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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頓時發了狠,今日必須送她走。

景陽闔上雙眼“這一巴掌,就當我們兩清了,從此之後誰都不欠誰的了。”又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這些就當是我讓你還俗的補償,你走吧,馬車就在外麵。”

了空有些錯愕的看著景陽手中的銀票,原來自己在她心中就隻值這些東西,難過到了極點,反倒也不知道什麼是難過了,沒有流出眼淚,卻張開嘴笑了起來。

這笑在景陽聽來是刺耳的,為什麼了空在笑,可自己卻聽出了悲涼。

“拿著吧,紅塵俗世不比佛門淨地,哪裡都要用銀子的。”

了空還是沒說話,但卻伸手將銀票接了過來,厚厚的一疊“公主,對在下這是情深意重啊,不過。。。”頓了頓“在下並不想要這些。”

“你不要得寸進尺!”

景陽的一記刀眼就殺了過來,霎時間將了空砍的體無完膚。

了空捂著%e8%83%b8口,體內的氣血不停地在翻騰,嘴裡布滿了鐵鏽味,強壓著要噴出口的衝動,了空硬生生的將嘴裡的湧上來的血咽回了肚子裡,慘白著一張臉看著景陽:“我隻問你一句,若我當初沒有這般瞞著你,你還會趕我走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景陽背過了空,不去看她。

“你隻管回答我的話。”

“我隻希望從來沒有遇見過你。”這樣就不會經曆現在這般的痛。

了空的眼眸的全部黯淡了下來,可她不怪景陽,這一切都怨自己。

“好,我知道了。”了空緩緩的將手裡的銀票放在了身後的床榻上,邁著艱難的步子向前走去,越過景陽的時候,特意轉身看了她一眼,最後一眼,她要把這個人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不能忘記。

景陽看到了她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過卻什麼都沒有回應,依舊冷漠的無視她,直到這身影消失在這間屋子,景陽才癱軟了下來,渾身發著抖,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恨啊!她恨慕容宸要拆散她們;她恨了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告訴她真相,為什麼不能瞞她一輩子!她更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連最心愛的人她都不能留住!

“馬車在哪?我跟你們走。”了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看著秋寶說道。

秋寶微微的皺眉,看著了空慘白的一張臉,她知道景陽此刻也定是這樣,不過這又能怎麼辦,怪隻能怪了空動了不改動的心“公子,隨我來吧。”

秋寶越看了空的臉色感覺越不好,原先她想的隻是這人因為分離難過才這樣的,可現在看這臉白的不像正常人,是一種死人般的白。

就在秋寶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了空怎麼了的時候,就見她兩手突然捂上了自己的%e8%83%b8口,臉色極其不好,身體還有些扭曲,接著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了空!你怎麼了!”秋寶看著了空她%e8%83%b8`前的黑血,心驚膽戰的問道:“這,這是?”

了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袖子摸了摸嘴上的血漬,笑了笑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中毒,等我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原本是想死在這的,至少還能離景陽近一些,可沒想到卻成了這樣,也好,死的遠一些,也可以不用再打擾到她了,反正她也不會想再看到自己了。

“咱們去找大夫!”秋寶雖然不喜了空,可卻從來沒想過要她死。

了空搖了搖頭“不用了,已經來不及了,誰也救不了我的,現在隻求你幫我最後一個忙。”

秋寶濕了眼眶,問道:“你說,我一定做到!”

了空緊緊抓住秋寶的手,眼裡噙著淚水“把我送回龍山寺山腳下,我想死在那裡。”

“好!我答應你!”秋寶重重的點著頭。

快接近晌午十分,一輛馬車由西郊緩緩駛向龍山寺方向。

景陽定了定心神,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落到了書桌上的信紙,伸手拿起來折好,放進了%e8%83%b8`前的衣襟裡。

才剛出門就看見了秋寶。

“人送了嗎?”

“走了。”

“那咱們也走吧。”

若不是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光是聽景陽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來任何的變化。

秋寶尾隨著景陽,回了皇宮,這一路上,景陽的表現,讓秋寶在心裡確定她並不知道了空中毒的事情,於是在心裡秋寶大膽地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讓了空中毒的事情爛在肚子裡,或者能瞞多久瞞多久。

“你怎麼了?”景陽坐在大銅鏡前,她能看得出來從西郊回來之後,這丫頭就心神不寧的。

秋寶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便%e8%84%b1口而出“沒有,就是想到了了空。”那口黑血,深深地印在秋寶的腦海裡,到底是誰下的毒?是皇上?。

光是了空這兩個字,就讓景陽心中一痛,抿著%e5%94%87道:“不要再說了,都過去,以後都不準再提這個人。”因為我怕我會不顧一切再去尋她回來,我絕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是,公主。”秋寶拿起紅木梳,為景陽梳理著長發。

傍晚時分,景陽去了禦書房,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慕容宸便先出了聲“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做得很好,這樣才是朕的好女兒!也是我大周的好公主!”

