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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自是好一陣撒嬌癡纏,好話連連,哄得老太太眉開眼笑,終於去了先前對她生出的那絲不愉快。

陸菲容、陸菲安、陸菲雅也湊趣哄著老太太,連丞相夫人也說著軟話,老太太終於露出高興的笑臉,走的時候還去同楚霸寧請示一聲,終於回去歇息著了。

其實在場的人大半都明白,老太太其實還不能接受陸少淩和陸少城因為阿難而被罰跪祠堂的事情,加上阿難的身份一下子轉變太快了,老太太還不太能接受。

老太太不在,女眷這邊一下子安靜下來,夫人小姐們都安靜而優雅地進餐。

阿難正吃著飯,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發現是旁邊的陸菲婷的筷子不小心掉了,其中一根筷子正掉在她的裙子上。

陸菲婷漲紅了臉,趕忙朝阿難道歉,一臉的羞愧難過。隻是沾了下衣服,並不礙事,阿難笑了笑安慰她,很%e4%ba%b2切善解人意,並未為難她。

很快有丫環換了一雙乾淨的筷子上來,陸菲婷仍是紅著臉,一臉羞澀,對阿難輕輕地說:“七妹,您性子真好,以前是姐姐胡塗不懂事做了些渾事情,姐姐在這裡同你道歉了。你……你能原諒姐姐嗎?”

阿難聽了真是驚訝萬分,陸菲婷這個老太太的眼珠子,陸家的掌上明珠,誰人不捧著疼著的嬌小姐,素來眼高於頂的,竟然同她一個庶女道歉?

阿難看了眼屏風外的人影,心裡恍然大悟,自己可是嫁了個位高權重的老公——雖然這個老公克妻絕子的命格太硬,沒有人看好她這個王妃,但擋不住他手握重權啊。阿難覺得自己悟了,想到人都是心思複雜的動物,以前看不起的現在礙於現實討好自己也說不定。

阿難是個厚道人,曾經生活在一個崇尚平等公正的國度,得勢了也並不想真正的將人踩在腳下,視他們的尊嚴如敝履。阿難想,反正陸菲婷未來止不定會在寧城找個人家嫁了,以後她們也不會再見了,便不再介意。

陸菲婷見阿難原諒自己,笑得甜甜的,和阿難小聲地說起話來。

等阿難應付完羞澀又友好的大伯家的嫡女時,終於偷偷地鬆了口氣,低下頭默默吃飯。

陸菲婷用一種十分友好善意的眼神看著阿難,還想說什麼,見阿難認真吃飯的模樣,也知道她不想再說了,便閉了嘴看了看四周,發現陸菲安和陸菲雅也在小聲地談論著什麼。再移開目光,剛巧看到陸菲容正好轉過臉來,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鳳眼裡的嘲弄一清二楚,讓陸菲婷有種被看透的錯覺,不由得心虛地低下頭默默吃飯。

晚宴結束後,楚霸寧沒有說什麼讓阿難留下小住的話,阿難也全當自己不曾說過,兩人相攜離開了丞相府。

陸丞相攜著全家人到門口相送,一家子的人心中皆是慶幸輕鬆:終於將這尊大佛送走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佛祖!

這次家宴,想是楚霸寧發了次威,倒沒有人敢灌他酒,是以並沒有醉,阿難也不用擔心麵對一個醉鬼。阿難和陸丞相一家一一拜彆,便和楚霸寧上了肅王府的車輦。

回到肅王府,阿難他們剛進府,便見到秦管家一臉肅穆的表情迎過來,用眼神示意一乾丫環嬤嬤小廝離開後,方小聲地說:“王爺、王妃,詩情姑娘沒了。”

“……”

夫妻倆的表情如出一轍,帶著某種茫然的表情看著管家,不知道這個名字十分有風塵味的“詩情”姑娘是誰。而阿難這個現代常識還占主要記憶的人明顯還多了一個疑問,“沒了”是啥意思?

