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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死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窗外一朵原本開得豔麗的花兒,現在已經枯萎。

無憂死了。

事情來得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他以為木無憂去到人界之後,起碼能待上十天半月,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還不到半天她就已經死了。

這是天意,還是人為?

如果是天意,他無能為力,如果是人為,或許還能有轉機。

“咯咯咯。”繈褓中的小閻兮獨自在搖籃中,看著站在窗口發呆的印玉明,努力對他發出聲音。

印玉明聽到小閻兮的叫聲,收回惆悵,來到她身邊,輕輕搖著搖籃,與她說話。

“連命花已經枯萎,說明你外婆去世了。小兮,你是不是很傷心難過?”

“咯咯咯。”

“不僅是你傷心難過,木若昕應該更加傷心難過吧。小兮,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讓無憂去人界?如果我不讓她去人界,她就不會死。她的死,我也得負一定的責任。但她執意要去,我真的沒辦法啊!”

“咯咯咯。”

“不行,我不能去幫他們封印魔君。我的劫數將至,這個時候如果插手管三界的事,很有可能度不過這個劫數。隻要我度過了這個劫,將不再受三界的束縛,到時候我就可以插手管三界的事了。”

“咯咯咯。”

“小兮,你會是我的劫數嗎?”

印玉明忽然想到自己的劫數,直覺告訴他,這個劫數就在眼前。他可以直接將這個劫數扼殺在搖籃中,可他不忍心。

小兮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是他的劫數?等木若昕他們將魔君封印之後,他會把小兮還給他們,從此不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就算她真是他的劫數,隻要沒有瓜葛,應該就沒事的吧。

“咯咯咯。”小閻兮還是搖籃中的嬰兒,沒法說話,隻能儘可能發出聲音來表達心中所想。

不過她還太小,許多事不懂,隻知道眼前所見到的人很%e4%ba%b2切。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想讓一個嬰兒聽懂我的話,真是可笑。”印玉明自我嘲笑一番,然後又回到窗戶站著,看那朵枯萎的花。

他現在真的很想出去看看情況如何,或許也該出去看看。隻是看看而已,不插手便是。

“小夕,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出去看看?”

“咯咯咯。”

“那好,我們就去看看,就當是到外麵透透氣,活動活動。”印玉明將搖籃裡的嬰兒抱起,去哪都帶著她。

閻兮在印玉明的懷裡很乖巧,從來不哭不鬨,讓人很省心。

木若昕如果知道有個那麼省心的女兒,現在心情應該會好一點點。然而最近她身邊沒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她的心情如何能好?

經過幾個時辰的努力,木若昕終於把楚清風要的丹藥煉好,煉好丹藥之後沒有去做任何事,直接來找楚清風。

楚清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木若昕眼睛腫得離譜,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如此情況,一看就知道大哭了一場,而且哭得非常厲害。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哭成這樣?

“若昕,你怎麼了?”

“沒事。”木若昕用悲傷的口%e5%90%bb回答,嘴上說沒事,但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有事。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才出去了一會就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魔王他……”楚清風想問閻曆橫是不是死了,但這樣的話他很難開口。

除了閻曆橫能讓她傷心成這樣,還有誰?

“這已經過去了,我真的沒事。你要的丹藥我已經煉好,這就給你,至於吃不吃由你自己決定。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這種藥吃了之後你的三魂七魄將會散去,從此不複存在,你要想清楚了。藥效隻能持續一天,一天過後,你將會……”

“我明天就吃。”楚清風沒有任何的猶豫,將木若昕給的藥收好。哪怕是要他現在吃,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其實他的注意力並不在丹藥上,而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真的問不出口。

萬一是閻曆橫死了,他現在去問,豈不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不管是不是閻曆橫死了,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是她。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煎藥,順便給你弄點吃的。”木若昕現在不想閒下來,更不想說悲痛的事,所以找事情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若昕……”楚清風想把木若昕留下,和她聊聊天、談談心,但木若昕不等他開口就已經走了。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如此傷心難過?難道閻曆橫真的死了?

不太可能吧?

木若昕找事情做,讓自己忙得停不下來,以此來麻痹自己。

魔君暗中看著她,看到她這個樣子,各種鬱悶,各種糾結。

閻曆橫和魔君同在,所以魔君看到什麼,他都能看到,魔君做了什麼,他都知道。當魔君要殺木無憂和木長流的時候,他想要出手阻止,可誰知還沒等他出手,木無憂已經自絕經脈。

若昕現在一定非常的痛苦,隻可惜他不能在她身邊陪著。

“閻曆橫,她這樣的行舉該如何解釋?”魔君實在想不明白人的情緒,腦袋裡亂成一團。

人傷心難過的時候應該是大哭才對,為什麼這個女人做這個又做那個,連掃地的活都乾了,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這樣隻是不想讓自己太難過。魔君,你要是再敢傷害若昕身邊的人,本座一定不會放過你。”閻曆橫能明白木若昕變成這樣的原因,心疼不已,但現在心疼沒什麼用,有用的是跟魔君抗衡。

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他不能再沉默。

“本君聲明,木無憂和木長流並不是本君殺死的,他們是自殺,請你們不要將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弄到本君的頭上。本君做過的事,本君一定會承認,但沒做過的事,誰也不想往本君身上潑臟水。”

“你的確沒有%e4%ba%b2手殺死他們,但他們是被你逼死的,這跟你%e4%ba%b2手殺死的有何區彆?”

