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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攻略 八月薇妮 4313 字 6個月前

一是縣衙的人,如果在這時侯再為難王絝,百姓們跟金龍幫的人一定會以為我有?心袒護,恐怕引發不?測的事端。”

衛玉搖頭:“其實大人的懷疑不?無道理,真凶未定之?前?,任何人的嫌疑都不?該被忽視。”

李知縣卻鬆了口氣:“是。”

衛玉道:“所以先前?我也才詢問王絝當夜是否在碼頭。但除了王絝跟廖羽外,此案的凶嫌……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人?”

李知縣怔住:“第三個?人?可是……鄰舍隻看見了兩個?人而已……”

衛玉道:“知縣心裡懷疑王絝,這是應該的,隻不?過?你不?該礙於金龍幫的人以及百姓的看法,而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藏起來。你既然是父母官,就該心底無私,秉公處置,倘若王絝真是凶手,你卻怕惹上袒護衙差的嫌疑而放過?他,豈不?是枉法?”

李知縣臉上冒汗,連聲稱是。

衛玉又道:“另有?一件,我沒去過?現場,隻看過?屍首。那朱氏傷的慘烈,想被現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而造成那樣的傷,那行凶的人身上也必定不?會乾淨。既然王絝當夜不?可能回到家裡。那麼鄰居所看見的那個?王絝……十有?八九就是凶手偽裝的了。”

李知縣豁然開朗:“您的意思是凶手為了隱藏身上的血跡,故意換了王絝的衣裳?”

“說的不?錯。李知縣可親自去過?現場?”

知縣忙道:“是,下官親自去勘查過?。”他急忙回想:“正如大人所說,地?上牆上都有?大片血跡,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十分駭人。”

衛玉心頭一動,看向外間,她本該親自去一趟,也許另有?發現。

不?過?,倒也無所謂。

衛玉問道:“不?見凶器?”

“確實找不?到。廖羽家裡也沒有?。”

“按照一般慣例來說,如果凶器是凶手在受害人家裡隨手拿的,他大概會在作案後扔在現場,畢竟若帶著身邊的話太過?麻煩而顯眼,沒有?理由帶走,既然現場不?見,那證明那凶器多半是凶手自帶,而且不?能留在現場,隻怕留下的話,會暴露行凶人的身份。”

李知縣驚愕:“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可、可是既然凶手帶走了凶器,再找回來隻怕如大海撈針。”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未必……”衛玉目光閃爍,出神。

“也許什?麼?”李知縣眼巴巴地?。

衛玉道:“哦……有?一處疑問,既然凶手換了衣裳,那所換下的衣物在何處?凶器可拿走,血衣鼓鼓囊囊的未必好帶……”

李知縣搓搓手,衛玉卻又道:“總之?不?管如何,不?必著急,凶手應該會把?凶器送回來的。”

“大人何意?”李知縣驚疑,“凶手既然怕暴露身份,又怎麼會送回來呢。”

衛玉笑道:“我今日已經說了,沒有?凶器就不?能結案,不?能結案就不?能殺了廖羽。那人隻怕定要?讓廖羽死?,他自然著急,必定會想法把?東西送回。”

“原來大人今日那樣倉促決定,是故意的,”李知縣總算釋然,可看著衛玉篤定的臉色,他心中一動:“”難道大人已經猜到了那凶徒是何人?”

衛玉淡淡道:“目前?也隻是猜測而已,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驗證。”

此時,一名衙差跑來說道:“大人,廖羽醒了!”

冬日天短夜長,街頭上很快灰蒙蒙的,行人少了許多。

偶爾有?幾個?人經過?,也都縮著脖子揣著手,腳步匆忙。

過?了戌時,風越發冷,街頭上極少看到有?人出現。

王絝的家裡,桌上一燈如豆,王絝看著空曠的房間,地?上尚有?未被清理乾淨的血跡,他心中一陣驚悸。

他咕嘟嘟喝了幾口酒,越發悶上心頭,搖搖晃晃,回床睡了。

酒力湧動,他十分疲倦,很快睡死?過?去,連後門的細微響動都沒聽見。

一陣風從後襲了過?來,把?桌上的油燈吹的幾乎熄滅。

但很快風停了,有?道人影鬼鬼祟祟出現,他先是看了眼裡間睡著的王絝,繼而小心翼翼,悄悄地?來到桌子旁邊。

蹲下了身子,此人將?手探進去,在桌下的磚頭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塊兒稍微鬆動的,當下用力將?其扣了出來。

在板磚的底下,竟藏有?一個?小小的坑洞,裡頭除了一個?小包袱外,還有?一團裹在一起的衣裳。

此人把?衣裳拿出來,一抖,裡頭跌出一把?帶著血跡的剔骨尖刀。

幽暗的燈光下,他死?死?盯著那把?尖刀,如同打量一件傑作。

被血染紅的刀刃微微閃光,他似乎想起了在這把?刀下那痛苦掙紮的女子慘狀,慘叫聲也在耳畔響起。

“誰叫你水性楊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正欲將?刀收起來,突然不?知哪裡來了一陣風。

此人毛骨悚然,隻覺得背後一股寒意侵襲,他眼神驟變,猛的回頭。

然後整個?人趔趄倒退,渾身發涼。

原來就在他身後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

前?麵那人一襲紫衣,華貴風流,臉上笑盈盈的,正是小侯爺羅醉。在他身旁的,卻是侍女牡丹。

小侯爺雙手抱臂,笑道:“這麼巧,原來你也在這裡。”

他輕鬆親和的神態,就好像這不?是什?麼可怖的凶案發生之?處,而是什?麼可供消遣的青樓妓館。語氣更是如同跟一個?久彆重逢的朋友突然見麵。

可是對那人而言,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他盯著羅醉跟牡丹,就如同見了鬼似的。

又聽了小侯爺這兩句,他一時分不?清是什?麼情形。

小侯爺卻笑道:“彆怕,我們都看見了。你手裡拿著的就是衛巡檢說的凶器吧?”

