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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陸丞相差點想將手裡的奏折直接拍到他們臉上。

陸丞相心裡那個氣啊!阿難不是他最優秀的女兒,卻是最知心最可人疼的!明明是太後自作主張,結果卻是阿難受罪。陸丞相第一次在自家夫人麵前不顧君臣之儀,嘟喃了一句太後的不是。

同樣憋屈的還有太後,太後沒想到她一時的高興衝動行為,兒子沒有被流言“懼內”,反而是肅王妃先被人說成了“妒婦”,太後當時聽聞時,生生折斷了一把扇子,最後不知道該生誰的氣,隻能自個生悶氣。

太後想,她當時一定是昏了頭了,才會在半生小心翼翼的爬到這個位置後,卻在高枕無憂了十年後搞了這麼個烏龍事兒。太後歎氣,她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點,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她兒子的怪癖自己知道,為了遮掩這事兒,先皇當時不知道賜死了多少侍衛宮娥,可以說當時幾乎是清洗了一遍後宮,不知道冤死了多少無辜的人。肅楚霸寧的這個怪癖,也是先皇心中的一個皇室恥辱,一直藏著掖著,社絕對彆人知道的可能。

有先皇的重視,太後也將之當成了心頭的一樁重事。所以,在知道兒子終於破除了怪癖能碰人後,怎不教她欣喜若狂?太後原以為兒子終於願意碰女人了,遂心急地將那幾個宮女賜下去,想一鼓作氣的破除了肅王克妻絕子的命格,讓他儘快留下後代。

可結果——隻能感慨一聲世事難料!

而太後所擔心的楚霸寧會成為“懼內”的事情,顯然太後多心了,肅王的氣場擺在那兒,極少有人敢直視的。這種嚴肅到嚴正的男人,誰敢說他是“懼內”?

這一回,可以說太後是白乾了,還生生和兒子置氣一回,得不償失啊!

午後,肅王府的霜容院的偏廳裡,阿難正在練字,如藍進來,將一張做工精美的貼子放到阿難麵前。

“王妃,靖王府給您下貼子了,邀請王爺和您去靖王府看戲呢!”

阿難翻開一看,裡麵的內容很中規中矩,確實是邀請他們去靖王府看戲的。阿難頓時沒了練字的心情,合上將它放到一旁。

“王妃,怎麼了?靖王爺邀請王爺和您明日過去看戲,想必也邀請了一些小姐夫人,您去麼?”如翠還正在阿難磨墨,見阿難的行為,有些不解。

阿難瞥了她一眼,說道:“怕是戲不好看。”

如翠一臉迷糊,“怎麼不好看了?不是說最近京城出了個姬流芳,唱功很受官家夫人們追捧喜愛麼?明天的戲或許還有姬流芳登台呢~~一定很好看。”

“嘖!怕是看我這京城第一短命妒婦才對!”阿難沒好聲氣地說。

如翠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趕緊中規中矩地站好,不敢再說什麼。

阿難想起昨天丞相夫人難得過府來探望她,她還受寵若驚,等從丞相夫人嘴裡知道她是受不了她那個丞相爹的嘮叨才過府來關心她的王府生活,順便問問阿難肅王是怎麼安排那幾個美人兒的,阿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丞相夫人對阿難說:“這事兒是太後心急了一些,無論你怎麼做都是錯的。老爺為這事情心情不好,擔心你受了委屈,太後那裡想必也鬱悶著,你這段時間就好生擔待著些,彆惹事兒……”

阿難明白丞相夫人的話,後來她想想,這事兒也確實是太後太心急了,若是等半年再弄幾個美人兒過府,說不定就不會反晌這麼大。畢竟現在京城裡誰人不盯著肅王府,想知道新上任的肅王妃能活多久才被肅王“克死”,在太後公然的賜幾個美人兒進府的事情,怎不教人盯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太後擔心肅王妃各種死,先放幾個備胎留給肅王呢。

