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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婷說道:“姐姐,我想回寧城,不想再呆在京城了。”

陸菲婷眼光微動,沒有回答。

陸少城比較成熟,沒有跟著陸少淩起哄,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陸少淩半天見陸菲婷沒有回答,有些急切地道:“姐姐,難道你不想娘%e4%ba%b2和爹爹麼?這裡不是我們的家,沒有人會護著咱們的。”

陸菲婷趕緊安撫弟弟,等弟弟情緒平靜後,方柔聲說道:“淩弟放心,今天姐姐來是給你們帶來個好消息的。三叔並不打算重罰你們,加上祖母近來生病了,心裡念著你們,三叔沒法子,說過兩天就讓你們離開祠堂了。淩弟,姐姐也想回寧城啊,不過不是此時。祖母年紀大了,她決定留在京城裡,若是我們都走了,沒有人陪在她身邊,沒個人說話,那祖母會有多寂寞?是不是?淩弟,祖母她老人家這麼疼你,你也不想她生病沒有人陪吧?”

陸少淩一聽,滿臉沮喪。不過聽到很快能離開這陰森森的祠堂又讓他高興起來。雖然他這次被嚇得夠嗆,也被懲罰得心生害怕,但隻是稍微害怕罷了,等日子久了,再也沒有什麼感覺了,照樣做他寧城的小霸王,就是肅王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隻要聽到肅王兩個字,都讓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陸菲婷又和兩個男孩說了會兒話,保證明晚還會給他們拿好吃的過來,方在兩個男孩不舍的目光中,小心地出了門。

祠堂外,陸菲婷的丫環鶯歌正在焦急地守著,害怕有人會發現自家小姐的行為,看到陸菲婷平安地出來,鬆了口氣。馬上迎過來,接過她手中的籃子。

“鶯歌,沒有人過來吧?”陸菲婷小聲地問。

“沒有,奴婢一直守在這兒。”

陸菲婷聽到丫環的回答,點點頭,拉緊身上的披風,帶著丫環一起走回自己的院落。

陸菲婷麵色平靜,卻無人知道她此時內心的痛苦。

從今天去給老太太請安時,無意中從陸丞相口裡知道肅王不日將離京去桐城後,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陸菲婷抬首,看著院子裡在夜風中搖曳的一株杜鵑花,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她絕對要留在京城,直到肅王回來!!

第39章

兩天後,肅王帶領軍隊從皇城出發,前往桐城支援桐城的戰事。

阿難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趕緊著人一問,知道楚霸寧卯時(早上5:00)未到就已經進宮了,沒能與他當麵道彆,阿難心裡有些悵悵的,然後隻得早早的就出門,駐守在大軍開拔的一條街道的一家酒樓裡,用錢砸下視野最好的一個包廂窩著。包廂的位置處於二樓,往窗口看就可以將街道上的事物一覽無遺。

阿難在窗邊往外探,嘴裡叨念著大軍怎麼還沒有經過,叨念得多了,也讓人煩不勝煩。

如翠坐在一旁磕著瓜子,安慰道:“小姐,你來得太早了,聽說大軍要巳時(早上9:00)才出發,現在離巳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呢。淡定淡定~~”

“淡定你的頭,又不是你夫君,你當然淡定!”阿難瞪了眼像吃貨一般的丫環,這丫的專說風涼話。

如翠聳聳肩,說道:“小姐,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您嫁給了王爺,王爺自然也是如翠的主子,如翠當然是關心主子的,隻是奴婢知道大軍經過的時間,還自個急自個,看起來挺蠢的。”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阿難大怒,這死丫頭一天不氣她會死咩?

如翠用一種純潔的眼光看著阿難,誠懇地說:“小姐,自從如翠賣身到丞相府成了您的丫環起,在奴婢心裡,您就是如翠今生唯一的%e4%ba%b2人了,如翠會用生命伺候小組到老死的。”

“……呸!”阿難發現這丫頭越來越伶牙俐齒了,竟然敢暗喻她蠢。

阿難看不慣這丫環悠閒的模樣,將她趕到窗前幫忙看大軍什麼時候經過,輪到自己坐著磕瓜子。如翠嘟嚷了聲什麼,抓了把瓜子乖乖地趴在窗前當瞭望台。

如藍看著這主仆倆,抬頭望天,真希望王爺的大軍快點經過吧,這兩二貨真的讓她鴨梨好大啊。

巳時一刻,押送軍晌的大軍終於過來了。

阿難趴在窗前引頸觀望。

與阿難一樣期盼的還有街上的平民百姓,街上擁擠的百姓一大早也來了,不知是不是來圍觀傳說中的“克妻絕子”的肅王呢,還是純粹來湊熱鬨的。這些百姓的興致很高,吆喝聲倒處都是,弄得京兆尹不得不出動衙門的衙役來維護秩序。

同樣的,一些高級的客棧酒樓的包廂裡,也被一些有錢的人包下來了,紛紛來為大軍送行,至於他們心裡怎麼樣,就沒有人知道了。

“小姐,快看,王爺在那裡。”如翠比阿難還激動,看到坐在一匹黑色俊馬上、身穿銀色披甲,一臉肅穆神情的肅王。那一身在白日的光線中反射著冷霜一般色彩的披甲,使他看起來身姿昂揚,氣度清正英俊,如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阿難也顧不上如翠,雙手激動地抓著窗欞,雙眼熱切地看著坐在馬上徐徐而行的男子。比起書生一般俊秀的男子,比起嚴肅得像老子一樣的王爺,這樣充滿了男子漢氣蓋的男人更讓阿難傾心,看得心跳不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腦線波沒在一個頻道上,阿難這邊看得臉紅心跳,楚霸寧卻始終沒有像小說中描寫的般,男女主角仿佛心有所感,然後在萬簇人群中抬首凝望而過,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纏纏綿綿個沒完沒了,引得旁觀的女配男配心生黯然……