此人身不?由己聽著看著,毛發倒豎。

他不?回答,牡丹卻說道:“少主,不?僅僅是凶器,還有?血衣呢。這次可是人贓並獲了,恭喜少主立了大功。”

羅醉瞪了她一眼:“瞎說,我又不?是衛玉的手下,什?麼立功?我隻是幫他的忙,誰叫他可憐兮兮地?求我,非我不?可呢。”

牡丹捂著嘴偷笑。

羅醉又看向前?方的人:“隻是我有?點兒想不?通,怎麼會是你呀?”

那人聽到這裡,已然明白自己果真暴露了。

他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凶狠。目光滴溜溜的看向兩人身後,隱隱又透出幾分懼色。

“放心,”羅醉道:“這裡隻有?我們兩人。”

牡丹也跟著說道:“真是的,早知道是這個?貨色,何必叫少主親自出馬。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羅醉道:“哼,看在小九九的麵上,我也隻縱容姓衛的一次。”他抱怨了這一句,又跟對麵那人說道:“你叫什?麼來著?”

牡丹道:“章逕。”

“對了,還是金龍幫的人,”羅醉眨眨眼:“送你過?堂之?前?,你到底給我解釋明白,你為何殺了那婦人跟孩童,既然那女子是跟姓廖的有?勾搭,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呀。”

正在這時,裡屋的王絝似乎被驚動,半夢半醒,他叫道:“賤人,賤人。”

小侯爺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沒用的東西,渾然不?是個?男人的樣兒。”

對麵的章執事瞅準破綻,把?凶器一揮,竟衝了上來。

羅醉揚眉,正覺著他似乎有?些膽量,卻沒想到,章逕直奔牡丹而去!

原來白天,章執事才一照麵就吃了小侯爺的虧,他知道羅醉武功高強自己招惹不?起,所以也想要?用羅醉製住自己的法子,把?牡丹製住,好再要?挾小侯爺。

小侯爺果真驚慌失措:“不?可……”^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章逕盯著牡丹,本來朱氏也算作一個?美人兒,但是跟牡丹相?比,卻顯然不?夠格。

他心中略覺著有?點遺憾,居然是以這種?方式跟牡丹相?見,否則的話,或許可以用點手段試試看美人的滋味。

手中的刀將?要?格上牡丹的脖頸了,這小美人兒滿麵驚慌,已經嚇得不?會躲了。

章執事嘴角露出一點獰笑:“乖乖地?聽……”

一句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陣香風襲來,那本來該架上牡丹脖頸的刀忽然一歪。

章執事耳畔聽見細微的“哢嚓”聲,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手臂就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歪了下去,然後劇痛才隨之?襲來。

“當啷”,那把?血刀落在地?上。

章執事雙眼瞪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失聲。

可這並非最?糟的,章逕一抬頭,眼前?多了支尖銳的簪子,正緊緊地?抵著他的眼皮,他似乎能感?覺到那簪子劃破了他的眼皮,絲絲生疼,鮮血正緩慢地?流出。

但他偏偏不?敢動,因為他知道一動,自己的眼球將?會立刻被戳破。

握著簪子的,自然是侍女牡丹。

直到現在章執事才明白,原來自己惹錯了人。

旁邊,小侯爺羅醉歎氣:“我說不?可嘛,你就聽不?懂……非得自討苦吃。你難道沒聽說過?,不?要?去招惹女人?得虧我喊的及時,不?然你的小命早也交代了。”

牡丹雖然拿捏著章執事的生死?,臉上的笑卻仿佛撒嬌般地?:“少主,這種?渣滓,怎麼不?叫我在他身上多戳幾個?洞?”

羅醉拿了一塊手帕,把?地?上的血刀撿起來,道:“你戳他不?要?緊,彆把?這刀弄壞了……這可是凶器,衛玉要?的呢,既然答應了他,總該不?負所托。”

夜深,萬籟俱寂。

宜州縣衙裡卻燈火通明。

李知縣跟著衛玉到了堂中,卻見地?上跪著一個?人。

他定睛細看,竟是金龍幫的章執事。

而在他旁邊放著的,是一件血衣,跟一把?帶血的匕首。

衛玉笑笑:“喲,這麼快便有?人把?凶器送來了,有?勞了,章執事。”

李知縣兀自不?敢相?信,遲疑的看向地?上的章逕:“這,這到底是……”

章逕斷了的手還在垂著,疼的臉如白紙,咬著牙才沒有?昏厥過?去。

雖然被捉了現行,但他畢竟是個?狡詐的人,又仗著自己是金龍幫的頭目,哪裡肯輕易認罪?

聽李知縣出聲,他忙道:“大人,我……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知縣隻看衛玉,衛玉道:“哦?有?什?麼誤會我倒也想聽聽,你怎麼知道這凶器跟血衣藏在王家呢?你既然知道為什?麼白天的時候不?在公堂稟明?或者……是因為這血衣是你的,而凶器也是你常用之?物,你怕人認出來,對嗎?”

章逕道:“不?,不?是……原本……”他的眼睛骨碌碌急轉:“小人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