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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成員。

“阿難啊,你怎麼惹著太後了,竟然讓你去桐城那等苦寒之地受苦……”陸丞相胡子都愁白了,很為阿難擔心。

沒有去過邊疆的人都將邊疆當成了蠻荒之地,那是武夫們駐守的地方,文人女人這麼弱的身體,去那裡隻有等死的份兒。

對陸丞相的話,阿難很老實又羞澀地說:“母後希望女兒去桐城陪王爺,如果順便給她生個小孫子就更好了,不然母後就要給王爺指個側妃給王爺。”阿難還有一個擔心的地方,如果她不去,太後就要派彆的女人去了,還是她自個去比較好,就怕外一再出個讓楚霸寧願意碰的女人,到時她哭也來不及了。

“……”

陸丞相彆過臉,內牛滿麵:TAT,阿難啊,做人不能這麼誠實滴~這女兒真是太讓人揪心了!

太後的理由實在是太凶殘了,陸丞相生生被堵得沒了話。

這是太後下了旨的,阿難作為媳婦,怎麼也不能違背婆婆的話,所以這桐城之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陸丞相再愁也沒法子,隻能歎了口氣接受了事實,然後偷偷地拿了個錦盒塞給阿難,說道:“阿難,這東西你收好,指不定將來會派上用場……啊,當然,若是不用派上用場就更好。”

阿難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支有幾百年年份的人參。

阿難馬上將它塞回給陸丞相,說道:“爹爹,這東西我不要!你自己收著用吧,女兒這裡還有一支更好的,是溫大人上回過來時送給王爺與女兒的新婚禮物。”

“溫大人?”陸丞相一臉詫異,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又綠了:“你說的那個溫大人不會是那個鎮國公的小兒子溫良吧?”

阿難點頭,奇怪地看著她爹的臉,不知道他這表情算啥。

陸丞相胡須都抖了,對著阿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拉不下老臉對女兒說,其實他懷疑溫良是個斷袖分桃的人,肅王的一半名聲就是讓他給敗壞了的,她最好防著點,一定要堅決拒絕溫良那廝出現在王爺方圓百米內,免得女婿給個男人勾搭走了,屆時女兒不是活生生做了寡婦咩?可是這種事情,應該由母%e4%ba%b2一方對閨女說的,他這個作爹的,怎麼也說不出口啊。

阿難和陸丞相又說了會兒貼已說,不過都是陸丞相絮絮叨叨地叮囑阿難的多,阿難一一應下了,見陸丞相滿臉擔心,她保證了又保證,陸丞相還是放心不下,最後憂心忡忡地離開了。當然,那支人參阿難也一並讓陸丞相帶走了。

人參這東西在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金貴的東西,可遇不可求,就算是一國的丞相府,相信也不能像大白菜一樣隨便拿出來的。而陸丞相這舉止,雖然讓她窩心感動,但若是讓丞相夫人知道了,不知會不會心裡有疙瘩。所以阿難堅決不能要,她不想讓陸丞相難做。

送走了陸丞相後,阿難繼續收拾東西。

如翠在得知阿難要去桐城後,那表現比阿難還要激動,特彆激情洋溢地幫著嬤嬤們一起為阿難收拾行李。阿難看了如翠弄進行李中的東西,麵色十分奇怪,這丫頭什麼奇怪的東西都塞到行李中,不知道那腦袋是怎麼想的。不過阿難見行李放得下,也沒有將之拿出來。

相比如翠的歡天喜地,如藍卻是一臉憂心。自從知道阿難被太後強硬地下旨送去桐城以後,這位忠心的丫環擔心的事情很多,覺得太後一定是在刁難阿難,心裡還憤憤不平了很久。這會兒見如藍一臉興奮,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桐城那等苦寒之地,還不知道有多難熬,王妃從小嬌生慣養的,還不知道能不能習慣那裡?咱們可是去受苦的,你有什麼可樂的?”