相信太後這次受了教訓,一時半刻也不會想著往肅王府裡塞美人兒了。

當然,自從那些美人兒來了之後,京城裡關心阿難各種死的人稍稍轉移了目光,關心起那三個美人兒會在何時各種死了。

阿難初初聽到如碧帶回來的消息時,心裡的感覺真是怪異得很。

晚上,楚霸寧又是一臉疲憊地回府。

阿難知道他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籌備銀子,總是早出晚歸,忙得緊。阿難不敢拿太多事情煩他,細心地伺候他用完晚膳後,見他又一頭紮進了書房,阿難心裡琢磨著弄些什麼東西給他補補身體,免得太後見小兒子瘦了,又說她不會照顧人。

阿難想起今天進宮去請安,太後的神色淡淡的,還明裡暗裡的說了一些刺人的話,就知道太後是怨上她了。不過阿難知道自己資質差,宮鬥宅鬥婆媳鬥神馬的,自己隻有挨打的份兒,還不如不參與進去。是以對太後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了。

阿難想了想,覺得靖王邀請他們去看戲這事兒還是告訴楚霸寧比較好,畢竟以她的笨腦袋也知道,覺得在這種非常時期,靖王應該不會隻是單單請邀請她去看戲這麼簡單。

阿難這一等,等到了子時,哈欠連天了,才見楚霸寧回來。

“怎麼還不睡?”楚霸寧有些驚訝地看著翻身坐起的小妻子。

阿難從床邊的小案幾上摸出那張請貼遞給他說道:“王爺,這是靖王府的請貼,說是明天邀請咱們去靖王府看戲。”

“不去!”楚霸寧直接回絕了,邊%e8%84%b1著衣服邊冷笑一聲說:“他們想看熱鬨本王偏不配合!”

阿難默,想著原來他也知道外頭的流言的。

楚霸寧穿著一身白色的單衣,直接上了床抱著阿難躺下,摸摸阿難略帶著嬰兒肥軟軟的臉,聲音略微沙啞,“阿難,靖王叔那兒能不去就不去,他不會在意的,對咱們沒益處。”

靖王是先皇的胞弟,當今皇上的唯一還活在世的皇叔,現年已經五十幾歲了,常年居住在京城,但卻是個不著調的,經常做一些讓無瞠目結%e8%88%8c的事情出來,渾人一個。先皇在世時,也曾拿他沒辦法,隻能榮養著,讓他少做些丟皇家臉麵的事情。到了崇德皇帝上位,靖王雖然有所收斂,但某些時候,仍是不改脾氣。而作為長輩,皇帝也不好訓斥他太多,有時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任他折騰。

黑暗中,阿難看不清楚霸寧的臉,溫馴地應了一聲,心裡默默將“靖王府”列為拒絕往來戶。

她也不想給人看熱鬨!

第20章

阿難剛婉拒了靖王府的請貼時,丞相府的貼子又到了。

貼子是丞相夫人譴人送來的,告訴她老太太已經到了京城。

阿難的祖母,陸家老太太終於從寧城來到了京城,正安置在丞相府裡。這對於丞相府的人來說,是一件大事兒。老太太難得來一趟,說不準以後會定居在京城,作晚輩的不管怎麼說都得去拜見的,除了已經進宮的大姐姐,阿難剩下的兩個姐姐明天應該也會回去的。老太太年紀大了,陸丞相也想讓老太太怡養天年,京城的物質條件好,伺候的人也精細,老太太在這裡養老最適合不過。

阿難對老太太的印象很模糊,隻在小時候回寧城省%e4%ba%b2的時候見過幾麵,老太太雖然是個有見地的,但也是個標準的封建社會婦人,重男輕女、嫡庶尊卑看得十分的重,對庶出的孫子孫女並不怎麼喜歡,特彆是對阿難,總有一種淡淡的惱怒厭惡感。◆思◆兔◆在◆線◆閱◆讀◆

