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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為何如此生氣?”

溫良歎了一聲,說道:“姚可人成了都羅魁的女人了。”溫良見他仍是一臉懵懂,遂繼續說道:“姚可人與王妃長得挺像的。”

嚴律若有所悟,說道:“難道……王爺連這點也無法忍受麼?”

溫良苦笑,他知道嚴律的意思,認為王爺雖然有潔癖,對妻子的占有欲再強,也應該管不到一個隻是與妻子長得相像的女人的屬於誰吧?況且那女人隻是長得像,又不是真的自己的老婆,不應該管她屬於誰……可是,溫良又哪能告訴嚴律都羅魁曾經將肅王妃挾持過,甚至對肅王妃恨之入骨。如果那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仍是肯占有一個與最恨的女人長得相似的女人,那麼他的心思……

溫良心裡歎了口氣,恐怕都羅魁心裡對肅王妃不隻恨那麼簡單了。而肅王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會如此的生氣吧。

“阿律,我先回去了。”

溫良不知道說什麼,打了聲招呼也出去了。

方出了軍營,溫良驚訝地看著楚霸寧竟然還在,隻見他站在不遠處,身形挺拔,夕陽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瘋長。一輛馬車停在旁邊,馬車上走下一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朝他撲過去緊緊抱住他。

“王爺!”

一男一女的聲音響起。

楚霸寧轉過頭,看到不遠處坐在轎子上的阿難,還有一個騎坐在馬上的年輕男子。這兩聲叫喚聲正是阿難與那年輕男子。

阿難死死盯著楚霸寧懷裡的女人,然後視線上移,看到他平靜的麵容和那一雙看不出情緒的幽深的黑眸。

阿難不可否認,看到這一幕,她心裡犯酸了,生氣了。他不是有潔癖麼?為什麼不將那女人推開?

“四妹。”

一道溫朗的聲音將阿難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阿難轉過頭,看到一個騎在馬上的年輕男子。看到阿難看過來,他露出溫雅和煦的笑容,俊雅的臉斯文%e4%ba%b2切,翻身下馬,走過去將轎子裡的阿難直接抱下來,然後將嬌小的女子摟在懷裡。

“二哥……”

阿難雙手垂在身側,任男人將她直接抱住,一臉怔忡。眼前這個抱住她的男人是她的二哥陸少華,他要來桐城的事情已經提前修書一封過來告訴她了,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奇怪的是,這個二哥斯文有禮,從小到大與她並不%e4%ba%b2近,也不會像這樣將她當成個小妹妹一樣抱著她的,這會兒乾嘛做這種事情?

“妹妹彆生氣,哥哥給你出氣。”陸少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阿難瞬間明白了陸少華的舉動,心裡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就算要出氣,也不用這樣直接將人抱住吧?

“二哥,謝謝你,先將我放下吧。”

陸少華笑了笑,將她放下,攜著她一起轉身麵向不遠處的兩人。此時,楚霸寧已經推開了那個抱著他的女人,一雙眼睛冷幽幽地看著陸少華,而那個女人此時正捂著臉站在那裡哭,啜泣的聲音壓抑而哀傷。她的身形細瘦而單薄,看起來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了,有一種柔弱的病美人之感。一個丫環扶著她,滿臉焦急之色。

“王爺,許久不見了。”陸少華朝楚霸寧作揖行禮,風度翩翩,仿佛沒有瞧見他冷然的神色。

“你們怎麼會一起過來?”楚霸寧走過來,輕巧地將阿難拉到身邊,與陸少華隔開。

陸少華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舉動一般,笑道:“在路上湊巧遇到了,那時她被一群山賊打劫,便順手救下了。”

阿難此時也看清楚了那個女子的容貌,乍看之下吃了一驚。

因為那女子正是趙琦華。

雖然此時的趙琦華麵色蒼白,身子骨瘦弱得仿佛隻有骨架子,那般嬌弱纖柔的氣質,哪還有曾經桐城裡手持鞭子穿著火紅色衣裙走街過巷如火焰般囂張恣意的模樣?一個人改變得再厲害也不致於改成這樣子吧?

趙琦華發現阿難的目光,牽起嘴角笑了一下,扶著丫環的手慢慢走過來,朝她施了一禮,輕輕地喚了一聲:“王妃。”

阿難朝她微笑點頭,禮貌性地說了句問候的話。阿難發現她行走間有些吃力,像是身體不太不好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長年臥病在床的病人,蒼白的臉色完全沒有一絲血色。

兩人說完了話後,趙琦華的視線再一次投到楚霸寧身上,眼中的神色十分複雜,有淒楚有痛苦更有無奈,最後隻化作一層水霧。

這時,扶著趙琦華的丫環輕輕地說道:“小姐,咱們去看將軍吧。”

趙琦華看了楚霸寧和阿難一眼,輕輕地點了下頭,對陸少華說道:“陸公子,今天多謝你了。寧哥哥,王妃,我先走了。”說著,讓丫環扶著她上了馬車,朝將軍府行去。

等趙琦華離開後,溫良走了過來,與陸少華互相拱手問候。

陸少華要來桐城一事他們都知道的,陸少華代表的是陸家來探望陸家出嫁的女兒。肅王妃懷孕這件事情,陸丞相十分重視,而肅王妃久居桐城不回,每每書信往來也隻是一些問候的話兒,讓陸丞相想念得緊,於是便趁兒子要去北地辦事的當兒,讓他順便拐去桐城看看。

第88章

“……爹,我的孩子沒了;爹,他殺了我的孩子;爹,我恨他;爹,我寫了休書給他……爹,為什麼、為什麼寧哥哥不告訴我他要娶王妃……爹我好難過……”

昏暗的屋子裡,趙琦華趴在趙耿懷裡,哭得聲嘶力竭。

趙將軍看著跪坐在他麵前,將臉趴在他雙膝上哭泣的女兒,心中大慟。他的女兒從來都是恣意張揚的,單純驕傲的,何時會如此的脆弱敏[gǎn]?當看到女兒出現在這裡時,他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瘦弱如薄柳的女子會是他那張揚愛笑的女兒。

是誰將她變成這樣的?!

