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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是何人?你們又是何人?能當我的棋子,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若昕,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所謂的‘友情’,你們這一行人絕對活不到現在,我可以保證。”

雖然印玉明不屑大笑,但他的眼眸中還是會露出一絲絲微不可察的苦意。

但這點苦意沒人發現,也沒人有心思去發現,此時此刻早已因為印玉明剛才所言而雷霆大怒。

任誰也都無法忍受被人當成棋子擺弄的事。

不過閻曆橫卻沒有太過生氣,隻是把印玉明當成敵人看待,時刻提防著這個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麼敵人對他們做任何事都是合情合理的,他沒必要生氣,在這種問題上,唯有武力可解決。

“若昕,一會要是動起手來,你要多加小心,我可能……”閻曆橫想說他可能沒辦法護她周全,但這句話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卡在喉嚨那裡了。

他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呢?無論如果,他都要保護好心愛之人才是,哪怕敵人再強,亦是如此。

“阿橫,暫時不要動手,能拖一刻是一刻。我們剛才都耗力過度,現在動手的話,吃虧的肯定是我們。如果印玉明不動手,那我們也沒必要跟他動手。雖然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我們和印玉明之間卻還沒有真正的恩仇,不是嗎?至於所謂的棋子,那隻能怪我們太笨,讓彆人當猴耍了都不知道。”木若昕壓了一下閻曆橫的手,不讓他太過衝動。

她能感覺得到印玉明沒有對他們這些人沒有任何的殺意,否則憑印玉明的實力,想要殺他們非常容易。印玉明說不會殺他們,想必是真的,不然萬木閣所有人早就已經像玄靈界其他人那樣,被扔到紅雲裡麵去了。

閻曆橫何嘗不知道木若昕所說的道理,他同樣感覺不到印玉明身上有殺意,此人隻不過是狂了些,但是人家有狂的資本,這沒什麼好說的。

印玉明還在盯著天上那朵紅雲看,直到陣法成了之後才收回視線,將一件東西丟給木若昕。

“這是安全進入血靈之陣的東西,你們要想活命,那就拿好了。”

木若昕伸手接住印玉明丟來的東西,看了一眼,發現隻是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頭,不過這塊石頭上麵卻又印玉明留下的一些靈印,看來玄機就在這靈印上。

印玉明丟來石頭,木若昕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接,等接到東西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魯莽。如果這是一個致命的暗器,那她早就死翹翹了。可是在她伸手去接的時候,那一刹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非常相信印玉明,相信他對她不會有什麼惡意。

閻曆橫也有相同的感覺,就因為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才讓木若昕接住印玉明丟來的東西。

而印玉明丟出東西之後就起身飛向天上那朵紅雲,眨眼見他已經置身於紅雲的漩渦之中,並在那裡停下,回頭俯視下麵的人,目光鎖定在木若昕身上,給她更多的提醒。

“血靈之陣一旦形成,整個玄靈界的靈力都將被它吸儘,所以玄靈界很快就會消失,你們若是不想死,儘快從這個出入口回人界吧。若昕,此時此刻,在你心中,我是敵是友?”

“你……”木若昕一時之間還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說是敵人嘛,可對方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隻是有一點點的欺騙和利用,但隻是一點點,她並沒有因此這點欺騙和利用有任何的損失,反而收獲了不少。

如果從這個方麵去想,那印玉明就不是他的敵人了。可朋友也算不上,哪有朋友這樣算計自己的朋友的?那樣的朋友就不是真正的朋友。

木若昕想了想,然後給了印玉明一個答案,“非友非敵。”

“好一個非友非敵,總比是敵非友要好。若昕,我或許有所求,但我所求之事不會對你們造成太大的傷害,除非你們壞我好事。所以,你要切記,千萬不要壞我好事,不然……就算我再不想殺你,也隻能狠心下手了。”

“能告訴我你所求的是什麼嗎?”

“我的所求,或許是一種虛幻之物,又或許是一種執著,還有可能是一種追尋,也有可能是在尋找什麼答案。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所追求的具體之物,又如何能回答你的問題?你們這一次回人界,或許要麵對很大的難題,到時候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印玉明,你可不可以不要搞這麼神秘?直接說出來不好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呢?”

“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追尋,那才有意義。”

木若昕好無語,仿佛在印玉明身上看到了無線的憂傷和孤獨,可又看到了心高氣傲,高深莫測,她實在看不透這個人啊!

印玉明沒有再和木若昕多說,把目光轉移到閻曆橫身上,對他微微冷笑,很莫名其妙地說:“魔王,你很幸運,我有時候還真的挺羨慕你的。不過能不能幸運走到最後,那就看你自己了。各位,保重。”

印玉明說完話之後就走進紅雲裡的漩渦之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紅雲的漩渦還在,隻不過在不斷縮小。

“看樣子這就應該是通往人界的出入口,不過好像快要關閉了。”冷塵一直都非常的冷靜,沒有因為印玉明是敵是友的事而糾結,腦袋非常清醒。就因為清醒,所以他才清楚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和木若昕走到了一塊,成為她的認可的好友,隻怕他也和玄靈界的其他人一樣,死掉了。

這樣說來,他是不是又欠了木若昕一條命呢?