如翠邊整理行李邊笑嗬嗬地說:“如藍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就算桐城是個苦寒之地,不過我相信隻要有王爺在,啥都不是問題!相信小姐也想和王爺在一起吧~~還有啊,我可是聽說邊城的女人都是彪悍勇猛的,外一哪個猛女看上了咱們王爺,小姐又不在,王爺被她們占了便宜怎麼辦?還是小姐去那裡守著比較讓人放心。”

“……”

如藍彆過臉,心說:果然是二貨,腦線波果然與正常人不同。王爺那個潔癖性子,能讓人占得了便宜麼?

兩天後的早上,阿難帶著如翠如藍和幾個嬤嬤,在崇德皇帝派來的大內侍衛的護送下,出發前往桐城,千裡尋夫去了。

阿難坐在馬車上,掀起窗簾看著京城的古老的城門在視野中慢慢遠去,心裡一陣激動。

重生十幾年,她終於能離開京城去外頭看看了。

第42章

阿難千裡尋夫,最擔心的便是陸丞相、太後和皇帝了。

陸丞相擔心舟車勞頓,路途艱辛,阿難那小身板弱弱的,外一吃不好睡不好,病倒了腫麼辦?而皇帝和太後也擔心沿途不知道安不安全,保護的侍衛給不給力,外一肅王妃沒有平平安安地走到桐城腫麼辦?

是以,所有人在擔心之餘,選擇性地忘記將阿難去桐城這事情提前修書一封給楚霸寧了。啊,其實崇德皇帝是有修書一封讓人直接帶過去的,不過是交給了隨行的大內侍衛,讓他們抵達桐城時,見了王爺後再將信交給楚霸寧。

——皇上,您這種行為隻不過是延遲了肅王生氣的時間罷了,木有用啊!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讓眾人擔心吃不好睡不好旅途不安全的某位王妃此時卻是麵色紅潤,窩在馬車裡和如翠在玩抽鬼牌呢。

肅王妃所乘坐的馬車崇德皇帝特彆讚助的,就希望阿難能一路舒舒服服地抵達桐城,指不定楚霸寧看到粉嫩嫩的小妻子,就不會那麼生氣了……馬車的車壁呈暗紫色,隱隱帶有琥珀色的光澤,看起來清麗古拙,呈現一種低調的華麗,隻有識貨的人才知道這車壁的木是用名貴的紫檀木所製,近了時還能聞到一種木頭特有的清香。天青色的窗簾繡著富貴的花紋,緊閉著,將行人的視線阻隔在外頭。

而馬車裡也是極儘的舒適,先不說馬車內置的暗格裡所放的各種吃的用的,就是車箱裡就鋪了一層棉花,棉花之上又鋪了一層圖案精致美麗的毛毯,坐上去軟綿綿暖乎乎的,直接靠在裡麵睡去甭提有多享受了。

馬車兩旁隨侍著六人騎隊,除了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其他的都是年輕神俊的男子,穿著清一色的衣袍,背脊挺直地坐在馬上,正容肅穆,氣勢凜然。單看這行頭,便知道這些騎隊們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了。

除了王妃專門乘坐的馬車,後頭還有一輛丫環嬤嬤們所乘的麵積較小的馬車,然後其他的便是行李。各處皆有護衛隨侍一旁,保持措施十分嚴密。

他們這一行人走的是官道,官道上南來北往的客商很多,看到這一行人,皆不由自主地側身讓道,心裡暗暗嘀咕裡麵坐在不知道是什麼人,看陣勢便知道車內的人非富即貴,不是普通人所能招惹的。

事實上,崇德皇帝很大方地撥了十六名大內侍衛隨行,還有王肅府中挑出來的侍衛,使得這一陣容更加的強大,相信就是山賊來了,也要掂量一下自身的實力夠不夠這一行人殺的。

古代的官道雖然不能和現代的水泥路相比,但在馬車裡並不怎麼顛簸。小小的搖晃是有的,但阿難全將之當成了搖椅般享受了。連如翠這個除了去寧城就沒出過遠門的丫環,也一臉享受的表情。

