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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而肅王是崇德皇帝最信任的胞弟,所以崇德皇帝很放心將桐城交給他。加上肅王身邊有趙將軍指點、鬼才軍師溫良輔佐,一時也不用擔心什麼。

當然,楚霸寧要接手這一切,軍中有些身份的人自然不服,而這些都需要他用實力手段讓他們信服。使得楚霸寧近來又忙了起來。

還有,值得說的是,在月底的時候,張鐵匠的謀殺案終於結案了,凶手終於被城裡的衙門的捕快捉拿歸案。

阿難也聽說了,凶手竟然是一個潛藏在城裡一家賣毛毯子的店主家的北越人乾的。當然,一個大活人潛伏在城裡殺人絕對是少不了幫凶,幫凶就是那賣毛毯子的店主。

“聽說,那賣毛毯子的店主有二分之一的北越血統,母%e4%ba%b2是大楚人,父%e4%ba%b2是北越一個商人,四十多年前娶了他母%e4%ba%b2後便回到北越生活。那店主出生後,由於父%e4%ba%b2經商失敗,**倆被趕出了北越回到大楚,就在桐城裡定居下來。那店主在這裡生活已有二十多年罷,他的生份掩飾得極好,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所以我們都未想他竟然會窩藏一個北越人,將那北越人藏在了地窯裡。聽說那北越人殺人的原因是隔壁鐵匠鋪的張鐵匠發現了他的身份,情急之下隻能將之殺了。”

何夫人對這事情比較清楚,同來串門子的阿難說起來。

“褚家姐姐,混血兒這種列子有很多麼?”阿難問。

何夫人一愣,突然覺得阿難說的“混血兒”這三個字眼完全將擁有兩國血脈的人的身份概括得十分真實,既不是純種的北越人也不是純粹的大楚人,不是混血是什麼呢?

何夫人輕聲歎了聲,說道:“自北越王庭建立了王權以後,大楚與北越陷入一種不死不休的境地。北越窮山惡水,氣候惡劣,農作物不易種活,加之人口少,女人生命脆弱,在那裡不易存活,是以北越人便每年都要到咱們邊境去擄掠些女子過去……”

何夫人話雖未說完,但阿難也理解這意思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終於弄了個水落石出,城裡的警戒終於解除了,府裡的守衛也沒先前那麼嚴。

***

轉眼間,便到了二月。

二月二打房梁,蠍子遊蚓(蜈蚣)不下牆。

民間裡有種說法,二月二,龍抬頭,被稱為春龍節。

到了二月二,阿難讓廚房做了龍須麵吃,過了個小節。進入了二月,桐城已經不太頻繁地下雪了,不過天氣還冷著,又乾又冷,實在是令人難受。

而在這種天氣裡,北越人又活躍起來了。聽說城外時不時的有北越人活動,雖然北越兵未有動靜,但看他們像耗子般到處在眼前躥也極讓人討厭的,溫良便和楚霸寧商量起來,派了幾隊人馬在城外打獵巡邏,遇到北越人殺無赦!

到了三月,進入了多雨纏綿的春季。

三月正是桃花綻放的時節,京城裡的夫人貴女們會到百桃園去賞花春遊,或參與桃林賞詩會,各家未出閣的小娘子和未婚的青年才俊們還可以在詩會邂逅相識,然後這一年,便會有好幾家傳出喜訊。

不過,阿難現在不在京城,而桐城裡的官夫人就幾隻,不會有人有那閒情去搞什麼詩會賞花會,隻有何夫人約阿難去城南的注生娘娘廟裡上香。

雖然楚霸寧有時會叨念著讓阿難生個孩子,溫良也時不時的瞄著阿難想做義父,京城裡更有太後皇帝遠遠盯著阿難的肚子,但阿難隻要一想起自己現在的年齡實在是急不起來。於是,皇帝不急便急死了太監,連何夫人都幫阿難急了,於是才會有約阿難去廟裡上香的事情。

桐城雖然是個邊城城市,規模比不得內陸的其他地方,但城市麵積也不算小的,居住人口也很多。光看往來於注生娘娘廟裡的夫人婦女們便知道這個邊城地區的人口數量。

阿難和何夫人去上了香,又給了香油錢後,何夫人因有事先走了,而阿難聽說廟裡的後院裡有一片桃林,想去看看桃花,便與何夫人告辭後,帶著丫環如翠一起走往後院。由於這廟裡的後院是男賓止步,阿難隻得將帶來的兩個侍衛留在了院門口守著。

春日的陽光淡淡的,雖然不夠溫暖,但在下了幾場雨後,還是讓人欣喜。後院有一小片桃花林,粉色的桃花開得正妍,有一些未出閣的姑娘帶著丫環慢慢行走在其間賞花,偶爾傳來幾聲羞怯的叫聲,讓人不由得歎笑一聲少女如詩情懷。

阿難帶著如翠站在外廊前看了會兒,便和她一起去裡麵廟裡住持特地準備的地方休息喝香茶。

廟裡給香客準備的休息廂房擺設很簡單,一張床和一個櫃子一張屏風一張桌子幾張凳子,真的很有古代寺廟的特點。大抵是因為這是給女眷歇息的地方,才會多出個屏風吧。

“小姐,這地兒比京城還簡陋。”如翠邊說著邊回身關門。

阿難並不在意,走到桌前挑了張凳子坐下,笑道:“這裡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誰?”阿難突然驚叫一聲。

如翠聞言也不管阿難發現什麼,馬上飆過來護在阿難麵前。

下一刻兩人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不由得一陣驚愕。這注生娘娘廟顧名思議都是為女性同胞的需要建的,來這裡的香客都是女性香客,這又後院又有男賓止步的規矩,實在未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個身形高大彪悍的男人,可想而知會讓人覺得多麼的驚訝。