反正他已經欠了木若昕很多條命,這輩子都還不完,再欠一條也無妨。

閻曆橫回過神來,提醒木若昕,“若昕,出入口就要關閉了,要是再不進去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隨著玄靈界一起消失。”

“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走就是個死,走的話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那就賭一把吧。”木若昕把手中的石頭拿好,先過去看看木長流和墨影的情況。

“爸爸,婆婆,你們都還好吧?”

在印玉明離開之後,木長流等人都恢複了體力,現在已經能站起身,走出來了。

“沒事,都還好,力氣恢複了。”

“我們都沒事的。”

“若昕,出入口更小了,沒時間再浪費,就賭這一把吧。”木長流看到紅雲上的漩渦越來越小,打斷其他人的廢話,抓緊機會。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女婿還有孫子死在這裡,當然,其他人也很重要。

“那就賭吧。爸爸,婆婆,還有保叔叔,你們和其他人一起,都到我的意境裡去,這樣可以防止不必要的走散。阿橫,你也進去吧。”木若昕說完就已經開始把人陸續收到意境裡去,儘量抓緊時間。

可到了閻曆橫的時候,他卻不願意。

“若昕,你到意境裡去,我來帶著石頭進入血靈之陣中。”

他是男人,是人君,這樣危險的事應該由他來做才對,而不是讓一個心懷六甲的妻子去做。

“阿橫,這個你就不要跟我爭了,好不好?”

“不行。若昕,你這樣進入血靈之陣,極其危險,我不可能讓你去冒這樣的險。”

“阿橫,你聽我說,我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印玉明走之前隻留下了一塊石頭,而且是丟給了我,這絕對不是一件偶然的事。這塊石頭能不能帶那麼多人一起走,我不知道,但它肯定能帶走一個人。如果你們全部都到意境裡,我帶著石頭進入血靈之陣,或許沒有任何危險。可一旦這塊石頭對你們沒有任何用處,那豈不是很危險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答應。”閻曆橫說什麼都不願意,緊握著木若昕的手,硬是要跟她一起麵對所有的事。

在被血劍包圍的時候,若昕沒有丟下他而獨自離開,他又怎麼可能讓她獨自一人麵對那麼危險的事呢?

他做不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橫,其實……”木若昕真的很想說服閻曆橫,讓他進到意境裡去,但滑話到嘴邊卻沒有說。

站在阿橫的角度去想,如果她是一個男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卻要女人來保護,那男人的臉麵何在?她了解阿橫,他是一個非常有責任的男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女人獨自冒險,所以說什麼都沒用。就算她用逼迫的辦法逼他進入意境,從此以後,他心裡會有一層陰影,會傷害到他的心。

看來他們夫妻兩隻能是並肩作戰了。

木若昕不再多勸,握住閻曆橫的手,對他微笑,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一起麵對。”

“恩。”閻曆橫也笑了,笑得非常的開心。

“雖然不知道印玉明給的這塊石頭用處有多大,但相比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他既然不想殺我們一乾人等,就不會隻給我們一個人的活命機會。放心吧,再大的風浪我們都見過,這一關絕對難不倒我們的,嘻嘻!”

“我們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那是當然。隻希望肚子裡這個孩子能沒事。”木若昕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心裡有太多的感歎。

懷這個孩子並沒有懷小易的時候那麼輕鬆,懷小易的時候直接就是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就生產,疼痛也隻是一小會而已。然而懷這個,要經曆太多的風風雨雨,有好幾次都是非常危險的,這一次也是。

希望這個小生命夠堅強,能活下去。

“寶寶,你可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啊!”

“它一定會堅強的活下去的。”閻曆橫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它是我閻曆橫的孩子,我是魔王的後人,豈會是泛泛之輩。”

“不害臊。”

“好了,彆多說,出入口就快要消失了,再不走的話,我們就隻能困在這裡,和玄靈界一起消失在天地間。”

“好,我知道了。阿橫,一會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要抓緊我,知道嗎?”木若昕一隻手拉著閻曆橫,另外一隻手拿著印玉明留給她的石頭,然後兩人一起飛向天上那紅色的雲朵上,朝那個已經縮小得隻能一點的漩渦飛去。

就在兩人飛到血靈之陣的時候,一道藍光忽然從天而將,落到木若昕和閻曆橫剛才站的地方。

楚清風帶著紫蘭趕到,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天上那朵紅雲是什麼,但他清楚地看到了木若昕和閻曆橫飛進去,所以沒有猶豫多久,帶著紫蘭也飛進去。

紫蘭緊緊拉著楚清風,像個小綿羊一樣,躲在大哥的衣袖之下,尋求保護,但心裡卻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