阿難和如翠就像兩個放風的犯人,這一路上,眉眼含笑,十分的快活,全然不知道京城裡還有三人正在為她們擔心。

相比兩隻的快活無憂,全然沒有出門在外的旅途中的萎靡,如藍這丫環可是第一天就吐了個半死,顯然被馬車的顛簸折磨得夠嗆,兩天下來,這丫環已經瘦了一圈了。阿難憐惜她,將她和如翠一起留在她乘坐的馬車裡,希望這能讓她好受一些。

不過,幸好隻有如藍一人暈車,其餘的人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看起來神色有些萎靡不振外,就沒什麼了。

是以,看起來顯得精神熠熠的阿難和如翠兩人顯得真是太不合群了,連領頭的馮侍衛也暗暗點頭,覺得傳說中短命的肅王妃看起來健康得不得了,估計活個七老八十都沒問題——前提是她真的沒有被命硬的肅王克著。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這一路上,順風順水,越往北邊走,天氣越發的寒冷起來。阿難已經穿上了厚厚的襖子和棉衣,整天窩在馬車裡將窗簾也掩得實實的,不再有興趣偷偷掀起窗簾偷看沿途的風景。

其實沿途也沒有什麼風景可看,天氣越發的寒冷時,沿途中的樹林山脈或農田之類的,都顯現出一副蒼涼的情景。倒是有時路過一些村鎮時,能看到還有些在田裡勞作的人們,一些孩子從這頭跑到那頭,聲音歡快,叫得嘹亮。

阿難坐在馬車裡,掀起窗簾往外看了看,遠處一片山脈環繞,擋住了視線。

“馮侍衛!”如翠掀起車窗往外叫了一聲。

馮侍衛聽出這聲音是肅王妃身邊的一個丫環的聲音,調轉馬頭,驅馬到馬車旁,看到掀起的窗簾旁露出丫環俏麗的臉蛋。

“如翠姑娘,不知有何事?”馮侍衛在馬上拱了拱手。

馮侍衛是領頭的侍衛,行程在他的安排下井井有條,使得阿難從來沒有錯過打尖的客棧,倒沒有在外頭露宿的經驗。他是個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長得很平凡,紮進人群堆裡就找不到的類型。可是他能讓崇德皇帝欽點為此行的領頭侍衛,可見他的能力是不容質疑的。

“馮侍衛,是王妃找你,想詢問一下,咱們幾時才能抵達桐城呢?”如翠笑盈盈地問。

與如翠健康漂亮的神色相比,車裡的兩人……都是蔫壞蔫壞的。

哎呀,不用懷疑,阿難在連續坐了十天的馬車後,也開始蔫了。她上輩子坐車最久的就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去北京遊玩,還哪次像這次般,一坐就是十天,白天除了吃飯出恭,都是窩在馬車裡,她再能調節自己,也覺得難受了。更不用說如藍這個一上車就吐得七葷八素的姑娘,可憐見的,那張小臉已經瘦得像隻剩皮包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如藍的影響,阿難見她吐多了,於是,她也吐了。

像今天中午,阿難終於又忍不住叫停跑下車吐了一次。

在看到阿難奔下馬車跑住路邊的一棵樹狂吐時,如翠這個二貨丫環馬上驚喜地叫了一聲:“小姐,你是不是有喜了?”

於是,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不說肅王府裡的人們如何驚喜,單就那些崇德皇帝派來的大內侍衛們也一臉驚奇,心道難道這肅王妃真的是個奇跡,不隻沒有被肅王“克”著,甚至還懷孕了?

阿難吐得邊膽汁都快出來了,沒有力氣反駁如翠的話——她隻是暈車罷了。

然後阿難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一群人簇擁上了馬車,然後讓略懂醫術的章嬤嬤去為阿難診脈。

章嬤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