那男人許是也沒想到會被人發現,隻覺得發現他的女人絕對是個心思細膩的,卻不知道阿難坐的角度看過去,剛剛巧看到屏風下的一雙鞋子,隻是試探性地叫了聲罷了,卻沒想到真的將人叫了出來。

“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如翠一臉防備地問,高挑的身材完全將阿難擋在了身後,讓那男人連丁點毛都沒看到。

那男人眼睛轉了轉,心思電轉間已經扯出了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說:“兩位小娘子,真是抱歉,在下……”

他的口音有些奇怪,明明很正常的大楚語言,但聽起來又有種說不出的韻味。阿難聽著那男人解釋自己誤闖進來的原因,從如翠的肩膀探頭看過去打量這個男人。他是個長得很men的男人,體格彪悍,麵容英俊,眼睛有神,膚色呈古銅色,雖然穿著很普通的大楚百姓衣服,可一身的狂烈氣勢怎麼也遮掩不住。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鷹,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難馴的氣息。

突然,阿難的眼睛停留在那男人的右耳上……

那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她的視線,心裡喊了聲糟,一個劍步上前,須臾間已經越過了如翠將她身後的阿難捉住扯進懷裡禁錮著。袖子一抖,一把鑲著藍瑪瑙的匕首抵在阿難的脖子上。

“不準叫,不然我殺了她!”男人臉上佯裝的溫和笑容退去,整個人散發一種彪悍蠻橫的氣勢。

“小姐!”如翠的臉白了白。

阿難的臉也白了,給個人用利器抵著脖子,是個人都會害怕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最好聽他的話,不然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殺人滅口了。

“哼,大楚的小娘們也挺聰明的……”那男人壓抵了聲音說,無視一旁丫環怒目而視的眼神,湊近了懷裡的少女,溫熱的呼吸噴拂在她臉上。等近了,男人才發現懷裡被他禁錮的少女的肌膚如雪一般細致無瑕,健康的粉色像這廟裡的桃花,讓人很想摸兩把。

阿難被他摟著半身直接壓在他身上,他的一隻手上還拿著利器抵著自己的脖子,感覺十分不舒服。聽到了他的話,阿難很後悔,早知道剛才她就不應該盯著他的。

“放開我家小姐!我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裡!”如翠也怕他一個手抖傷到阿難,小聲地說著,眼睛四下移動。

那男人皺了皺眉頭,將匕首近了近懷裡少女的脖子,成功的讓如翠敢怒不敢言。

有人質在手,加上這裡是為一些有身份的女眷準備的廂房,不會輕易有人過來打擾,男人變得比較放心,根本沒將一旁的丫環放在眼裡,有了興趣觀察懷裡的少女。剛才就是她發現自己躲在屏風後的,也是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才讓他決定鋌而走險。

“女人,你似乎對我們的民族風俗挺熟悉的,是麼?”┆思┆兔┆在┆線┆閱┆讀┆

男人湊近懷裡的少女,欣賞她如陶瓷般細致的肌膚,讓他越看越驚歎。雖然她長得沒有那邊的丫環美麗,但光這無瑕的肌膚就足以彌補了這一切,連王庭裡最美麗的妃子都沒有如此無瑕美色的膚色。而且她像個娃娃般軟軟糯糯的,讓男人很想捧在手裡蹂躪。等湊近了,他還能從她身上聞到一種淡到無的幽香……突然,男人皺起了眉頭,麵上有些驚異又有些不悅,問道:“你成%e4%ba%b2了?”

男人在她身上嗅出一種屬於另一個男人的味道,隻有與男人同床共枕肢體纏綿才會讓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留下了他的味道。這女人很乾淨,連體香也是輕淡近無,讓他知道她不習慣用香粉之類的東西。也是如此,才會容易沾惹上男人的氣味。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心知那男人一定非常寵愛她,才會霸道地在她身上留下如此重的味道。

阿難不知道自己成%e4%ba%b2與否關他什麼事,遂閉嘴不答。

他是北越人。

而且是一個身份很高的北越人。

阿難很肯定,因為他右耳上有兩個耳洞,或許是因為要喬裝改扮將耳環拿下來不久,所以耳垂上那兩個耳洞周圍的膚色與旁邊的色澤不同,更加的白一些。

阿難會認出他的身份,是因為以前聽丞相爹爹說過,北越王族的男人出生後會讓家中的女性長輩為其在右耳上打上兩個以上不等的耳洞,帶上代表身份的耳飾。而大楚的男人遵從聖人之道,將“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銘刻於心,不會弄什麼耳洞這類的東西。

阿難覺得手腳發冷。

北越王庭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第71章

儘管腦袋高速運轉著,阿難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今之計就是乖乖聽話,然後等他離開後就安全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阿難就不相信這男人敢公然在大楚的地盤將一個普通人家的女眷擄走,畢竟一個人逃走比帶個累贅好多了。

至於殺人滅口……阿難心頭有些懸,真擔心這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將她們滅口了,所以,還是儘力配合劫匪吧。

打定主意,阿難淡定多了,隻是那禁錮在腰間的鐵臂實在是用力過大,讓她覺得腰緊得發疼。而且自己整個人依在他懷裡……這情形,真是太辶耍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來說,她已經名節不保了。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阿難和如翠的眼睛亮起來,而那男人瞥了她們一眼,卻無任何警惕之色。

“施主,您要的香茶來了。”

是廟裡專門為香客準備茶水點心的小沙彌。

男人略略抬起拿著匕首的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