秦管家心裡暗歎,知道自家王爺果然對這種事從來不上心,乾脆說得明白一點,“王爺、王妃,詩情姑娘是太後娘娘賜下的三名姑娘的其中一人。”

第26章

“王爺、王妃,詩情姑娘是太後娘娘賜下的三名姑娘的其中一人,另外兩名姑娘分彆叫畫意、風雅。”

秦管家的話終於讓兩人想起了那三個還眯在肅王府的角落旮旯裡的美人兒,一時間,兩人反應不一。

阿難終於知道了那三個美人兒的名字,嘖!看這名字取得~~

詩情畫意風雅,端是取得文雅風流,好來個紅袖添香麼?

阿難心中暗暗發笑,太後娘娘真是用心良苦啊,隻可惜三位美人進府以來,一直鎖在一方小院,連後院都沒有來到過,更談論是見到楚霸寧本人了。

楚霸寧麵無表情。

秦管家恭敬地低著頭,沒說話。

阿難YY了一下,半晌,終於將“沒了”的意思轉換成古代的語言含意,頓時驚訝萬分,瞪圓了眼睛看著秦管家,一臉不能相信的模樣。

人不是好好的麼?怎麼說沒就沒了?阿難相信以太後對楚霸寧的寵愛,絕對不會將一些林妹妹類型的女人送過來的,一定會是美貌與健康並存——畢竟太後是希望她們給自己兒子開枝散葉來的,不是讓她們來這裡當病西施的。所以,阿難對她們的突然“沒了”感覺到其中必定有蹊蹺。

——這姑娘現在還沒有聯想到“克妻”上來,畢竟她現在可是某人的妻,自己還活得好好的呢,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人們眼中被“克”的一員!

“怎麼回事?”楚霸寧麵無表情地問,阿難也一臉的疑惑。

那一瞬間,秦管家和阿難同時抖了抖,發現冬天又提前到來了。

知道自家王爺現在心情不好,秦管家隻能硬著頭皮說:“王爺,詩情姑娘是今兒午時三刻沒了的,您和王妃去了丞相府,老奴便沒讓人去通知你們。”秦管家見楚霸寧麵無表情,繼續說道:“聽和詩情姑娘同住一個院落的那兩位姑娘說,昨晚下了場秋雨,天氣轉涼,詩情姑娘應該是不小心著了涼,今兒早上便發起了高熱,到了午時三刻左右,詩情姑娘便去了。”

“生病了怎麼不去請大夫來看看?”阿難納悶地說,王府對下人很寬容,一般有什麼病痛隻要請示管事嬤嬤一聲,管事嬤嬤都會派人去請大夫的,不像一些有錢人家,是不會管下人們的死活的。

秦管家此時也學他家王爺,一臉肅然地說:“老奴去問了畫意和風雅兩位姑娘,她們說因為詩情姑娘覺得不嚴重,堅持不請大夫,說是歇歇便好,便沒讓人去打擾,所以那時沒人放在心上。直到午時兩位姑娘不放心去探望詩情姑娘時,發現詩情姑娘已經燒糊塗了,大夫還沒有請到詩情姑娘便去了。”

阿難張大嘴巴,喃喃道:“太誇張了吧,不過是發個熱而已,竟然……她們的身體有這麼弱麼?”阿難仍是不相信太後會送個林妹妹來這裡禍害她兒子。想著,阿難瞅了眼身旁的男子,見他雖然是一臉嚴肅,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秦管家有些為難地瞅著他們的王妃,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心裡也怨埋著那詩情真是不識相,挑在這種時候死了。沒看到現在才是王爺新婚滿一個月麼,正喜慶著哩!他們家的王妃都活得好好的,你卻死了,真是來添什麼亂啊?!