以上這種情景完全木有,王爺很淡定地驅馬經過,漸漸走遠了。

幸好,阿難也沒那神經想著要楚霸寧與她心有靈犀突然發現她,所以在楚霸寧經過時,如同街道上那些觀眾一般屏息凝望,等大軍前頭的人物已經走遠了,才開始附和地叫起來。

包廂裡如藍是最淡定的一個,滿臉黑線地看著那激動的兩隻,真不知道她們激動什麼。現在外頭那麼吵,就算她們叫破喉嚨王爺也不可能聽得到的。所以,在兩隻因為大軍已遠去露出可惜無比的表情時,如藍很淡定地一人一杯遞了杯溫茶過去,看著兩人感激地接過,一臉“你真貼心”的表情,如藍抽抽嘴角,對自己攤上這兩隻二貨已經認命了。

見大軍已走,京兆尹府的衙役也撤離了,街道上恢複往日人來人往的樣子,阿難起身,帶著兩個丫環和守在包廂外的侍衛一起離開了酒樓。

等離開酒樓後,阿難與一位帶著丫環侍衛的姑娘不期而遇。

“啊……是七妹妹!”

阿難先是有些漫不經心地掃去一眼,等看到那個%e8%84%b1口而出喚自己“七妹妹”的人,這才發現那臉上用白色麵紗半遮著臉的姑娘是陸菲婷。這個時代,未出閣的姑娘出來,都要麵覆白紗,可以阻擋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外,也讓一些紈絝子弟知道哪些是有主哪些是沒主的,這才好下手。不過陸菲婷雖然半掩著臉,但那柔美的身姿、清雅的氣質,朦朧的容顏反而讓人有種欲窺探的**。

阿難看到陸菲婷的第一想法不是“好巧”,而是懷疑這一大早的,陸菲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六姐啊,你今天怎麼出來了?”阿難隨意地問道。

聽到阿難的問話,陸菲婷原本還有些猶疑的表情變得僵硬了一下,然後定定神,溫雅柔和地說:“聽說今天大軍開拔,應該挺熱鬨的。祖母怕我們在家悶得難受,便作主讓我們一起出來看看。”

阿難注意到她的“我們”,看了看,問道:“除了你還有誰麼?”

“有的,還有二堂兄和淩弟、城弟。不過他們先去西街那兒買果脯去了,讓我先在這兒等他們。”陸菲婷柔柔地笑著說,指著旁邊的酒樓,有點解釋就是掩飾的意思。

阿難一聽到還有陸少城、陸少淩這兩隻,頓時胃口就倒了大半,心道真晦氣,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們。

“八弟和十弟不是還被罰跪祠堂麼?怎麼出來了?”阿難一臉詫異,心道難道陸老夫人有這膽子違背肅王的命令讓那兩個應該還在跪祠堂的小子提前出來?

這到這個,陸菲婷麵露憂色,說道:“祖母心憂成疾,最近氣色不好,我們都很擔心。三叔見祖母精神不爽利,祖母又經常叨念兩個弟弟,三叔便作主提前將兩個弟弟放出來了,說是等祖母精神好了再另行懲罰。”

阿難才不管老太太是真病還是假病,見此時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與陸菲婷道彆回府。

陸菲婷心知阿難出現在這裡的目的,見她身邊的丫環穿得比丞相家的丫環還要體麵富貴,而且身邊跟著的幾個侍衛看起來殺氣騰騰的,一看就是個厲害的,心裡不禁有些泛酸,更多的不是滋味兒。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陸家長房嫡女,何須如此好聲好氣地跟個歌妓所出的庶女說話?可現在,阿難一躍成為了她們高不可攀的王妃,反而輪到她高高在上俯視自己,這轉變真是讓人心裡難受極了。

“七妹妹,難得遇見,不如一起上去坐坐,等二堂兄和淩弟城弟他們過來吧。”陸菲婷見阿難要走,客氣地挽留。

“不用了,王府裡還有些事情,得回去處理。”阿難直接搪塞。她可不想和這些人湊一起,免得又招來莫名其妙的禍事,想起兩天前的白馬寺之行,那時要不是陸菲安抓著自己,自己也不會那麼樣直接將安陽王世子傷著了。想著,阿難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會碰到這些人。

陸菲婷一聽,一雙看向阿難的盈盈美目露出些許猶疑擔憂,在阿難皺起眉想離開時,有些遲疑地說:“七妹妹,姐姐聽說了些事……不過,姐姐相信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你必定不會像外頭的人所說的被、被克著……姐姐相信,那些關於王爺的傳言必然是不可信的,因為七妹妹不正是個有福的麼。”

阿難心裡越發的膩歪了,陸菲婷這是什麼意思?

如翠見阿難臉色不好,忍不住說道:“六小姐,您這話說得不妥當。我家王爺是什麼人,可由不得他們嚼%e8%88%8c根,若是讓皇家的人知道了,可是要被京兆尹的衙役捉去坐牢的啊。”如翠恐嚇道。

陸菲婷果然被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你們誤會了,我、我也是今天在路上聽到一家酒肆的人說的。他們說七妹你是個好命的,王爺曾被白馬寺的高僧批命此生‘克妻絕子’,也聽說以前有幾位準肅王妃皆是死於非命,所以有些擔心七妹妹……”

“謝謝你的關心!”阿難戳斷她的話,誠懇地看她:“既然六姐知道這事兒,記在心上就行了,不必說出來。”

阿難心說,既然知道我家王爺“克妻絕子”的命格,你就收了那心回寧城安安份份地嫁個小世家的嫡子去做個風光的當家主母吧,而不是再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種飛上枝頭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