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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東的眉頭皺寫了一個川字,低沉著嗓子“現在人都到齊了,你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楚絮兒捧著茶杯的手明顯一頓,抿了抿嘴%e5%94%87,道:“我不想跟她過了。”

楚商心頭一顫,轉身望向楚絮兒。

緊接著楚玄東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你簡直胡鬨!你把婚姻大事當什麼!小孩子過家家嗎,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當初我就說她不行!你非不肯聽,現在知道受苦了吧!”楚玄東看著獨自一人回娘家的女兒,心裡又氣又急,連楚商也跟一塊也罵了“真是不知道我楚玄東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一世竟全都報在了自己閨女身上,一個兩個全都是負心漢!”

“爹。”楚絮兒緊蹙著眉頭,她跟楚商的事情早都過去了,現在竟又被她爹提了起來。

“怎麼,我說的不對啊!”轉頭又斜睨著楚商,從鼻子裡重重的發出了一聲“哼!”

楚商緊攥著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卷起袖子就往外衝去。

“你乾什麼去?”景陽快一步拉著她。

“我去找何正謙!我倒要問問,她那張嘴到底還能不能說句人話!”

“你就彆再添亂了。“景陽按著楚商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總得先聽聽絮兒的意思吧。”

楚商強壓這心頭的憤怒,轉頭看向楚絮兒“是不是她欺負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彆怕,儘管說,表哥給你出頭!”

楚絮兒微微的張了張嘴,欺負?搖搖頭,她對自己向來是前一把順,做了不好的事?算是吧,至少在自己心裡過不去。

“她對我很好。”

“那你這是?”

楚絮兒彆過眼去“彆問了,是我不想跟她過,你們要是願意收留我,我就留下,不願意,我走便是。”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楚玄東得火氣一下竄上了頭頂,就連楚商也都氣得不得了,一拳頭打在了棉花包上,無用功啊!

還是景陽理智,走過去牽住楚絮兒的手“不說了,回來也是好事,這麼遠的路,一定累壞了吧,先回房去休息吧。”

“這廂房是專門給你們留的,每天都有人打掃。”

“多謝嫂嫂。”

“給我說這話,你就是見外了。”景陽闔上了房門,轉身望著她:“現在就剩咱們兩,能不能跟嫂嫂說說,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她也沒攔著你?”

楚絮兒被景陽這麼一問,隻覺得鼻頭一陣酸澀,再一轉眼,便是泛起了淚光“我是偷著回來的,她不知道。”

“什麼!”景陽蹙著眉頭,估計何正謙這會兒正找她找的發瘋呢吧。

楚絮兒緩緩的流下了淚珠,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景陽。

“這個混蛋玩意兒!竟然敢這麼做!”景陽拍桌而起,孤女寡女的呆了一個晚上,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估計她會比絮兒做的還絕。

又拉起楚絮兒的手,拿著絹帕給她擦著眼淚,冷聲道:“這個何正謙是得治治她,讓不然她還以為你娘家沒人呢!”

“還有一件事。”楚絮兒縮了縮身子“我可能有身子了,來荊河之前,我跟正謙,把表哥給的丹藥吃了。”

“你呀!”景陽心裡一陣後怕,扶著她的身子看了好幾圈“你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來的路上要是出點事兒可怎麼辦!”

“多吃點,這個好。”景陽晚上吃飯的時候,淨顧著給楚絮兒夾菜,那小碗都堆的老高了。

楚玄東沒吃多少,就撂下了碗筷,連句話也不說就踢開椅子,離開了。

“舅父他也是擔心你,彆多想。”

“是啊,要怪也就隻能怪何——”

楚商話還沒說完,就被景陽一胳膊肘頂了回去,瞪了一眼,道:“還吃不吃飯了,不說就出去。”

楚商把嘴一抿,默默地低下了頭“吃菜,吃菜。”

何正謙這邊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趕路,生怕去晚了一步,自家的娘子就會不見了,自從楚絮兒離開的那天,何正謙每天都以淚洗麵,每天都在懺悔,每天都在想她,有的時候竟都從夢裡哭醒了,抱著被子才發現娘子已經不見了。

“我去把這燕窩,給絮兒送去。”

楚商挑了挑眉毛“燕窩?我記得徐管家不是說燕窩吃完了嗎,明兒個才去買,你這又是哪弄來的?”

景陽身子一頓,心裡懊悔著,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楚商起身走到她跟前,嗅了嗅鼻子“這是什麼味兒?”一股子中藥味兒。

“什麼什麼味兒,你趕緊讓開,彆擋著路。”

“你把這蓋子打開,我看看是什麼燕窩?”楚商往門前一杵,擋的死死的。

“哎呀!你這人!”景陽端著藥不給她,在房門口就開了站,一個手慢,木盤裡的碗便摔到地下。

“這是?”楚商蹲下伸去,隨手抹了抹地上的藥渣,一個驚心“這是安胎藥!你給絮兒送這個做什麼?!”

景陽見行跡敗露,這下滿是肯定瞞不過去了,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婦人喝安胎藥還能做什麼”

“她有身孕了。”

景陽不說話,也就等同了默認。

“何正謙這個王八蛋!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混賬家了!”