這也是有原因的,丞相夫人在嫁給陸丞相前,是寧城的大姓劉家的嫡小姐,連老太太也敬重她幾分,極看好這個媳婦兒。老太太作為封建的大家長,希望陸家開枝散葉,也是不反對兒子納妾的,隻是阿難的娘%e4%ba%b2身份委實太低了,那時陸丞相還未拜為丞相,正受先皇倚重,德行時刻被人關注著,因此對於爬上陸丞相床的阿難的娘%e4%ba%b2,老太太認為是沾汙了陸丞相品行的胡媚子,惱恨得很。是以對她所生的阿難如何都不喜歡了。反正老太太嫡出的孫子孫女多,且都是優秀的,多一個庶女不多少一個不少,更不會在意了。

種種原因下來,老太太對阿難當然談不上喜歡了。

幸好,阿難見老太太的機會不多,她又是個安份的,未出嫁之前,倒沒有怎麼被刁難。

現在,阿難成為了肅王妃,老太太終於正視了這個被她暗地裡視為恥辱的庶孫女。

丞相府裡的一處院落,老太太歪坐在鋪著暖融融毛毯的榻上,對坐在對麵的兒子說道:“三兒,聽說七丫頭嫁給了肅王,倒是個有福的。”

陸丞相原本高興的表情僵了下,神色略微不愉地說:“是阿難倒黴才會嫁給了肅王!”

聞言,老太太一陣詫異。寧城是個小地方,京城裡的那種無關緊要的八卦流言自然不會流傳到那裡去,老太太隻知道肅王很受當今天子的寵信,又是太後最疼的小兒子,可謂是位高權重,卻並不知道肅王還有克妻絕子的命格。這會見三兒子神色不對,驚訝地問他怎麼回事兒。

陸丞相秉直公正,不好說人是非,特彆是皇室人的是非,這有違君臣之道,隻是含糊地說了些便揭過。老太太自是知道兒子的性格,以為其中有什麼內、幕,倒也沒有追問,暗忖晚些時候再將三兒媳婦招過來細問一下。

顯然,陸丞相這含糊其詞的模樣讓老太太誤會了。

老太太這次來京城,除了陸丞相的二哥外,還帶了幾個孫子孫女兒。丞相夫人先前得了通知,早已讓人早早的打掃好了住處,安排他們進住去不花什麼時間。

晚間,老太太招了丞相夫人去問話。丞相夫人是個通透的,肅王是什麼人怎麼由得她亂說,但也不好違背老太太的話,便挑了一些大概的讓她知道。老太太也不想知道什麼,京城的局勢不是她一個內宅的婦人可以說道的,她隻是關心陸丞相的仕途,希望陸氏一族平安顯貴,陸丞相做到丞相這一職已經沒有上升的可能,唯有保住自己保住家族才是硬道理。

這也怨不得老太太想多了,陸丞相已有一個女兒成為宮妃了,照理說,若為陸丞相好,皇帝不應該再讓陸家的女兒再嫁與皇室中人了。而且這個社會等級森嚴,極講究嫡庶之彆,依阿難庶女的身份,實在是作不了一個王府的正妃。所以老太太直覺這裡有什麼貓膩,若是不好的,趕緊做出有用的措施保住一家方好。

“娘,阿難的婚事是太後娘娘%e4%ba%b2自指的婚,過了皇家宗廟的,你無須擔心。”丞相夫人安慰老太太。

老太太目光有些迷離,歎了口氣說:“以前覺得七丫頭的生母是個卑劣的,連帶也不喜她,倒沒想到原來她是個有福氣的。”

丞相夫人聽罷,沒有說什麼,老太太現下可能一時感慨,等她知道京城裡的流言後,或許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丞相夫人也知道老太太心裡的疙瘩,這個時代,歌妓是權貴人家家裡的玩物,上不得台麵的。有錢人玩玩是可以,但絕對不會讓歌妓孕育後代。所以可想而知阿難娘%e4%ba%b2懷孕這一事情讓多少人心裡有疙瘩。是以阿難生下來後,還被丞相夫人輕飄飄的取了個“阿難”的小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