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派出去退稅的時候,百姓們都不敢相信。
不少?人都在問?一句話。
繳出去的稅款,為什麼還會退給他們啊。
不問?他們多要?,他們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可想而知,這片土地的百姓之前經曆過什麼。
看著他們的笑容,玩家們心裡忍不住激動。
沒想到他們悄無聲息跟著屺王辦了這樣大的一件事?,太爽了!
同樣感慨的,還有其?他封地過來的五個?官員。
奪權這事?,已經讓他們震驚。
接下來處理秦州事?務,更讓他們看出屺王的魄力。
或許,他們都小看了這個?年輕人,不愧是皇家出來的王爺,果然有些?本事?。
所以等他們出發回家的時候,心裡各有盤算。
紀岱讓他們五家,各帶了不少?先進的農具回去,既然是感謝這次的幫忙,也是告訴他們,這些?先進農具真的存在,以後他這裡還會有很多。
那五個?官員表情恭敬,連連稱是。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們既是屺王封地的官員,以後聽誰的,自然心裡有數了。
這五人離開,隻覺得跟來的時候不同。
來的時候這片土地的百姓還滿臉愁容,現在已經在算自家退了多少?糧食,能堅持到秋天呢。
那場雨緩解了旱情,可接下來還是不能放鬆。
越到快收獲的時候,越是要?用心。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離開,後腳準備好的製造工坊跟肥料工坊的人已經到各個?縣城。
這些?人將?自己?手頭的手藝教給當?地官員,再拿出屺王手諭,命他們派人去各村傳授技藝。
雖然都是經過簡化的農具製作跟肥料使用。
但聊勝於無,至少?從無到有。
因為屺王之前的手腕,現在十九個?縣城的官員都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自然無有不從。
勸農耕種,本就是官員們的職責之一。
眼看各個?縣裡的水車都建起來,旱情就在水流當?中一一緩解。
一時或許看不出什麼,但時間越久,百姓越能發現其?中好處。
對他們來說,甚至好的有點不真實。
還真有當?官的,真的為他們著想?
不管信不信,反正事?情是這麼辦了。
至於這些?銀錢,自然是從範家裡出,範家被查抄的糧倉,看得紀岱都沉默,裡麵的金銀器皿更是爛在倉庫裡。
特彆是範家老祖宗範餘的庫房,裡麵堆山積海,是他搜刮幾十年得來的好物。
如?今全都填充到屺王府。
紀岱拿著這些?東西,著實有了不少?便利。
否則那麼多水車的建造,都不會如?此迅速。
所以紀岱還專程去感謝了一趟範餘。
範餘如?今被老道看著,不得外出,每日隻吃些?湯水跟丹藥,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事?情都快一個?月了。
他還能活著,看來身體確實不錯。
隻是他看到紀岱,臉色猙獰:“你以為你真的能坐穩秦州?!就算你拿穩了秦州,其?他九個?封地不會防備起來?!”
“你這個?黃毛小兒,不過趁著我們沒有防備才會如?此,如?今你鋒芒已露,再想用同樣的手段降服其?他九個?地方?,那是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
“這個?確實。”紀岱淡淡道,“對其?他九個?封地,本王確實不能再這麼做。”
“但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主動投奔。”
主動投奔?
在做夢嗎?!
紀岱對那老道開口:“認真照顧他。”
認真?
老道瞬間明白,範餘也明白過來,更惡毒的話罵出來。
可他再罵也無濟於事?。
如?今的秦州,還真的穩穩在紀岱手中。
扳倒範家,便有了秦州一半勢力。
拿著範家的錢財,一邊退稅,一邊給當?地指揮營好處,既安撫民心,也安撫兵將?。
就算範餘也要?承認,屺王手段的利落。
但他有一點也沒說錯。
秦州的事?,必然會傳到其?他九個?封地的耳朵裡。
各地的反應,倒是有意思了。
紀岱不著急,他到這裡也才一年多,時間還長著。
若不是今年的旱情,他也不會如?此迅速對秦州城動手。
思索當?中,範州長前來屺王府求見?。
範康太心中複雜,去年的他對屺王有多輕視,今年就有多害怕。
生怕屺王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還好這段時間他認真做事?,除了以前跟鵪鶉一樣的王刺史?王老狗天天跟他作對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這是秦州城六司的人員名單,還請屺王殿下過目。”範康太把名冊遞給小榮子,隨後呈給屺王。
秦州城統管事?務的六司重?新梳理職務,已經有些?模樣,各處的製度也再次規範。
紀岱看了眼,笑道:“不錯。”
“名單便這麼定下。隻是年末的官員考核,讓他們都用點心,若考核不過,年後還是要?調往他處的。”
官員的年末考核,秦州多少?年來都是糊弄糊弄。
不僅是下麵官員,就算是他範州長本人也要?回去惡補承淩國律法?。
好在現在才八月底,屺王定下的考核是在入冬後的十一月,還有幾個?月可以準備。
紀岱自然看不上很多官員。
但用人之際,總不能全都擼下來,那更沒人做事?。
不如?就在年末考核卡一卡,總能找出有用的。
而且這段時間為了考核能過,想來也都會儘心儘力。
畢竟考核分為平時分跟卷麵分。
這做自古皆有,還讓大學生玩家們感慨了下,原來不是大學獨有的考試方?法?啊!
