抱小包子下坑,準備抱著出去時,小家夥突然扭身要下地。阿難的力氣本就不大,小家夥又生得胖乎,讓她這麼一扭實在是抱不住,隻能任她下了地。

一隻軟乎乎的小胖手塞到她手裡,小包子抬頭看她,繃著一張可愛的包子臉,奶聲奶氣地說:“娘,累,不抱,楚楚,走……”

阿難霎時心軟成一團,恨不得將乖女兒摟進懷裡使勁兒%e4%ba%b2%e4%ba%b2幾下。

阿難從來沒有教過她這些,絕對是她家王爺教的。平時她要抱楚楚一下,楚霸寧都皺著個眉將小包子抱走,就怕她抱著太累。若是楚霸寧不在時,她和楚楚玩兒時,小包子累了也不會要她抱的,怕累著她。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阿難有些欣慰,看來她家王爺教育小包子也不是一件太壞的事情,至少小包子被教得很乖。

來到偏廳,阿難看到趙琦華安靜地坐在那裡發呆,她穿著一襲華麗的斜襟深衣,頭上梳著婦人髻,臉蛋蒼白而瘦削,薄弱的身子骨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黃澄澄的陽光照射不到屋子裡,使她看起整個人顯得陰鬱而蒼涼,就像一尊布滿了裂痕的人偶,精致卻傷痕累累。

阿難心裡歎了口氣,不管她曾經怎麼厭怒這姑娘,看到她變成這模樣,此時心裡隻有歎息。

阿難牽著女兒走進來,趙琦華的丫環小綠見到她們,忍不住輕輕推了下正在發呆的小姐。

趙琦華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當看到阿難時,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等看清楚被阿難牽著的小包子,整個人身體一震。

“趙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阿難坐到主位上,客氣地說道。

丫環上完了茶後,安靜地退到一旁,小楚楚也不吵不鬨,隻用好奇的目光瞅了趙琦華幾眼後便不感興趣了,扯著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自個玩了起來。

趙琦華並不在意阿難的話,整個人的目光都被小包子吸引去了,輕聲說道:“王妃,這孩子長得真像寧哥哥,她多大啦?”

“十六個月大了。”

趙琦華目光灼灼地盯著小家夥,黯淡的眼睛有了一抹生氣,臉上也浮現了淡淡的紅暈,這副樣子倒是有些少女時期的影子了。

阿難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裡有些擔心,幸好趙琦華隻看了一會兒很快便移開了視線,隻是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她移開視線時的那種不舍的心情。

“王妃,過幾天,我要和爹爹一起回京城了。”趙琦華看著阿難說,眼裡有了些許生氣,不像兩天前突然見到的那樣死氣悲傷,“我這次來是同你道彆的。”

阿難露出禮貌的笑容,說道:“是麼?那麼路上小心。”

趙琦華目不轉睛地盯著阿難看了一陣子,垂下眼睛說:“王妃,我很喜歡你,你看起來很%e4%ba%b2切,笑容又好看,讓人想%e4%ba%b2近。可是我又討厭你,因為你是寧哥哥的王妃。以前我不懂自己為什麼討厭你,直到我嫁了人後,我明白了。”

阿難心頭一跳,感覺她要說一些狗血的事情了。

“原來,我……我喜歡寧哥哥。不是兄妹的那種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阿難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她知道趙琦華今天來這裡不隻是為了同她說這種東西的,應該還有彆的吧,所以,她也沒有出聲,隻是安靜地聽著。

“可是,寧哥哥已經娶了王妃,我……我再喜歡又能如何?我生平最恨就是自甘墮落作人妾侍壞人家庭的女人,這種恬不知恥的女子,我見一個打一個,毫不手軟,甚至連我爹爹的妾侍也被我整治過,她們都恨死了我,甚至見到我落得這個下場,皆拍手稱快吧……所以,就算我明白了又能如何呢?寧哥哥不會喜歡我了,我也不可能與寧哥哥在一起……”

說著,她掩麵哭泣起來。

阿難端起茶喝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水滑入喉嚨中,泛起一陣陣苦澀的味道。

第93章

趙琦華哭得傷心,丫環小綠在一旁小聲地勸著,阿難沉默地喝茶,因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要她聖母地說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王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