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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自己的土地上撿撿石子,等到開春就動工。

剩下的要麼伺候種下的莊稼,要麼跟著老徐去林子裡打獵,砍樹。

砍出來的樹直接運到河邊燒成炭火。

等到冬天再用。

一來二去,不僅莊子的規模逐漸成形,竟然還催生出幾個貨郎。

這些手腳勤快的小夥子們跑去附近的秦州城,益州城,進了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回到莊子裡麵賣,生意竟然還不錯。

這個莊子,越來越有生活氣息了。

從紀岱到這,不過三四個月時間,就讓一片荒地變成幾千人的家園。

可這份喜悅,在白菜收獲的時候,來的更為高興。

如今能收獲的,基本是來此的第一批農戶,隻有一百多人,但他們開荒早,開出來的土地自然多。

在收獲這天,不少人都過來圍觀。

倒不是真的好奇,而是想看看,他們以後的日子如何。

以後都是莊子上的人,那最先來的農戶們過的什麼日子,以後就會是他們的日子。

但真正來了才知道,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

明明是開荒第一茬種的白菜,怎麼會長的這麼水靈,比很多肥田的莊稼還要好。

現在天冷,各處的竹筒管道上都被農戶們自發蓋上枯草保溫,故而看的不太明顯。

但土地裡的肥料卻是不能騙人的。

莊子裡隱隱知道,他們這有好幾個高人,會製肥的,會做水車的,讓農戶們種田少了很多曲折。

真正看到,才知道這是個什麼場景。

紀岱對此倒是並不意外,他摸了摸水靈靈的白菜葉子,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是荒地,一切規劃的好,種地需要有的東西早早提供,絕對不耽誤時間。

因為水源和肥料的緣故,讓第一茬白菜也長得也好。

周建建跟祝福當然是最激動的兩個人,他們兩個就差手拉手了。

他倆跟在屺王身後,第一批農戶們對他們連聲感謝。

沒想到他們那麼年輕,知道的東西卻比他們多。

更感謝屺王,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替他們考慮好。

這些畫麵看在之後來的流民眼裡,心裡升起後悔。

其實屺王府找人過來種地的事,他們也聽說過了,那麼好的待遇也是知曉的。

可當時大家都不信啊。

秦州的官員就沒有好人,難道外麵來的貴人就會好?

要不是天氣越來越冷,他們沒地方住,估計是不會來這的。

誰知道這麼一來,眼前的一切出乎他們的意料。

早知道早點來了,那他們也能提前開荒。

幾畝地的白菜蘿卜,在現代人看來寡淡,但在這會,則是豐收的喜悅。

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就能過一個還不錯的冬天,至少比之前那些年要好。

有地方住,有東西吃,他們全都無比滿足。

“看我種的這棵白菜,多大啊。”

“這個蘿卜,真的太水靈了。”

“我種地那麼久,都不知道這種東西可以肥料用。”

“祝福姑娘,那我們把菜都收了,再耕種的時候怎麼施肥啊。”

“你們看,最大的蘿卜好像出現了,要用鏟子才能挖動!”

啊?

用鏟子挖?

紀岱都去看了熱鬨。

隻見兩人手臂粗的蘿卜紮根紮得非常緊,兩個人拔都不行,必須周圍的泥土都給清理了,這才能鬆動。

不少人都過來圍觀。

作為農家人,誰不喜歡這樣漂亮的莊稼。

這邊是收獲的喜悅,那邊的土地都準備好,隨時播種冬麥。

這些人隻是提前來了幾個月,明年就能收獲糧食,想想就羨慕。

後悔,後悔沒早來。

九月份蘿卜跟白菜的豐收,讓莊子上的人更加興奮。

第一批來的農戶得了收獲,自然更加死心塌地在這做事。

後來的農戶看到以前都是流民的人,如今家裡堆滿吃食,同樣帶了安心。

他們可以,自己一定也可以!

就算晚了幾個月,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趕上的。

一片其樂融融中間,被暗中關注的兩父子,豔羨地看著豐收的場景,然後偷偷溜回去。

這幾天莊子上的人都在幫忙收菜,就算不是自己的,看著也高興。

所以白日裡,屺王府附近很少有農戶出現。

他們在前麵走,後麵甲泉跟著。

甲泉最近沉迷讀書,基本都在書房裡,紀岱自然不阻攔,想看什麼隨便看。

他今日剛想回去看看那本記載奇人異事的書籍,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

剛要往前走,陳景林跟幾個玩家同時跟過來了。

怎麼都來了。

甲泉下意識道:“你們乾什麼啊,跟著那人做什麼。”

其他人異口同聲道:“屺王說他有異常,讓我們看著。”

哦,看著。

怎麼都看著?