“當然有區彆。”

“魔君視人類為螻蟻,殺了兩個人便是殺了,想不到卻不敢承認,真是滑稽。”

“哼,不是本君做的事,本君為何要承認?那個木無憂像是有備而來,本君總覺得她是特地來送死的。不,是來求死的。早知道這樣,本君就不該讓木無憂進無幽山莊,更不該讓她見到木若昕和木長流。”魔君很是後悔,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尤其是木無憂的事。

當他掐住木無憂的脖子時,總感覺怪怪的。如果當時這個女人不激怒她,甚至隻要不說話,她會看在木若昕的份上不殺她。但事實並非如此,這個女人明知道他會一氣之下殺死她,但她還故意激怒她。

木無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真的隻是用生命的代價來傳達有關於半月香和紫陌的事嗎?如果是為了這件事,她根本不必這樣,隻要能活著,哪怕多活片刻她都有機會說,不必當著他的麵說。

木無憂為什麼要當著他的麵說這件事呢?〓思〓兔〓在〓線〓閱〓讀〓

魔君越想越亂,本來對應付兩天之後的封印信心滿滿,因為木無憂的出現,以及她怪異的言行舉止,讓他開始有不安的感覺了。

閻曆橫能感覺到魔君現在在煩什麼,其實他也想不通這件事。木無憂根本沒必要當著魔君的麵說半月香和紫陌的事,隻要她不說,爭取能和木若昕單獨相處的時間,那有的是機會說。

難道木無憂是來求死的?

“閻曆橫,你也認為木無憂是來求死的,對不對?”魔君感覺到閻曆橫心中所想,開口問道。

“是又如何?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總之是在幫若昕。”

“你說得對,不管木無憂的目的是什麼,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在幫木若昕。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本君拿半月香和紫陌的用處,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如今半月香已經在本座的手裡,就隻剩下紫陌。五族靈魂之力凝聚而成的結晶,她是對抗五靈聚齊的最好武器。天魔、地魔……”魔君一想到紫陌還沒找到,著急又生氣,於是將天地二魔叫出來。

天地二魔因為找不到紫陌,回到無幽山莊都不敢來見魔君,直到魔君叫了他們,他們才來。

“魔君……”

“魔……君……”

“本座要你們去找紫陌,找到了嗎?”

“這……魔君,您都不告訴我們紫陌是個啥,我們怎麼找?”

“是啊!我們根本不知道紫陌是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找。不過據我們推測,這個紫陌一定和楚清風有關係,所以我們去找楚清風了,可是又讓他給跑了。”

“蠢蛋。”魔君聽到天地二魔說的話,氣得大罵,“本君要你們去找紫陌,不是要你們去找楚清風。你們兩個真是蠢得可以,浪費本君的時間。這紫陌和楚清風有什麼關係?”

“楚清風不是有個妹妹叫紫蘭嗎?和紫陌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紫字,我們認為紫陌很有可能跟楚清風有關係,所以才去找他的。”

“你們真是夠蠢的。誰告訴你們名字裡有一個紫字就一定有關係?”

“這……”

“虧你們還是魔界裡一等一的魔物,想不到竟然如此蠢。滾……”

天地二魔一聽到‘滾’字就立刻跑了,哪裡還敢多留片刻。這真的不能怪他們,明明就是魔君沒有把紫陌的來曆說清楚,就叫他們去找紫陌,他們怎麼找呢?

魔君雖然很生氣,但也沒敢對天地二魔下重手,挺多隻是叱罵他們幾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暫時占上風,但也占不了多少上風,一旦沒了天地二魔,他的實力將大大受損,所以不管他們有多蠢,都得暫時留著。

就在魔君憤怒不已的時候,夢魔和音魔回來了,還將抓回的人丟到魔君麵前。

“魔君,寸天凡和赤水已經被我們抓回來。”

寸天凡和赤水兩人很狼狽,完全沒了在玄靈界時的意氣風發,衣服臟得已經有一股臭味,頭發淩亂,胡子都長出來了也沒有整理,要不是夢魔和音魔說他們是寸天凡和赤水,任誰都很難看得出來。

寸天凡和赤水雖然從玄靈界來,有一定的實力,但他們不懂得人界的規矩,和木若昕分開沒多久就處處碰壁。剛開始他們還能忍受,可到後來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動手。

然而動手之後,事情更糟糕,無論他們到哪裡都不受歡迎。就算有人願意收留他們,那也是彆有目的,把他們當成打手或者殺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