古代?當?官的都是這麼做的。
官員的事?敲定,還有一份文?書被遞上來。
這份文?書跟州裡其?他事?情不同,準備說是一份接收函。
是範州長從一堆很久沒處理的文?書裡翻出來的。
原本應該埋在最下麵沒人管,但屺王命令他們速速處理積壓的文?書,這才翻出來。
說實話,這事?不大不小。
就是朝廷那邊說,汴京在秋日會送來幾十名流放的犯人,讓秦州城接收。
流放的犯人,送到秦州。
紀岱嘴角抽了抽。
他這地方?,還真是窮山惡水啊。
都是流放之地了。
範康太提起這件事?,有意賣好:“屺王殿下,若是普通的匪賊,那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這批犯人不一般。”
不一般?
紀岱看向他。
範康太指出名單,紀岱眼神凝聚。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些?人,怎麼會被流放。
紀岱有原主的記憶,自然認識這些?人。
特彆是為首的一位老者,他不僅熟悉,甚至在騙範餘時候,還說這位老臣也吃過那什麼七寶丹。
沒想到這位竟然獲罪流放。
罪名是不尊新皇,忤逆犯上等等。
陶萬清不尊新皇?
他怎麼不信。
這些?跟著先皇打仗的老臣子,哪個?不是忠心耿耿。
這裡麵肯定還有其?他事?。
再看看後麵跟著的人,基本都是陶家的子弟,看來陶家是得罪了他皇兄。
所以一家整整齊齊。
等範康太等人離開,小榮子忍不住道:“陶先生怎麼會這樣,沒記錯的話,先皇很是敬重?這位老先生,他今年都六十多了吧,流放那樣艱辛,不知他身體可好。”¤思¤兔¤在¤線¤閱¤讀¤
誰說不是呢。
六十多歲的人了,流放兩千裡,一般人的身體真的扛不住。
玩家陳景林好奇:“陶先生,這是誰啊?一個?流放的犯人很重?要?嗎。”
紀岱說起陶萬清的經曆。
還是先皇打仗說起,先皇打江山時,身邊有不少?人。
不過時間久了,老的老死得死。
留在位置上的人不算多,現在算算也就七八個?,不過每個?人都身居高位。
陶萬清就是其?中一個?,他是禦史?台的言官,平時喜詩句,愛好茶,沒事?就去彈劾官員,實在起了督查群官的作用。
隻是他那張嘴,確實不算好聽。
不管誰有問?題,他都會直言不諱。
等會,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被貶了?
先皇能忍,是因為他們一起打江山下來。
而且一個?能建功立業的皇帝,這點事?不算什麼。
可他那大皇兄,估計就忍不了了。
“那就是被誣陷的?太慘了吧。”
就是說了皇帝不愛聽的話,讓一個?老頭流放兩千裡,有點不是人。
紀岱心裡另有計較。
這樣不行,他雖然遠在西北,卻?不能不掌握汴京的動向。
如?今他跟汴京的聯係,隻有母妃的通信。
隻是母妃幽居深宮,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紀岱開口道:“看著時間,陶先生一行九月初就能到秦州,老徐你派人提前去接,要?客氣?些?。”
老徐領命,甚至還有點積極。
算起來,他跟巫新祿也是因為跟大皇子的人有過節,這才被塞到屺王的隊伍裡。
想讓他們倆無出頭之日。
陶先生竟然跟他們一樣,也是被排擠的,自然起了同病相憐的想法?。
當?然,現在看來,其?實在這也挺好的。
跟著屺王這樣的明主,日子怎麼會不好過。
老徐去辦這事?,他最近還接管了秦州城的治安之責,很是忙碌。
巫新祿則是屺王府的庶官,專門幫他打理各項事?務。
也就屺王城那邊有安金良看著,不然他還要?兩頭跑。
與此同時,去往秦州城的路上,陶萬清喝了口滿是沙子的水,強行咽下去。
他身邊的子弟們眼淚汪汪,心裡憋悶得很。
他們怎麼會到這地步。
新皇竟然這麼對他們先生。
陶萬清把水遞給下一個?人,看著西北的方?向:“不要?再想了,新皇剛愎自用,汴京的老臣子們,誰都不好過。”
“誰讓他們隻喜歡趨炎附勢之輩!聽信讒言的君主怎麼能行!”
旁邊押送的獄卒隻當?沒聽到,反正這群讀書人已經罵一路了。
從三月份汴京出發,一路走到現在九月份,這些?人隨時都會張口叫罵。
剛開始大家還攔著,聽多了,反而覺得那事?可能不是這群倔脾氣?讀書人的錯。
但不管怎麼樣,被流放的還是他們。
說起汴京的事?,確實也讓人頭疼。
新皇也就是紀岱的大皇兄登基後,直接讓其?他十個?兄弟到自己?的封地。
此時已經顯現出他小心眼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