景陽欠著身子作著揖,什麼表情都沒有:“多謝父皇誇獎,女兒今日來還有一事。”

慕容宸挑了挑眉“哦?什麼事,說來聽聽。”

“有關於宋俊逸,景陽知道,父皇一直都有意將他招給女兒做駙馬,可有一點,不知父皇想過了嗎,宋丞相現在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宋俊逸沒有通過任何科舉考試便在朝為官,現在已經有一些官員對他不滿了,若是再將他招為駙馬,免不了要遭人非議的。”

慕容宸點了點頭,似乎也是讚同景陽的說法,問道:“那你有什麼好提議?”

景陽點了點頭,微微的扯了扯嘴角道:“女兒認為,應該先讓宋俊逸有了作為與功績,在進行婚嫁也不遲,女兒聽說宋俊逸武藝了得,而今邊塞前線正是用人之際,不如讓他先去曆練一番,此舉也正好可以試一試宋丞相的忠心程度。”

慕容宸撫了撫胡子,轉頭看向景陽“好,就按你說的辦。”其實他也早就想試一試宋青山這個老家夥了,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現在被景陽這麼一說,正好戳到了他的心坎裡。

一路上景陽的右眼皮就一直在狂跳,剛回到寢宮就看到了護送了空出城的侍衛。

“你怎麼來了?人送到了?”

侍衛跪倒在地,叩著頭“啟稟公主,人被劫走了。”

“什麼!”

☆、第46章 夢?

秋寶一個眼疾手快,急忙將差點要摔倒的景陽穩住,扶到一旁的藤椅上落了座。

“到底怎麼回事?”景陽的嘴%e5%94%87泛著白。

“那人武功高強,小的根本攔不住,最,最,最重要的是。。。”侍衛沒有再往後說,而抬起頭瞧了一眼景陽,像是不敢說的樣子。

“快說!”景陽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侍衛不敢再有所隱瞞,將自己看到的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那人應該是朝廷的暗衛!”

“暗衛,你確定?”

“小人看的是千真萬確,那人用的武器是朝廷暗衛特用製的流雲刀,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景陽的淚水頓時不受控的布滿了麵頰,一顆一顆仿似有千斤之重,打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而她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的狀態,緊咬著慘白的嘴%e5%94%87,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秋寶見狀先讓侍衛退下了。

“公主,您彆這樣,當心著自己的身子。”

景陽用力的掐著自己手掌,指甲陷進肉裡,聲淚俱下的道:“是我害了她啊,為什麼?我都已經把她送走了,父皇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為什麼就不能給她留一條活路嗎!”

“公主,您不要這樣!先冷靜下來!”秋寶的眼裡也泛著淚光,看來皇上這是為了以防萬一,這回了空是必死無疑了。

突然景陽猛地起身,直衝向門外。

“公主,您要去哪?”

“去,快去找衛長風!現在追肯定來得及,了空不能死!”景陽抓著秋寶的手,咬著牙艱難的說著:“是我把她帶出來的,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我已經辜負了她的深情,不能再讓她陪上自己的命。

“公主!”秋寶從背後將景陽死死的抱住,任由她拚命的掙紮“沒用了!彆找了!您就算找到了,了空也活不成的!”

“你說什麼?”景陽停止了掙紮,轉過頭望著她“你說這話沒什麼意思?什麼叫也活不成?”這個也字咬的格外重。

終於還是沒能瞞的住,秋寶咬了咬牙,反正都說了,全告訴她也好,就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猛地吸了口涼氣,緩緩的說道:“了空她中了毒,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中毒?”景陽自顧自的搖著頭“怎麼會中毒,不可能啊,不對。”定住搖晃的腦袋,目光死死抓著秋寶的眼睛,咬著嘴%e5%94%87有些茫然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她中毒了?”

秋寶絲毫不畏懼景陽的質問的眼神,淡淡的開口道:“送她走的時候,她吐了口黑血,我剛巧看見。”

“你混賬!”景陽一把扯過秋寶的衣領“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還要送她走!”

“有用嗎?”秋寶眼裡噙著淚水,看了看她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又抬頭對上她的眸子“就算您把她留了下來,又有什麼用,那樣隻會讓她死得更快!”

這一番話深深地刺進景陽的心臟裡,她覺得自己的都無法呼吸了,轉動一下關節都會帶來錐心的疼痛,淚眼婆娑著“怎麼會這樣!她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我不信!”一把推開秋寶,失聲痛哭道:“我不信你!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嗎,臨走的時候我打了她!說了那麼多的絕情的話,把她弄得遍體鱗傷,為的就是給她留條活路,可現在你告訴我,我把她逼入了死間!你在剜我的心啊!”

景陽說罷又向門外衝去“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想拆散我們,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她!”

“公主!您彆再這樣了!”秋寶將她死死的箍在自己懷裡“您還不明白,從把她帶進越陽城的那一刻就錯了,了空不適合這裡,您也保護不了她,您對她的那些好不過是讓她去閻王殿的催命符!”

“讓開!”景陽不停地搖著頭,眼裡簌簌的往下掉著“我不聽你說,