眾人撓頭,沒辦法,屺王殿下的命令,他們都聽啊。

不過大家既然都來了,那就去看看。

一般農戶在王府外院西側住,要穿過一個花園來到中庭,穿過中庭才能找到主院。

這個王府當時為了攬財,建的極為大氣,曲折回廊也不少。

紀岱都是走了幾次,才知道最合適的路。

他還在記錄白菜收獲情況,再關注一下冬麥種植的畝數,老徐低聲道:“那兩個人有動靜了。我已派人跟著。”

隻是老徐沒想到,好幾個華城人也在跟著。

等於說,前麵鬼鬼祟祟的父子倆在前麵走。

後麵跟著四五個華城人。

再後麵是老徐派去的隨從。

兩個人做事,一群人看著。

紀岱點頭,他讓小榮子套過兩人的話。

那兩人好像跟這個王府有關係,故而自己讓人隨時關注。

沒想到他們趁著大家都在慶祝豐收,然後偷偷回到王府。

紀岱把記錄的本子交給周建建跟祝福,自己則回去瞧瞧。

無論發生什麼,今日要有個結果。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後已經跟了數十人的父子倆輕車熟路找到紀岱的主院。

這麼複雜的院子,他們都能順利找到,還很熟悉的樣子,一看就不對勁。

就在他們倆偷偷溜進房間時,玩家們忍不了了。

“果然是賊人!”

“來偷東西的!”

話音落下,五六個玩家一擁而上,後麵的隨從同樣也進門。

但大家麵麵相覷。

那父子倆人呢。

好在紀岱及時出現,下意識往頭頂看過去。

那父子兩個,竟然爬到屋頂的梁柱上。

兩人往下一看,眾人往上一看,全都嚇了一跳。

甲泉嗬斥道:“你們這些小人!想做什麼!是想要害我們屺王殿下嗎!”

那父子倆嚇得一哆嗦,竟然不敢說話了。

老徐給隨從使眼色,強行帶這兩個人下來。

這兩人戰戰兢兢,根本不敢看紀岱。

紀岱看了看他們手裡的木匠工具,開口詢問:“你們不像是來害我,說吧,是來做什麼的。”

如果害人,不會派他們這麼明顯的人來。

“我們,我們是來補救的。”

“給您補房屋,如果不補,這房梁會塌。”

會塌?

眾人一驚。

若房梁塌了,那房子裡的人?!

“說!到底怎麼回事!必須如實回答!”

·思·兔·在·線·閱·讀·

第22章

鬼鬼祟祟的父子兩個被團團圍住,一臉慌張,看向屺王的時候更是不敢開口。

紀岱抬抬手,讓大家後退半步,不給父子兩個那樣大的壓迫感,這才道:“說吧,你們過來做什麼,為什麼要幫本王補房梁。”

父子倆這才說了實話。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他們兩個都是秦州本地人,平日農閒之餘給人修修房屋,因為修房子的技術不錯,漸漸變成專門的活計。

原本以為這樣可以多賺點錢,沒想到秦州範州長下令征調勞役,說是要給即將來秦州的屺王修房子。

他們兩個有手藝,自然也在其中。

修房子的時候,每日不僅乾苦力,還不給飯吃,讓他們自己從家帶。

他們這些壯勞力們,基本都是家裡的頂梁柱。

被強行征調,還不給銀錢,甚至要自己帶飯,這對各家來說都是很大的負擔。

等於家人沒人乾活了,還多了吃飯的嘴。

各家怨聲載道,但也沒辦法。

如果不去勞役也可以,那就交銀錢。

反正要麼給錢,要麼賣力氣,誰讓屺王殿下想要一個華麗的王府。

說白了,就是加派。

榨乾百姓們所有的剩餘價值。

錢或者力氣,就是他們所擁有的。

但當地官員巧立名目,全都索要。

“屺王府蓋好之後,我跟我兒子田地都給賣了,我倆都被征調,所以田地荒蕪,又沒有飯吃,隻能如此。”父親一臉麻木,“我們同村好幾家,田地都被收走了,一個村子裡,半個村子都成了流民。”

主播陳景林還聽不明白,他隻知道很慘。

紀岱慢慢說道:“好狠的手段。”

“先是提出一個不合理的要求,讓你去完成,你做不到,他就借這個機會要你的錢。如果沒錢,就要賣自己的生產資料,生產資料賣光,人就沒了恒產,更會被他們拿捏。”

總之這件事,當地官員沒付出什麼。

屺王好歹得了個質量很差,但能住很多人的王府。

隻有百姓們付出所有。

他們本就貧苦,隨便一折騰,可不就家破人亡。

“所以那時候我們都恨得厲害,所以,所以就在主院的房梁上做了手腳。”父親越說越心虛,“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等再下幾場雨,再下幾場雪,雪就會把房屋壓塌。”

剩下的便不用講了。

房梁一塌,下麵等人定然不能幸免。

如今秋雨已經開始下了,所以這房梁已經有了危險。

好可怕。

玩家們傻眼了。

這都能行?

彈幕也傻眼。

竟然還有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

看來確實不能得罪建築師啊。

畢竟到時候就算人死了,大家也隻以為是雪太大,絲毫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裡。

紀岱雖然已經猜到,但聽到時候還是無奈。

普通人家的房屋肯定還會驗收,那些人打著斂財心思給他建的“王府”,肯定不會管的。

那兒子見屺王不說話,趕緊求饒:“求您放過我父親吧,這事是我提議的,也是我做的,您千萬彆怪他。”

紀岱並未生氣,反而感興趣道:“你怎麼能計算這樣準確,知道幾場雨,幾場雪就能壓垮房屋,如何計算出的。”

父子倆見屺王不生氣,小聲回答:“我們做活做多了,就有經驗了。”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