“你喊什麼啊!你想把舅父也招來。”景陽急忙捂著她的嘴“這事兒現在就你我知道,彆再讓絮兒為難了。”

楚商緊了緊拳頭,又道:“反正我是不會放過那個家夥的!”

景陽沒理她,彎身就撿地下的碎瓷片。

“哎哎,我來我來,你現在也是特殊時期,這些事兒我做就行。”楚商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一邊撿著地下的東西,一邊問道:“你怎麼樣了,自從咱們同房以後,我還沒給你把過脈呢,算這日子,也該有了吧。”

“我怎麼會知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醫館跑,要不是絮兒回來了,見你一麵還真是難得。”

“你看,這怎麼又說上我了,我要是不著家,你每天晚上見到的都是鬼啊。”

景陽白了她一眼“是啊,一個色/中/餓/鬼。”

“嗬嗬。”楚商咧嘴一笑,勾起了她的小手,身子越貼越近“那晚上咱們可得瞧瞧。”

“去。”景陽啐道:“還不趕緊去煎藥。”

“得令!為夫這就去!”楚商趁著景陽不注意,又偷了一口香。

何正謙抬頭瞧著楚宅兩個大字,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緊了緊手指,叩了叩門環。

“請問,楚商是住在這裡的嗎?”

“哦。”家丁瞧著這人消瘦的臉龐,又盯著那一對黑眼圈,看了半天才點頭問道:“您是來看病的吧?”

“我——”

“您先進來等著,小的這就去通報。”

“哦,好好。”何正謙跟在家丁的身後,剛想問楚絮兒的消息,迎麵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絮兒!”

☆、第87章

楚絮兒愣了一下,她瘦了,人也憔悴了。

“娘子!”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又是一聲高喊,楚絮兒看著她朝自己跑過來,這才回過了神兒,轉身就往廂房裡走,本想是曬曬太陽,沒想到把她給曬出來了。

“娘子,等等我!”

何正謙這幾聲娘子,把家丁弄得暈頭轉向,,怎麼就叫上了娘子,這人難道不是來看病的?

楚絮兒快步衝回廂房,還把門閂給插上了,背過身子,眼淚就往下掉。

“娘子,是我。”

“我錯了,你開開門,彆躲我。”

“絮兒,你不要阿謙了嗎?”

何正謙在門外也是苦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過她還沒有感傷多久,便被人從兩旁拉了起來。

“你還有臉來!把這人給我轟出去!”楚玄東氣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好好的一個女兒,愣是插在了你這坨牛糞上,你竟然還不知道珍惜!老夫真是瞎了眼!”

“嶽父,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彆趕我走!”何正謙兩手緊緊的摳著門,被木刺紮的指甲縫裡流血了也不撒手。

景陽跟楚商外出去了集市,腳剛邁進大院,就看見這麼一幕。

景陽心裡咯噔一聲,剛想伸手拉住她,這人就先衝了過去“楚商!”

“不是冤家不聚頭,咱們可算是又遇上了!我今日非得替絮兒教訓教訓你!”楚商話音未落,拉過她的身子,一拳便揍了下去。

何正謙揚著臉,挺著身子,不僅不還手連躲都不躲,任由這一拳一拳的往自己身上招呼。

景陽跟在楚商後麵,一直扯著她,可這人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突然間變得力大無比,怎麼扯都扯不動。

“表哥!”房門猛地被打開,裡麵的人衝出來就撲到了何正謙身上,將她護住“彆打了。”

“你!”楚商的拳頭停在半空中“你為這家夥受了多大的罪,現在還護她,你有沒有記性!”

楚絮兒搖著頭,也不說話,隻是將河正謙緊緊的護在身後,眼裡的淚水不斷的從臉上滑落。

“彆哭,彆哭了。”何正謙的聲音有些發抖,楚商雖然沒有習過武,但手上的勁兒也不小,幾拳下來,把她也打懵了。

景陽氣的牙根直癢癢,上前就把楚商的胳膊擰了一圈“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啊,非得動手!你看把人打成什麼樣了!”好歹這也是絮兒夫君。

“疼嗎?”此時的楚絮兒已經褪去了剛才的淚眼,一副冷清的樣子,輕揉著何正謙眼角處的淤青。

“不疼,嘶!”何正謙忍著疼“娘子,你彆生氣了。”

楚絮兒手邊一停,側過身去“你剛才應該躲一下的。”

“我不躲,我該打。”

楚絮兒沒說話,隻是長歎了一口氣,猛地讓何正謙心尖一顫,隨即握住她的手,聲音哽咽道:“娘子,你彆對我這麼冷漠,我,我心裡難受,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彆不要我,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絮兒不動聲色的抽回被她握住的手,抿嘴道:“彆動不動就說死的,我離開這些天,不也活得好好的嗎,這世上誰離開誰不都是過日子。”

何正謙一把將楚絮兒箍在懷裡“我不準你這麼說!沒了你,我就是不成!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混蛋,可你相信我,自從有了你以後,我就在都沒有過彆的心思,心心念念的全都是你!”

楚絮兒掙不開她的胳膊,隻能任由她抱著,不久便感覺的這人在發抖,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