趙耿心中怒火狂燒,雙目赤紅。

“……爹,我好恨他們……爹,我該怎麼辦……爹,寧哥哥再也不喜歡我了……”

聽著女兒反反複複的哭泣,趙將軍虎目含淚,輕輕地撫著她的腦袋,啞聲說道:“琦華彆怕,有爹在呢,爹給你出氣,欺負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抽泣的女子卻始終沒有抬頭,仿佛將這兩年來的委屈都在寵愛自己的父%e4%ba%b2麵前渲泄出來般,哭得如此不顧形像,直到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緒,終於歪倒在他懷裡。

“琦華、琦華!”趙將軍嚇得失聲大叫。

這時,一個人剛好進來,趙將軍看到他,馬上嘶吼著:“阿聰,快點將琦華抱到床上。”然後朝外頭嘶吼著:“來人,快去請大夫過來……等等,去請太醫過來!”

門外有丫環驚慌的應答聲響起,然後腳步聲淩亂地走遠。

林聰今天本是來找趙將軍有事的,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被丫環攔住,說小姐和將軍在裡麵。他還來不及高興聽到小姐的消息,就聽到了趙將軍的嘶吼聲,趕緊進來,將昏倒在趙將軍懷裡的人直接抱到裡頭的床上。

很快的,太醫匆匆忙忙地來了。

因為趙將軍的病情反複無常,病得最重的時候,幾次是一腳邁進了鬼門關,將回京的時間也一拖再拖。楚霸寧不放心,便放了兩名太醫在將軍府裡輪流守著。趙將軍這一病,連回京的行程隻能一推再推,皇帝聽聞他的情況,也頗為諒解,讓他幾時養好身體幾時回京,並不急著要宣他回去。趙將軍一生駐守桐城,就算此時已經禦下他的責任,但他仍是位值得敬重的將軍,皇帝願意給他一些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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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將軍由林聰扶著進入室內,然後坐在丫環端來的凳子上。

太醫給趙琦華把了脈,沉思片刻對趙將軍說道:“趙將軍,趙小姐她小產過後身體沒有及時調理,又一路舟車勞頓,沒有休息好,才會讓身體承受不住昏迷。老朽先開些藥給她調理一□子,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讓趙小姐放寬心養病,情緒不能再如此大起大落了……”

趙將軍神色僵硬,淡淡地說道:“孫太醫,勞煩你了,去開藥罷。”

孫太醫應了聲,便下去了。

趙將軍在太醫離開後,神色完全陰沉下來,瞪著一旁的丫環,問道:“小綠,小姐為何會變成這樣?她的孩子……”趙將軍說不下去了,他這一生就這麼一個女兒,女兒變成這樣,如何不令他這個作父%e4%ba%b2的傷心難過?特彆是,還有他的%e4%ba%b2外孫……

“老爺,小姐真的好苦……”

小綠抽泣起來,當下將這兩年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咣”的一聲,趙將軍暴怒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在地上,仍是猶不解氣。

“好、好你個孫家,我的女兒是你們能如此欺淩的麼!!琦華休了那男人更好,不然本將軍不介意做個壞人,直接將他們殺了!”

趙耿整個人都氣得臉色赤紅,%e8%83%b8膛一鼓一鼓的,說到最後,忍不住咳嗽起來。林聰趕緊上前去為他拍撫%e8%83%b8坎,怕他的病情再次複發。

“將軍,彆生氣,那孫家敢如此欺辱小姐,還不是覺得小姐在老家舉目無%e4%ba%b2,認為小姐好欺負?現在小姐回來了,您也知道他們的惡行,可以為小姐出這一口惡氣。”

趙將軍聽罷,氣順了一些,等視線移向床上瘦弱得沒了形狀的女兒,心中大痛,隻能幽幽歎了口氣。

良久,趙將軍幽幽說道:“阿聰,我不是個合格的將軍,更不是個合格的父%e4%ba%b2。”

林聰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你看,因為我的私心,我一直拖著不給琦華找門%e4%ba%b2事,拖得她糊裡糊塗地長成個老姑娘。肅王看不過眼,才會強硬地下了命令,讓我不得不認真地考慮琦華的終身。可是?看看我給她找的什麼良人?要不是我點頭同意了,琦華也不會嫁過去被孫家誤了一生……”

“將軍,您當初也是為小姐好……”

“有什麼好的?當初我還怨肅王不念舊情,如此不為琦華考慮。可心裡也知道琦華的%e4%ba%b2事不能再拖了,肅王也是為了讓我下[奇`書`網`整.理'提.供]決心才會下這種不近人情的命令。他一個大男人再計較也不會想要誤一個女人的終生,況且他心裡也待琦華如妹妹一般的……隻因為我這個父%e4%ba%b2沒有儘到責任罷,反而可笑地想將責任推到彆人身上。還有你,阿聰,你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我待你如%e4%ba%b2兒子一般,可你現在都二十五歲了,也沒有娶個妻子……”

林聰笑了笑,說道:“將軍,北越未滅,何以成家?也不知道哪天這條命就丟在戰場上了,娶了妻反而拖累了妻兒……”

“阿聰,你彆騙我了。若不是老衛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的心裡竟然……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將琦華嫁給你,至少你不會對女人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將軍!”林聰大驚失色。

趙將軍擺擺手,說道:“我累了,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