一時間,主仆三人都無語。

半晌,楚霸寧抿著%e5%94%87,吩咐了聲:“秦管家,讓人送些銀錢給那宮女的家人,然後著人將人好生安葬了。”畢竟是太後娘娘賜下來的宮女,楚霸寧給了幾分薄麵。

秦管家點頭應了聲是,欲言又止,最終沒將剩下的那兩個被嚇壞的宮女搞出的事情告訴他家王爺,若現在說了,那不是在他家王爺心窩子上捅一刀麼?

待秦管家離開後,楚霸寧看了眼阿難擔心的表情,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招來丫環嬤嬤們吩咐她們護送阿難回房,對阿難說道:“你先回去歇息,不用等我了。”

話落,便帶著他的貼身小廝木圓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難看著男人挺得筆直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光線中,心中湧上一種不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楚霸寧的背影顯得有些悲涼,讓她心裡莫名的難受。@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晚,楚霸寧很晚沒有回來。

阿難坐臥不安,在房間裡轉圈圈,一度想讓人去尋找楚霸寧的去處,但想到楚霸寧的行蹤不是自己能探查的,又頹喪地息了那心。楚霸寧是個強勢的男人,他絕對不會喜歡女人打聽他的行蹤乾涉他的事情,甚至在他的意識裡,女人就當相夫教子,為男人管理好內宅,其他的事情交給男人就行了。楚霸寧一直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阿難雖然不聰明,但有自知之明,在分寸這一程度上,拿捏得極好。

阿難這一等,一直等到了子夜一刻,算是她來到這個時代後睡得最晚的一次了。

楚霸寧回來時,夜色深沉,守夜的丫環如藍正在打著盹兒。楚霸寧回來的腳步聲驚醒了她,如藍有些驚慌地看著頂著一身露水回來的王爺。

“王妃歇下了?”楚霸寧問。

如藍點點頭,又搖搖頭,見楚霸寧擰起眉,趕緊說道:“王妃原本說是要歇下的,但她說睡不著……”

楚霸寧嗯了聲,提步走進屋裡。

屋子裡,點了一盞燈,如豆的燈火在清冷的夜風中搖晃不止。

阿難正坐在床上捆著被子發呆,見到楚霸寧回來,不禁一喜,趕緊從床上跳下來,跑到他麵前想說什麼,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

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糾結,加上如翠那二貨丫環的“好心”提醒,阿難這才想起楚霸寧可是被高僧批命“克妻絕子”的,想必那詩情的死觸到眾人的神經了,那些時刻關注肅王府的人可是對這結果毫不意外,認為肅王終於又“克死”一個女人了。

想必他心裡很難受吧……

畢竟,無論這是不是他的錯,但與他有關的女人一個一個地莫名死掉,讓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他“克妻絕子”。無論是誰攤上這悲催的事情,都不會好受的。

楚霸寧看隻穿著件中衣就跳下床的阿難,臉上的神情略微輕鬆了些,不過卻又有些責備地說:“露重,應當多穿些衣服方是。”

經過今天在丞相府裡的事情,阿難對他已經敞開了心扉,他這種責備中帶著關心的話,讓她心裡十分受用,笑著說:“沒事,我身體強壯著呢。”阿難自豪著心說:打倒一隻小白兔絕對沒問題~~~

楚霸寧在阿難賢惠的伺候下,換上睡袍,然後抱著阿難一起躺在床上。阿難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很想告訴他,“克妻絕子”什麼的都是封建迷信,不能相信的!那些女人隻不過在恰當的時間不幸發生意外罷了,與他無關,她會好好活著的,一直禍害遺千年……

不過,最終阿難什麼都沒說,任楚霸寧將她緊緊地摟壓在懷裡,感覺男人收緊的力道,讓她骨頭都覺得痛了。就在阿難忍受不住那種擁抱的疼痛想提醒他抱痛了她時,緊箍的力道驀地放鬆了。

“阿難,睡吧!”

楚霸寧拍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睡覺。阿難抬起臉,在黑暗中小心地尋找他的%e5%94%87想給他一個晚安%e5%90%bb,誰知道卻%e5%90%bb到了他的鼻尖,窘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